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选择推开他的。 可是为什么却动不了手? 秦淮川越来越近,直到蹭到他的鼻尖。孟庭许略略扬眉,心里一颤,知道这吻就要落在自己的唇上了,他不仅不想躲开,反而想亲上去。 秦淮川勾起唇畔,微笑。 “没想不要我?” “......是。” “那是想要?” “......也不是。” 话落,二人堪堪紧张起来。 孟庭许先偏过头,脸颊发烫。倏地,秦淮川也站直了。吹了会风,视线不觉又碰撞在一起。 这下,二人眼下都浮起一层淡淡的粉。各自心里都想着对方,比起从前,现在这般蜻蜓点水般的对视更叫人心里痒痒。 秦淮川温声问:“那到底是什么?” 孟庭许知道他磨人,可不知道他这么缠人,非要他讲出那句话。沉默一会,抬眼说:“我愿意。” 秦淮川简直不敢相信,以为是自己听岔了,走上前:“什么?” 孟庭许红了耳朵,答道:“我说,我愿意,愿意和你一起。” 这句话就像是给他的心烙下了一个印子,越揣摩就越发烫。心里一激动,瞬间上了头,把人狠狠搂在怀里,低头便亲了上去。
第七十二章 亲密 本来这种亲密的事 情是不能与病人一起做的, 奈何孟庭许迷糊的样子实在是可爱了,秦淮川根本受不住,只好克制着亲他。 凉风习习, 吹得他身上一凉,又清醒了过来。 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道:“你比猴子还精明, 刚才哭现在笑, 全是骗我的!” 秦淮川眯着眼, 笑道:“我什么猴儿也逃不过你的五指山, 你既然说了愿意便不许食言。要是你敢偷偷跑, 我就把自己的眼睛挖下来。跟你一样,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心里就怎么想。” 如此这般不讲道理, 还故意要挖眼睛吓唬他,孟庭许气道:“我看你就是个泼猴!” 听他这般骂自己, 秦淮川心里更高兴了, 蹲下说:“你要是好好爱护自己,那我也同你一样。”伸手拉过他, 把人背起来。“回家。” 孟庭许趴在他的背上,越发心动。这种感觉充斥着全身,盯着他的后脑勺,情不自禁地贴了上去,偷偷嗅着秦淮川身上的味道。 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他也会悄悄摸摸地闻别人。一时愣住,赶紧别开脸。 回到二楼, 孟庭许推开门走进卧房, 秦淮川后脚就跟了上来。 “又做什么?” “睡觉啊。” “你回你自己房间睡去。” “这是我家,这就是我的房间。” 不容分说, 秦淮川自己就爬上了床。 孟庭许站在床边,心想,睡觉就睡觉,还锁门干什么。思绪一抽,想到了前天晚上的时候,也是这样迷迷糊糊就着了道。 于是不肯上床,就靠在沙发上坐着。 秦淮川赶紧下来,不等他开口就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扫过每一寸地方,舔了舔贝齿,最后含着他的下唇,说:“再不上来休息我就脱你衣裳了。” 孟庭许吓得不行,嘴又被他堵着,只好用力捶他。 秦淮川把人放开,抱着他就上了床。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觉,这么矜持干什么?” 孟庭许只想离他远一点,以免这人兽性大发。他抬起手臂挡住脸,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瞪着秦淮川,道:“睡觉就睡觉,你别摸我!” 秦淮川俯身压下,故意问:“摸什么?。” 手臂被他捏在手里高高举起,孟庭许挣扎着抬脚踹他,一边喊一边往后退。 “放开我!” 晚风吹进他瓷白的脖颈,颈上一凉,孟庭许吸了口气,娇怯地吭嗤一声。 “——啊嗯!”他蹬着圆眼面目狰狞,怒道:“秦淮川!我让你松开!” 不想那人却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一头扎在他的脖颈上,热气呼出,秦淮川无赖道:“不要。” 只觉脖颈处湿热,软软的舌尖滑过,留下一阵阵颤栗。 孟庭许脚趾抓紧,清秀的脸上露出恐慌,浑身发抖,哑声道:“你!好不讲道理!” 舌尖向上攀爬,双唇合上又打开,秦淮川慢慢挪到孟庭许的耳边。 “你见过哪个男人在床上讲道理的?”他轻声问。 那湿润的舌头一直缠着他的耳垂,孟庭许双手攥紧,抖得厉害,全然答不上话。 “你就偏偏正经,说话违心。分明就是很喜欢我这样对你吧?”秦淮川的手慢慢滑进他的白褂,紧接着道:“我今日就满足你,好好伺候先生。” 秦淮川渐渐贴上他的脸颊,就在离他嘴唇咫尺的距离间停了下来,另一手掐住孟庭许的下巴,眼眸紧缩,道:“庭许,如果我能早些遇上你,你就不会吃这么多苦了。” 怜惜地抚摸着他的左眼。 孟庭许咬着下唇死死不肯出声,心窝仿佛要炸开。 那是一艘中小型货船,船只南下,站在甲板上放眼望去,大海无边无际,海面碧波荡漾。头顶月光倾泄而下,他和妹妹正在房间里休息。不久,听见外头脚步匆匆,二人出去查看,才发觉搬运货物的工人正在大肆屠杀船员。 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猩红的鲜血染红了海水。投射在船上的影子就像地狱伸来的魔爪,那几人分明是冲着他和妹妹来的。 风平浪静的夜晚,呼救声此伏彼起,他带着孟幼芝躲在了狭小的单间。忽地,惊涛骇浪拍打着船身,一阵雷声响彻天边,天雷落在海面。云层被撕开,狂风暴雨,汹涌澎湃。 那箱金子救了二人的性命。 暴徒互相争抢箱子里的金子,却不知即将到来的海难。 再次睁开眼时,孟庭许发现自己身在一处渔村。天清气朗,这里有嵯峨黛绿的群山,清静幽雅。 谢过救命恩人,他带着孟幼芝来到广州城。 思绪飘过,孟庭许眼尾垂下,拱起腰身。 那是他找到的第一份工作,他扛着最后一袋货从船板上下来,耳边呼啸着海风,他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瘫坐在地上。一轮红日缓缓从海平面升起,孟庭许手里握着刚拿到五毛钱工资,疲惫地走到白塔下。 白塔礁石,红日映照,在他花猫似的脸上留下一道橘红。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那双藏在发梢下的眼睛像颗晶莹的露珠,清澈透底。 倏地,头顶传来一道冷清的声音:“喂——这里不让进!” 孟庭许缓缓抬眸,看见那人在白塔之上,依靠着栏杆,双手交叉垂头望着自己。橘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英气得摄人心魄,他淡淡瞥了眼自己,顿时粼光一闪,红日落入他的双眼。他偏头眺望大海,片刻,又回过头对他道:“要涨潮了,回家去吧。” 画面一转,秦淮川蹙眉,压着他的姿势稍微松了松,垂头一看,孟庭许似乎哭了。 秦淮川蓦地跪坐起来,抓了抓头发。他盯着脸色绯红的孟庭许眉梢微抬,将人一把抱起,双手托住他的腰,心疼道:“哎呀,怎么哭了?” 孟庭许抓起枕头就砸了上去:“叫你这样弄,你不哭?”他因羞耻心根本不敢抬起头,就着这个面对面被抱着的姿势埋在秦淮川的肩头。 秦淮川拍拍他的背,语气温柔道:“好好好,我错了。我轻点,不急了。”便要脱他的裤子。 孟庭许慌忙窜进被窝,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秦淮川笑着掀开被子:“庭许,我来帮你换。” “不用!”孟庭许气愤道。 “你自己怎么弄得干净,还是我来吧。我保证轻轻的!”又说:“这是我第一次,我也没经验......” 被窝动了动,一只白皙的脚伸了出来,踢向秦淮川。秦淮川眼疾手快,将他的脚抓得死死的,笑着问:“怎么了?撵我啊?因为我没经验就瞧不起我?” 孟庭许的声音从被窝里闷闷传来:“你哪里像没经验了,明明方才......就很有经验的样子。” “多试几次不就有了么?”秦淮川握着脚踝,拉开被子,孟庭许在里面拽着不放。“要么我主动,要么你主动,你选一个吧。” 脚没动了,秦淮川见被他捏得红红的一圈脚脖颈,咽了咽口水道:“你放心,我一定老老实实任你摆布。” 孟庭许掀开被子坐起,红着脸,嘟囔着说:“我......我不会。” 秦淮川轻声笑,弯眸,侧脸贴上他的脚踝,说:“上回还给我说你都懂,原来我才是被骗的那个人。” 孟庭许盯着他幽黑的眸子,后背发凉,纤长的睫毛抖动着,低声说:“你闭嘴!”孟庭许嘴角轻扯,狠狠咬住,他缩回脚,盘坐。 白色窗帘被风吹动,桂花的清香扑了进来。 秦淮川双腿曲起,一手撑着膝盖,将脸托在手心,垂眸打量着孟庭许。见他露出来的肌肤上都是自己吻痕,不禁觉得满足。心忖,孟庭许玉质金相,平日里温文尔雅仪表堂堂,对谁都是一副正经又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而现在跟自己做了亲昵的事后,反而别有一番风流韵致,这为数不多的样貌只有他能看见,心中更是得意。 弯了弯唇,说:“留给你选择的时间不多了,想好了吗?” 孟庭许喉间一紧,觉得这跟动物发情向他索要有何区别,根本无法开口回答,害臊地扭过身。见他不答,秦淮川压上他,坏笑着说:“就知道你脸皮薄,这种不要脸的事情还是我来吧。” 窗外朦胧的光透进来,描绘着他清隽的容颜,秦淮川盯着孟庭许的脸,低头轻轻吻住眉心。 嘴被人乱搅了一通,身上的衣料渐渐滑落,露出瓷白的锁骨。秦淮川将人带过,坐在自己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尽情亲吻,每每落到一处便问一句:“喜欢吗?” 孟庭许被亲得七荤八素,一会应一声,一会强忍着气息不敢开口。 秦淮川比他高,身材也比他魁梧,就连摸起来的时候,隔着一层衬衣也能感受到他结实的肌肉。 “很喜欢吧?那这里呢?”秦淮川摸着他的耳垂,问:“如何?” 孟庭许冷不丁地一颤,臂弯收拢,语气微抖:“不,不如何!” “哦?”秦淮川仍是微笑,指尖轻轻刮了刮,又问:“那这样呢?” 忽然感觉绷紧的神经断了,莫名的涨感袭来,带着点点疼痛,孟庭许埋在秦淮川肩上的脑袋动了动。 秦淮川说:“我倒要把你口是心非的毛病好好的治一治!” 孟庭许颤抖:“……” 秦淮川哄着人:“庭许,说话。” 孟庭许咬牙:“……”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秦淮川就已经挤到身前。孟庭许呜地一声,手都软了,指甲抠着他的背,眼眶微湿。 秦淮川:“因为觉得很爽吗?” 孟庭许浑身红透了,他蜷缩着双腿,终于点头轻声哼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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