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川的手揉了揉他的脸颊,说:“庭许,我想听你说话,你说话我们就继续。” 孟庭许手指抠紧,似乎要嵌入秦淮川的肩背,挖得通红破皮。身体根本不像自己的了,好像不能呼吸,好像身上的每一处都很敏感。 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分明不是! 孟庭许深吸一口气,道:“......说什么?” 耳边传来一声短促的哼声,低沉的嗓音响起:“想继续?” “......嗯。” 得到满意的答案,秦淮川又温柔道:“好,我听你的。” 寂静的房间内,亲吻声回响,两道身影相拥。孟庭许猛然一缩,双臂撑着秦淮川的肩,他被激得一颤,脚趾抠紧。秦淮川抬头看他,见孟庭许眼尾通红,泪眼朦胧,嘴唇微张。 那表情仿佛是在挑逗自己,一把揪住他的头往自己压,唇舌交缠,他的舌头软软的,恨不得就这么贴着不放。 孟庭许感觉舌头好像要被人给吸断了,上气不接下气,双手使劲捶打秦淮川。终于那个人松开了他,孟庭许气道:“你要憋死我吗!” “错了错了。”秦淮川含笑再次吻上他。 天明,床上一片狼藉。 孟庭许瘫软在一旁,白皙的脚踝上多出了几道红斑。良久,等他再次醒来。外头风声骤起,窗户被风吹得哐哐响。 孟庭许半眯眼睛,感觉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要涨潮了,回家去吧。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了进来,他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眼,看着睡在自己旁边的秦淮川,金光洒下,描绘着他桀傲不恭的脸。身体很是疲惫,连手都抬不起来。他盯了会,感觉那处有些不舒服。猛地转过头,不由红了脸。 忽然伸出一双大手,环抱住自己,秦淮川将脸贴在他的后背,笑着说:“既然都醒了,那我们就继续吧!” 余音刚落,他便拉起被子盖住两人。孟庭许眼尾一红,吼道:“秦淮川!你真不是个人!” 谁知道这人那么......他不觉得沉吗?就算这样他还没被折腾死! 还好这小子手下留情了。 孟庭许捂着嘴,酥感袭卷全身。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他蓦地咬住了舌头。孟庭许急忙推开他:“有人!”一脚踹向秦淮川,吼道:“别玩了!你,你滚出去!” 秦淮川嬉笑,抱着他说:"什么人,管他呢。" 最后又被打了几拳才消停下来。 直到下午,秦淮川才从浴室里出来。叫来管家,让他把饭菜都送到自己卧房去。孟庭许脸皮薄,自然是不愿意旁人进他房间,若是被看见脏乱不堪的床,恐怕就要从窗户跳下去了。 秦淮川把他抱到自己卧房,回去收拾床铺。 亲自拿去洗了才上楼。 孟庭许躺在沙发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动一下就跟骨头要碎了似的,没有一处地方是不疼的。 管家在小院里,盯着被晾晒起来的床单一脸震惊。 他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居然自己动手洗床单了! 秦淮川端着碗坐到沙发上:“知道你吃不了油腻的东西,我就叫人煮了清粥。” 孟庭许慢慢坐起,接过碗:“我自己来。” 吃饭的时候,秦淮川总盯着他看,孟庭许皱眉,有些不自在。 “你吃你的,盯着我干什么?” 秦淮川点头:“嗯嗯。” 依旧盯着。 孟庭许放下碗,也盯着他。 “怎么?” 秦淮川勾唇:“总觉得我们是天定的姻缘,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大概是上辈子就在一起,所以这辈子还在一起。”
第七十三章 离散 这日, 金凤鸣相约孟幼芝去司令府玩耍。 正逢许婷也在,两人教她打羽毛球,孟幼芝的心情才好了许多。 孟庭许先是去了银行贷款, 带着林石海到东兴大街选了一处铺子,后忙活几日, 终于敲定了日期。 晚间吃饭的时候, 孟庭许便把自己要去江西的打算告诉了秦淮川。秦淮川自是闷闷不乐, 没吃几口饭就上了楼。 太太们以为俩人又吵架了, 全都在一旁偷笑。 孟庭许自知秦淮川心里的想法, 便跟着上楼去。推开门, 轻脚走了进卧房。孟庭许坐到沙发上,看着正在生闷气的秦淮川, 说:“也不是去很久,最多半个月就回来了。” 秦淮川蹙眉, 说:“半个月已经够久了, 我是一日见不到你就心慌。” 孟庭许失笑:“你整日跟我待在一块,也不觉得腻吗?” “自然。”他回答。“你要去江西, 那我也跟着一块儿去。” “海关这么多事情要忙,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么任性。” 秦淮川靠近他:“难不成署里没了我就不行吗?”顿了顿。“我没了你才不行。” 孟庭许只当他是耍无赖,说:“我尽早回来,这样该好了?” 一想,他没办法拦着人,只好不甘心地点点头。 孟幼芝从司令府回来, 正好撞见孟庭许和秦淮川在后花园散步。她看见秦淮川拉着自己哥哥的手, 二人时而言语时而默不作声。走到亭子处,秦淮川亲了他。 “小心台阶。” “知道知道, 就算这只眼睛看不见了,我不还有一只眼睛吗?” 秦淮川苦着脸,小声道:“我就是害怕,你又不方便,往后这种上台阶的时候还是我背你吧。” 孟幼芝听见二人对话蓦地一怔,随后转过身回到自己房间。 翌日,刚吃完早饭。孟幼芝单独找到孟庭许,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问:"哥哥,你的眼睛是不是......” 孟庭许一顿,想来自己看不见的事情只有秦淮川知道,可秦淮川定然不会将自己瞎了一只眼睛的事情告诉孟幼芝,脸色一凝,说:“不碍事的。” 孟幼芝咬着腮帮子,忍着眼泪,一下子抱住孟庭许。“哥......” 其实她知道了也没什么,总比一直瞒着她好。孟庭许柔声说:“等铺子开张,我们有了正经营生,再重新买一间宅子,到时候我们就有家了,也不叫你一直过这种寄人篱下看人眼色的生活。给我点时间,好吗?” 孟幼芝摇摇头:“他们对我比从前好,也没给过脸色。我不想你这么辛苦,我昨夜都想好了,我要出去工作,挣钱。” 一听,孟庭许严肃道:“挣钱养家的事情我来做,你只管好好学习,往后想做什么事情便去做,不要花费你的时间在这上面,懂吗?” 孟幼芝低头,委屈道:“可是......我不想自己活得这么废物,来广州是哥哥养着我,现在又是那个人养着,我......” 又回忆起昨晚孟庭许和秦淮川亲昵的举动,顿时气道:“他就是个处心积虑的大尾巴狼,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谁? 孟庭许愣住。 孟幼芝表情伤心,伸手擦去眼泪,又说:“可是这世上除了我以外,就只有他对哥哥这么好了。我好不甘心,他就是抢走了你!” 说完,稀里哗啦地就哭了出来。 秦淮川从外头进来,一身正装,修长的双腿半跨进客厅,听见孟幼芝最后那句“他就是抢走了你”又收回长腿。斜靠在门框得意地一笑:“抢谁啊?” 孟幼芝狠狠看向他,见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更气了。可想起昨晚的打算,走上前对他道:“之前你在山庄问起我往后想做什么,我想好了。” 秦淮川眉毛一挑:“想做什么?” “学医,去国外留学,我想治好哥哥的眼睛。” 听完,二人同时一顿。 秦淮川问:“你想清楚了,去那边就你一个人,万一你想你哥了,想家了怎么办?” 孟幼芝坚决道:“我想清楚了,哥哥养我不容易,我也想让他少操点心。” 秦淮川眼神挪向孟庭许,孟庭许走了过来,说:“既然想去,那便去。你长大了,总有自己想做的。” 至此,孟幼芝出国留学的事情便定了下来。 得知孟幼芝要出国,金凤鸣风风火火的就赶来了,说自己也要去,秦淮川不答应,她就把自己的行李搬到公馆,死皮赖脸不走了。 这下,府中更是吵闹,秦淮川半个月都没机会碰孟庭许,一股火气憋在肚子里,连忙叫人收拾了别馆,就要搬过去。 金凤鸣不仅拉着孟幼芝玩,还拉着孟庭许一同玩。见人不够多,连同许婷也拉到秦公馆。秦真一见,这么多人霸占着孟幼芝,伤伤心心的把自己关在房间。 赵娴头疼,进去哄了好一会。 秦真气道:“不行!她要去留学,那我也要去!我哥说了,我欠她一条命,我得还给她!” 赵娴无可奈何,又是个宠溺儿子的,只好打电话去问秦鸿莲。秦鸿莲哪有功夫管这些,又把事情丢给秦淮川。 秦淮川看那小畜生没个长进,于是把他丢给金司令,说要磨一磨他的性子,从此参了军。 秦淮川一早就去了总署忙公务,金凤鸣差人弄来几辆脚踏车,打算带孟幼芝出去玩。结果半道摔了,被许婷给背回来。 金凤鸣趴在她的背上,闻着她身上的香气,顿时脸色一红。 “婷婷,你用的是什么香水,好香呀,我也买一瓶去。” 许婷看着走在前头的孟幼芝,典型的江南美人,连走路时都这么温婉。眼神收了收,开始幻想她穿上白大褂的模样,不禁失神,金凤鸣跟她说话都没听见。 金凤鸣伸手捏了捏许婷的脸:“婷婷,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许婷回头:“嗯?哦......你刚才说什么?” 金凤鸣拉长尾音,嘟囔道:“我说——”她侧过脸,盯着许婷。见她双眸闪动,眼神直勾勾地盯向孟幼芝,一时语塞,把话咽下。“没什么。” 停顿一会,许婷忽然开口,语气淡淡的。“凤鸣,去了国外就不要任性了,往后受了委屈你要跟谁说?坚强一点,知道吗?” 她被家里宠坏了,大小姐脾气。担心她去了国外受欺负,想到这里,许婷又道:“好在幼芝同你一道,往后你们二人要互相扶持。她的愿望是治好哥哥的眼睛,选择学医。你呢?你去留学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金凤鸣靠在许婷背上,神色微怔。 是啊,自己为什么要去留学呢?孟幼芝是为了哥哥,为了救人学医,那她呢? 许婷偏过头,蓦然感慨道:“你能想象幼芝穿上白褂子,带着听诊器的模样吗?”说着,冷酷的脸上有了一丝淡淡的笑。“她成日跟个林黛玉似的,动不动都哭,往后要一本正经地去给病人看病,你说,这反差是不是很有趣?” 金凤鸣支吾一声:“嗯......有趣。” 抬眸望向孟幼芝。 “凤鸣。”许婷小声喊她。“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金凤鸣调节呼吸,问:“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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