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辞则屈起长腿,跪在他身前,不仅要侵占他的唇齿,连他眼尾要掉不掉的泪珠都没能幸免。 他就像是要被孟砚辞吃掉了一样。 池野双眼仍旧紧闭着,只是轻颤的长睫暴露了他的紧张。 孟砚辞吻了下他的眼睛,还有藏在双眼皮褶皱里的极其引人遐想的那颗小痣。 力道极轻。 但下一秒,扯掉领带的动作却透着一股急躁。 孟砚辞做了那天晚上他帮池野绑住手腕时就想做的事。 他把领带绑在了池野的眼睛上。 池野有些不喜欢,但他没有抗拒。 黑色领带被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撑出高低起伏。 挺翘的鼻尖哭得发红,被吻得水光潋滟的唇瓣有些发肿。 孟砚辞再次覆了上去,轻咬,慢tian。 失去了视线的池野变得更加没有安全感,他就如水上浮萍,随着孟砚辞的动作飘忽沉浮。 他别无选择,只能依赖孟砚辞。 [*] 池野什么都看不见,孟砚辞也不说话,耳边就只能听到衣料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和被放大的唇齿之间厮磨的黏糊音。 他凭着感觉紧紧抓住孟砚辞的衣领,可很快就又被按住了肩膀,一把推倒在被褥里。 孟砚辞快速脱掉身上的衬衫,扔到地上。 接着是金属搭扣碰撞的声音。 池野隐隐约约意识到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他下意识地攥紧手指,双手收在胸前。 蒙住双眼的黑色领带下,池野脸颊上的两抹红晕像是被半干的泪痕冲散开了似的,不仅蔓延到耳朵,还一路向下红到脖颈,就连锁骨在灯光下都像染了一层腻人的红。 池野太害羞太紧张了,像是未经人事。 [*] 孟砚辞只得再次俯下身,耐心地吻了吻他的唇,没有别的动作,只是一触即分。 同时释放安抚性信息素,让池野减轻不安全感。 渐渐地,池野终于适应了被绑住眼睛的恐慌感,他鼓起勇气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孟砚辞的脸。 手指轻颤着,指尖还凝着诱人的血色。 极轻,极慢,像恋人间的耳鬓厮磨。 他的手像一片羽毛,轻轻抚过孟砚辞的耳朵,下颌,微凉的嘴唇,和高耸的鼻骨。 接着是孟砚辞的眼睛,睫毛剐蹭着指腹,有些痒。 孟砚辞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又吻。 接着,手指与手指交叉相扣。 池野的手并不算小,但皮肤生得白,手指又比较纤长,和孟砚辞骨节分明的手指相扣时,对比明显。 尤其孟砚辞的手背青筋脉络凸起,反差更加强烈。×l 孟砚辞扣着池野的手,按进池野肩膀两侧的枕头里。 但还未等他腾出另一只手去握池野的脚腕时,[*] *** 这一次FQ期,池野比起之前变得异常的缠人。 在这期间不仅一次都没踏出过房间,连餐食都是端进来一口口地喂。 甚至孟砚辞想抱他去浴室,[*] 不管孟砚辞怎么哄他,他都觉得自己会被抛弃。 直到最后一次,孟砚辞下床后,他终于没有再缠着他。 而是埋在枕头里无声地流着眼泪。 清晨,池野醒了。 他躺在床上,身边已经没有了孟砚辞的身影。 但空气中弥漫着的孟砚辞的信息素的味道以及身体的感觉都在告诉他,他第三次FQ了。 并且,又和孟砚辞睡了。 上一次FQ期,他都已经可以做到对和孟砚辞发生关系这件事抱有心理准备了。 但这次却更加痛苦,心情更为复杂。 他应该拒绝孟砚辞并且远离他的。 在事情没有彻底解决之前,他却不得不屈服于信息素本能又一次和孟砚辞做那种事。 池野看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上、胸口上的痕迹,心中更是燃起一团无名火。 他妈的,都要离婚了还一点都不考虑他,他顶着这副样子还怎么出去见人? 不过算了,反正今天过后他和孟砚辞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池野压抑着心中的烦躁,收拾好自己后,带着行李箱下楼。 孟砚辞已经早早地在一楼等候。 两人打了个照面后,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 谁都没有先开口。 孟砚辞接过池野手中的行李箱,放进车子后备箱。 这一次醒来,池野没有再问他,[我们都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或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他也就不会主动提。 因为今天是最后一次,他和池野乘坐同一辆车。 婚礼那天,他骑着池野的雅马哈R1载着他去民政局。 今天,他开着自己的迈巴赫S680载着池野,目的地也是民政局。 只不过一次是去领证,一次是去离婚。 坐在副驾驶上,池野偏头望着车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 如果第三次FQ期没有提前,那么今天他和孟砚辞已经离婚了。 可现在终于度过了FQ期,他终于要和孟砚辞一起去撤销婚姻了,他却莫名想逃走。 他想逃避即将发生的一切。 但最终,池野还是狠下心,逼自己做个了断。 到了目的地,跟领证那天一样,池野全程都是懵的。 跟着孟砚辞走完了繁琐而又枯燥的流程之后,工作人员例行询问他们:“一旦撤销就不可追回,真的没有调解的余地了吗?” “确定要撤销吗?” 孟砚辞没有开口,而是在等池野回答。 池野攥了攥手心。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但喉咙却像是被石头堵住了似的,不仅发不出来声音,就连呼吸都忘记了。
第37章 离婚 “我确定。”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过了一万年,池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坚定地回答:“我确定。” 填完材料,撤销了婚姻,亲眼看着配偶那一栏被彻底清零之后,池野先一步走出了登记处。 和很多对普通夫妻离婚时那样,在民政局门口分开前,池野对孟砚辞说了最后一句话。 “你当初威胁我的家人,也不过是为了要我,既然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离婚也是你自己提的,以后……” 池野顿了顿,他本想说以后他们俩再无瓜葛。 但最终说出口的是——“不要再让我发现你威胁我的家人。” “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池野回到半山别墅,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打包好行李,一样东西都没留。 这次离婚,离得真的很彻底。 搬回池家后,池野没有去问池鸢,也没有去问池岳礼任何关于婚约的事。 如果可以,他想在他们面前永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池岳礼那边还好,一个月都见不到一次面,可池鸢向来精明,是绝对瞒不住她的。 池鸢问起来,池野就说,他本来就讨厌孟砚辞。 他已经忍了几个月,现在实在无法忍受和自己讨厌的人继续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所以离婚了。 他和孟砚辞没有多少共同财产,但孟砚辞却仍旧分给了他一半自己的个人财产。 股票期权,不动产,定期储蓄,池野没有去数过具体有多少,孟砚辞给他时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他一次也没碰过。 至于FQ期,两人既然已经成了陌路人,自然没有义务再帮助对方渡过易感期或者FQ期。 不管Enigma的标记变淡需要多长时间,总有一天,他会彻底摆脱对孟砚辞信息素的依赖。 只不过离了婚之后,池野才发现,原来两人除了编造出来的婚约关系之外,是真的不会有任何交集。 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后来两人的人际圈子,兴趣爱好,行为习惯哪哪都不一样。 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就像他们夫妻一场,撤销婚姻关系后连结婚记录都被清零,像从来都没有结过婚。 离婚后,他们也像是完完全全从对方的世界里消失了。 仿佛两个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人。 即使他们曾经无数次接过吻,上过床,池野的xian体里还残留着孟砚辞的标记。 * 虽然池野搬出了一套情理之中的离婚说辞,但池鸢也还是对其背后的真实情况猜到了个大概。 她私底下单独约见了孟砚辞。 孟砚辞刚入座,她就开门见山:“你们俩为什么离婚。” “是因为你又强迫他做自己不愿意的事了,还是因为……婚约的事被他知道了?” 孟砚辞也猜到了池鸢约他出来见面的原因,便把那封信带来,递给了她。 池鸢皱起眉头:“韩修怎么会连婚约的事都知道。” 孟砚辞没有直接回答。 两个人都是纵横职场思维敏捷惯了的,只消对视一眼,便从对方眼里读出来了彼此的想法。 孟砚辞承诺:“你和伯父大可以放心,虽然我已经和池野离婚,但于情于理我都会尽我所能护他周全。” 虽然池鸢在心里由衷地觉得孟砚辞这么做太傻逼了。 但既然有这么一个不计较回报的人心甘情愿地保护她弟弟,她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辛苦了。”她简短地道了声谢,随即又问道,“不过标记淡化需要至少一年时间,离婚后池野再次FQ了怎么办?” 孟砚辞解释,他给了池野一些缓释剂,考虑到缓释剂有安全期限,所以接下来会制作好后定期给他送过去。 池鸢点了点头:“还有一点。” “你们……做到哪一步了。” “……”孟砚辞沉默。 池鸢后知后觉,跟弟弟的前夫聊起这种话题也真是…… 她压下心中的尴尬,继续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他:“都有做安全措施吗?” 顿了顿,她又赶紧补充道:“我是担心池野意外怀孕。” “……”孟砚辞一五一十地回答,“没有成*。” “除了易感期我没有任何记忆外,池野每一次FQ期我都有小心。” 闻言,池鸢略微松了一口气。 以她对自己亲弟弟的了解,她不敢去想象若是有一天池野发现自己怀孕了会被打击成什么样子。 ……虽说有个外甥女陪她也不错。 * 离婚后,恢复了自由身,池野捡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喝酒蹦迪泡吧撩Omega。 也不在乎外界对他这个已婚之夫的看法。 离婚的事暂时没有对外界公布。 所以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池野这是在给孟砚辞戴绿帽,一时间不少人都对他们议论纷纷。 有的人说他们俩婚后不和,各玩各的;有的人说,这是闹矛盾了故意气孟砚辞呢。 甚至还有人说,孟砚辞不举,池野耐不住寂寞,所以这才会犯了天底下的男人都会犯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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