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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顽

时间:2024-03-01 19:00:15  状态:完结  作者:匿名咸鱼

  晏司臣的科室算他在内一共五个人,宋景宁作为唯一的姑娘家,年纪又是最小的,晏司臣向来拿她没办法,因而霍止才第一个问她。宋景宁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我好久都没去锦荣记了。”霍止给她递了个眼色,宋景宁顿时心领神会,九转十八弯的音调直教人头皮发麻:“老大——”

  晏司臣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以沉默宣告妥协,霍止将外卖盒转手仍给宋景宁,三两步追上晏司臣,刚碰到他手腕,晏司臣便背过手去,气定神闲道:“霍少爷到现在都没清醒,看来我下手还是轻了。”

  “我昨天晚上是真喝多了,你别生气。”霍止低眉顺眼地解释道,“再没有下次了。”

  晏司臣并不关心是不是真的没有下次,他从不把霍止说的话放在心上,皆因霍止的承诺并非他真正所求,晏司臣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说:“你随便吧。”又是这样心不在焉的语气,哪怕早已习惯他对自己冷淡的态度,霍止还是心跳一空。宋景宁看出两人之间不同于往常的微妙气氛,待晏司臣进了办公室,便凑上来以手掩唇悄声问霍止:“昨晚出什么事了?我瞧着老大对你好像更不耐烦了。”霍止挑眉道:“你真想知道?”宋景宁按捺着激动劲儿:“快说快说,到底怎么了?”霍止于是慢悠悠地弯下腰来,俯身在她耳畔:“我就不告诉你。”宋景宁一怔,霍止趁她没反应过来,转身扬长而去,宋景宁气得头顶冒烟,痛骂霍止他二大爷不是个东西,霍止听了也不恼,还有心情让他们赶紧把小笼包分了,又嘱咐道:“蟹黄馅儿的是专门买给你们晏哥的,其他的就不用跟我客气了。”

  宋景宁眼睁睁地看他往晏司臣办公室的方向去,想追上去理论一番,被容遥笑着拦住了:“看在锦荣记的份儿上,大小姐就饶过他这一回吧。”那厢霍止进去之前也没敲门,宋景宁撇了撇嘴,到底是填饱肚子要紧。

  锦荣记的外卖包装设计得别有用心,精致之余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太好拆,三头饿狼眼巴巴地看着宋景宁和印着锦荣记logo的环保纸盒斗智斗勇,廉润颐最先看不下去,默默地找了一把剪刀递过去。宋景宁拿着剪刀胡言乱语:“想追我家警队一枝花?做梦去吧!”晋灵微抱臂道:“你这话可千万别教他听见。”宋景宁以为他说的是霍止,当即傲娇地冷哼一声:“我可不怕他。”便听晋灵微不急不缓地补充道:“上次董局不知道从哪儿打听着这么个称呼,不过是随口开了句玩笑话,你家一枝花转手就买了二两黄连亲自给董局泡茶喝,说是静心败火用的,一天一茶缸,败了两周,董局实在败无可败,称病在家躲了三天,你家一枝花才算作罢。”

  宋景宁可算想起那小半包黄连至今还留在晏司臣的办公桌上,脸上的小表情顿时一僵。最后一根绳子被她剪开,宋景宁将那份蟹黄小笼包单独拎出来,嘀咕了一句:“霍少爷怎么知道我家一枝花喜欢吃蟹黄儿啊。”没等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容遥诧异地帮她拆了一双筷子,“不是你告诉他的?”宋景宁接过来,不满道:“我怎么可能跟他说老大的事。”容遥正待开口,眼尾余光忽然瞥见霍止从晏司臣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也不好再问,索性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啃包子,倒是宋景宁朝霍止扬了扬下巴,“喏,蟹黄馅儿的留着呢,你给老大送进去?”霍止笑吟吟道:“正生我气呢,再让他看见该吃不下饭了。”宋景宁沉默片刻,委婉地说:“他又没把你放在心上,你不必这么……这么自作多情。”容遥在桌子底下踹了她一脚,宋景宁也觉得自己没委婉到哪儿去,便不动声色地找补道:“我去叫他。”霍止点了点头:“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从前他来找晏司臣,能将晏司臣缠到提前下班躲回家的程度,如今宋景宁看着霍止潇洒离去的身影,不由怔怔地感慨道:“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呀。”


第3章

  难得今日清闲,晏司臣给组里放了半天假,才蹭了一顿小笼包又有假期从天而降,幸福来得太突然,四个年轻人面面相觑,仍觉犹在梦中,等回过神来,晏司臣早就收拾好走人了。

  他开车到小区附近的超市采购了一些应季果蔬,顺便给小区物业打电话报了维修。从超市到他家楼下左不过十多分钟的功夫,晏司臣推开单元门便看见一手抱着折叠梯另一手拎着工具箱的物业人员在等电梯,晏司臣问:“是去修九楼的感应灯么?”那人点头说是。晏司臣有些惊讶:“您来得真快。”那人看出他是业主,以为他在表达不满,赶紧解释说物业今天早上就接到报修电话了,因为工作量大所以来得晚了点,让他见谅。晏司臣没太听懂,但又懒得深究,就温和地道了一声辛苦。

  玄关上放着他常去的那家粥铺的会员卡,出门前晏司臣惦记着霍止的死活,难得善心大发地打算领他出去吃顿早饭,然而推开门竟发现这养尊处优的霍三少爷正抱着被子睡得天昏地暗,晏司臣便觉得自己对霍止莫名其妙的心软很没有必要,于是也不管霍止醒后该如何还他床被,直接上班去了。

  晏司臣换了一身家居服,将脏衣篓的待洗衣物全部扔进滚筒洗衣机里,养在阳台的水仙和吊兰因为晏司臣没有按时浇水俱都耷拉着叶子,晏司臣把花盆挪到背阴处,吊兰的花苞颤巍巍地掉了好几朵,晏司臣有些头疼,他最近忙得没空照顾家里,更没踏进过阳台一步,这两盆花是他刚住进来的时候买的,从两棵独苗养到枝繁叶茂,说不心疼是假的。晏司臣站在阳台默默地观察了半晌,物业人员适时地敲了敲门,留了他自己的私人号码,让晏司臣有问题及时和他联系,并且自我介绍道:“免贵姓曾,您叫我小曾就行。”晏司臣见他气喘吁吁,忍不住出言邀请他进屋喝杯茶再走,被小曾婉言谢绝了。晏司臣把人送上电梯,回屋后又在客厅支起晾衣架,滚筒洗衣机才开始甩水,晏司臣无所事事,目光不经意落在沙发旁边的置物架上,神情有一瞬间的怔忡。

  那上面摆着一只方方正正的骨灰盒,是用百年的金丝楠乌木制成的。因为颜色深,所以积灰格外明显,晏司臣将它取下来,用纸巾细致地擦了一遍,这骨灰盒的份量并不轻,抱在怀里沉甸甸的。晏司臣安静地发了一会儿呆,直至洗衣机嗡地长鸣一声,他才起身把骨灰盒放回了原位。

  那份蟹黄小笼包到底还是便宜了宋景宁,晏司臣不屑于理会霍止献的殷勤,宋景宁不敢劝。冰箱里还有半袋速食馄饨,晏司臣煮好之后简单地对付了两口,吃完就出门了。他直奔市中心商场,买了两盒血燕,又在导购员的建议下挑了两袋阿胶,又想起老爷子念叨过收音机不太好用,晏司臣于是按导航找到附近的五金杂货店买了一台收音机,特意把包装盒拆了,才放心地开车驶向城西的居民区。

  相比城南的奢华地段,城西多为贫民,住宅楼既破且旧,摇摇欲坠地挺过这些年头。市政府之前下过拆迁的批文,只是拆到一半出了人命官司,承包商互相推诿拒绝担责,这项工程从此便被无限期地耽搁了。

  晏司臣的车停在小区外面的步行街上,去的路上途径一家水果摊,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晏司臣于心不忍,复又买了一兜苹果拎了上去。

  这栋楼年久失修,台阶踩得稍微用力一些就开始扑簌簌地掉灰,晏司臣弯腰避开结了蜘蛛网的灯罩,停在贴着各类小广告的防盗门前按了门铃。猫眼被福字挡住了,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愈加接近,晏司臣听见一声沉厚的声音:“谁啊?”他松了一口气,“伯父,是我。”

  郦父忙不迭地开了门,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欢喜:“小晏儿,你怎么来了?”

  晏司臣也不进门,直接将买给郦母的补品和水果放在玄关上,又把收音机递到郦父手里,郦父挑眉道:“买这个干什么?”晏司臣从容地说:“家里那个不是坏了吗,我正好路过二手市场,想起来就顺便买了。”

  郦父觉得这收音机不像二手的,正待再问两句,厨房里传来一声:“谁啊?”

  郦父手一哆嗦,连忙扬声答道:“社区来调查的。”晏司臣默不作声地抿着唇,等郦父说完了,才压低嗓音问道:“伯母近来身体还好么?”

  “好着呢,你别总记挂着我们。”郦父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你工作也忙,不用总来。”

  晏司臣眼睑一垂:“我不是很忙。”

  郦父还在欲言又止地斟酌着措辞,郦母的声音已经愈渐接近,“怎么还没完事?什么调查啊?”晏司臣想躲也来不及了,只见郦母拿着洗碗布站定在客厅中央正对着门的位置,认出是晏司臣,脸色瞬间大变。郦父此刻什么伤春悲秋的心都没了,他稍稍往前站了两步挡住晏司臣,同时迅速地嘱咐道:“快走吧,我俩都挺好的,你也好好照顾自个儿。”

  晏司臣点了点头,转身便要走,郦母冷笑一声:“你来干什么?”这是走不了了,郦父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这不是惦记着你的身体,得了空就来看看你。小晏儿也有些日子没来了,还给你买了这么多东西。”

  郦母年轻时就是出了名的泼辣美人,如今老了风头更盛。晏司臣杵在门口没法走,只得问了句伯母好,郦母横眉倒竖,扬手将洗碗布砸了过去:“滚!”她虽然身体不好,骂起人来却中气十足,“别叫我伯母,我不认识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这番话晏司臣早就听习惯了,他弯腰捡起洗碗布放到玄关上,不卑不亢地应道:“那我先走了。”郦父夹在中间两头难做,闻言简直求之不得:“去吧,开车注意安全。”

  郦母瞥见摆着玄关上的包装盒,三两步上前将它们扔到晏司臣身上,啐道:“少在这儿装好人!我们郦家不要你的东西,拿着它赶紧滚!”说完便砰地关上了门。郦父气急败坏的声音被阻隔在门内:“你说说你还像话吗?小晏儿也是好心……”

  “你闭嘴!郦胜秋,你儿子就不是好人了?天底下好人多了去了,怎么就活该你儿子死无全尸?!”

  “你……唉,好端端的又提这茬做什么……”

  晏司臣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外,直至这场短暂的争吵彻底平息,才面无表情地下楼去了。

  .

  郦母倚在窗前看着楼下,郦父在她身后叼着烟斗,“走了没有?”

  郦母目不转睛地盯着,直至晏司臣模糊的身影闯进视线,她看不大清,却还认准是他。往来行人大多独来独往,唯有晏司臣看起来形单影只得可怜,郦母眼尾泛红,坐在床边一角默默出神,郦父长叹一声:“你这是何苦。既然心疼孩子,为什么要闹到这种地步。”郦母抬手拭泪,哀哀斥道:“你懂什么!都已经三年了,你还想拖累他到什么时候?”郦父一时哑口无言,又听郦母哽咽道:“咱们是半截身子进黄土,下辈子也就这么过了。小晏儿才多大,又不是什么法定夫妻,他守得哪门子的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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