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想得多了,俩人还远远没到那个程度。 “进门了?往里点,你往里走我看不见......哎哎哎我看见你了,你抬头,这儿......” 陈风趴在窗户那给苏沂修打招呼,苏沂修看准了几层哪户,噔噔噔爬上去,陈风打开门,看见他手里掂着俩红色的袋子直瞪眼。 左手六个核桃,右手猴头菇饼干。 这好......健康,怎么不顺两盒脑白金呢。 “随便买了点......不喜欢?” 苏沂修想着家里人去看病人都买这些啊?难道他买错了?怎么陈风看起来高兴又不高兴的。 陈风纳了闷了,这人真谈过恋爱吗?难不成前男友生病的时候,他也是拿着这么一套东西到人家里去问候? 陈风还真是冤枉了苏沂修,他以前和杨衫在一起会的可太多了,什么浪漫手段没整过,今天一是来得仓促,二是他怀着探病的心思来的,自然没想那么多。 可现在人家既然来了,礼物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啊!陈风忙说喜欢,心道反正爱屋及乌了,今天苏沂修就是端个马蜂窝过来他也当是送了罐蜂蜜。 苏沂修进门以后手足无措,活像第一天上学的小学生,坐在沙发上略显局促,陈风要给他倒杯水,他忙说自己来,让陈风倒水不是为难他吗,终于鞋换了,水喝了,带来的礼包放在了厨房门口,一切该走的程序都走完了,他这才端详起陈风的脸来。 “几个人揍的你?” “仨。” “三个人你还跟人打,怎么不跑?” 陈风心说我跑了,这不是没跑掉吗。 “跑的太慢,叫人逮住了。” “......” 正说着,陈青的电话打了进来,陈风看见来电联系人脸色一变,正好还没骂上,还自己找上门来了。 “丫头片子,找你哥干嘛?” 趁你哥心情好赶紧跟你哥认个错。 “换药别忘了,外卖下午一点到门口。” “......” 甚至苏沂修还没来得及走到一旁避嫌,电话就被挂断了。 “你妹妹打来的?” “是啊,小丫头怕我骂他,说两句给我挂了,闯出这么大事来我还没好好教育教育她。” “那边的治安是不太好,还是少去。” 苏沂修又看见他包着纱布的小腿。 “腿上的伤好点没?” “缝了几针,一周后去拆线。” “好,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找你你就在吗?” 陈风以前怼人怼习惯了,下意识问了一句,问完了越品越不对劲,说是怼人吧语气又不硬,倒像是求宠撒娇,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收也收不回来,只能顶着越来越红的脸等着苏沂修回答。 “一般都在的。” 苏沂修也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想来是自己的表示还不大够,是不是应当再明显些?是不是应该再热情些?可他面对陈风时总什么都不会,人家次次都比他做得好,比他想得周到,他在人面前倒真像是个木头疙瘩。 陈风腿上的口子看起来像是酒瓶子玻璃划开的,创面不规则,当时还沾了泥土,医生建议一天换一次,他把酒精和纱布拿出来,既然刚刚已经丢过脸了,那也不怕再丢一点,舍不了脸皮套不着人。 “那个....你....能不能......” 苏沂修看见他手里的东西心里明白,这是想找他上药呢,他刚说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他,这不,来了。 他心里头还别扭着,手指头在裤缝那来回搓,一时间说不上来的紧张。 “......行......” “啊疼!” 陈风后悔了,他该等陈青回来的,这人下手没一点轻重,真不是他矫情,苏沂修沾了酒精就往上摁,使的劲还大,棉签上还挂着酒精滴子,直接流进还没长好的伤口里,陈风咬着袖子疼出了一头冷汗,想着要不苏沂修先给他敲晕了吧,遭这罪干嘛呢! “我轻点啊。” 苏沂修说轻点跟没说一样,反正陈风是没找着什么区别,真想白眼一翻晕过去,这人要换成陈青,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手拿着棉签的苏沂修像是有什么强迫症,抹到后边了又觉得前边是不是哪里漏了过去,哪里没有抹到,反过来再涂一涂,那伤口看着狰狞瘆人,他怕给人消毒消得不到位,回头还要受二回罪。 好生折磨一番终于是缠上了纱布,陈风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不动了,口水沾湿了衣服袖子,苏沂修以为是给人折腾哭了,满口的抱歉,说到最后竟没忍住抿嘴笑了。 陈风生无可恋地睁开眼睛看着坐在他旁边的人。 “你笑什么?” 苏沂修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就是看见陈风那一副赶紧毁灭吧的表情,愣是给他逗笑了。 两人离得很近,陈风躺在床上,苏沂修就坐在床边上,伸手就能摸到陈风的膝弯。气氛在沉默中变了味,陈风闻得见苏沂修身上洗衣液的淡淡香味,深吸了几口气,心跳又快了些。苏沂修开口打破这寂静: “很疼?” 陈风点头如捣蒜。 “你好好想办法补偿我吧。” 苏沂修嘴角含着笑,心道自己刚才竟是做了一笔赔钱的买卖,他给人好生上了药,这人还要他倒给钱。 可奇怪了,陈风不讲笑话也不似小丑般装疯卖傻,就是能让他莫名地心中一乐。 他开口,温润低沉的男声听起来带着些严肃。 “怎么补偿?” 陈风张口就来: “要不你今晚别走了。” 作者有话说: 喜欢的宝宝给偶评个论吧~
第15章 占便宜 陈风本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苏沂修好似当了真,看那模样竟真的考虑了起来。 苏沂修寻思现在留宿在陈风家为时尚早,两人还在了解之中,睡在一起实在有失分寸,况且陈风和妹妹住在一起,有个女孩子,更是不方便。但要如何拒绝才好?怕说的太直接,伤了人家的心,说的太委婉...... 又怕他理解不到。 “那个......” “我开玩笑的,逗你玩呢。” 陈风看苏沂修纠结了半晌终于是开了口,想来是心里已经乱成一团毛线,便也不再为难他,主动给了个台阶下。 “我没有不想,只是现在还太早,”苏沂修道,“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 他方才思索,觉得陈风定是一个人在家太孤单,跟妹妹又没有多少共同话题,所以才想让他留在这里陪伴,虽不能留宿,但陪伴倒是有很多形式,于是他说: “我们可以开着语音睡觉......如果你愿意的话。” 这曾经是他和杨衫用过的老手段,当初暧昧期放寒暑假的时候就爱整这种东西,你不挂,我也不挂,就这么开一夜。不知道好些年过去,这手段还算不算新奇,陈风喜不喜欢。 他寻着法子想让陈风高兴,也说不出来图什么,要说喜欢他,苏沂修自己摸不准头,但陈风待他向来好,他也喜得看陈风笑。 躺在床上那人心里笑开了花,愿意啊,喜欢啊,甚至觉得这行为比睡在一个屋子里还暧昧,两个人离了十几公里,全靠着无线网,你在这头说话,我在那头听着,等到睡着了,他还可以把手机放在耳朵边上...... 陈风想着想着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扬,这不是啥都会吗,比他专业多了。 “我愿意啊,愿意。” 耳朵尖上爬上一点红,一时分不清是谁先害了羞,陈风也不再避讳什么,弯着眼睛看那人的脸孔,手指头还极不老实地去戳苏沂修的胳膊,奈何离得有点远,够不大着,苏沂修看他支棱着手,还以为他是想要坐起来,拽着他的胳膊往上一使劲。 陈风顺着那力道腰腹用力猛地起身,往前滑了些,坐稳之后脑袋一懵呼吸一滞,他与苏沂修四目相对,那人正垂眸看着他,浓密的睫毛微微下垂,陈风的视线沿着苏沂修的眉骨滑倒山根,再到挺翘的笔尖,在微薄的唇上缠绵一瞬,又心虚地移开。 苏沂修悄声往旁边挪了挪,一时不知道该往哪看,那人的皮肤白皙,五官个个漂亮,眼神也勾人,他不敢细看,觉得多看一眼便成了街上的流氓。 但是......就是养眼极了,像话本子里讲的翩翩公子。 陈风瞧着瞧着竟是有些急了眼,上了头,心想着要是他能早点碰见这人就好了,比他前男友更早,耐心真是个让人摸不透的玩意儿,苏沂修不在跟前的时候,他倒是愿意等了,人好端端坐这儿,他就觉得真是一天也等不了,说他是图个皮囊,那他认了,在跟前却不敢摸也不敢碰,说出去丢死了人! 他不知哪里来得胆子,苏沂修的眼神像是陈年好酒,他就当醉在里头了,他今日就要当个占人便宜的酒鬼子,于是伸出手去就捉住了那人的手腕,往前一拽...... “吧唧”在人脸上亲了一口。 他抿了抿嘴,喉结滑动,没亲够,还想再来一下,却看苏沂修坐在原地微微张开了嘴唇,眼中满是惊诧,直勾勾地看向陈风。 “想亲,没忍住。” “呃......哦......那个......” 苏沂修憋了半天,几千个汉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却不知哪几个能组成话来了。 软软的。他想。 这次竟也不觉得别扭了,就是突然了些,吓着了,陈风应当和他说一声的。 又不是......又不是不给亲。 陈风一看这反应,觉得有戏,迈出第一步就有第二步,亲了第一回,第二回就不远了。 “苏沂修。” 被叫到那人“嗯”了一声,抬起眸子看着他。 陈风的声音清亮,如第一天见着那般,带着几分学生气,每每喊他的名字时,又显得格外认真,听得他心中一软。 “我没亲够。” 他直勾勾地盯着苏沂修的脸,似乎在考虑哪里下嘴比较好。 但转而又放弃了这个念头,约莫是窗子没关紧,风吹进来,他酒又醒了,看那人面上神色复杂,活像个被调戏的良家妇女。 “算了......”“那你......” 两人同时出声,陈风挑了挑眉,那我什么?难不成今天这人真开了窍?给亲了? “你先说。” “那你别亲嘴。” 苏沂修刚才沉默半天,原是去做心理建设去了,亲嘛......不过就是皮碰皮的事,只是眼下他还不太能接受直接亲嘴,要是亲别的地方,那一闭眼也就过去了。 陈风刚冷静下来的脑子又炸开了,从没想到五个汉字能让他乱了心神,窗子里有风?没感觉了,此刻眼里就剩下那一个人,他靠近了些,凑在了苏沂修耳边,脸侧的温度忽然上升,温热的鼻息撒在皮肤上,好似能穿过皮囊钻进人心里,痒痒的,却又叫人不愿躲开,两个二十来岁的大男人在屋里搞得都像第一次谈恋爱,竟脸红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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