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他便睁开眼,轻呼了口气。 “乔乔许的什么愿?”赵泽野笑问。 乔钰冲他一笑,扬起下巴:“不告诉你,秘密。” 乔钰抬头仰望那极光,脸上满是发自内心的愉悦的笑容,赵泽野不知不觉中便失了神。 印象里,他从未见过乔钰这样开心而真挚地笑过。 这个像猫咪般狡猾的Omega,天性散漫,又极擅伪装,日常总是随性慵懒的模样,脸上要么是淡淡的,要么就是笑得玩世不恭,让人看不透,猜不着。 生活里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打动他的心。若他对着一堆俗物展露笑颜,那么一定是装的。 可现在,他就在自己的身边,笑得那样欢欣。 “泽野。”乔钰抱住他,将被风吹凉的手往他的衣服里钻。 “怎么了?”赵泽野干脆将他的手放到腰上,用身体的热度帮他取暖。 乔钰抬头,盈盈水眸含着情。 他轻声说:“吻我吧。温柔一点。我想记住这一刻。” 话音刚落,吻已轻柔地落下。 赵泽野将乔钰裹在自己的大衣里,在那点紧密的空间里,将人轻轻地亲吻,缱绻深情,要给人烙上最深刻最美好的回忆。 夜空熠熠生辉,北极光笼罩着广袤的森林雪原,连清冷的湖面亦是极光的倒映,这场景美得像是一场静谧的梦,而他们甘愿在这场梦里沉醉。 【作者有话说】:感谢观阅。
第59章 活着的感觉 病来得毫无预兆。 赵泽野不过去木屋拿个烟花棒的功夫,再回来,却看见乔钰裹着他的大衣倒在了雪地里。 极光映照下,Omega静静地侧躺在雪地上,微风轻荡,撩起他的浅色金发,许是因为过分美丽,他不像是晕倒了,反倒像是在那儿睡着了。 那翡翠和红玉的光辉在天幕交相辉映,万顷星辰随烟云流动变换,飘渺间,也将他渲染了进去,披上一层如梦似幻的色彩。 他身后是结了冰的湖面,半边映着幽幽蓝绿,半边映着妖冶绯红,映得他也不像一个真人,而是这神秘的一部分,是场幻梦。 一场即将流失的梦。 烟花棒顿时洒了一地。 赵泽野几乎是狂奔而去,抱起乔钰便飞快地往小木屋里赶。 乔钰本来困倦不堪的神经,生生被颠簸醒了。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声音弱弱的:“干嘛呀?泽野,你慢点儿,晃得我头晕。” 赵泽野没听他的,几步跨上木屋前的台阶,踹开门,将乔钰抱到了壁炉前。 乔钰瑟缩在大衣里发抖,但大衣几乎湿透了,只会让他更冷。 赵泽野急忙抱来羊绒毯,扔开大衣,将乔钰严严实实地裹住。 他用手心贴上乔钰的额头,发现没发烧才稍微松了心。 屋里炉火烧的很旺,暖气开到了最大,乔钰终于慢慢回了暖,但他的身体却很奇怪,还是不住地打冷战,仿佛骨头里都是冷的——他的体质竟坏到了这种程度。 虽然余继年当初说的信誓旦旦,但他现在的这个状态,很难不怀疑那家伙是不是故意诓他。 赵泽野帮他擦打湿的头发时,他忍不住贴身靠进Alpha的怀里,去感受男人身上的温暖。赵泽野索性脱了毛衣,把他两只冻得通红的手,都塞进了保暖衣里。 “泽野,你好暖。”乔钰脑袋埋在他怀里,声音小小的,一听便知道没什么力气。 “嗯。” 赵泽野放下擦头发的毛巾,一边伸手将电烤炉打开,方向对着乔钰的后背。 乔钰感觉脊背和后脑勺都被烤着,骨头里的冷逐渐散了。 赵泽野抚了抚他被擦得凌乱的发,心忧地问:“刚才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 乔钰额头抵着他胸膛,摇了摇头,“不是,就是突然间很困,然后不知怎么就倒下睡着了。等你把我晃醒了,我才觉得好冷。” 他当然不会告诉赵泽野自己是被一阵寒风给吹倒的。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耐寒能力这段时间会越来越差。 忽然的,乔钰在赵泽野胸口咬了一口。 “我好冷啊。”他声音轻的像片羽毛,落在人心上微微发痒,“抱抱我。” 乔钰的双手顺着那结实的腰腹往下摸,滑过人鱼线,落到最炙热的地方。 赵泽野喉结滚动,却克制着,阻止了乔钰要往里探的手。 “乔乔,你不对劲。”他神情里带着怀疑。 “啊?”乔钰抬头,满眼疑惑,“我哪儿不对劲啊?” 赵泽野望着这双清澈的眸,好像能一直望到眼底去,看穿那心底的秘密。 “你骗我。”赵泽野说,“你今天睡了一个下午,这个时间点,不可能犯困。” 乔钰不想再面对这样的眼神,他干脆直起身,一口咬在了赵泽野的脖颈上。 赵泽野轻微吃痛,闷哼了一声。 乔钰这才松开,在那儿声音闷闷地说:“咬你一口,不许不相信我。我没骗你。我……只是……发热期提前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以前从来没有过,大概我真的是哪儿出了毛病。泽野,你说,我会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啊?”他故意吓赵泽野。 果然,赵泽野立刻严肃道:“胡思乱想什么,不会的。” 他忽地想起昨天乔钰那急切的模样,似乎真是到了发热期。 他抱住乔钰,说:“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乔钰心一抖,妈的,这家伙真是…… “不,不用了吧?”乔钰手指都掐紧了,“这冰天雪地的,路也不好走,等过阵子我们回国了再去也不迟。而且我还没玩儿够呢,不想去医院。” 感觉到乔钰的紧张,赵泽野以为他是担心身体真出了问题,安慰道:“没事的,我会陪着你。” 见乔钰脸上还是有些不乐意,他妥协了:“好,我们回国再去。不过你身体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别自己强撑着。” 乔钰乖乖地点头。 倏然,他凑近,嘴唇几乎都贴在了赵泽野的唇上,眼眸晶亮:“泽野,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做点别的事?” 乔钰说话的时候,手已到那隐秘地带,握住了男人发烫的坚|挺。 赵泽野克制不住了,将乔钰压在了地毯上。 翌日乔钰就发起了高烧。 而屋外又下起了暴雪,不说开车去医院了,就连路也看不清,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风又是那样的大,冷得人直想往窝里钻。 木屋里备有医药箱,里面都是一些常见的简单药品,乔钰吃了那退烧药后一点都不见效,反倒烧得愈加厉害。 他头次病得这样重,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冷,脸上全是粘腻潮湿的冷汗,连赵泽野走路时带起的风都能叫他打起冷战,脑袋也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浑身乏力到连抬下胳膊都费力——像是病入膏肓了。 不仅如此,他还反胃得异常厉害。 什么都吃不下去,闻到油腻的还特别想吐。赵泽野逼着他喝了一碗白粥,结果他喝完后的下一秒钟就吐了一地。 等赵泽野收拾完弄脏的地面,乔钰已经睡了过去。 他伸手探进被子里一摸,Omega的背心里全是汗,衣服都叫汗给打湿了。 赵泽野立即给他换上新的睡衣,怕他又汗湿了着凉,找了一张新的厚毛巾垫在他背心里。 趁着乔钰睡着的空当,他在网上搜索高烧病人的治疗方法,认真学习。 当天就给乔钰烧了一大壶开水放到床头,隔二十分钟便要叫人起来喝一次,喝到乔钰更想吐。 深夜,乔钰终于好些了,能吃下一些东西,但精神仍旧是极差,走两步路就要倒似的。 赵泽野将人捞进自己怀里的时候,觉得乔钰柔软得像团棉花,轻得过分。 乔钰一抬头,便看见赵泽野担心的神色。 他脑子清楚了许多,习惯性地开起玩笑:“小狗,我要是没了,我的遗产都给你继承。” 赵泽野将他放进床铺里,盖好被子,说:“再说胡话我就收拾你。” 乔钰手指抓着他的衬衣袖口,苍白的小脸露出笑容:“怎么收拾啊?在外面还是在里面?如果是在里面的话——听说发烧的时候,里面也会更热。泽野,你想不想试试?” 赵泽野蹙着眉,手指弹了一下乔钰的额头,说:“想什么呢?试个屁。” 第一次听赵泽野讲脏话,乔钰不无新奇,他将赵泽野袖口攥得更紧了些,“发热期嘛,我又控制不住。而且,我真想让你试试。” 赵泽野愣住,随后在Omega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等你好了我们再试。”赵泽野说着,声音突然勾人起来,“到时候你就是想在里面我也让。” 乔钰双眸瞬间放光,有些不可置信:“真的?” “真的。” “撒谎是小狗。不,撒谎是傻狗。” 赵泽野笑:“好。但你得先好起来。” “我明天就痊愈。” 翌日,乔钰却又烧了起来。 他全身难受到要死,脑袋炸裂一般的疼,喉咙像被人点了把火般,又干又疼,鼻子堵着出不了气,只能靠嘴呼吸,结果导致喉咙更疼。 好不容易睡着,却又睡得极不好,梦里全是噩梦,把他吓了一遍又一遍。 短短两日,他便受够了来自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就连赵泽野的安抚信息素也在此刻效用甚微。 赵泽野便坐靠在床上,让乔钰枕着他的腿,一边轻拍乔钰的背,一边轻声地哄:“小宝贝,快睡觉,风不吹,雪不大,小小船儿轻轻摇……” 乔钰睁开眼,他的声音已哑得厉害,说话时嗓子撕开一般疼:“给我唱首歌吧,泽野。” 赵泽野低头,眸中是化水的柔情:“好。” 他开始唱:“小宝贝,快安睡,夜幕已低垂,床前铺满玫瑰,陪伴你入睡。小宝贝,小宝贝,歌声催你入睡……” 乔钰忍不住笑了:“好幼稚。” 他又不是小孩儿。 赵泽野为难地说:“可怎么办,我只会幼稚的。” 乔钰趴在他腿上闭上眼睛,小声:“将就了。” 这一次乔钰睡得很安稳,没有那些追逐撕扯的噩梦,也没有满地满手的血,他的梦里,回荡着那温柔的歌声,只是听着,便觉着心窝都是甜的。 乔钰在梦里荒诞地想,如果那一切都从未发生过就好了。 或者自己的记忆力差一点就好了。 就不会记得这样的清楚。就不会在每个午夜梦回时,如锥刺心。 就不会,这样渴望逃离。 暴雪下了五天,乔钰的病也反复了五天,中途他几度觉得自己快要嗝屁了,但又被赵泽野强势地拉了回来。 到第六天,外面终于放了晴,太阳热烘烘地晒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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