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光线明亮,白色的顶灯自上而下照耀了大床中心的人,一切淫靡都无所遁形。 许榴未着寸缕,陈解咎记忆中男人总是白皙的肌肤此刻像泡熟透的石榴果肉一般红得诱人,许榴是跪在床上的,双手放在身后,大概是被绑住了,男人挺胸,两颗茱萸挺立在空气中,随着主人纤细的腰肢一同可怜地颤抖。 一条深蓝色的领带蒙住了许榴的眼睛,在许榴脑后打了一个死结。 陈解咎内心震颤,内心无法控制地想起昔日许榴蒙着眼在办公桌上勾引他的模样。 他想叫许榴的名字,可下一刻,他清晰地听到男人用黏腻的恍若呻吟般的语调唤道:“阿暮,你终于来了。” 陈解咎的话就这样生生卡在了喉咙里,每个字都化作利刃,割得他的喉咙鲜血淋漓。 许榴,这就是你说“对不起”的原因吗?
第21章 生长痛 许榴在和他恋爱的同时,与章恩暮约定会面,并打算发生性关系。 陈解咎尽量客观地去概括这件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可他无法冷静下来,他挪动脚步,一点点靠近面前的人,许榴的喘息声如同利刃般切割着他的心脏。 “阿暮。” 许榴又叫了一声。 陈解咎大脑一片空白,他伸出手抚摸了许榴的脸,男人的脸颊发烫,像火山岩浆一般灼烧着陈解咎的手心,那张脸在他手心蹭了蹭,驯养过的动物似的。 “阿暮……” 陈解咎说不出话,他的手向下,摸到许榴的鼻尖、下巴、锁骨,最后停在颈窝上,那里有一颗黑色的小痣,和他记忆中的位置一模一样,这就是许榴,他不会认错。 许榴仰着头,陈解咎清楚地在这张脸上看见笑容。 陈解咎听到了震动声,他走到侧面,看见了许榴后穴里紧紧绞着一根黑色的按摩棒,许榴双臀用力,两边出现了臀窝。 而许榴脸上满是享受的表情。 陈解咎知道许榴比他大,知道许榴不似他性生活在之前一片空白,可他也未曾想过许榴是个如此淫荡的人,他本不想说出这个侮辱性质的词语的。 陈解咎解开了许榴被丝带绑缚的双手,许榴得了自由,立刻将手放在身前开始自慰,陈解咎看着许榴熟练的手法,听着许榴口中不断出现“阿暮”这个名字,他的心碎成了渣。 许榴将自己折磨得厉害,性器前段已分泌出黏腻的液体,细白修长的手指按压在不断抽搐的小腹上,努力忍耐着射精的欲望,只过去一两秒,许榴双手按在床上,像一只四脚着地的猫科动物般付下身体,胸部在床单上不断摩擦,腰臀上翘,男人正上方的大灯将那个淫靡的吞吐着按摩棒抽动的穴口照得清晰极了。 许榴侧着脸,不断发出尖锐的呻吟声,哪怕无人回应,也尽职尽责地演绎并享受着这场堪比性爱的自慰。 陈解咎深吸一口气,即使已被带着身体有了反应,可他却感到恶心。 他曾为许榴的一个主动的吻而心荡神驰,也曾因为许榴浅浅地勾引而鬼迷心窍,因为许榴要给他表演普通的自慰而心疼,为许榴提出给他口交而感动到深觉自己将无法自拔无可救药地陪对方一辈子。 而这些之于许榴来说,是家常便饭,是清粥小菜,他的感动都成了笑话。 真实的许榴,如这个名字一般,艳丽淫靡得他无法想象,许榴或许只将他当调剂,亦或是有别的目的,总之,许榴怎么可能爱他呢? 许榴爱章恩暮都不会爱他,他还是觉得许榴只爱自己。 “阿暮阿暮,你能看到吗?阿暮,你在吗?”许榴的呻吟里带上急迫和害怕。 陈解咎面色冰冷,他冷冷地看着许榴的唇,伸出手,拇指指腹指狠狠地碾磨许榴的唇,那皮肤太娇嫩了,陈解咎只用几下,就按出了红色的滚烫。 血液顺着唇流淌到许榴的下颚,像石榴汁水一样。 许榴发抖得更厉害了,却没有挣扎,甚至伸出了舌头,舔舐陈解咎的手指,这湿热的触感陈解咎并不陌生,可他再感受不到从前的悸动了。 陈解咎将许榴按在床上,拔出了许榴后穴的按摩棒,太快太急,他听见许榴尖叫一声,整个人差点跪不稳从床上滚下去。 陈解咎将人拉住,从身后进入了他,整个过程他都一言不发,而许榴像个MB一样热情地回应。 陈解咎以前和许榴做爱的时候其实最喜欢的是和许榴亲吻,他喜欢自己吻上许榴时许榴微微颤抖的模样,那样子太小心翼翼,似乎对方也如他一般对这个吻含有珍重。 但他现在不想吻许榴了。 他觉得恶心,他从未如此粗暴过,他以前和许榴交合,总担心会伤到对方,总是万分小心温柔,可到如今,他只要想到许榴如此骗他,他便无法控制手上的动作,他的手指甚至在许榴肩上划出血痕,将那截腰捏得青紫。 许榴没有喊疼,没有求饶,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十足淫荡地回应他,陈解咎想起从前他和许榴做爱,自己不小心按疼了许榴,许榴都要瞪他一眼然后喊一声“疼了。”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许榴一点都不可怜。 许榴就是个骗子。 他听见许榴说:“阿暮,是不是,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在陈解咎换套子的间隙,许榴忽然大声笑起来,手臂环上陈解咎的腰,低下头埋到陈解咎跨间,伸出舌头舔舐陈解咎的阴茎然后深深的吞进喉咙,即使已经缺氧无法呼吸,泪眼迷离翻白眼,仍旧自虐般的吞吃,直到将整个都吞进去,许榴又用手指揉捏侍奉根部的囊袋。 陈解咎感受到许榴喉咙的肌肉急促地收缩,许榴凌乱的呼吸打在他胯下,每一丝都带着濒死的求救与挣扎。 头顶的灯照下来,男人的背上布满潋滟的水光。 陈解咎射在了许榴喉咙里,许榴将阴茎吐出来,咳得惊天动地,可也只缓了一小会儿,就主动趴下等着被后入。 像个性玩具一般将自己摆弄着,陈解咎听到许榴又说,声音哑得如同老式音响:“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以前,什么时候?许榴以前和章恩暮的以前? 陈解咎将许榴翻了个身,坐在许榴腿上,狠狠掐住许榴的脖子,他气急了,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陈解咎你太蠢了,你被耍得团团转,你以为的爱人,是个被操烂的货。 你只是他的调剂,他出轨,他在你满心期待等待着他来给你过生日的这天,约其他男人上床。 陈解咎从来不知道,原来被背叛是这种感觉,为什么是许榴呢?他的初恋一团糟,他会记一辈子的。 陈解咎看着许榴的脸一点点变紫,看着许榴的挣扎越来越慢,他恍然地松开手,许榴安静了三秒,而后骤然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呼吸起来,许榴在床上滚了半圈,狼狈地将头垂在床沿干呕。 床上一片狼藉,陈解咎看到许榴刚才爬行过的床单上一道明显的水渍——许榴在窒息中高潮了。 陈解咎开始穿衣服,他冷漠地看着满身伤痕的许榴,看到许榴竭力抬起头,低声朝他喊:“章恩暮。” 陈解咎受不了了,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扯了许榴的领带逼问许榴为什么要辜负自己,为什么感受不到自己的爱和好,为什么不和自己好好过,明明他们可以有很好的未来。 可是那太卑微了,他已经做了小丑,不能再做怨妇了。 心慌意乱间他后退一步,撞到了床头柜,许榴的手机从上面掉下来。 亮屏后,他在上面看见了自己的微信小号头像和昵称,只露出一点开头的消息是“谢谢你,其实……” 他只在和“阿檀”聊天时才会用这个账号。 陈解咎捡起手机,仔仔细细地确认不是自己眼花了,愣了半晌,难受到想哭。 许榴啊,处心积虑,报复了他,让他拥有了一段如此刻骨铭心的初恋,抽刃挖心不过如此。 ---- 没出轨
第22章 终寂灰 许榴昏睡了很久,他被后背的伤疼醒,而后他坐了起来,抬手艰难地解开领带,眼睫快速地眨了几下,两滴眼泪砸了下来。 他畏光。 就像寓居在某种阴暗角落的虫子或者老鼠。 想到这里,他发出一声急促的喘息,而后他冲进了卫生间,他把自己从上到下清理,鲜血被水冲散,裂口更开。他自虐般的催吐,吐出酸水,吐得浑身无力跪在冰凉坚硬的瓷砖上,他用漱口水将口腔清理了无数次。 他洗了个头,他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将自己重新整理好,嗓子哑了,但努努力忍着疼还能说话。 他回到房间捡起来手机,现在是八点半。 他抖着手给陈解咎打了个电话,接通地那一刻,他如释重负,仿佛浑身的重担都有了依靠。 “陈解咎……” “嗯。” 他听到陈解咎回他,语气有些淡。 “我这边临时有点事,有些迟了,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你。”许榴余光瞥见床上揉作一团的领带,又接道,“礼物……晚几天给你可以吗?” 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许榴开始紧张起来,可他知道陈解咎一定会原谅他,他知道陈解咎很爱他。 “不用了,不过了。” 许榴还没来得及回复,陈解咎已经挂了电话,许榴愣了愣,再将电话打过去,陈解咎不接了。 手机响了一声,推送消息弹了出来——“女星林贝蓝丑闻曝光” 许榴抖着手点了进去。 * 陈解咎很早就清理完了布置,将蛋糕亲手扔进了垃圾桶,他看着上面被切割成“许榴”两个字的白巧克力片,再一次感受到了心痛。 他明白这种隐隐作痛会持续一段时间,他需要一段时间来看开。 爱是有的,但只是微末,微末确实是微末,可还是爱。 不过恨更多。 陈解咎收拾完之后去了深港,直抵十三楼,手指按在指纹锁上的时候,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从方才便一直纠缠的回忆中脱身。 许榴的办公室有他太多东西了,既然决定要断,那就要断个干干净净,不要在对方的生活中留下任何痕迹,那些他放在休息室里的生活用品,全部要带走,送给许榴的项链就不拿了,既然是送出去的东西,就当扔了。 他动作迅速地收拾好休息室里的物品,然后坐在了办公桌前,把曾经买的小摆件拿起了扔进垃圾桶。 他清扫物品,也同时清扫许榴留在他心中的回忆。 手指覆盖上桌面,脑中又闪过某个画面,他闭上眼,再睁开时手指无意中碰到了鼠标。 林贝蓝的事还没个着落,许榴为什么会失手?章恩暮怎么会知道他订的房间号?这些他都不知道,他一窍不通,他从未有那一刻深刻地清楚自己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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