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死神的头骨。 实习管家突然感觉大脑像被巨锤砸过,如梦初醒: 情急之下,他忘了庄园内的第二条潜-规则! 这规则二正是: 不可触碰余先生! 实习管家脖子僵硬,机械地扭过头去看自己的手—— 被自己搀扶的余先生,蹙眉闭眼,表情痛苦,身体细细地颤抖。 一瞬间,实习管家脑中闪回刚才的细节: 哪怕是摆件摔落时,余先生也是表情镇定。 余先生被吓到时,反倒是被自己触碰的时候! 实习管家原以为这条规矩,是因为余先生有洁癖,或是简先生醋性大不喜欢爱人被碰…… 真相居然是,余先生对接触,有不良反应! “还不松手!” 老管家的惊喝令他浑身一颤,当即放手。 随即,老管家隔着距离,担忧询问着余先生的情况。 余先生则唇色惨白,似乎缓了许久还没回过神来。 入职第一天就违反了不容侵犯的法则,实习管家心如死灰: 这份高薪工作算是被自己彻底搞砸了。 “吓到了你了吧?不好意思。” 岂料,实习管家却听到那个仍虚弱的声音,说出了这样的话。 道歉的并不是作为“下人”的自己…… 反而是高高在上的余先生! 实习管家愣愣地看向余先生,见那位美人牵了牵嘴角: “还有,谢谢你刚才紧要关头,还惦记着保护我。” 这是普通人吗? 妈妈,我是不是看到神仙了? 那一瞬间,实习管家恨不得热泪盈眶。 “余先生,”老管家看着那堆碎片,尽职地问,“现在要怎么处理?” 实习管家也看向那堆碎片,通透如翡翠的汝瓷边缘泛着淡淡的光。 看起来就价格昂贵。 哪怕违反规则不需受罚,这摔碎的东西他也得负全责。 实习管家内心暗暗计算,大概几个月的生活费能把这玩意赔完? 面对老管家的询问,余先生却打趣:“我以为您会比我更知道怎么处理碎片呢?” 原本凝固的氛围随之缓和了许多。 老管家回道:“我是指,这个年轻人。” 是的,要怎么处理这个闯大祸的年轻人呢? 实习管家汗流浃背地等着余先生发起审判。 然而,那个春风和煦的声音再次救赎了他—— “东西摔坏了,处理碎片就好,处理什么年轻人?” 话里话外,已经暗示了对年轻人的处理结果: 大度地一笑置之! “余先生大度。”老管家提醒实习管家,“还不谢谢先生?” 实习管家眼眶一热,表面上礼貌地,“谢谢余先生。” 心里却冒犯: 余先生!你是我的神! 以后我会是你最负责的牛马! 回想起这段心路历程,实习管家莞尔一笑。 拥有那般惊艳的外表,品性还美好如斯的人,值得这世间所有的宠爱! 只不过,想起了当时余先生被触碰时的巨大反应,实习管家内心不安,继续问女仆长: “余先生是不是不喜欢被触碰啊?” “观察力不错!”女仆长肯定道,“所以这庄园里才有‘不得触碰余先生’的潜规则嘛!” “但简先生有皮肤饥渴症,肯定很需要碰余先生……” “这就是我每天的精神食粮呀!”女仆长露出嗑糖般甜蜜的笑容。 实习管家傻眼,“啊?” 女仆长神秘兮兮道:“你看,全世界的触碰都令余先生避之不及,唯有简先生的触碰,令其甘之如饴……” 实习管家细细一品,醍醐灌顶,“卧槽!嗑到了!” 完美的余先生不仅被宠爱,甚至所爱之人就是生理排斥的例外! 简直仙品!简直天造地设!简直天赐良缘! 眼看安利成功,女仆长开始给实习管家分享更多二人恩爱的细节。 空气中充斥着快活的气息。 …… 欢愉之后,便是无休止的疲惫。 从浴室被抱出来,余林深躺在床上时,仍感觉几块肌肉在不受控地痉挛。 他长叹一口气,看了眼窗外。 此时已近傍晚。 从午后丈夫出国回来,一直持续到傍晚的现在。 他目光收回,落在床边穿着衣服哼着小曲,心满意足的男人身上。 对方刚系好领结,眼角余光瞥了眼床上,与余林深对上视线。 简昭阳笑了笑,意犹未尽般俯身过来,低头想亲他一口。 余林深的身体一僵,本能地要往后躲。 但他理智回归,控制住了身体反应,没让自己躲掉。 于是,简昭阳啄了啄他的嘴唇,又在他额头印下深深的一记。 “真想把你一起带去公司,林深。”简昭阳坐在床头,玩着余林深的头发,舍不得离开。 “但我……”余林深一开口,就是声音嘶哑,不用把话说完,也能表达含义。 “我知道我知道,”简昭阳忙卖乖,“怪我。但这次我实在出国太久了,太想你了,有点没控制住。” 有点? 余林深没说话,只腹诽。 不够客观。 不过,该说的事还是要说。 趁简昭阳还没离开,余林深开口—— “对了……” “对了!” 两人同时开口,声音重叠。 简昭阳笑着让道:“你先说。” “再过两三天,就是我们结婚的一周年,你还记得……” 听到余林深这么说,简昭阳表情微怔。 那表情出现的时间很短,要不是余林深盯着看,说不定就错过了。 简昭阳爽朗地笑起来,像只无害的萨摩耶,“当然记得。” 不,显然忘了。 余林深没拆穿。 哪怕对方没把一周年放心上,余林深也没失望。 只要现在对方能记住就行。 “放心,我会准备好的。”简昭阳接着说,“我要说的是,明天是岳父岳母珍珠婚纪念宴,我订好了给你的礼服。老管家会取来,有时间你试一下。” “嗯。” “虽说不管合不合身,你都会很好看。” 简昭阳最后又在余林深唇边留下一个吻,才恋恋不舍地走出卧室。 做的很好,没有躲。 余林深内心表扬着自己。 他望着简昭阳离去的方向,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一周年了。 我终于和他结婚一周年了。 余林深心想。 终于,到了提离婚的时候了。
第2章 小别胜新婚,恋人重逢本就浓情蜜意。 何况有需求的是简昭阳,是并非寻常的特殊人群。 所以,下午被折腾过,入夜又被欺负到了很晚…… 第二天醒来时,余林深一看时间,早就睡得过了午。 简昭阳终于不在家,应该去公司了。 偌大的卧室只剩余林深一人。 他求之不得,清静地享用过管家们备好的大餐,开始安排今日的行程。 今日只有一件大事,如昨夜简昭阳所说。 ——余林深父母的三十年结婚庆典。 要回家了啊…… 余林深看着墙上的时钟,金制秒针一刻刻走动。 预期的时间越来越近,象征与父母重逢的时刻越来越近。 他的表情却波澜不惊。 说不上是失落,但更说不上是想念或期待。 “余先生,”老管家提来熨好的礼服,推至余林深眼前,“这是简先生事先准备好的礼服。” 那礼服很漂亮,白色的燕尾制式,布料硬挺却亲肤,边缘的纹样简单又恰到好处。 不管是谁穿上,一定都如欧洲皇廷最受宠的小王子那般精致耀眼。 更何况它还完美契合余林深的尺码。 简昭阳挑礼服时,应该花了不少心思。 欣赏那套礼服片刻,余林深却还是说:“劳烦您像之前那样,做好防尘处理,帮我收起来吧。” 老管家也见怪不怪,将移动衣架推走,“明白。” 余林深亲手挑了件自己买的服装。 等衣服穿好,再稍微一拾掇,时间就消磨得差不多了。 因为要和简昭阳一起入场,收拾完毕的余林深就给丈夫拨了个电话。 嘟—— 嘟—— 电话拨通了,但没人接。 “这么忙吗?”余林深看着手机屏幕疑惑地皱眉。 转念一想,最近是简昭阳事业关键期,忙一点也正常。 简昭阳大学毕业才一年,作为简氏集团唯一继承人,接手管理没多久。 现在老简总正考验他,把手头数个大项目丢给他独自经营,手下近百号人都在等他发号施令。 简昭阳当然忙了。 忙到昨天回国刚到家“休息”过,马上就火急火燎回公司继续工作。 忙到现在离赴宴的时间越来越近,连电话也接不了一个。 再等等吧。 余林深镇定。 过了半个小时,再次去电。 依旧无人应答。 “要不要我派人去公司直接找简先生?”一旁的老管家提议。 “不用。”余林深拒绝,“他不是不接电话的人,一定是被要紧事牵制了。” “可是,已经到约定的时间了。” “再等等吧,实在不行,我就一个人去。” 老管家察言观色,好在余林深的语气表情,没有丝毫勉强或失望。 如同以往遇到所有事一样,情绪稳定的、理智包容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余林深最后一次给简昭阳打电话,没被接通。 现在已然迟到,余家父母多次来电催促,不能再拖延,余林深只好自己动身。 驱车前往,转眼便到了夜宴场地。 推门进入,只见宴会大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余林深到达时,晚宴似乎刚过一两个环节。 此时场内气氛已然热络,宾客们正举杯寒暄,彼此有说有笑。 一切似乎如表面上美好。 余林深往大厅深处走,寻找父母的身影。 然而,路过几个宾客,还是听到了他们的议论—— “……结果,还不是没来。” “小简总那身价,余家老两口也是真敢蹭……” 显然是在说简昭阳没到场的事。 就好像,这余家夫妻二人的婚庆宴,简昭阳才是主角一样。 余林深没在意,继续深入。 很快,便在场地中央,看到了那对熟悉又陌生的中年夫妇。 余老和余太本心不在焉地和别的宾客说话,远远看见余林深,困扰的表情明亮了片刻—— 但紧接着左顾右盼,意识到余林深是一个人来的,惊喜的表情迅速消散,变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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