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洞房吧。” 他的吻落下来,带着轻柔的风。 郁绥阖上了眼。 ----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商诀:洁癖ing,给老婆擦擦以后才能上床 以后的商诀:趁着老婆睡觉,偷偷爬上老婆的床,自荐枕席ing。 郁绥:不是洁癖吗,滚下去。 商诀委屈:没有,老婆香香的。 郁绥:香个屁,老子很酷。 商诀:嗯嗯,崽崽超酷,今天还收到了崽崽送的花,好开心哦,我要把这捧花裱起来。
第25章 那阵温柔的风带着夏日里独有的燥热,火星一样点燃了少年人身上的所有地渴望与沸腾。 郁绥腾得一下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暗蓝色的天花板,和他房间里雪白的墙壁大相庭径。 事实证明,酒精会麻痹一个人的大脑,哪怕过了一晚上,郁绥的大脑依旧有些迟钝,他麻木地偏过头,精致的眉眼染着恹恹的困倦,眼睫半耷拉下来,有些颓丧。 这是哪儿? 郁绥转了转脑子,还没等纠结这个问题,就发现自己身上压了一只沉甸甸的东西。 可乐每天都会跳到他的床上吵他睡觉,郁绥对此见怪不怪,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试图把这坨东西推开,结果直接摸进了商诀的衣衫里。 嗯?热的? 郁绥的手僵住。 还TM没有狗毛? 掌心下的皮肤滚烫,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蓬勃热气,熨帖在清晰掌纹下。 郁绥又摸了摸,发现这片皮肤带着沟壑纵横的凸起,手感极好,像是…… 像是男生的腹肌。 郁绥这回彻底清醒了,他倏地睁大眼,身体猛地前倾,直接从床上弹跳起来。 却没能成功。 他被手的主人猛地一拽,对方宽大的手掌极为轻车熟路地扣住他的腰,牢牢钳住,硬生生把他按了下去。 砸回这张柔软的大床后,郁绥偏过头,就看见商诀那张脸在眼前倏地放大。对方甚至还往他的方向钻了下,毛茸茸的头抵进自己的肩窝,随意嘟囔了句:“再睡会儿。” 他嗓音里带着浓重的困倦,嗓音又低又哑,温热的吐息扫过郁绥的裸露在外的一小片肌肤,直接叫他瑟缩了一下。 郁绥:“???” 商诀这狗东西怎么在这儿? 察觉到这人的手钻进了他的衣服,直接触及到他的后腰,甚至朝着腰窝的方向摸索时,郁绥脑子一麻火气上涌,想都不想,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咚”得一声,商诀连人带被子被郁绥踹下了床。 躺在地上享受美好早晨的金渐层被突然起来落地的重物吓了一跳,直接炸起了毛,“喵——”得一声尖叫,这朵金色蒲公英直接跳上了床,然后往郁绥的怀里钻。 商诀睁开眼,狭长的眼尾半阖着,眼睑下的那一小块儿皮肤泛出鸦青的颜色,他垂下眼,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被子,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他仰起头,锋利的下颌往下延伸,凸起的喉结染上了一层薄粉,完全是被气笑了。 自己好心收留郁绥不说,还忍受了这大少爷一晚上的扒拉。对方不知感恩就算了,竟然还把他从自己的床上驱逐了出去。 商诀掀起上眼睑,眸里的情绪翻滚不休,直直看向郁绥。 大少爷刚睡醒,因为昨晚睡觉不老实,头发被拱成乱糟糟的一团,就连身上的睡衣也皱皱巴巴的,向上翻起一角,露出雪白的腰腹。他眉眼间满是被占了便宜的怒气,漂亮的狐狸眼挑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配上伶仃的骨像,像只随时会跳起来咬人的猫。 哦,商诀的视线顺着他的脸往下延伸,落到他怀里那只吃里扒外,正谄媚地舔着郁绥虎口的金渐层上,一时之间分不清,这栋房子到底是谁的。 “郁绥。”商诀喊他的名字,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床,意思格外明显:“你不觉得这张床很陌生吗?” 当然陌生,这又不是他自己家。 脑子逐渐清醒,郁绥的理智回笼,他抬头看了下这间房子,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他待得是商诀的家,睡得是商诀的床。 沉默如热潮一般上涌,死寂的气氛在狭窄的空间弥漫,像是肆意妄为生长的藤蔓,恨不得将这里霸占个完全。 郁绥沉默了半晌,讷讷开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商诀扫了他一眼,眼角眉梢都是促狭:“你真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了吗?” 郁绥僵硬地摇头。 这也不能怪他,他前十六年都是个听话的乖崽,郁瑶指东他都不会往西,学习容貌样样都好,就连钢琴和小提琴都是手到擒来,宋臣年小的时候,他妈没少拿郁绥埋汰他。 至于逃课,这还是上半年才学会的技能。 彼时郁绥刚从心理医生那儿被放出来,药都还没停,每天上课,精神和大脑都被药物侵蚀了,困得要命,人也恹恹的,压根没法儿好好听课。 更别说有时候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啪啪往下掉,洪水一样往外泄。 每每这个时候,他才会翻墙出去,坐上门口那辆公交车,辗转到郁瑶的墓地,肆意地发泄悲伤。 所以喝酒这件事儿,在郁绥往前数的这十几年人生里,实在是少之又少。毕竟也没人硬要逼他喝酒,所以郁绥对自己的酒量压根没有清醒的认知,更别说记得他喝醉酒是什么样子。 但看商诀的脸色的确不算好,郁绥十分缓慢地将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先遮挡住腰胯之间的异样,才敢开口:“不记得,我干什么了?” 窗沿的轻纱被风吹得鼓鼓囊囊,从轻微的缝隙里,早晨的阳光从那里穿透进来,将空气中悬浮的尘埃照得清晰可见,构建出一条宁静而祥和的澄澈光河。 男生的被子大半都被扯到了上半身,露出一截白而细瘦的小腿,笔直修长,脚踝处的骨节微凸,可以窥见单薄肌肤下交缠的青色血管,花枝一样延伸。 大抵是知道自己不占理,他的脸上出现了几分心虚和不自在,眼神四处乱飘,始终落不到一个实点。 商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喉结滚了滚,语气间满是促狭:“绥绥,你昨晚喝醉了,不仅要我背你,还一直缠着我不放,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要扒在我身上,我怎么阻拦你都不管用。” 郁绥的脸上青红交加,尴尬地脚趾扣地,险些给自己扣出一座芭比梦想豪宅来。 为了维护自己岌岌可危的面子,他色厉内荏地朝着商诀大喊:“你撒谎,证据呢,你肯定又在诓我。” 商诀睨了他一眼,眼神不咸不淡,泰然自若地指了下书桌前的监控,很和善地帮他出主意:“你要不要亲自看一遍……”他顿了顿,漫不经心道:“你在我身上胡作非为的样子。” 郁绥脸色扭曲了,压根没想到商诀还能在自己装个监控。 这种尴尬的事情发生一遍也就算了,再让商诀带他回顾一遍,他可能没法认真地在这个地球上生活了。想到这儿,郁绥深吸了一口气,拒绝了商诀的提议:“不用了,我相信你行了吧。” 他又打量了一下商诀的卧室,偏过头,眼睫像蝶翅一样轻轻颤动:“还有,谢谢你送我回来,还带我回了你的家。” 这间卧室和郁绥的卧室布局一模一样,只是内里的装潢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商诀的卧室透着和他本人一样的冷淡,极简的装潢基本上被黑白灰三色覆盖,看不到一点鲜亮的颜色。就连身下的床单都是浓稠的黑色,郁绥低头瞥了眼自己的腿,深觉自己像死了三天一样白。 他又把被子往下扯了扯。 这个年纪的男生总是容易在梦里见到点让自己浮想联翩的东西,更何况昨天自己遭遇到了那么多的刺激,也受到了一番惊吓,梦到商诀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更何况昨晚的梦一看就是噩梦,自己现下的反应不过是再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 郁绥安慰自己,不动声色地往里缩了缩,试图遮挡住自己的尴尬。 商诀伸出手,将身边的窗帘拉开。 刺眼的光线倾泻而下,瞬间照亮了整间屋子。早晨独有的清新空气从小小的窗子里透进来,裹挟着很淡的花香,温暖而馥郁。 商诀没有注意到郁绥的异样,听到他的感谢,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唇,狭长的眼尾镀上斑驳的光影,眉眼清隽。 他懒懒开口:“绥绥,这回我们可是真的同床共枕过了。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可不能做负心汉,弃我于不顾。” 郁绥没搭理他,而是扫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过了好半晌,才面色古怪地问商诀:“你怎么不从地上起来?” 金渐层从被子里探出颗头来,cola浅金色的猫毛蹭了一床,还在朝着商诀卖萌。 “喵——喵——喵——”它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但商诀只是闲闲撇开眼,一条腿支起来,将手搭在了曲起的膝盖上,姿态懒散。 “坐着清醒一会儿,怕你再把我踹下去。” 郁绥本想等他进卫生间,再溜回自己家的,谁能想到商诀一直不动,这叫他怎么跑。他颇为怨念地剐了商诀一眼,没好气道:“我又不是土匪,还能把你的床占着不还给你?” 但此时此刻,的确是他一个人霸占了一整张床,商诀要真上来,只能在边沿找块儿空隙坐下来,还真没法重新睡个回笼觉。 四目相对,商诀的眼狭长而窄,瞳仁是很深的黑色,沁着层冷光,看起来极为不近人情。 郁绥匆匆晲了他一眼,然后就这么僵直地和商诀面对面,干坐了三分钟。 “你还没清醒?”郁绥挪了下腰,问他。 商诀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喉结滚了滚:“还是困。” 就是不肯起身的意思了。 郁绥劝他去洗漱的话梗在了喉咙里,怕一个不小心对方反问他怎么不去。 草,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他沉默地垂下眼,只好转身去逗猫,希望cola能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分散分散身体里的火气。 金渐层不像宋臣年家里那只猫一样,一点都不怕生,见到他不仅巴巴地凑上来,尾巴还会一颤一颤地擦过他的手腕,湖绿色的眸子满是澄澈与信赖,很容易让人激起保护欲。 商诀把它养的很好,皮毛油光水滑,不像宋臣年家里那只胖的吓人的布偶浑身肥肉,也不像校门口那几只流浪猫一样轻飘飘的,抱起来小小的一团,可爱又惹人怜。 过了好一会儿,郁绥察觉自己正常了一点,才把金渐层从自己的身上放下来,缓慢地挪动腿,往床下走,全程都是背对着商诀的。 他原本是想从阳台那边直接翻回家的,但商诀这人霸占着阳台那边不动,他实在不好意思大喇喇从那边经过,只好边走边和商诀嘱咐:“那什么,我要回家了,你别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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