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天去找沈哥是想让沈哥带着我到处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但现在看房子的事情得先缓缓了。” 廖远搂着宋时的腰,眯着眼把下巴搁在宋时的肩膀上。 廖远嘟嘟囔囔说的话带着酒气,有几个字音发的也不清楚。 但宋时都听清了。 “不要紧,沈雨是个好孩子,作为他的老师,我也希望他能好好的。” 两个人安静又黏糊的走了一小段路后,宋时有意调一下廖远的情绪,故意捡了些轻松的话题聊。 “今天的烤串挺好吃的。” “当然!” 刚刚还有些蔫悠的廖远一下子来了精神头。 “我跟你说,别看吕姐家的店挺老破小的,但她家烤串的手艺可是从她爷爷那辈传下来的!” 廖远有了精神,宋时心里也松了口气,面上不显,顺着廖远的话头接着问。 “你以前常来吗?” “嗯,之前我跟陈东,还有其他几个徒弟经常晚上关了店门就来这喝一杯。” 廖远跟宋时分享着那段回忆,眼睛里带着光。 “那时候我们没啥钱,想喝点的时候就来吕姐这来上几个串,一口肉能就好几杯二锅头。吕姐心眼善,不仅没嫌弃我们点的少,还经常打着卖不出去的名头送我们很多肉串。” 宋时看着廖远眼里的光:“你是真喜欢这。” “喜欢!” 他喜欢到烧烤摊上喝一壶烫好的二锅头。 因为这里的烟火气最足,足到能让他看清自己脚下踩着的这方土地。 宋时歪了下头,用脸颊蹭下廖远的寸头:“那我们以后常来。”
第39章 谁都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廖远的不是! 沈善跟杨晓约的见面时间,是定在上午,不耽误廖远下午开店。 要是大家聊的顺当,还能攒着一起吃个午饭。 廖远一大早就来店里了。 他怕杨晓情绪一上来不管不顾,就跟胡梅放了一天的假,自个过来打扫卫生。 廖远擦完桌子直了直腰,看着正在荧光板上写着今日限定酒单的宋老师,心里不是滋味。 “你好不容易歇个周末,能睡个懒觉,结果又因为这档子事儿起了个大早。” 廖远很少去主动评断一些事情,或者去主动质疑别人做的决定。 你不是当事人,没有走人家走过的路,没资格站在自己的角度去审判任何人。 而且人有感情,就有私心,再被关系、人脉、圈子跟紧箍咒似的一套住,客观公正什么的,也就朦胧了。 他知道杨晓这事儿干的不地道,可气,但没恼火,更谈不上恨。 “恨”这种情绪应该是沈善和沈雨的事儿。 但他现在是切切实实的恼了杨晓。 廖远满心满眼都在疼他的宋老师。 心是偏的,断的事儿自然也就偏了。 他怪杨晓,也怪自己。 但再来一回,他还是会站出来,替沈善出这个头。 街坊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能帮衬一把是一把。 宋时瞧出来廖远心里头是恼了杨晓,也怪了自己,但在嘴上没吱声。 他拿着手中的酒单跟荧光板上的内容校对了一遍,确定没有错别字,才放下手里的笔。 他冲着廖远勾了勾手指头:“你过来看看我写的酒单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 廖远人都还没到跟前,声儿就先落过来。 宋时被廖远逗笑了,伸手去握廖远的手:“你都还没看,怎么就知道自己会满意?” “我手脏,刚擦完桌子还没洗。” 廖远手躲闪了一下,但没成功,被眼疾手快的宋老师一把攥在掌心里。 “我又不嫌弃。” 宋时轻轻捏了下廖远的手心,手上稍稍使劲,把廖远拽来荧光板跟前。 “来看看,怎么样?” 宋时的字廖远是见过的,板正、好看,像在随时随地写板书。 原本他以为今天店里的荧光板也会成为宋老师的另一块儿黑板。 但他没想到,宋老师竟然为了迎合今日的限定主题:樱桃,用艳丽的酒红、繁杂的花体缀满整块板子。 好看的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等廖远反应过来,他已经拿着手机对准荧光板全方位、无死角的拍照片,还把照片发进了朋友圈。 并特意配了句文案:宋老师亲手给我写的。 要知道廖远的朋友圈常年都是空白的存在,哪怕是店庆活动他都懒得发一条宣传。 严帅好几回都调侃他朋友圈是苍蝇飞进去转悠一圈,都得哭着飞出来。 廖远这一条朋友圈发出来,评论区瞬间收获一连串的大问号,以及“远哥你没事吧?咱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的亲切问候。 廖远切了一声没管,收起手机继续欣赏着他家宋老师亲手写的荧光板。 却没注意到身旁的宋时拿出手机给他刚发的那一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并且留下句评论:你要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写。 *** 距离约好见面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杨晓挎着精致的皮包,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就出现在店门口。 廖远上一次见到杨晓还是几年前的事情,记忆里的样子都模糊了。 现在再一见,廖远还是能很清晰的知道杨晓这几年没怎么变样—— 短发干练,周身气派强势,见谁都想压对方一头。 “远哥好久不见,你比之前见面的时候更热心肠了。” 杨晓脸上带笑,话里带着软刺。 廖远能听出来杨晓是对他插手这件事不满。 但再不满又能怎么样呢? 不还得憋住了,来他的地盘上才能见到儿子。 廖远没把这话往心里去,笑笑,指了指已经打扫干净的桌椅。 “你先去那一坐吧,沈哥和小雨还得等会过来。” 杨晓刚要走过去等着,刚刚一直没吱声的宋时朝着杨晓伸出手。 “你好,我是沈雨的老师,也是廖老板的爱人。” 宋时突然表明身份是廖远没有预料到的。 特别是宋老师在介绍自己身份时还用了“爱人”这么正式的词。 廖远被宋时这一出惊的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杨晓笑着瞥了一眼宋时停在她眼前的手,再开口语气中的轻视是实打实的足。 “宋老师身为老师就是这样以身作则的?怪不得,小雨会跟王浩那不三不四的小混混混在一起。” 杨晓这话说的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 廖远彻底冷下脸,刚要开口呛回去,宋时先张了口。 “我的职业素养不会因我的性取向跟大多数人不一样而被质疑,同样杨女士的成功也不会因为你抛弃了儿子而被审判。” “我之所以会跟你表明我的身份,是因为我不希望当年差一点发生的惨剧再一次在我的学生身上上演。” 宋时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的笑没有一丝一毫减弱。 但他语气里的冰碴子全扎在了杨晓的心窝上。 她扔下儿子自己独自出国,事业成功后回国儿子不仅不认自己,还差一点因为自己跳楼自杀。 这两件事一直是她心上久久无法愈合的伤疤,现在被宋时三言两语给血淋淋的撕开。 痛的杨晓妆容精致的脸上狰狞扭曲,张嘴就要反击,但她却迟迟说不出可以反击宋时的话。 杨晓说不出来,不代表宋时已经说完了。 “我不觉得廖远热心肠有什么问题,正相反,我很喜欢他这份难能可贵的品质,也绝对不会因为其他原因轻易跟他分开。” “而且你该感谢我爱人的热心肠,如果不是他愿意把这件事给揽过来,恐怕你这次想要凭自己的能力见到儿子就是痴心妄想!” 宋时的话一句比一句毒,一句比一句狠。 气的杨晓要不是扶着旁边的椅子,要不是她一会儿还得见儿子,估计现在她已经气到直接仰面倒地。 宋时看着杨晓的眼底淬着冰冷的狠毒,没再说话。 谁都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廖远的不是!
第40章 廖远一颗硬邦邦的老心像是泡进了陈年酒缸里,又软又烫 这还是廖远头回见到宋时如此尖锐的一面。 他见到的宋老师永远含蓄、温润,就连表个白、亲个嘴都皮薄到红透脸。 但现在,就在他眼巴前。 宋老师为了维护他,毫不犹豫跟人撕破脸。 廖远那一颗硬邦邦的老心像是泡进了陈年酒缸里,又软又烫。 站在店里的三人谁都没有说话。 还是廖远眼尖,先一步看到了惊在门口、不敢进来的沈善他们。 “沈哥,进来坐吧,你们聊,我和宋老师先去趟厕所洗洗手。” 廖远开了口,沈雨和王浩,还有沈善才敢进门。 沈善是单纯打心眼里抵触杨晓。 而沈雨和王浩是结结实实的被宋老师吓到了。 刚刚火力全开的宋老师成功让他俩回忆起被宋老师挂科支配的恐惧。 廖远带走宋时,给沈善一家人留下单独谈事儿的空间。 临走前,他对着杨晓说了句。 “我把自己的日子过的一片狼藉,哪有资格对别人的生活说三道四。但遇到宋老师之后,我觉得我的日子也没有我想的那么不堪。” 撂下完这句话,廖远扯着宋时飞快去厕所洗完手,然后拽着宋时一路奔到休息室反锁上门。 廖远一把揪住宋时的衣领,用蛮力把宋时压进椅子里,两条长腿一跨,坐在宋时的大腿上。 他摘下宋时碍事的眼镜,一低头,嘴唇凶猛的追逐着宋时的唇瓣。 用皮与肉最原始的交融,来诉说他内心最深处的感动。 廖远的主动献吻,勾起宋时压在心底占有廖远的欲望。 他坐直身体,手臂紧紧贴在廖远的后背上,将他死死按在最靠近自己心脏的怀中。 男人的天性让他们很少会对伴侣说爱,但爱意早已在两人的朝夕相伴中被渗满。 追宋老师那会儿,廖远撩人的话像是车轱辘,滚着、耍着一套接着一套。 但现在,比起说一个单薄的“爱”,他更想用生物最原始的方式来告诉宋时。 他真的真的很爱。 那种爱是渗入皮肉、刻进骨血、扎入灵魂的爱。 那种爱是“就算前方刀山火海,我也愿意为你去闯”的爱。 丝丝缕缕的爱意溢满整个心房,廖远和宋时彼此纠缠,合为一体。 狭小的休息室里,稀薄的空气被两人沾染的粘稠、焦灼。 直到廖远彻底将宋时的心填满自己的身影,廖远喘着气松开揪住宋时衣领的手。 他低下头看一眼狼狈的自己,又笑着歪倒在宋时的肩膀上。 “宋老师,我算是彻底栽在你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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