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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顽

时间:2024-03-01 19:00:15  状态:完结  作者:匿名咸鱼

  “那你也不能次次都把人骂出去……他心里也难受。”郦父不忍看她掉泪,又哄劝道:“别哭了,一会儿又该看不清东西了。”

  郦母两眼空空,“他不想往前走,咱们得推着他。”


第4章

  晏司臣在车里给周礼打电话,那边刚接起来,就被晏司臣劈头盖脸地问了一句:“上头给烈士家属批的房子呢?”周礼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有些发懵:“什么房子?”晏司臣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我问你上头给郦家的房子到底作不作数。”

  晏司臣待人向来疏离有礼,周礼还从未听过他这般风雨欲来的语气,故而答得格外小心翼翼:“锦绣河山的那套房子好好地放着呢,不是老爷子不想搬……么?”

  “蒋东林当初怎么嘱咐你们的?”晏司臣的耐心所剩无几,“让你们好生照看着老人,你们就这么照看的?”

  周礼太阳穴直抽,只觉得冤枉极了,那房子刚批下来的时候他磨破了嘴皮子都没能劝动郦家二老,蒋东林下的又是死命令,后来他实在没辙,堂堂八尺男儿在顶头上司的办公室哭了一下午,蒋东林才勉为其难亲自上阵,然后就被郦母骂了个狗血淋头,此后再不敢提。周礼愁眉苦脸地试探道:“那赶明儿我抽空去一趟?”

  晏司臣扶额阖眼,情绪平复些许,教他过几天再去,周礼一迭声地应了下来。包厢里觥筹交错,周礼悄然坐回原位,盛楚不甚在意地问:“谁啊?”他犹豫道:“是晏哥。”盛楚举杯的手势一顿,偏过头来看他,“怎么了?”

  周礼不欲与他说太多晏司臣的事,因而避重就轻道:“让我有空去看望一下郦家二老。”

  盛楚便皱起眉来,“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想起这茬了?”他这样寻根究底,周礼只好实话实说:“锦绣河山的那套房子不是还空着么,当初咱们没劝动,晏哥又住院,一直耽搁到现在,晏哥就想起来了。城西那片拆得乱七八糟的,晏哥担心老人也是正常。”

  盛楚听得心烦意乱,索性道:“还是当面说吧,你再给他打个电话。”

  周礼一怔,下意识环顾四周,“这……不太合适吧?”盛楚睨他一眼,周礼打了个哆嗦,拿起手机又出去了。

  盛楚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酒杯,有些迷惘地想,他究竟有多长时间没见过晏司臣了?是从那个人的死讯传来之后,担心他照顾不好自己,于是连请假报告都没来得及向上呈递,先斩后奏地从国外赶了回来,迎着他憔悴的眼眉,听他嗓音沙哑地告诉自己:“我挺好的,你回吧。”盛楚就要溢出喉咙的话又咽了回去,沉默良久终究无从开口,只能一字一顿地说:“节哀。”彼时他安慰自己,哪有旧人尸骨未寒便教人另寻出路的道理,这么做不合适,更何况晏司臣也不会同意。

  后来他隔三差五地听到晏司臣的消息,知道他四处奔走为郦家申请抚恤,他在缅甸执行任务险些有去无回,养伤期间蒋东林不顾反对强迫他提前退役——没有头狼的17组元气大伤,蒋东林承受不起再牺牲一个晏司臣的代价。于是他和其他小组成员远离尘嚣、被安排去了汜江市公安局,悍狼17组也彻底成了不复存在的传奇。

  “盛老板。”有人跃跃欲试想要和他搭话,盛楚回过神来,却没什么反应。周礼还没有回来,盛楚有些担心,以晏司臣的性格,与他见面都未必肯应,何况是在风月场所。倒扣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周礼发来的短信——三楼洗手间。盛楚放下酒杯起身就走,才找到机会坐到他身边的中年男人抬手想拦,被旁边的人强行按住,附耳悄声道:“这位盛老板的脾气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你若有求于他,千万别惹他不快。”

  .

  金枝的装潢极尽奢华之能事,盛楚在四楼走廊尽头的VIP包厢,路过隔壁包厢时听见有人持着醉醺醺的嗓音兴致高昂地笑道:“霍三儿久日不来,今儿别想逃过去!”他不经意透过门缝瞥见沙发上五六个年轻少爷推杯换盏,怀中各自坐着温香软玉,男女皆有。这类纨绔子弟向来不入盛楚的眼,听罢更是轻蔑地嗤了一声,快步下楼去了。

  三楼的洗手间门外放着正在维修的黄色警示牌,盛楚恍若未见,进去后反手关门落锁。洗手间里五个隔间,只有最里侧的那一扇门关着,盛楚走过去敲了两下,低低地叫了一声:“哥。”

  晏司臣推开门,抬眼与他四目相对,笑意十分清浅:“盛老板,好久不见。”

  他没怎么变,盛楚恍惚地想。看起来还是清隽俊朗的模样,眼眉一弯犹如迢迢星河中落了雪——虽说漂亮又温柔,终究还是冷的。

  盛楚说:“别这么叫我。”

  晏司臣从他身侧走出去,站在水池前开始洗手,闻言也只是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盛楚一时之间无话可说,他打着郦家的旗号让晏司臣过来,又不想和晏司臣谈起任何关于郦家的事,他自相矛盾,偏偏事与愿违,久未相见,晏司臣显然没有寒暄的意思,他问得很直白:“周礼说,你能让二老搬到锦绣河山去。”

  晏司臣对盛楚格外避嫌,从前共事时见面次数就不多,退役后更是屈指可数。其中深意不能为外人所道,周礼作为盛楚的贴身秘书,也是近几年才隐约看出些端倪,好在他头脑灵光,知道晏司臣心心念念的唯有姓郦的,于是再打电话回去,只说盛楚答应帮他想法子,晏司臣沉默片刻,果然问了地点。

  盛楚神情难辨,扯了旁边的纸巾递给他,见晏司臣抬手要接,又展开纸巾将他的手捂住了。晏司臣很快就感受到了盛楚掌心的温度,他抽出手来看着盛楚,似是而非地笑了一下,“盛老板这酒,有些上头。”

  盛楚盯了他半晌,忽然鬼使神差道:“我若能让城西的居民楼拆完,你怎样谢我?”

  倘若城西的那片居民区真能继续拆迁,郦家就没有理由再拒绝锦绣河山的那套房子,还会得到一大笔安置费。盛楚这一招实乃曲线救国,晏司臣权衡利弊,觉得盛楚的提议可行,因而问道:“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盛楚猛然上前一步,两手撑在晏司臣身后的洗手台上,他借着昏黄灯光将晏司臣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意欲不明的目光最后落在他微抿的唇上。盛楚哑声反问:“你不知道?”周遭陡然升温,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晏司臣神情寡淡一如既往,只是无奈地轻声叹息:“小六,别犯浑。”他说,“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你也是我弟弟。”

  盛楚有片刻怔愣,察觉到自己失态,手也不自觉地松开,晏司臣的语气仍然温和:“不必你为难,我去找蒋处出面吧。”盛楚从镜中看着他按上门把手,蓦地问道:“如果我不是呢?”晏司臣步子一顿,侧首望过来,似是觉得好笑:“你也知道这不可能,何必自欺欺人?”

  盛楚不知道晏司臣所说的不可能指的是什么,是不可能不拿他当作弟弟看待,还是就算没有身负兄长的责任也不可能让他得偿所愿。然而无论是什么都没有意义了,盛楚已经失去了追问下去的勇气。他很快恢复冷静,对着镜子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仪态,然后言简意赅地说:“这件事还是由我来办,必要时我会和蒋处说的,你不要插手了。”

  晏司臣的思绪有些复杂,盛楚方才那副执拗的模样让他想起很多年以前和盛楚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少年盛楚也是用这样坚定的神情与他说:“我哪儿也不去,哥,你别丢下我。”

  晏司臣的心便软了下来。

  “我如今不是悍狼的人,”他提点道:“倘若你今晚还有要事在身,莫要让蒋处知道我也来过。”

  他到底还是将自己放在心上的,只不过是以亲人的方式。盛楚在镜中与晏司臣四目相对,眼神依旧温柔含情,其中藏了多少苦涩却不得而知,他笑着颔首:“知道了,谢谢哥提醒我。”


第5章

  霍止看见晏司臣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金枝内部构造呈四面围城中间镂空式,霍止倚在四楼的栏杆上刚好正对着三楼长廊,醒个酒的功夫竟然瞥见晏司臣从三楼洗手间出来往楼下走,那洗手间外面明晃晃地摆着警示牌,霍止一怔,当即就跟了过去。他人高腿长,晏司臣又走得慢,他在一楼的旋梯口追上晏司臣,伸手拉住他的同时还不太确定地试探了一句:“晏哥?”

  晏司臣以为是盛楚有事忘了交代,转身瞧见霍止,难免有些意外,霍止不顾他神情如何,先开口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晏司臣反问:“我不能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霍止皱起眉来,警觉地发现周围有人频频侧目,于是将晏司臣往自己身后带了一带,垂首与晏司臣附耳道:“你陪我上楼拿衣服,我送你回去。”怕他不同意,霍止又放软语气哄劝起来:“你听我一回,这地方你不熟悉,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走。”

  晏司臣容貌出众,气质又惹眼,孤身出现在金枝无异于羊入虎口,霍止不怕有人用强,只怕晏司臣着了别人的旁门左道,稍有不慎就能被人迷晕了去,这样的手段在金枝已是见怪不怪,霍止万万不敢冒这个险。他担心晏司臣遭人觊觎,又不好同他讲,却不知晏司臣心里又是另一番打算。他走得匆忙,真被有心人发现恐怕会成为盛楚的把柄,若有霍止在身边,也算理所当然走了一遭,思及此处,晏司臣便从善如流地答应道:“好。”

  霍止本来已经准备出了一套无懈可击的说辞,不曾想晏司臣会同意得这么痛快。他讪讪地咳了一声,不太好意思似的问:“你是开车来的么?我方才喝了酒……”

  晏司臣忍不住笑道:“怎么,原是要我送三少回去?”

  霍止明晃晃地被台阶绊了一下,他转身看向晏司臣,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想送我回家吗?床被已经洗干净了,正好还给你。”话音刚落就后悔起来,说好当做是送他的,还回去岂不是自己吃亏。还好晏司臣只是漫不经心地说:“别看我,看台阶。”显然没有要的意思。

  霍止出来有一会儿了,莫云烨正念叨着霍三儿又跑哪儿歇着去了,便见霍止推门进来,莫云烨调侃道:“我还当你为了躲酒不打算回来了。”谁知霍止竟急匆匆地穿上衣服就要走,“我有急事不能作陪了,这次算在我账上,改日再请你们喝酒。”

  “怎么了这是?”莫云烨不明所以,岂能放过霍止,当即一叠声地叫嚷起来:“哥几个特地为你攒的局,你先走了算怎么回事?”旁边的几位公子哥接连附和道:“你这面子也忒大了,连我们都懒得应付了。”

  霍止惦记着门外有个群狼环伺的晏司臣,这层的客人非富即贵,不像楼下的那般好打发。他有些心不在焉,回过神时莫云烨怀里搂着的男孩儿已经端着酒捧到面前了,只听莫云烨笑着开口:“我舍了我的心肝宝贝儿亲自给你倒酒,你罚完这三杯,哥哥今天才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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