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而不为。 没出过事儿? 还真没有。许兴亿说,大部分都是来玩玩,灯一关,所有女的都一样,真有想包的小蜜,也不会来这儿找,他们看不上,而且有的妇女可是自愿卖淫,她那丈夫几十年不回来一次,自己带个孩子,家里还有老人,还有的是寡妇,这外钱挣的可比种地多得多。 那关于这个苏檬,你还了解多少。 窝点散了以后我们就不再联系了,不过听说她好像勾搭上了市长,谁知道呢。 那些卖淫的妇女,现在都在哪儿。 许兴亿笑了笑,说不知道。 徐巧云的舌头,谁割的。 许兴亿沉默了一秒,说:“我割的。” 为什么。 这次他沉默很长时间。 他突然往前动了动,说你知道权力是比毒品还恐怖的东西吗?你不知道。 是他组织的卖淫窝点不错,但后来已经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了,他只是一个干活的,他头上有权利更大的人说话,这些人得到风声,要跑路,卖淫的人怎么办就是个问题。除了自愿卖淫的,还剩下一批,就是被骗过来或者被逼的,这些人怎么处理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他笑着问:“你说什么样的人才能保守秘密?” 她算是命好,摊上我,我顾念着旧情,把她保了下来,但她疯疯癫癫的,什么都说,到底还是个隐患,没办法了我才把她的舌头割了,虽然不人道,但起码保住她一条命,是不是。 说完他自己都笑了:“但是你看,你们还是因为她找到我了。” 如果他当时和其他人选择一样,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人知道这些事,这些真相了。 窦静云和廖远停良久无言,窦静云问廖远停接下来怎么办,廖远停说查,继续查,查到底。 那个妇女主任,他决定亲自去见见她。
第33章 刘学被软禁这事儿李单很快就知道了,因为他奉命来廖远停的新家锄地让刘学种花来着,结果敲了半天门,等来刘学一句没什么情绪的他打不开。 李单当时就我操了,他拿着锄头掐着腰,觉得廖远停真会给他开玩笑。 那你来这儿吧,把窗户大开。他扯着嗓子喊刘学,你看我种。 刘学还没好透,脸色有些苍白,勉强地笑了笑。 李单锄着地,说,你怎么惹书记生气了。 刘学微微垂眸,没有说话。他穿着衣服,但稍微一动,就能看到脖颈处遮都遮不住的吻痕,跟没穿衣服一样。李单觉得辣眼睛,直叹气。好端端的小傻子,都快被养成什么样了,古代君王的那种什么深宫制度,金屋藏娇,算是让廖远停学明白了,一时之间,他竟然觉得自己像个讨小主子欢心的太监,他又我操一声,起一身鸡皮疙瘩,恶寒极了,刘学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挖出一条蚯蚓,你怕不怕蚯蚓,刘学摇摇头。 小院子虽然没多大,但锄完还挺累,刘学连个水都没法给李单递,那防盗网结实的拿炮轰都不一定能轰烂,李单又自己去买瓶矿泉水,回来还给刘学带根棒棒糖。 中午的时候廖远停没回来,但周梅来了。 她看到刘学和李单可亲切了,而且有钥匙开门,李单这才得以缝隙钻进去休息,刘学问她,她说是廖先生给的,让她来做饭的。做完饭呢,刘学问,我可以出去吗?周梅遗憾地摇摇头。 刘学点点头,坐在沙发上,午饭都没吃下去。 晚上廖远停回来了,问他中午怎么不吃饭,刘学说吃不下。他躺在床上,廖远停伸手一捞就把人抱起来了,轻的跟个树叶一样,他不满,摸着也没手感,就这还不好好吃饭。刘学说你别关我,廖远停没说话,刘学说廖远停,我们聊聊。廖远停微微挑眉,对于他说的这句话,但他的回答是:“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聊的,你不喜欢我,我已经知道了,但你不喜欢我没用,我不会放你走。”所以聊也是瞎聊,有这功夫不如省省劲儿在床上坚持的时间长一点。 刘学被他的不讲道理和蛮横堵的哑口无言。 他沉默地看着廖远停解开他的衣服,之前的痕迹还没下去,斑斑点点,色情至极,廖远停摸着他的身体,分开他的双腿,正面干进去了,看着他躲避的神情,亲亲他的眼尾:“村室我就想干你了。” 但因为刘学的病他一直忍着,但现在来看,刘学恢复的很好,所以之前的一笔笔账,他都可以清算了。 “廖远停。”刘学被他干的一个劲儿往上窜,呼吸不上来的求绕:“轻,轻一点。” “和我在一起。”廖远停在他耳边问,刘学绷着唇不说话,廖远停就咬他的耳垂,讨好地蹭了蹭,“宝宝。” 刘学受不了他这样,搂住他的脖子,献祭似的,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嗯了一声。 廖远停满意的和他接吻,果然轻了很多。 刘学在市里,最担心的就是徐喜枝,他虽然对这个老人没有一丁点好印象,但是为了能让刘学更加安心地和他在一起,他还是派李单回去跟她说了一声,这样也好对刘学有个交代。 书记现在百分之九十八的心都掉在刘学身上,李单每天跟玩似的跑来跑去正乐得清闲,回村跟老人说刘学跟书记好着呢,怕她多心,还说书记给刘学雇了个保姆,全天看护,绝对把人伺候的好好的。 徐喜枝笑着点头,给他递水,说辛苦了。 李单连忙摆手,完成任务打道回府。 徐喜枝看着他的车走远,往后踉跄好几步,才强撑着身体没倒下。 她已经不行了,强弩之末,人在死前都是有感应能预知的,她已经很久不做梦,更很久没有想起那个人了。她无奈地摇头笑笑,吃了剩下的老鼠药,安静地躺在破旧的小床上,想起曾经的往事。 刘学小时候总是问她爸爸妈妈呢,爷爷呢,他们都在哪儿呀。徐喜枝总是摸着他的头没有回答。他是有爷爷的,就如徐喜枝也是有丈夫的,只是她的丈夫或许和她并没有多少缘分,所以两个人没有走到最后,但分离在成亲那一刻,又怎么不算共白头? 她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有六个姐妹,一个兄弟。大人的极度偏心导致孩子们的是非争端非常多,在徐喜枝十几岁的时候,她便顺着去集市的路线,跑出了家门。 她年龄小,什么都不会,很难生存。可偏偏她还会一样,游泳,还是在村子里下河摸鱼自学成才的。 那个时候河道周围没有栏杆,淹死的人非常多,她就阴差阳错认了个师父,当了捞尸人。像个孤儿,混迹在一群男人中,看他们抽烟,喝酒,听他们侃天,侃地。 师父是她生命中的贵人。 他抽着旱烟,说,女娃,读书去罢。 读书?徐喜枝不愿,她愿跟着师父下河。 师父拍她脑瓜,指着不远处的大路,说,读书人,能做小洋车,不读书,只能摸尸体。 师父说,尸体,死人,害怕叭。 徐喜枝点头。 那就读书去罢。 但穷人读书,还是女娃,说来轻巧。 师父抽旱烟,抽旱烟,一直抽,抽到青草泛露珠,他起来,抖抖身子,再回来,带回来蓝色的,崭新的书。 徐喜枝认得这个师父,是她在街头要饭,师父坐在街边休憩,她要到他身上,他眯着眼看她,问她孤儿莫,她点头,说孤儿,师父拍着腿,那就跟我走罢,喂你口饭吃。 徐喜枝就跟着他走了。 师父妻子早逝,无儿无女,就把徐喜枝当自己的儿女。 摸着书,徐喜枝当了第一个在泛舟小船上,认自己名字的人。 那是一片好辽阔好辽阔的河,辽阔的像师父旱烟里的烟草,经久不衰,久聚不散。 她在那船上长大,成了半个混小子,抽旱烟,次次被打,能认字,脑子机灵,水敢下,身手敏捷,没事就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凑着凑着,在那个混乱又开放的复杂时代,认识了陆彦徽。
第34章 陆彦徽。 那人说的时候,徐喜枝掐着腰,斜着眼,抬头眯他,他太高了,让徐喜枝看不真切,什么灰。 彦徽。 你蹲下来跟我说话。 好嘞。 柳满枝头,徐喜枝扎着麻花辫,花布衫,站在戴灰色贝雷帽的男青年面前,他衣着得体,身形修长,气质温和,提着褐色箱子。 他半蹲下来,高挺的鼻梁,丹凤眼,笑吟吟:“朝家渠的铜宅怎么走?” 徐喜枝警惕地打量他。 朝家渠是她跟着师父捞尸的那条河,河对岸有一座老宅子,叫铜宅,荒废已久,杂草丛生,阴森可怖。 她曾在船上多次看向那里,好奇地问师父,师父抽着旱烟,避而不谈,最后道,不晓得。 直觉告诉她,那不是好地方。 她便将那句话原封不动奉还给人,“不晓得。” 男人掏出钞票递给她。 徐喜枝瞪大眼,“你给我这做什么,给我我也不晓得,拿回去!” 男人笑的更欢了,“莫生气。” “谁跟你生气。” 男人没说话,还是那么看着她,钱收回去了,换成手了,那手漂亮的,徐喜枝不由自主多看两眼,男人笑道,“陆彦徽,有幸知道姑娘的名字吗?” 徐喜枝没同他握手。这外来户穿的像个人,端的地痞流氓架,徐喜枝不屑,“徐喜枝。” “好巧,你也三个字。” “……” 徐喜枝持续不屑。 她们不是经常在河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岸上,特别是那棵柳树下,枝条长长地垂着,几个老汉蹲在一起,磕着烟枪唠嗑,唠着新奇事儿,哪年捞人捞出来的不是人,谁家的风水不好,染怪病,八卦里的乾坤到底是什么,他们穿着破开衫,露着燃烧过庄稼似的胸膛,精瘦,手里摇着蒲扇,翘着二郎腿。 徐喜枝就安静地听,偶尔好奇了问一两句,惹来一阵笑声。 但这和谐的画面被男人打破了。 他叫什么来着。 徐喜枝第三次看到他背手站在河边,眺望河对岸时想,真执着。 男人察觉到她的注视,扭过来,笑了笑。 徐喜枝皱皱眉,不搭理他,继续听故事。 没一会儿,她身边蹲个人。 徐喜枝:…… 陆彦徽:让我也听听。 徐喜枝:…… 徐喜枝:你真有意思。 陆彦徽:真的吗?你真这么觉得吗? 徐喜枝看向他,对方眨眨眼,眼睛亮亮的,很期待她的回答。 徐喜枝:…… 徐喜枝还没说话,对面老汉乐了,敲着烟枪,“这小子,真有意思。” 陆彦徽:谢谢! 徐喜枝:…… 老汉:“你哪儿的人啊?” 陆彦徽:“就是咱这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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