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方律越说越离谱,陆思扬勾着方律的脖子,垫脚堵住了那张胡言乱语的嘴巴。 方律眼角弯了弯,从相贴的唇缝间,挤出一丝促狭的笑。 陆思扬不管不顾地闭上眼,脸颊的红晕渐渐蔓延到了耳根。 一番纠缠,方律却主动退了出来,气息不稳地捏起他的下巴调笑道:“这么急?” 陆思扬小口喘着粗气,挑起泛红的眼尾斜睨了方律一眼:“怎么,方老板不急?” 说着,抬起腿,膝盖某处顶了顶。 方律闷哼一声,后背僵了僵。 察觉到方律呼吸因为他的动作而瞬间停滞,陆思扬轻笑一声,再次主动亲了上去。 紧密贴合的唇瓣间没有一丝缝隙,滑软的唇舌趁机钻进了方律的口腔,肆意扫荡着陌生的领地。 陆思扬眼神迷离的勾人模样,映在浅灰色的眸中。方律的呼吸愈发粗重,眼底染上了浓浓的侵占欲。 陆思扬感觉到一双有力的臂膀将他凌空托起来,陆思扬上身因为惯性向后一仰,吓得搂紧方律的脖子:“你干什么!” 方律单手解开身上的围裙随手一扔,将他压在了墙上:“你说呢?” 勾起的尾音,带着让他颤动的沙哑。 被欲念沾染的眸中,满是几欲将他拆吞入腹的凶狠。 衬衣被高高拉起,陆思扬光洁的后背贴上冰凉的墙面,胸口感受着方律身上间腾起的炽烈。 这强烈对比的温度,交织成极致的感觉,涌遍他的全身。 方律撕扯开他身上的衬衫,靠过来舔舐着他高高凸起的喉结,舌面粗糙的科技感刮擦着细嫩的脖子,引出他一阵阵的颤抖。
第十四章 他的底线 两人之间没了布料相隔,肌肤紧密相贴摩擦,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直窜头顶。 陆思扬浑身颤栗着高昂起头,情不自禁地轻哼出声。 渐渐地,轻哼变成了低低的呜咽,再然后,成了夹杂着哭腔的破碎叫喊……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沉寂下来。唯余下方律沉沉地呼吸声,以及贴着他耳畔的温柔呢喃。 陆思扬躺在沙发上,已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方律将陆思扬额前的碎发向后拢到耳后,恍惚间,下意识想要低头去吻陆思扬的眉,却倏地眸光一闪,停下了动作。 他半跪在沙发旁,神色复杂地凝视着已经沉沉睡去的陆思扬,对方丰润的唇瓣微微肿起,泛红的眼角处似乎还沾染着尚未来得及擦拭的晶莹。 方律垂眸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压低了身子,在陆思扬眼角啄了啄。 * 最后,他到底还是没有吃到方律做的油焖笋。 等他被闹钟吵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 先前被他爸带进陆氏,初学公司事务,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周五天工作日里,三天迟到两天早退。 可自从陆明山去世他接手了陆氏,全部事物都压了过来,无形之中压力的压力似乎让他一夜长大。 陆思扬褪去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只要是工作日,雷打不动九点准时到公司。 看看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玄幻衣架上,方律的外套没了,餐桌上放着提早备好的早饭。 陆思扬就站在餐桌前,咕咚咕咚灌完玻璃杯里尚存余温的牛奶,匆匆将三明治塞进嘴里,撑得腮鼓鼓囊囊地出了门。 去公司的路上十分拥堵,可陆思扬今天的心情却不错。 他食指在方向盘上打着节奏,眼神间透着幽幽的暗芒,今天,他可是有个老朋友要见呢。 九点差一刻,陆思扬提前到了公司。 几分钟后,张助理敲门进来了。 仰靠在老板椅里的陆思扬睁开眼,眉间闪过一丝戾气:“带来了?” “是的,陆总,”张助理点点头,“现在关在负二层储物间里。” “走,”陆思扬一撑扶手站了起来,齿间摩擦着,隐隐带了兴奋,“去见见咱们的客人。” 陆思扬坐专用电梯直接来到了负二层,负二层的停车场旁边,有一间面积不大的储物间,平时用来存放一些废弃的桌椅板凳杂物。 门虚掩着,隐约听到阵阵奇怪的呜呜声从里面传出来。 陆思扬一脚踹开门,笑眯眯道:“好久不见啊,王少。” 门正对面的旧沙发上绑着一个人,那人肥头大耳,肚子上的肉都要撑破皮带。 这会儿被两名保镖按着,粗麻绳从头到脚绑了十多圈,嘴上还紧紧贴了好几层胶带。 在看到陆思扬进来的瞬间,眼睛里登时布满了惊惧。 “你们怎么回事?王少可是我请来的客人,”陆思扬皱起眉,佯装恼怒地看着低头站在旁边的保镖,“还不快松绑。” “是,陆总。” 两名保镖立刻上前,解开了王发身上的麻绳。 陆思扬走过去,一把撕下了王发嘴上的胶带,动作间毫不留情。 被松绑的王发疼地嗷一声,瑟缩着蜷在沙发角落里。 陆思扬狞笑着,探身过去,头顶昏暗的灯光投下,衬得他面色阴沉如厉鬼。 “怎么了,王少,害怕我?” “陆、陆总……”王发打了个哆嗦,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您叫我来,有、有什么事……” 陆思扬直起身子,一旁的保镖眼疾手快地搬来一张干净的座椅。 他双腿交叠靠坐到椅子上,缓缓道:“前段时间那段抹黑陆氏的视频,不知道王少看过没有?” 王发眼皮一跳,说道:“陆总说的什、什么视频?我不知道……” “不知道?”陆思扬将额前碎发向后拢了拢,挑眉道,“我听说,那几个搞事的员工,最近去见过王少?” 王发面色一僵,连连摆手:“陆总!绝对没有的事!他们、他们胡说!” 陆思扬眯起眼睛,再次问道:“没有的事?” 王发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行吧,”陆思扬深吸一口,站了起来,“既然王少不肯说,那就在这里清醒两天。” 说完,侧头对着保镖慢悠悠说道,“好好招待着,可别怠慢了王少。” 王发一听,脸色瞬间惨白:“陆总!我没骗您,我真的没骗您啊,陆总啊啊啊——” 陆思扬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跟在他身后的张助理带上储物间的门,将王发凄惨的哀嚎声隔绝在门内。 陆思扬转头对张助理道:“先饿他两天,看看是不是还这么嘴硬。” “好的。”张助理从文件袋里掏出一张通话记录明细,递到陆思扬面前,“陆总,这是王发在国外时的通话记录,排除掉无关人士,只有一通可疑的电话。” 陆思扬拧眉:“查到什么人了?” 张助理摇摇头:“没有,对方似乎用了变声器,电话号码也加密过,无法追踪。” 通话加密,还特意用了变声器,对方的警惕性倒是挺高,看来,只能从王发这里入手了…… “先盯着王发,”陆思扬将明细还给张助理,眼中划过一抹狠厉,“我倒要看看,这小子的嘴到底能有多紧。” 回办公室处理了一上午文件,转眼到了下班时间,他看了看手机,没有新消息,也没有未接来电。 微信对话框里,两个人的聊天记录还是上周五,方律问他几点下班。 整整一个上午,对方都没有发过一条消息。 短短一分钟里,陆思扬已经看了不下三次对话框。 他把玩着手机,视线飘忽不定地在窗外和手机屏间来回转换。 像是缺少了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陆思扬站起身,踱步到落地窗前,来来回回。 在第四次解锁手机时,他终于拨通了方律的电话。 只是,直到被自动挂断,电话都没有被接起来。 陆思扬撇撇嘴,又拨了过去。 一连打了三遍,都无人接听。 他在窗前又站了片刻,抓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快步走了出去。 方律的酒吧,下午三点才开始营业。 陆思扬停下车,从后巷的小门走了进去。 这会儿酒吧里只有一个服务生,正站在吧台擦拭玻璃杯,看到陆思扬便殷勤地迎了上来。 “陆总,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陆思扬也不多说,只问道:“你们老板呢?” 服务生摇摇头:“老板最近好像很忙,一直没过来。” 一直没过来? 见陆思扬错愕的表情,服务生好奇道:“陆总找我们老板吗?要不给您问问老板的电话?” “不用了。”陆思扬摆摆手,快步向外走着,又拨通了方律的电话。 没想到,这次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 陆思扬先是一愣,随即没好气道:“你去哪了?” “手机不小心静音,没注意到电话,”听出陆思扬语气焦急,方律调笑道,“怎么,想我了?” “少给自己贴金,”陆思扬轻咳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昨晚的油焖笋没有吃成。” 说完,还没等方律接话,他又很快说道,“食堂今中午的饭菜我不喜欢。” 方律那边忽然沉默了几秒,才又说道:“宝贝儿,那可真不巧,我来酒吧了,晚上回去给你做?” 陆思扬蓦地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一眼尚未营业的酒吧大门,只觉得浑身一阵发麻。 他弯了弯眼角,嘴边漾起的笑意不达眼底:“好啊。” 挂断电话,陆思扬点了根烟,斜靠在车门上。 他看着白色的烟雾渐渐腾起,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间。 他向来不喜欢烟味儿,所以但凡在他身边的朋友,都不会当着他的面抽烟。 可自从认识了方律,呛人的烟草气,似乎也带上了厚厚的滤镜,变得没那么让他嫌恶起来。 不,不止如此,好像接触方律后,他的底线全部在一步步被打破。 陆思扬不喜欢主动,也从不迁就,更不会随随便便跟人上|床。 可对方是方律,他脑子里的条条框框,便瞬间都不做数了。 看着燃到一半的香烟,陆思扬自嘲地笑笑,用力按灭在了垃圾桶里。 他不应该这样,至少……不该再为方律一退再退…… 晚上下班,陆思扬随便找了个理由,没有回别墅。 不只是这天晚上,接下来的几天,他都以公司忙为由,住在了离陆氏相对更近的老宅。 他不知道方律那天为什么要撒谎,也不想去深究。 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 或许对方律来说,他不过是一个身体契合的性|伴侣。 他们住在一起,吃饭,洗澡,上|床,仅此而已。 方律从未对他有过任何许诺,也从未有过任何表露心迹的行为。 是他一直在脑补,一直在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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