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琛点点头:“好。” 下床洗漱时,两条腿有点发抖,安奕连走到浴室都难。 严琛抿着笑,抱他去洗手台前。 安奕光脚踩着严琛的脚背,严琛站在他身后,下巴搁在他肩头,说:“我抱着你,你洗吧。” 安奕从镜子里冲他笑:“你怎么这么黏人?” 严琛收紧手臂,闷闷道:“就是感觉有点不太真实。” 他没想到能和安奕的进展如此顺利,从安奕说和他重新来过的那天起,严琛就一直被这种不真实感笼罩着,越是幸福顺利,他越觉得像是一场梦。 “如果可以,真想24小时黏在你身边。” 安奕抬手揉乱严琛的头发,笑道:“那就黏着吧。” 洗漱完,严琛帮安奕穿好衣服,点的粥送到了。 吃饭时,谢南沧打来电话问安奕今天的安排,他和谢小谢只在厦川待两天就回灵安,他们本约好今天在厦川逛逛,但安奕眼下这种情况,连下楼都是严琛抱下来,更别说出门陪他们四处走走。 安奕支支吾吾,谢南沧已经懂了。 “没关系,你好好休息,”谢南沧相当温柔,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尴尬,“正好我和Neil二人世界。” 安奕有点愧疚,谢南沧他们是因为他来厦川的,结果他却放人鸽子。 “等除夕再视频吧,”谢南沧说,“你不在,爷爷肯定想你,以后也常回来看看。” “好,”安奕答应下来,“年后我去看望他。” 挂断电话,严琛给安奕重新盛了一碗热粥。 今天不出门,两人打算吃完再回楼上睡一会儿。 结果睡前上厕所时,安奕站在马桶前,有点犯难。昨晚两人都没节制,现在小便,前面有点辣丝丝的发疼,尿也很少,严琛哄他喝了一整天的水,症状才得以消解。 安奕尴尬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尤其是在看到卧室玻璃窗上,那些干涸的痕迹,安奕更是窘迫不已。 觉也不睡了,安奕催促着,让严琛把玻璃擦干净。严琛就像他手里的一把枪,指哪打哪,在家搞了一天的卫生,总算把战场打扫干净。 晚上精力恢复不少,安奕想球球了,他便和严琛一起去澜山别墅,打算把小橘猫接回家。 胖橘在别墅独享豪华单猫间,有健身跑轮锻炼身体,有衣帽间挂了许多精致的小衣服,还有各式各样的猫爬架供它攀爬玩乐。球球有点乐不思蜀,见了安奕这个主人都不太热情,只慵懒地趴在高处的猫窝里,眯缝着眼,睨了安奕一下。 安奕:“……” 他是见识过严琛对这猫的溺爱程度的,以前宁愿自己卖家具、吃泡面,也得给毛孩子买最贵的猫罐头和猫粮。 现在看来,严琛之前还是手头可支配的钱不够多,被束缚住了。 “你是把它当皇帝供着吗?”安奕无奈地笑。 严琛指了指阳光房旁边,“那边在挖鱼塘,我打算在里面养点鱼苗。” “……”安奕诧异道,“养来给它抓吗?” 严琛点点头,“它应该会喜欢。” 不等安奕说话,他牵起他的手,认真道:“留下来一起住吧,我们一起好好养它。” 安奕哽住,严琛的眼神太热切,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沉默片刻后,他说:“那今晚就睡这吧。” 至于同居,安奕觉得自己还需要一点时间。可能有些人就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才会相处得更和谐,太迫切地想要融入彼此生活,毫无缝隙,反而可能会撞得头破血流,给以后埋下很多矛盾的种子。 他不确定他和严琛如果整天待在一起,会不会重蹈以前的覆辙。 他宁愿慢一点。 两人生活在一起,方方面面都需要磨合,重来一次,他不想做完全依附于严琛生活的菟丝子。 安奕想做一棵可以吹风淋雨、独当一面的树。 严琛不想强迫他。 安奕答应留下来睡一晚,已经是朝他又迈出了一大步。 楼上卧室的陈列摆设,都还保持着五年前他们在一起时的样子,衣柜里仍挂着安奕的衣服,严琛找出一套睡衣递给他。 “才洗过的,你以前最喜欢穿这身。” 安奕笑笑,接过来,没说话。 他换好衣服,去浴室洗漱,严琛从门缝里看着他的侧影,眼眶发红。 睡前两人抱在一起温存了很久,安奕还没休息过来,早早的就眼皮打架,窝在严琛怀里睡着了,严琛抱着他,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抱到了人还是会感到不安。 兴奋掺杂着些许低落,让他一颗心在沾了糖霜的盐水里反复浸泡,一会儿甜意上涌,一会儿又被酸涩沁润。 严琛胃里空空,熟悉的神经性疼痛从腹部弥散开来。 他悄悄起身,从抽屉里拿出药盒,倒了两粒药生吞下去。他看了一眼床上,安奕侧身睡在那,半张脸埋在被窝里,呼吸平稳恬静,严琛搓了搓脸,下楼去抽烟。 房门轻轻关上后,躺在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安奕在昏暗中放空了片刻,坐起身来,他拉开抽屉,入眼满满当当都是药盒。 他不用细看说明,因为那些药盒的包装他再熟悉不过。 安奕脸色白了下去,他想起自己曾问过严琛两次有关胃病的事,男人都是云淡风轻,说“早好了”“没再吃”,严琛没骗他,这些确实不是治胃病的药。 安奕深吸口气,把抽屉关好,他走出房间,轻步下楼。 客厅里没人。 他径直走向阳光房,隔着一层玻璃,他看见严琛咬着烟,正在拿水壶给那些花花草草浇水。 沉默着,把所有花草都浇一遍。 狮子歌歌 改了N遍,审核你……我……哎
第65章 安奕留给他的,是无名指 安奕站在阳光房外,没有进去。 他静静看着严琛给花草浇完水后,走到角落里蹲下身去,对着一个空花盆抽烟。 等一支烟燃尽,安奕才推开门,风铃叮叮当当的声响在夜里格外清脆,严琛蓦地转身看过来,眼底的沉郁没有及时收拾好。 安奕说:“醒了没看见你,来这做什么?” “我忘记那盆君子兰被扔了,过来看看。”严琛看他穿得单薄,牵起他的手,“太冷了,回卧室吧。” “还好,”安奕看一眼空了的花盆,“明天有时间,我们一起去买花吧。” 严琛点点头,又听安奕说:“年后我要准备个展,可能会很忙,尤其是烧瓷的时候,我需要去窑口亲自盯着。” 严琛知道这事,但不明白安奕在这时提起的理由。 “我想了一下,球球的话还是留在这吧,”安奕吸了吸鼻子,走进严琛怀里,“有时间我就过来陪它,我不在的话要托你多照顾,行吗?” 严琛抱住他,声线有些不太平静地答应:“当然,我会好好照顾它。” “照顾好它的前提是照顾好自己,”安奕仰头看向他,“你可以吗?” 严琛想说“不太能”。 他需要安奕,想时时刻刻能抱到他、吻到他,可这些话,严琛说不出口。 安奕不需要再被任何不安全感所裹挟,尤其这些不安还是来自于他。重来一次,严琛不想再做那个自私的人。 一点点疼痛与不安,他能忍耐。 于是,他点头说“可以”。 安奕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唇,眼底涌动着温柔的认真。 “我不想立刻搬到这里,是因为我今年想在我家那栋房子里过一次春节,不关别的事,你别乱想。” “我有我的陶瓷要做,你有你的公司要打理,我们不会一直黏在一起,但我会想着你、惦记你。你一日三餐要按时吃,睡不着的话,可以抱着我睡。” “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想我了,就随时给我打电话、发信息,视频都没关系。” 严琛深受触动,颤了下眼睫。 他知道这个问题很傻,但他还是问了:“如果我想抱你怎么办?” 安奕说:“我会尽快来找你,”他笑道:“你也可以来找我,当然最好不要耽误工作。。” 严琛抱紧他,低头轻蹭着安奕的脸颊,低叹:“不想松开。” “那就不松,”安奕回抱住他,“我喜欢被你抱着。” 严琛把安奕抱回卧室,夜凉如水,两人贴在一起取暖,这次严琛踏实了一些,入睡很快。 安奕闭上眼,一抽屉的药盒在脑海挥之不去。 他翻过身,抱紧严琛的腰,贴在他胸口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才渐渐有了睡意。 第二天一早,严琛醒来时怀里是空的。 他失重般感到眩晕,掀开被子冲到卧室门口时,与安奕撞了个满怀。 “醒了?看来我时间掐得刚好,”安奕穿着以前的家居服,兜了条围裙,踮脚亲了亲严琛的下巴,“去洗漱,然后下楼吃饭。” 早餐是三明治搭配煎蛋、牛奶,严琛一扫而光,说了句“好吃”。 安奕托腮看着他,笑道:“中午想吃什么?我们等会儿买完花,去趟超市买菜。” 严琛眼神明亮地看着他,“你做吗?” “嗯,反正学校放假了,年前我没什么事,”安奕说,“让阿姨休息几天吧,饭我来做。” 严琛攥住他的手,笑起来:“好,我这就跟她说。” 吃过早餐,两人换衣服开车去花鸟市场,添置了一盆君子兰和两盆蝴蝶兰,还买了一对黄化玄凤鹦鹉,养在四季如春的阳光房正适宜。 回家后时间还早,安奕挽起袖子给花换盆换土,严琛在旁边打下手。 而出来散步晒太阳的球球,两只前爪竖起趴在玻璃外,好奇地向阳光房内张望,时不时“喵呜”两声。 安奕笑着说:“千万别让球球溜进来,不然这些花肯定要遭毒手。” 严琛点头应着,伸手给他擦去鼻尖渗出的汗珠,“要喝水吗?” “不用,快好了。” 等安奕把土填平,严琛浇透水,然后牵着安奕的手去水池边,一点点为他洗去指缝中沾的花泥。 安奕有双很漂亮的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白皙皮肤下,青色血管蜿蜒走向一目了然。 这样一双手,很适合被领带或是手铐绑在一起,再做点坏事。 “在想什么?都走神了。”安奕关掉水流, 挠了下严琛的掌心。 “咳,”严琛清清嗓子,回神说,“想送你点东西。” “嗯?” 严琛从兜里掏出一个方形小盒,安奕惊奇:“你什么时候买的?” 今天他们一直在一起,连上厕所都是牵手去的,严琛应该没时间买礼物。 “一直贴身放着。” 严琛打开盒子,是两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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