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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沐雨

时间:2024-02-18 10:00:09  状态:完结  作者:夜绛

  阙青看向他,打量、审视,明明依旧挂着和煦的笑脸,却又让贝季风无端地体味到一丝轻慢的敌意。

  “我看过你拍的电影。”

  不等贝季风介绍自己,阙青便说道。没有赞扬,没有点评,没有任何深入的意思。他又看向沉默的楚沐,“正好,明天下午我打算在家举行一场观影会,希望你们有空来参加。”

  贝季风看向楚沐。这次不一样,做决定的人不该是他。

  “我们……”

  楚沐开口,唇色有些发白。就在他打算婉拒之时,阙青又补充道,“斯蒂文斯、卡梅隆,还有亚瑟都会出席。”

  他的目光瞟过贝季风,报出的名字皆是欧洲电影圈中数一数二的名导大腕,不可谓不吸引人。此外,还有《群星》的原作者亚瑟·阿莫夫,可以说楚沐的一夜成名,他功不可没。

  很显然,阙青说出这些名字是为了堵上楚沐即将出口的拒绝,刚柔并济、直切要害。没有一个渴望成名、渴望出佳作的导演会错过这样一个群星云集的聚会,无论贝季风心不心动,楚沐都不会舍得让他因自己而错过结识名导的机遇。

  到底是被阙青一手带出来的,楚沐很清楚他在国际影坛上的人脉与地位。

  纵然贝嘉有泼天的富贵,可到底是不同的圈子。贝季风能走到今天,诚然有家庭背景的加持,却也是他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而楚沐,想看他走得更远。

  “几点?”楚沐问道。

  一抹惊异从贝季风的眼瞳中一闪而逝,阙青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下午两点,切尔西的别墅。”

  “我们会去的。”楚沐应道。

  贝季风抿抿唇,终是没有驳了楚沐的话。阙青还有结伴的同行人,金汤力几口喝完便满意地背身离去。早些时候的旖旎氛围早因他的出现而消散殆尽。

  楚沐的情绪很低沉,一言不发。

  贝季风结了账,轻握他的手,能感觉到指尖的颤动,“回去吧。”他轻声说道。

  楚沐似是大梦初醒,猛地看过去,眼底闪过几分惊慌。

  回去的时候,他们请了酒吧的代驾。两人一同坐进后座,手还牵着,彼此间却隔开了整整一个人的距离。贝季风用余光悄然打量,楚沐的状态明显不对,却又让贝季风感到一阵违和的熟悉——像是他们年少时初遇的模样。

  十五岁的贝季风还懵懵懂懂,可后来回忆,他多少能看出几分异样来。十七岁的楚沐是沉默的,眼眸始终低垂,不爱看人,一举一动都带着疏离的漠然——麻木而机械。

  直到两人相继洗漱完毕,楚沐都没再看贝季风一眼。

  最后,各自躺在大床的两侧,还是贝季风先打破沉默,“我关灯了?”他说道。

  不是不在意,亦不是不想安抚,只是贝季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亦不知道楚沐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眼下,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去无声地陪伴他。

  “嗯。”楚沐应了一声。

  伴随“啪嗒”的声响,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寂静持续了片刻,唯有忽深忽浅的呼吸声起起伏伏。

  良久——

  “你生气了吗?”楚沐打破沉默,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贝季风蹙眉,“没有。”他顿了顿,“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阙青。”


第64章 观影会

  自出道以来,除了贝季风外,楚沐唯一有过的花边逸闻便是阙青。

  起初传言的是父子关系。

  阙青虽保养得好,可论及真实年龄,当楚沐的父亲倒也绰绰有余。只是两人的五官没有一点相似的痕迹,加之后来——阙青在人前展露的贪恋目光、采访中话里话外的暧昧,“包养与恋爱”的猜测很快取代了“私生子”。

  名导大腕、资本新贵,哪怕是七老八十的年纪身边带上几个年轻的嫩模鲜肉都不算罕见,阙青当年不到五十,若论外表,说是四十不到都不为过。

  两人比肩而立的时候,并不违和。

  当然,楚沐也曾在采访中遇到过与阙青有关的话题。他的避而不谈、他的不否认更加落实了欧洲名流圈中盛行的桃色绯闻。

  “我们已经说过这件事了。”

  贝季风在黑暗中发出一声叹息,楚沐恍然想起,还在影视城的时候,他们之间确实提起过“阙青”。当时,贝季风给他的回应是“我什么都没想”。

  如今回忆起来,楚沐不懂,这究竟是在表达他不相信外界的传闻还是在表示他根本不在乎——以当时两人的关系而言,后者说得通,至于前者——楚沐垂下眼,双手虚握成拳。

  他既希望贝季风不去误会,却也害怕贝季风真的认为自己与阙青之间清清白白。诚然,他和阙青无关恋爱或包养,顶多算是各取所需,更没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可这段充斥着畸形渴望的关系依旧令楚沐感到不堪,是他最不想展现在贝季风面前的一面。

  他可以掩饰、说谎,但他怕,怕谎言又一次被戳破,所有的甜蜜和旖旎都被拒之门外的冷漠取代。

  被子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贝季风翻了个身,往楚沐的方向挪了挪。他试探着去触碰他发凉的手,心口涌动着不安与疼惜的情绪。自阙青出现到现在,他虽同样沉默,可脑海中早已闪过无数的想法,又被一一否决。

  他不能问。因为楚沐不会告诉他,就像许多年前一样,伤痕累累的十七岁少年除了苍白的抱歉,怎么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的安慰不会有用。因为他不知道事实,于楚沐而言,他所有的承诺和安抚都只会显得流于表面,甚至更糟——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贝季风深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这个男人放大,鲁莽出口的话或许反而会将楚沐推得更远。

  贝季风鲜少遇到这般无措的时候。

  至少在人际交往方面,他还从没陷入过这样一个进退两难的悖论里。

  “我没有生气。”贝季风只能道。

  他感觉到楚沐稍稍松了口气,可身体依然僵硬。沉默半晌,男人说道,“我和阙青真的不是那样的关系。”

  声音带着几分委屈,但就如贝季风预料的那样——到此为止,楚沐没能解释更多。然而,若真的没有隐情,若真的清清白白,阙青露骨的眼神无法解释;又或许,只是阙青单方面地爱慕与痴缠,可若是如此,以楚沐的性格,不会与他来往,亦不会对那些花边逸闻保持难堪的沉默。

  贝季风分析得很透彻,可依旧束手无策。

  他将脸埋进楚沐的颈窝间,哑声道,“我知道。”

  楚沐轻颤了一下,咬着下唇的齿尖越发用力,而后又缓缓松开。发红的嘴唇微微翕动,可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都没能再说出什么。

  贝季风紧挨着他睡了,一整夜半梦半醒,意识朦胧的时候,他总会不自觉地更贴近楚沐,想与他贴得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楚沐能感觉到,他睡不着,像过去无数个精疲力竭的失眠之夜一样,睁着眼面向黑暗,直到天明。

  第二天下午,两人如约前往阙青位于切尔西区的小别墅。

  楚沐一扫昨夜的阴郁,乌发盘在脑后,身着施奈梵的新款秋冬装,精致的面孔挂着一抹浅笑,微弯的眉眼扫去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亲和。

  贝季风带了一瓶陈年佳酿作为登门礼,无论这是不是一场鸿门宴,该有的礼数他不会缺。

  观影会的规模不大,加上他们和阙青也不过只有六人。

  斯蒂文斯和卡梅隆都是国际知名导演,多次拿下过威尼斯电影节和柏林电影节的最佳影片,而亚瑟·阿莫夫则是享誉全球的科幻作家,代表作有楚沐出演的《群星》,他被誉为文学界的科幻第一人。

  论名誉、论资历、论年龄,眼下的贝季风,抛开家庭背景,与他们根本不在一个阶层上。与在欧洲出道的楚沐不同,贝季风自知在这片土地上,他与无名小卒无异——《破光》成绩再好,也没有走出国门。

  跟在傅珏身边的时候,参与导演的一些作品倒是进过海外的艳羡。然而,参与执导与总执导、独立执导到底是有决定性差别的。人们只会注意傅珏的名字,更何况——那些作品能进海外市场本就与贝季风没多少关系。

  他不卑不亢地站在楚沐的身边。

  因为阙青的关系,楚沐以前就见过斯蒂文斯和卡梅隆。他熟稔地与两人打招呼,又与关系更亲近的亚瑟·阿莫夫叙旧,期间还不忘引荐贝季风。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堪称社交场上的教科书,完美的模范。很快,三位泰斗就被哄得眉开眼笑,对待两人的态度也亲近了不少。

  贝季风同样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中露怯,亦不需要楚沐处处护航。

  更何况——

  面对楚沐此刻表现出来的体面、得体,贝季风一点都不好受。他自己在这种场合里的如鱼得水是家庭背景使然,从小就跟着外祖父出入欧洲各大名门望族的宴会,而楚沐——他在演。

  贝季风想起了《破光》开机宴的那场饭局,与眼前的光景几乎如出一辙。

  楚沐的“演”不是成年人的虚情假意,而是彻彻底底将自己抹杀,去演绎另一个人——说得直白一点,他入戏了,他的八面玲珑实际只是一个死气沉沉的“角色”,而不是“活人”。

  贝季风入行也有几年了,他最怕的、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演员出不了戏。在镜头前的演绎是一份工作、一种艺术,而在镜头后的表演却是一种枷锁。

  纵然,此刻的楚沐不是出不了戏,可如果在生活中都要把自己演成别人,未免也……真正的自己又该何处安放?

  午后,在别墅特别打造的影院房里,阙青放映了两部有些年头的经典影片,都是他的珍贵收藏——采用的是胶片放映机,品味的是格调与情怀。

  贝季风看得很认真,不得不说,他有同样的收藏癖好,亦喜欢这样的氛围和活动,更别提影片结束后与国际大导的分享与交流。在经验与资历的加持下,他们的影片独到而透彻,足以让贝季风受益匪浅。

  观影活动结束后,天色微暗,阙青理所当然地挽留他们用晚餐。

  “贝先生,会玩扑克吗?”阙青问道,嘴角挂着笑,一双狐狸眼眯得细长。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海青色的长衫,将中式的风雅展现得淋漓尽致。

  贝季风点头。他能感觉到,每当阙青与自己搭话,楚沐都很紧张,绷直的脊背分外僵硬。

  “那让小楚陪我打打下手,你陪他们三位玩几把。”阙青提议。

  贝季风看了楚沐一眼,见后者微微颔首,便客随主便,应下了。

  他其实早就看出来,这场观影会只不过是四个牌友的日常小聚,没有那么庄重。

  牌桌上,贝季风游刃有余、进退有度。他的牌技是跟着外祖父学的,老人家退休后就好赌——当然,不是赔上家产、性命的豪赌,而是朋友间的怡情小赌。不过,他的外祖父好胜,哪怕是打着玩儿也毫不含糊,连带着贝季风都练出了一手好牌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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