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略显尴尬地看向身边,严琛神色依旧,看不出什么异常。 谢小谢不知道这几个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他喜欢热闹,酒喝多了,就鼓动着大家一起玩游戏。 这方面中外没什么差异,就玩起了“我有你没有”的游戏,每个人轮流说一件自己的事,如果其他人也有相同经历,那这个人就挨罚喝酒。 谢南沧起头,他说的内容很日常,林誉明跟着也说的普普通通,轮到谢小谢,他决定玩点刺激的。 于是他用他蹩脚的中文,磕磕绊绊地说:“我,只有daddy一个partner(床上伴侣)。” “小谢,你不要胡闹。”谢南沧语气变得很严肃,眼神也变得锐利。 谢小谢不明所以,他扫视四周,突然发现圆桌上的气氛变得很诡异,好似一瞬间凝固了。 林誉明犹犹豫豫举起手,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结果他发现坐对面的安奕一直抿着嘴唇,手没有动。 林誉明:“?” 秦牧野也发现了,他刚要开口,林誉明先发制人,在桌下踩了他一脚。 而一直沉默着没怎么说话的严琛,这时站了起来,低声说:“我去抽根烟,你们继续。” 狮子歌歌 困死我了……写到现在了…… 琛啊,迈过这道坎,你就性福了!
第63章 “我爱你,只爱你一个” 严琛走到门廊下。 冬季天黑得早,此刻院子里一片萧条寂静,餐厅窗户透出的暖黄灯光把小院角落里的石榴树照亮,光秃秃的树枝看上去像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严琛靠在墙边,低头摸出一支烟咬在嘴里。 正想摸打火机时,一只手递过来,蓝色火焰在寒风中扑簌跳动着。 严琛掀起眼皮,火光把谢南沧那张温和俊朗的面孔映入他眸中,谢南沧看着他,火向前递了一下。 细微的“刺啦”一声,烟头燃起红色火星。 谢南沧自己也点了一根,站在严琛两步之外,静静抽两口,他才说:“安安刚才想追出来,我让他先等一等。” 严琛咬着烟,微微眯了下眼。 谢南沧说:“我先替Neil道歉,他没有坏心,不是故意的。” 严琛手指夹住烟,深深吸一口,吐出的白色烟雾轻薄得像一抹流动的云,飘出一段距离后,被冷风吹散。 “我知道。”他说。 谢南沧点下头,弹了弹烟灰,再次看向严琛。 “至于以前的事,我不会跟你说抱歉。安安和我没走到一起,是我们没缘分,我不欠你,他更不欠你,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以后好好对他,他迈出这一步不容易。” 英挺的眉宇间,浮起烦躁,严琛目光锐利地瞥他一眼:“你什么立场跟我说这些。” “大哥的立场,家人的立场。”谢南沧掐灭烟,拂了拂身上沾染的烟味,“行了,我先带小谢回酒店。” 拧门进屋时,他听见严琛冷不丁叫了他一声。 谢南沧回头,看见严琛靠在墙边,半张脸陷落在黑沉的夜色中,神情晦涩难辨。 “谢了。” 严琛重新咬住烟,说得含混。 这两个字不单是为谢南沧救安奕的事说的,也是为谢南沧愿意将这些事告诉自己——尽管那通电话,后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让他在噩梦中反复重温并惊出一身冷汗。 但他依然庆幸,在和安奕失联的那天,他给谢南沧拨出了那通电话。否则自己可能永远会做一个糊里糊涂的负心人。 严琛既不擅长道歉,也不擅长说谢。 语气里明显掺着别扭,听起来很不情愿,但谢南沧知情达理,欣然接受,并由衷为安奕感到高兴。 能让严琛这种一身傲骨的人低头,简直难于登天。 严琛靠在墙边接着抽烟。 烟快燃尽时,谢南沧抱着迷迷糊糊说醉话的谢小谢出来了,秦牧野和林誉明勾肩搭背紧随其后,安奕缀在最后,下台阶时虚扶了林誉明一把。 “没醉,”林誉明摆摆手,“你别送了,我们四个轧会儿马路醒醒酒。” 秦牧野学他的样子,也挥了挥手,“小安哥你回去吧,还有条狗要哄呢,辛苦了。” “狗?”谢小谢竖起耳朵,四处张望,“安安你养狗了吗?” 谢南沧捂住他的嘴,笑着冲安奕扬扬下巴,“走了,到酒店跟你报平安。” 安奕点点头:“好,路上小心。” 目送他们几个朝小区外走去,安奕站在门口出神,肩背忽地一暖,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罩住了他。 安奕回眸,冲严琛笑了下:“我不冷,你穿回去,小心感冒。” “我没事,”严琛给他把大衣裹紧,顺势搂住安奕的肩,“回去吗,还是想走走?” 安奕想了想,说:“在外面坐会儿吧。” 两人在门廊边的长椅坐下。 这把铁艺长椅被铺了坐垫和靠垫,冬天一点也不冰,安奕低头抚平坐垫边沿,说:“以前我外公就爱坐在这里抽烟,晒太阳。” “嗯。”严琛长臂搭在安奕身后,虚虚将他揽在怀里。 安奕静了一会儿,歪头看向严琛,“我也想抽一根。” 严琛黑眸盯着他,摸出一支烟,递到他嘴边。 安奕双唇含住,严琛给他点火时,浓密的眼睫眨了眨,等火光熄灭,他用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夹住烟,深深吸了一口。 这是严琛第一次看他抽烟。 明显不太熟练,像一向乖乖听话的三好学生,被怂恿着尝试反叛、体验刺激的青涩模样。但不妨碍严琛觉得他这样很性感。 安奕弓起背,两肘搭在膝盖上,低头又吸了一口。 尼古丁强烈的刺激在口腔里转了一圈,呛得他嗓子有点疼,安奕用手背捂住嘴角咳了一下。 严琛轻轻给他拍背顺气。 安奕摇摇头,说:“没事。” 沉默片刻后,他继续说:“我知道你还介意我和谢南沧的事,”对此他从不觉得自己有愧于严琛,但他也能理解严琛会把它当成一根扎在心尖的软刺,“如果心里实在不舒服,那……” “我介意的不是这个。”严琛突然打断他。 安奕微怔,侧头看向他。 严琛和他同姿势靠过来,目光穿过缭绕轻薄的烟雾,看进安奕眼中,他重复了一遍:“我不介意这个。” 安奕喉咙哽住,指间夹着的烟头缓慢燃烧着,积成一小截儿烟灰摇摇欲坠。 严琛说:“刚知道的时候确实很难受,但是五年了……安奕,能重新和你在一起,我比谁都开心,我不可能再因为这种事跟你犯浑。” 安奕的指尖轻轻抖了一下。 他垂下眼,看着烟灰掉落在地,“可你还是不开心。” 严琛的确不开心。 “我介意的是我自己,”他盯着安奕的侧脸,不愿错过安奕的每一处细微表情,“你还会为以前的事怨我吗?” 安奕抬起眼,重新看向他。 严琛漆黑深邃的眼睛,像覆着一层薄冰,冰下涌动的小心与克制,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但安奕其实看得一清二楚。 安奕忽然勾起嘴角,眼睛也弯了弯:“不是说好一笔勾销么,笨蛋。” 严琛并未因此松口气,他想一次性把这根扎进心里的陈年尖刺拔出来,他说:“我这五年,再没找过别人。你就算不关心,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嗯。” 寒风中,烟头在加速燃烧,安奕感觉心脏也在砰砰加速。 他弹了弹烟灰,轻声说:“我知道了。” 严琛更靠近了一些。 下巴搁在安奕的肩头,用额头轻轻蹭了蹭安奕的发梢。 “今天不开心,是因为坐的一桌都是情敌,他们都喜欢你,我有危机感。” 安奕像在听天方夜谭,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严琛会变成那个患得患失、有危机感的人。 严琛伸手抱住他的腰,闷声说:“你笑什么。” 安奕这才发现自己在笑。 安奕深深吸了口烟再吐出,捻灭烟头,他侧过脸用下巴碰了碰严琛的脑袋,温柔地低叹:“可我还是选择了你。” “嗯?”严琛歪着头和他对视,“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安奕笑意晕开了一些,说:“我还是喜欢你。” 严琛双手勒紧,直接把人抱放在腿上,霸道地将安奕圈进怀里。 安奕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别扭,笑着让他放手,严琛不放,甚至还得寸进尺,让安奕转过半圈,两腿分开盘住他的腰,变成两人面对面。 严琛环住安奕的腰,两人的胸口撞在一起。 瞬间拉近的气息,滚烫中带了丝激动的战栗。 “再说一遍。”严琛定定看着他。 安奕不想说了,靠近想要吻住严琛的嘴,严琛却向旁边躲了一下。 两人视线缠在一处。 严琛黑沉的眼瞳中,满满映着安奕清俊的面孔。 “安奕,”他把他抱得更紧,熨帖的胸口能清晰感受到彼此激烈的心跳,“我爱你,只爱你一个。” 这一句剖白,严琛用了五年才有机会说出口。 而安奕等它,用了两个五年。 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悸动,然而,安奕的眼泪来得毫无征兆,且收势不住。 严琛捧着他的脸,一下下啄去他的眼泪。 “不要哭,”严琛的手在发抖,声线也不平静,“抱歉迟了这么久才告诉你,我是认真的安奕,我爱你,从今往后每一天都会加倍努力地爱你,你也爱我好不好?我不要很多,一点就可以。” 安奕回抱住他,闭上泪眼去吻严琛的唇。 唇齿交濡间,严琛听到了安奕的回应:“会有很多的。”安奕对他从不会吝啬。 严琛激动地加深了这个吻。 夜风渐起,严琛托住安奕的两腿,把人轻松抱进了屋内。 他把安奕压在门板上深吻,身体紧挨在一起,所有的反应都能清晰地传递给对方。 再吻下去,严琛感觉自己就要憋炸了。 可他不想勉强安奕。 他们最后一次做,爱的经历并不美妙,给安奕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他想慢慢等安奕愿意。 严琛恨恨地咬住了安奕柔软的下唇,又舍不得真的咬痛,只能在安奕微微蹙眉时恋恋不舍地松开,再低头埋进对方滚烫的颈间,欲求不满地反复吻啄。 安奕扬起脖子,含泪的眼睛在灯光下迷离又勾人。 他一手插进严琛发间,微微用力抓了抓,像带了一丝鼓励,双腿把严琛劲瘦的腰身盘得更紧。 “来吧。”安奕说。 严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抬起头,看见安奕被酒意熏得微红的脸颊:“真的可以?” “嗯,”安奕双手环住严琛的脖子,垂眼对上他渴求的目光,“我想跟你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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