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玩笑的!我还没准备好!” “.....?” “什么没准备好?” 这下尴尬了。 人家压根没在意这档子事,到头来竟是他自己满脑子龌龊。 苏沂修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勾唇笑了,这人分明自己提的,却没胆子做。 “喝口水,别紧张。” 喝口水也不行啊,喝口水他还是照样......虚啊。 “我没那个意思,好好吃饭。” 这话进了陈风的耳朵,他咂摸着里边的玄机,什么叫没那个意思?难不成苏沂修不想?还是自己的魅力不够?难道说这人已经到了岁数清心寡欲?才二十七岁就这样了?他可还是初恋啊!那以后岂不是...... “你......”他还贴心地压低了声音,一脸关切地凑近身旁那人的耳边,“你是不是过了那个年纪了,不大行......” 苏沂修一时怔住,筷子上挂着面条还没送进嘴里,悬在嘴边。 他好心想先帮陈风调理调理身体,这人竟然怀疑他不行。 “你很想试试吗?” “没有没有,你如果不行,那个,不是不行......你觉得累的话,我来也......” “不累。” 眼看要身位不保,苏沂修也不端着了,大不了完事以后多补补,又不是补不起。 “你实在想的话......” “一会可以跟我回家。” “啊......”陈风还没敢迈出这一步,“我开玩笑啊,开玩笑,吃饭,凉了都......” “凉了可以再温,这事可不能开玩笑。” 陈风满脸悲切,撇起嘴说: “我错了......” 这顿饭吃得一波三折,陈风百般认错,最终也没能逃过被苏沂修带回家的命运。 路上他给陈青发了条信息: 你哥今晚上回不去了,祝我好运。 “八点半了,我该睡了......” 狗都不信。 “以前谁给我打电话打到十二点?” 苏沂修将陈风抵在床头,一只手握住他的两只手腕,防止他乱动。 这个姿势让陈风很没有安全感,他百般挣扎,变换着角度抽出一只手,装作不经意般遮盖在输液港前。 令人羞耻的水声弥漫在房间,唇齿相接,舌尖交错,他们这次开着灯,陈风闭上了眼,红了的脸好似要滴出血来。 “把眼睛睁开。” 苏沂修一只手抬了抬他的下巴,迫使他扬起些头看着自己。 “闭眼干什么?” “闭眼是因为......有点困了......” 陈风方才被吻得浑身发软,连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听起来倒像是在撒娇。 “先别困。” “我......唔......” 话没说出口,半路又被堵了回去,直到纽扣解开的声音从腰间传来,陈风才实打实地慌了。 “哥......大哥我错了......我不行!是我不行,别,哎哎哎......艹” 身体猛地一紧,他扭头闭上了眼,随即又被苏沂修给扭了回来。 那人粗喘着气,语气带着几分急躁。 “睁开。” 陈风刚不过,只得照做,一双明亮的眼睛此也逐渐变得迷离,眼尾漫上绯红,(此处无法过审,尽力了),他终是败下阵来,小声哀求道: “......别脱我上衣......” 作者有话说: 陈风:我真错了。 苏沂修:哦。 (今日两更,明天要粗去~)
第29章 生机 “还有什么要求吗?” “还有别脱我的帽子......啊......” 床上的人身体轻颤,苏沂修满意地拿出了手去了洗手间,随后从衣柜里找出一条新的内裤来,让陈风换上。 “你能不能转过去......” 苏沂修就倚靠在衣柜边看着他羞红了脸的样子,陈风则夹紧了腿欲盖弥彰地用手挡住要害,好似一个刚被调戏的小娘子。 “我为什么要转过去?早晚都要被我吃干抹净,我看两眼怎么了?” 吃、干、抹、净。 陈风两眼一闭,掩耳盗铃这招玩得熟练,你看,我不看总行了吧。 苏沂修被人逗笑了,明明纯情得像高中生,非要装成老油条的样子勾他的火。 “闭上了,可就不能睁开了。” 他说着,踱步至床前,陈风刚想睁开眼睛,被人一把捂住,只好识趣地再次闭上,视线中只剩下隐约的光斑,所有感官在黑暗中成倍放大,先是好闻的洗衣液的味道,然后是床头灯被关闭的“嗒”声,他几乎摒住了呼吸,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放在身旁。 “窗帘......” “拉上了,就算没拉上,也没人看得见。” “不行......啊......” 颈侧传来一阵湿润,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离得很近,他听得真切,甚至能想象出来唇瓣一张一合时的模样,柔软的,炽热的,在他的皮肤上悱恻缠绵,温痒穿透皮肤直抵心间。 陈风浑身绵软,抬起手来在黑暗中捧住了苏沂修的脸,向前吻了上去。 他本想浅尝辄止,可那人狡猾地按住了他的头,急切的热吻几乎封住了他的呼吸,他推拒着,又好似是在留连,被人轻而易举地撬开了牙关,月光照进了屋内,唇边的潋滟隐秘色气,窗外的猫儿似乎也看得见这屋里的不堪,在窗沿上卧了一会便扬着尾巴走了。 “......你嘴里......有点苦......吃药了吗?” “我......可能是......可能是你嘴里太甜了......” 陈风怀疑是自己刚偷喝的那瓶口服液的味道,心头一慌,用了点力将头扭向了一边,苏沂修还要亲,被他闪身躲开。 “我先刷个牙,等会儿......” “我又不嫌弃你......” 陈风说时迟那时快,火捻子马上就要烧到头,他硬生生给人掐断,跑到镜子前,竟自顾自地刷起牙来了。 怕刷不干净,他里里外外地刷了两三遍,自己哈了几口气闻一闻,确定是没什么奇怪的味道了,才放心出了厕所门。 等到他准备到床上继续和人亲热时,发现亲热的对象竟已经钻进了被窝,还有模有样地看起书来了。 “你......不干了?” “干什么?” “......我啊......” “这位先生,”苏沂修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钟表,“你刷牙洗脸一共用了十二分钟,把我关在了门口。” “不可以这样暂停。” 陈风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像极了临阵脱逃,生生把人的兴奋劲给憋了回去,确实不算厚道,但鉴于他今日本也是不愿意做些什么,便刚好将这当个台阶下来,觍着脸钻进了苏沂修的被窝里,小鸟依人般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哄人而已,情侣间的小把戏罢了,他懂。 “你喜欢看......杂志吗?” “嗯。” “经常看?” 苏沂修不给他眼神,自顾自地翻页。 “嗯。” “每天都看?” “嗯。” “......” “生气了?” “嗯。” “......” 陈风仰着个笑脸上前去,苏沂修看似在读书,拿得却并不结实,字也没看进去几个,陈风轻轻一碰,书就被从手里抽了出来。 他放软了语气,起身取代了书的位置,俯身瞧着他说: “别生气了,下次一定。” “下次......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陈风盘算着,自己化疗还有两次,手术后不能立刻就做吧?那估计要等到冬天了,嗯......好像是有点太久,不知道苏沂修忍不忍得了,要不等着哪天状态好了先浅浅满足他一下...... 陈风想着想着不自觉扬起了嘴角,最初接触这些东西时总觉得上边的人好累,还是下边的人舒服,如今马上就有机会让他得偿所愿了,但思及此便又皱起了眉头,懊恼自己的身体状况不争气。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想什么时候比较合适。” “......别想了,睡觉吧。” “我不能当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 “......我没生气,本来也没想着干什么。” “嗯?” “这种事情需要你同意,你不想,那就不做,”苏沂修笑着将他放下来,说:“带你来我家,也只是逗你玩罢了。” “但是想和你呆在一起是真的。” 他说着,又将陈风往怀里圈了圈,按熄了床头灯。 时间还早,可他睡不着,也不想睡着,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清醒的床榻时分,小的时候,父母总爱在睡觉前絮絮叨叨地说上好久,有时绊几句嘴,有时大笑出声,苏沂修认为那就是家。 后来他背着陈风走过烟火长街,和他一起如寻常人家那般到庙宇间许愿,如今他也与人共枕而眠,平淡,安稳,常有喜乐,家从模糊的概念逐渐变为具体的实物,他知足了,认定了,就与这人一同经营下去。 翌日早上的九点钟,苏双州看着只有自己的店铺,连连叹气,这就是招家里人当员工的后果,谈恋爱了要划水,还没法辞退。 陈风的皇帝日子不剩几天,他看着日历,马上又是去医院的日子,在这之前趁着身体还行接了一个单子,剩下的时间用来画他的五十张“定情信物”,现在已经三十来张,只等着够了数一并交给苏沂修,他看了眼手上的素戒,这两样便是彩礼和嫁妆了。 临近高考的日子,他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想起自己当年在考场上被空调吹得直淌鼻涕,他一直认为那便是他被调剂到土木的原因,忿忿不平了好些年。 如今高考已经成为了久远的话题,市立医院不远处的高中门口聚满了人群,认考场的考生排着队往里走,陈风匆忙拿手机拍了几张,发给了苏沂修。 【修】:你去学校了? 【陈风】:没有,路过这儿。 【修】:去哪里玩了? 去哪里?陈风挤在电梯的角落里,心想着这是去受罪。 【陈风】:不去哪,很快回家。 【修】:今晚想吃什么? 医院的早晨人满为患,护士站的工作人员各司其职,一位又一位病患和家属走进医生办公室,或哭或笑地走出门来,陈风扎上了港针,今天化疗的病人很多,没有床位,只好去了输液室。 走廊尽头的阿姨不见了,另一个面孔出现在她原本的床位,陈风匆匆看了一眼,自顾不暇却难免为别人伤感。约莫九点多钟挂上了吊瓶,陈青将他安置好之后离开,拿着报告去了医生办公室。 “张医生......我是陈风家属......” “我有印象,过来吧。” 办公室里每个医生跟前都排着队,鼠标点击的“嗒”“嗒”声不绝于耳,张临解答完最后一位病患的问题后,将陈青带到了人少些的休息室。 “你哥哥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肿瘤分型没法打靶向药,化疗也没有用,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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