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律见他一个劲儿捏着菩提手串端详,问道:“这么高兴?” “那当然,慧远大师亲自送的,天下能有几个有这种待遇?” 而且…… 他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方律手腕的珠子,这两串菩提珠,大小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方律的颜色略深一些。 不经意看过去,有点像……咳……有点像情侣手链…… 方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嘴角不自觉得翘了起来。 从禹山寺回来后,陆思扬就一直戴着慧远大师送的菩提,就连洗澡都不摘下来。 别说,他的诉求,好像佛祖都听到了,还真有那么点作用。 第二天一上班,张助理就带来了好消息,浩瀚那边公司财产清算已经做得差不多,用不了多久,陆氏账户就能够解封了。 更让他意外的消息是,陈立那边也有了进展。 陈立卷了钱跑路,在国外跟销声匿迹一样,他的人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了些蛛丝马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陈立了。 陆思扬庆幸之余,忍不住对禹山寺大加赞赏:“怪不得有人半夜就去排队烧高香,还真是灵验啊。” “哪里灵验,”方律听着,一脸不以为意,“都是世人自己强加的臆想罢了,佛祖也不是有求必应,至少对我并没有。” 陆思扬正呲着大牙乐,闻言问道:“什么意思?你许了什么心愿没灵验?” “没什么,”方律捏捏陆思扬的腮帮子,“你说它灵验那它就灵验,只要相信,那就是真的。” 这话说的高深莫测,陆思扬啧啧两声:“不愧是在禹山寺的大师,被佛门浸染过的觉悟就是不一样。” 方律从沙发那头挪过来,别有深意道:“是嘛,具体哪里不一样,你跟我详细说说?” 这人怎么回事,每次聊点儿正经的,最后总能扯到不正经的地方去。 陆思扬白了方律一眼,拿起遥控器刚打开电视,被方律一把夺了过去。 “都这么晚了,还看电视?” 陆思扬瞥一眼时间:“这才八点,哪里晚了?遥控给我,看会儿财经新闻。” 方律把遥控器往后背一藏:“宝贝儿,我们要早睡早起,走,现在就去睡觉。” “滚蛋,”陆思扬向前探身,伸手去拿遥控器,“幼不幼稚,给我。” 没想到方律顺势搂住他的腰身,直接躺了下来:“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挺诚实。” 陆思扬只觉得后腰一凉,睡裤就被方律给扒了下来。 “昨晚上不是刚做了,你他妈的精虫上脑啊?!” 陆思扬反手去拽裤子的功夫,上衣又被脱了。 前后夹击下,陆思扬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这财经新闻最后到底还是没有看成,电视倒是开了一整夜…… 于是,第二天中午,为了赔罪,方律哄着陆思扬去吃新开的那家川菜馆。 没想到这家虽然藏在深巷子里,可生意意外的火爆,里面的位置全都满了,门口外面排队等了好几桌。 从服务员那里取了号一看,前面还有8桌……昨晚上折腾到半夜,直接把早饭时间睡了过去,本来就前胸贴后背了,这等排到他,早就饿扁了。 正想着要不要换一家吃,可陆思扬闻着一阵阵辣味从门外飘出来,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他隔着玻璃窗往里看了看,视线触及到某桌相对而坐的两个人时,瞬间乐了。
第五十章 坦诚 “走走走,今天这顿饭找到人宰,给你省钱了。”陆思扬拽着方律,跟服务员说了一声,“你好,里面12号桌是我朋友,我们拼一桌。” 没等服务员去12号桌询问,陆思扬就直接朝里面走了进去。 “咳,”他抬手在桌面上敲了敲,一本正经道,“好啊你,竟然敢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出来吃好吃的?被我当场抓住了把?” 菜刚上齐正要动筷子的盛木言,抬头一看来人,笑了出来:“你怎么在这儿?” 陆思扬嘿嘿一笑,真话说得一点都不害臊:“我来蹭饭啊,早饭都还没吃呢。” “你闻着味儿来的吧,还挺会挑时候,菜刚上齐你们就来了。“盛木言看到他身后的方律,立刻明白过来,站起来往里挪了挪,给陆思扬空了个位置,“为了吃穷我,连早饭都不吃了。” 坐在对面的任擎川也同样让了个位置,方律不客气地挨着对方坐下了。 他看着满满一桌子川菜里,竟然夹着一盘清清淡淡的清炒西蓝花,大笑道:“哈哈哈你行不行啊,来川菜馆还点什么清炒西蓝花啊!” 盛木言笑着挑了挑眉,朝对面的任擎川看了一眼:“老子无所畏惧,这菜可不是我点的。” 任擎川笑得温文尔雅:“是我点的,我不太能吃辣。” 陆思扬像个鹌鹑一样缩了缩头,咧大的嘴角瞬时就瘪了回去。 任擎川是他们同辈里的佼佼者,表面上芝兰玉树,看着像个贵公子一样。 可了解对方行事作风的人都知道,任擎川可远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手段与城府,非一般人可比,敢跟任擎川作对得, 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 也不知道为什么,陆思扬每次看到任擎川就觉得时时刻刻都活在对方的算计里的感觉,心里战战兢兢。 尤其是任擎川一笑,他浑身都发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坑一把。 靠,盛木言这狗儿子也是个颜狗,找谁不行,偏偏找任擎川这个一肚子坏水的男人,以后还能不能快乐的玩耍了…… 看出陆思扬的畏缩,方律好笑地打量他半天,转过头对着任擎川似笑非笑道:“怎么又不叫人?” 任擎川拿筷子的手一顿,慢条斯理望向方律。 陆思扬错愕地盯着二人,他生平还是第一次看任擎川露出这种嫌弃又无奈的表情。 于是,就在方律饶有兴致的目光下,任擎川终于开口,十分不情愿道:“舅舅。” 这一刻,陆思扬看方律的眼神都带着光,心里暗爽得不行。 下一秒,就听方律笑眯眯地指了指陆思扬:“叫舅妈。” ??? 任擎川和盛木言还没反应过来,陆思扬的脑子先炸了。 神他妈的舅妈,闭上你的狗嘴! 他夹起一块儿水煮肉就塞进了方律的嘴里,狠狠剜了对方一眼:“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一旁的盛木言看着二人的互动,视线在陆思扬泛红的耳廓划过,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 这满满一桌子川菜,吃得陆思扬畅快不已。 酒足饭饱,陆思扬去洗手间,盛木言也跟着一起出来了,他便知道,木言这是有话要对他说。 果然,他正洗着手,盛木言就靠在洗手池边开口了:“说说吧,你俩这怎么回事?” 陆思扬含糊道:“就那么回事儿呗。” “哪回事儿?”盛木言似乎不打算这么放过他,追根究底道,“上次不是还说什么,跟他就是玩玩,玩够了就甩了,我看你这模样可不像是玩玩,怎么,上心了?” 陆思扬嘴角一抽,不愧是好兄弟,简直跟他肚子里蛔虫一样…… 见他这副模样,盛木言哪里还不明白,抽了张纸巾边擦手,状若无意道:“我听说,方律继承了方老爷子的金融公司,你去看过没,做得怎么样?” 陆思扬摇头:“我倒是没去过,他整天两头跑得勤,忙得电话一个接一个,应该还行。” 盛木言窥探着他的神色道:“虽然他是任擎川的舅舅,可年龄差距甚大,再加上任擎川母亲早逝,两家走动也只有逢年过节。后来方老爷子去世,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陆思扬心想,任擎川跟方律见面少,那是肯定的。估计任擎川每次去的时候,方律都在禹山寺里当和尚呢…… 他打趣道:“呦,任擎川的家底,你都了解的门儿清嘛,你俩什么时候的事儿?也不跟我汇报汇报?” “切,你忙的天天不见人影,我上哪儿跟你汇报?”盛木言揉了揉泛红的耳垂,又把话题拉了回来,“说正经的,方律这人我看可不像表面这么简单。你跟他的关系这是定了?你俩谁先表的白?” 陆思扬怔了怔,表白……他这才反应过来,他跟方律之间,似乎从来没有表白这回事儿…… 该怎么跟盛木言解释,他跟方律之间先上床后谈感情,走的根本不是什么正规流程…… 盛木言又道:“不管怎么着,你最起码得先把他底细摸明白了。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他既然住你这边,那对你肯定都了解,你呢,是不是也了解方律?” 是不是了解方律…… 这猝不及防的问题,让他陷入了沉思。 他们住在一起,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可有时候,他又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方律……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盛木言看他神色心里有了底,也不再追问,转而道,“公司最近怎么样,还行吧?” 行什么啊……可太不行了…… 一提这个陆思扬就头疼不已,公司账户被封了,他借了高利贷,他的财务还卷着巨款跑了…… 这种丢人的事儿,也不好对着盛木言说。而且,眼看事情就快解决了,说了也是给对方徒增烦恼。 他索性道:“放心,在我的领导下,就快赶超我爸的丰功伟绩了。” 盛木言噗嗤笑出声来,似乎又想到什么,正色道:“对了,你跟许知怎么回事?我听宋宁说,最近他攒的局一个都没叫你。” 陆思扬脸色沉了沉,冷笑道:“他最近得罪了我,正躲着呢,哪里还敢主动找我。” 盛木言沉吟道:“别的也就算了,你们陆氏跟许家还有业务往来,哪怕是看在钱的份儿上,别做得太过了就成。” 陆思扬咬着后槽牙点头:“嗯,我知道。” 他还能做什么,上次许知把他找出来,说是赔罪,往头上哐哐几个酒瓶子,那狠劲儿,陆思扬怀疑他要是再做点什么,许知不得当场切腹自尽了。 两人聊完,从洗手间出来,任擎川已经结完账了。 陆思扬他们来得晚,门口车位都满了,把车停在了路对面的停车场里。 跟盛木言道别,看着任擎川护着盛木言的脑袋上车的模样,也不知道为什么,陆思扬脑子里就冒出了刚才盛木言说的那句话来。 【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 陆思扬还记得,盛木言那个白莲花弟弟作妖把人从二楼推了下去,任擎川那眼神,跟要吃人一样。 听说盛木言那白莲花弟弟逃去了国外,还是被任擎川给逮住折磨得十分惨。 前段时间,任家老爷子去世,盛木言也是寸步不离地陪在任擎川身边。 陆思扬眼神暗了暗,一时间也分不清是嫉妒……还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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