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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沐辰的电话更加重了他心里的负担和压力。 自从上一次陆瑾告诉他白沐辰喜欢自己后，他就再也没有主动和小白联系过。 白沐辰偶尔给他发消息，他也是选择性的敷衍回复，问就是太忙。 他也的确很忙。 乔钰本想像之前那样当做没看到，可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起，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接起。 “孙子。”白沐辰咬牙切齿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再不接我就要以为你又被赵泽野囚禁了。” 听到久违的玩笑声，乔钰心里漫上许多复杂的情绪。 他强撑笑颜，“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叫的什么玩意儿。还有，大晚上的别咒我啊，赵疯子最近对我可好了。” “是么？”白沐辰嗤笑，“好到什么程度？把赵氏全转你名下了？” “梦呢？”乔钰走到外头的雪地里，心不在焉地踢着雪玩。 “他就算把赵氏分给我妈，也不可能给我。不过他还是挺大方，前段时间我生日，又是送车又是送房，还有什么天文望远镜、古董宝石，看得我目瞪口呆的。” 白沐辰怔了怔，说：“看来他是知道错了，弥补你呢。你怎么看？就这么过了？ 乔钰随便找了块地方坐下，说：“不知道，先这么着吧，反正也跑不掉。哦，对了，现在我这手机里的定位芯片，还是我亲自看着他装的。他也是真厉害，妈的一个学金融的，搞弄起这些东西来别提多得心应手了。当资本家真是屈才。” 他故意说的很轻松。 “只有定位芯片么？”白沐辰隐隐担忧。 “不能再多了。”乔钰说，“他也怕我彻底跟他翻脸。这小子说到底也才19岁，干不出太狠的事，有句话说的好嘛，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他说这话时，内心突然反应过来——他这到底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为赵泽野开脱？ 赵泽野还不狠？ 刹时，他连讲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白沐辰笑了笑，这笑有些勉强，似乎是看穿了乔钰内心的混乱与纠结。 “葛言和陆晨晨要回来了。”他转移了话题，“跟我抱怨你呢。说你群里从来不说话，跟归隐了似的。生日红包倒是收的挺快。我说你在研究所里忙。葛言不听，叫嚣着要你把之前订婚时候收的份子钱还回去。” 乔钰笑一声，说：“改明儿他和陆晨晨结婚，我送他们双倍。” “别说，他们还真准备结了。” “什么时候？”乔钰略惊。 “不是说了么？只是准备。”白沐辰说，“陆晨晨的家里人还没完全同意，毕竟是两个Omega，家里不太能接受也是正常的。” “真好。”乔钰发自内心地笑了笑，“我挺为他们高兴的。” 能冲破世俗眼光，毫无动摇地选择对方，彼此相濡以沫，互相尊重，这样的，大概才是真正的爱情吧。 而他和赵泽野。只是他对赵泽野外在的浅淡的喜欢。只是赵泽野源于少年时期对他产生的执念。 而“爱”——虽然赵泽野常说，他偶尔也会有些恍惚，可反应过来后便能清晰的感知，爱不是他们这样的。 因为他们最开始的时候就错了。 他只把赵泽野当做一个想要弄到手的好看Alpha，而赵泽野也只把他当做一个想要占有的漂亮Omega哥哥。 他们的喜欢夹杂着太多的欲望，目的不纯，是想要得到，而非是想要去爱。 “找个时间聚聚吧，大家好长时间没聚了。”白沐辰声音突然有些奇怪，像要哭了似的，“这都还没毕业呢，就已经在各奔东西了，你说我们奇不奇怪？” 乔钰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笑说：“小白，喝多了吧？” “嗯。”白沐辰吸了吸鼻子，“不喝多也不敢给你打电话呀。” 气氛突然陷入沉默，他们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却都没说话。像是在等着对方开口，又像是等着对方挂断重开。 白沐辰鼓起勇气，说：“乔钰，陆瑾说，你已经知道……” “小白，”乔钰打断他，“你喝醉了，先休息吧。我也很累了，再见。” 电话遽然挂断。 乔钰忽然感觉全身的精力都被抽光了，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从兜里摸出烟盒。 里面只剩下最后一支烟。 好在这夜没有风，雪也落得极温和，没在他心上再扎一刀。 他惨淡地笑了一下，抽出烟，慢悠悠地点燃，然后直接往后一倒，躺在了雪堆里。 妈的，冻死我吧。 ** 元旦放假三天。 一回到公寓，赵泽野就把他压在了墙上。 两人从客厅吻到浴室，外套落了一地。 赵泽野把人抵在那镜子前，看着乔钰脸上难以承受又迷乱不能自持的表情，内心升起极大的快感——像是终于征服了梦寐以求的人。 “乔乔，说爱我。” 赵泽野抬起他的下颌，在他耳旁如同命令般地说。 乔钰只是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就羞耻地红了脸。 他咬着唇，没吭声。 赵泽野便咬住他耳垂，加重力道，一边继续诱惑：“哥哥，你说，我想听。” 只是想听么？那好。 乔钰张开唇，难以启齿似地说：“我……爱你。” 后面人像受了什么刺激，愈发撞得用劲，也愈发深和快。 “轻点。我不行了。”他撑着镜面的手臂有些发软，快要支撑不住。 赵泽野却还没满意，将人给转了过来，抱上宽敞光滑的台面，对他的求饶充耳不闻，继续加大征伐力度，要把人荡漾起来。 乔钰只能抱紧他，在Alpha宽阔的背脊抓出道道红痕。 他们被彼此的汗水浸透，热度持续燃烧，冰冷的瓷砖也像要被烫化。 “乔乔，你爱我么？” 赵泽野在那快感后问他，嘴唇埋在他的颈项间。 乔钰脖颈发痒。 他稍稍推开赵泽野一些，捧着他的脸，喘着气回答：“爱。但你不乖，每次说不要的时候你都还要，我都快要被你玩坏了。” 他说话时眼睛还有些红，里面噙着些眼泪似的东西。 赵泽野笑起来，笑得特别好看，像春日和煦的微风。 他低头蹭了蹭乔钰的脖颈，迷恋地说：“哥哥，我太爱你了。” 【作者有话说】：感谢观阅。
第53章 久违的热闹 年少的时候，乔钰活得肆意而张扬，喜欢谁就去追，不喜欢了就甩掉。 诋毁和谩骂不绝于耳，但他却从不在意。他甚至没有梦想，因为对他来说，好像一切都唾手可得。 他没什么可忧虑的事，想做什么就去做，不想做了就放弃，从不会有苦恼的时候。 特别是刚上大学那会儿，脱离了乔茵的控制和束缚后，他每晚和一堆狐朋狗友嗨通宵，且频繁的换Alpha，和各种人玩暧昧游戏，俨然已放飞自我。 他乐在其中。 他享受过，沉醉过，沉沦过——但最后他还是清醒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开始把精力转到正事上，只有感情上还是一堆烂账——他从来只把谈恋爱当做生活的调剂品——他对新鲜感这事极为痴迷，是个没法改的臭毛病。 但凡他感觉腻了，一定会想方设法脱离。 他也不在乎伴侣是否忠诚。他对这事从小就看的特别开。 人是个不可控的变数，大家在一起图一乐就好，何必去想那么多呢？实在没感觉了，那就分开，大家好聚好散。 但到赵泽野这儿，一切都变了。 这个Alpha偏执，疯狂，狠辣，很会装。 和赵泽野在一起时，乔钰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那些令他心动的，震颤的，发抖的，亢奋的，回味起来时甚至会不禁浑身发酥发软。 但同时，赵泽野也给了他此生最大的梦魇。他想自己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些事。 而他越是喜欢赵泽野，就越是无法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乔钰或许自己都不知，他表面看起来风轻云淡好像已经看开了，其实内心早已千疮百孔。 “泽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乔钰趴在他的胸口，微喘着气。 他滑倒在Alpha的臂弯里，胳膊无力地压在Alpha的胸膛，还没完全缓过气息来。 赵泽野牵起他的手，抬起来放到嘴边亲吻他纤细白皙的腕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能被你称之为秘密的，一定是不得了的事。”赵泽野轻咬在那手腕，又亲了亲，说：“说吧乔乔，我想听。” 换到平时乔钰一定是要收回手的，但现在他累得没什么力气，懒得再去反抗，索性纵容着赵泽野肆意玩弄。 “高考的时候——” 乔钰轻吸口气，差点叫出来——赵泽野含住了他胳膊上的肌肤，正玩得起劲。 他稳住心神，继续说：“我妈和我姥姥把公司搬去了发展前景更好的菁北，就特别想让我考菁北大学。但我最后却没考上。” “因为，我故意做错题，故意没考上。” “我不想被我妈管着。” 乔钰难受地哼了一声，赵泽野却已覆了上来，咬住他的唇，在那意乱情迷间再度挺|了进去。 “真坏啊。乔乔。”赵泽野笑，“小时候被打得多吧。” 乔钰抓着他肩膀，随着汹涌的浪潮上下浮沉，在空隙里艰难地回答：“多，比被你艹的次数还多。” 他其实是想说点什么的。他大约是想告诉赵泽野一些什么的。 但是这浪潮来的太猛，他被高高地推起，又被重重地摔下，以至于最后，他竟忘了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索性说点浑话吧。反正赵泽野爱听。 濒死过后，他陷在被窝里，在血液回到正常的温度后，才猝然反应过来，他想说的，其实已经告诉赵泽野了。 ** 翌日，晚六点，赵泽野亲自开车送他到聚餐的火锅店。 “我先去公司处理点事，晚点再来接你。” 赵泽野亲了亲他额头，又温柔地嘱咐：“少喝点酒，你胃不好。” 乔钰乖巧地点头，“好。你也是，开车注意安全。” 目送Alpha驱车离去，直到那车远到看不见，他脸上的笑容才降了下来，如同摘下面具。 白沐辰出来接他时，看到路边站着的颀长身影，一时间走了神——也就一个多月没见，他竟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 乔钰转过头，便看到他发懵的眼神。 他过去一掌拍在白沐辰的肩膀，还是跟以前一样笑得吊儿郎当：“孙子，发什么愣呢？被我这个绝世大Omega帅到了？” 白沐辰拨开他的手，笑骂：“去你的。谁是你孙子？” “你啊。” “找打是吧？” “可不敢这样。你得尊老，老话常谈，举头三尺有神明。明天暴雨，小心被雷劈。”乔钰神经兮兮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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