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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再一次，永不知足。 ** ** 两个月后。 回国前，乔钰在心头做了无数次的预测和演练。 他猜测乔茵女士一定会狠批他一顿，然后给他两个大耳刮，所以提前揉了揉脸，让肌肤能够放松一些，别那么紧绷，不然一会儿打着可疼。 一路上，他紧张得直搓衣角。 赵泽野见他如此，不仅没安慰，反而笑他：“乔乔，你这样像第一次见公婆的小媳妇。” 乔钰懒得理会他的调侃，开始对着镜子练习起表情来，思索哪种神情做起来会显得更可怜。 赵泽野便笑得更欢了。 乔钰烦死了，泄气地丢开镜子。 “一看你就没被父母打过，是吧？我告诉你，我妈打人可疼了。小时候犯了错，她是身边有什么就拿什么揍我，最凶的一次，打得我两天没下得来床。” 赵泽野说：“阿姨这次不会揍你的。” “唉，难说。” 乔钰叹了口气，望了望外面的街景。 四年未归，箐南的变化并不大，他却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而这种感觉也令他心头的紧张更甚。 当年他一声不吭离开，虽然是带有失望的成分在，但此时此刻，心境已截然不同，再回想当日的做法，的确是有不妥。至少，他该给乔茵留封信。 家越来越近，乔钰不自觉地抓紧了赵泽野的手。 赵泽野回握他，望见他紧皱的眉，安慰道：“没事的，我在。” 乔钰心想你在顶个屁用，我妈要打我还看你在不在？ 但乔钰怎么也没想到，乔茵会是小跑过来抱住他。 没有责骂，没有挨揍，只有怀中女人细小的哭声。 乔钰愣住。鼻子一酸，强忍住眼泪。 这一刻，母子俩什么都没说，却像是什么都说了。 年夜饭，一家人其乐融融。 乔钰一边听杜寒塘说退休后在老年俱乐部的趣事，一边打量饭桌上的每个人，心里有酸楚，也有幸福。 “乔乔啊，你现在也二十八了，有没有想过结婚的事？”乔玥突然道，眼镜片后的眸略微严肃，“这个岁数可不好再耽误下去了。” 乔钰看一眼赵泽野，正要回答，却被后者抢了先：“姥姥，我和乔乔目前暂时还不打算结婚。” “啊？这怎么成？”乔玥目露惊讶，“难道你不想跟我们家乔乔结婚？” “当然不是。”赵泽野望着乔钰笑，“我只是觉得，如果真心爱一个人，就要完全尊重他的意愿，所以，我不会做乔乔不喜欢的事。” 他以为自己说这番话乔钰一定会感动得哭泣，结果不然，乔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怎么，他说错话了么？ 他正不解，乔玥犀利的目光却已转到了乔钰的脸上，问：“那按泽野这个意思，是乔乔你不想结婚了？” 乔钰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果然，被催婚是所有二十五岁以上青年的春节必历关卡。 “啊，这……也不是，我……” “妈，大过年的说这个干嘛？”乔茵及时出来解围，“现在年轻人流行这个，你就别管了。” “流行啥？流行不结婚？” “是……啊。”乔茵硬着头皮回答，“现在社会的潮流就是这样，跟我们那会儿不一样了。妈，孩子们的事他们自己心里有数，你就别操心了。再说，细想结婚也没什么好，还懒得花时间操办。” 离了还得分家产。 许是给乔茵面子，乔玥脸色稍有缓和：“算了，随你们去吧。” 结婚的话题便这样跳过。 饭后，一家人待在一起放了烟花，才各自回房休息。 乔钰裹着披肩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绚丽的烟火，不觉失了神。 时间真的改变了许多东西，比如说乔茵，比如说他自己。 赵泽野洗完澡出来，从背后抱住乔钰，温热的呼吸打在乔钰的耳廓：“很晚了，不休息么？” “再看会儿。” 赵泽野手往他披肩里钻，手掌覆在那肌肤上，带出热度来。 “喜欢烟花我们明晚再放，今晚先休息。” 乔钰被他气笑，说：“你是想让我休息么？赵泽野，你枪都抵着我后背了。” 赵泽野则十分不要脸：“你歇着，我动就行。我不让你累。” “那真是辛苦你了。” 赵泽野笑着说：“不辛苦。疼老婆是Alpha的必备功课。” “你叫我什么？”乔钰略皱眉，以为自己听岔了。 “老婆。不行么？”赵泽野语气无辜。 乔钰内心扶额，“我对这称呼过敏，你让我缓缓。” “那，哥哥？”赵泽野咬他的耳廓。 乔钰心里发痒，转过身，认真地看着赵泽野。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 “泽野，我还没准备好。”他坦然道。 “或许是源于年少的经历，亦或是我本性如此，我不喜欢婚姻的束缚感，曾经也从未打算过踏入婚姻。所以，泽野，我可能满足不了你的某些期待。” “但我会尽我所能去理解这种在我眼中并不太靠谱的事物。我想，它大概是一种终生的承诺吧。这样的承诺太重了，太重的东西总会将人弄得疲惫，让人不自禁想要退却。但是——” 乔钰抬起左手，说：“泽野，现在，把戒指给我戴上吧。” 这回，我心甘情愿背负承诺，被你套牢。 赵泽野却怔住，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摸出早已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戒指。 是四年前那枚被乔钰摘下的订婚戒。他一直随身带着。 在那璀璨的烟花里，赵泽野执着那枚小小的戒指，套上乔钰的手指。 乔钰抬高左手，对着灯光瞧了瞧，上面的宝石还是跟四年前一样流光溢彩。 “花了不少钱吧这玩意儿。” 当年他就想说，花里胡哨的。 “嗯。” 赵泽野抱紧他，鼻腔微酸。 “哥哥，我爱你。” 乔钰回抱住他，说：“真巧，我也爱你。” 头顶烟火绚烂，点亮了冬日的夜空。 乔钰痴然地感受着此刻的心动，时间流逝了一万年。 未来，我不再一个人追风，我会牵着你的手，带着你一起追。 “赵泽野，抓紧我。” “已经抓紧了。” 【作者有话说】：感谢观阅。 （已完结，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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