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南隔空点了一位蓝色衬衫的男人:“作为警醒,周海青现在接受投票,超过半数即为同意罢免。” 小助理看了眼周总经济师,正是进门时头都没抬玩手机的那个人。 周海清率先提出反对:“凭什么突然提出罢免,还要从我开始?” 小助理心惊肉跳,听完头都不敢抬。 我滴妈,怎么有人敢这么顶嘴的。 温知南冷笑:“就凭周总经济师手上接连两个项目中途夭折,公司建立至今,你这个月造成的亏损就可以抵上两个季度的了。” “……” “怎么,是要我调出数据来?” 那不就成了当众打脸么? 会议室众人面面相觑,从前业绩不好温总都是以鼓励代替惩罚的方式进行管理,现在看来是准备用上铁血手腕了。 现场沉默几息,除了周海青面露难色后,竟无人反对。大概觉得温知南只是在杀鸡儆猴,亦或是周海青平时表现确实不好,人尽皆知。 更何况,温总这话里话外都是想把周海青卸职,不过是走个投票的形式罢了。 果不其然,半个月一次的会议迅速进入投票环节,最后以5:4的票数将周经济师罢免。 对方的脸色极其难看,后半场会议几乎是置身事外地走神状态,直到温知南宣布散会才骤然起身,闷声不吭地大步走出去。 有三个人随后跟着出去,余下五个人面面相觑,他们不约而同地投了罢免票,但似乎也恰巧符合了温知南心意。 他们和温知南打过招呼后离开。 殊不知原本没到场的四个高管还等在门外,与这批出来的人撞了个对面。 周海青见到他们,火一下就起来了:“为什么不来开会,如果不是你们不到场投票,老子会被罢免吗?” “不是,我收到消息不就来了嘛。哪想着这小子今天犯病了似的,竟然还翻脸了。” “隔着玻璃都能听到温知南在生气,怎么回事,他怎么还会生气了?” “别说,还挺唬人的。” 周海青不想听他们在这里说些毫无意义的话,出了公司门直奔着项家就开车过去了。 罢免一个高层罢了。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本不会引起太多议论,可是温知南在会上发了脾气这件事情,倒是半个小时之内传遍了公司上下。 温总生气了。 温总,竟然,生气了?! 从会议室出来的人里面,脸色都不太好,像是受到了惊吓,还有几分意外和疑虑。脸色最正常的反而是新来的小助理。 小助理看着凑在一群小声聊今天上午温总发脾气的八卦,不明所以地挠挠头,被一个正吃着瓜的前辈姐姐拽住了:“郭助,今天里头啥情况呀,听说温总动了好大怒?” 这是之前稍微带过她一段时间的前辈,小助理也悄悄应道:“是生气了,怎么了?” “因为啥?” “好像是有人迟到,然后业绩不太好吧。” “就这些吗?” 小助理奇怪:“这还不够温总生气吗?” 对方比她更奇怪:“这也太不正常了吧,温总被夺舍了吗!” 小助理立马比了个“嘘”的动作。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搞不懂对方为什么反应那么奇怪。 温知南不知道今天在会议室里的一通发作,已经在公司员工的各个群聊里传开了,而失忆后无知觉维持的平静湖水终于泛起涟漪,有愈发翻涌之势。 下班前温知南接到了项家的电话。 是项老爷子打来的,开口问他今晚要不要回家吃晚饭,他的几个堂哥都在。 温知南几乎是没有犹豫就拒绝了,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没必要联系,除非是有事。果真装模作样的问候持续不到两句话,对面沉默几秒,又道:“听说今天你把小周的职位罢免了?” 温知南直白问:“他找你告状了?” “……” 对面显然也是没预料到温知南会这么说话,生硬地说:“他也算是辅佐你从公司成立到现在的,你怎么可以卸磨杀驴呢?” 温知南垂眸。 失忆后住院的那几天,温知南躺在最廉价的病房里,旁边的床铺有家人送来水果衣服,而他只是找到了他外套里的身份证,摩挲着“温知南”三个字,始终等不到家人来找他。 没想到当时苦等三天都无法得到的一通电话,却因为他罢免了他们安插在公司的眼线,不到几个小时内就赶忙打来了。 他们不怕温知南死了。 却怕温知南翅膀长硬了。 温知南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冷声回道:“你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罢免周海青让我显得不仁不义,还是真正触及到了你的利益?” “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 温知南冷笑,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怎么不敢,招标的事情上项家就已经露出对他的忌惮,与其让他们如下水道的鼠蚁一般暗中窥伺他,倒不如他自己掀开这华丽表面下的龌龊。 刚失忆的时候,温知南大脑里干干净净,公司事务再繁忙,也不过是加班疲惫些。 但是今天发现了潜藏在表面下的隐患,和撞上只是剔除一小块腐肉就被兴师问罪的现实,反倒让温知南感到烦躁和不爽,更何况他自认不是个脾气好的。 傍晚开车回家,堵在路上时温知南想起答应了阿晾今晚会过去,又费劲掉了个头才挤到对面车道,途径的小区都亮起灯火,传来饭菜香味,可等到城郊时已经七八点了。 温知南站在门前整理好衣服,又低头闭上眼冥思几秒,他将情绪尽量收敛隐匿好,才拿出钥匙轻轻开了门。 屋里亮着灯,扑面而来的空调风降了周身的暑气。 阿晾只穿着条沙滩裤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一旁放着笔记本计算机,嘴里咬着袋薯片,用遥控器调着电视机看。 见温知南回来,他把东西放下起身迎接:“回来了。” 温知南仰头,看着对方赤着的上半身,对方就像小山似的靠近,胸膛饱满又带着点光泽,饥肠辘辘的温知南莫名更饿了。 阿晾眼神清澈没有杂质,凝视温知南几秒,大着胆子将他从玄关处拉进来,随手关上门。 温知南这才发觉餐厅的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色香俱全。 艹,真的有人在等他啊。 虽然是他向阿晾提要求,让对方在这里等候他的到来,但是真当温知南下班拖着一身疲惫推开门,被迎进来后,却让他莫名有一种心脏充盈,被胀得满满的酸涩感。 还有一种新喜欢的小情人真的有乖乖呆在自己画的圈里的满足感。 “现在吃饭吗?还是先换衣服。” 温知南垂眸,目光又落回了阿晾蜜色的胸膛上,看着胸膛随着主人说话轻微地起伏,被硬压在心底的烦躁好像细寻也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惬意和悄悄升起的恶趣味。 他搂住阿晾的腰,低声说了句“别动”。 然后低下头, 啪叽。 把脸埋了进去。
第12章 顺毛 温知南一头栽进去,额头传来微妙的触感,不是太软,紧实又带着点弹性。 有洗过澡后的淡淡皂角香气。 胸膛是温热的,隔着都能听到胸腔里正在有力跳动的心脏,这是一个健康且富有生命活力的躯体,至少这一刻,是属于他的。 阿晾似乎有些无措,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由温知南动作。 而温知南确实一时间把阿晾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埋着时忍不住像猫儿似的上下蹭蹭,又拿爪子上下其手,抓了满掌,修长白皙的指缝中挤出蜜色的肌肉。 等他埋舒服后再起身,低头一看,阿晾的胸膛有他额头的红印,还有红白交错的爪印,来展现刚刚温知南情不自禁捏上去时的力道。 霍景泽低头一看,也无奈勾起唇角。 这小家伙当揉面团呢。 以前住在一起时,温知南的眼神总是回避,还真不知道他的小先生和自己同居了两年,竟然藏着这样的爱好。 “吃饭吧。” 温知南轻咳,率先打破了屋内的安静,他又瞥了眼阿晾,喉咙不争气起地做了个吞咽动作,生硬道,“先把衣服穿上。” 这是害羞了? 霍景泽挑眉观察着温知南微红的耳尖,而对方脸上还是维持住了淡然和骄矜,像是刚刚埋在怀中一通吸的不是他一样。 “好。” 温知南沉默一下再补充:“是因为万一还有其他人来了,看到不好。” 这偏不拉几的地方,再加上是专门给阿晾住的别墅,温知南怎么会带别人来呢。 霍景泽眼底藏着笑意,顺着应下:“你说的对,是我贪凉考虑得不周全,太有伤风化了。” 说完,霍景泽上楼找了件桑蚕丝睡衣穿上。 虽说是套了件衣服,但毕竟是追求舒适度的睡衣,面料柔软贴身,反倒隐约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身形,加上深V领的设计,都快看得见腹肌了。 温知南已经坐在桌前了,见这副模样硬是将阿晾招来,垂眸细心替他将扣子一粒粒系好。 这再到他眼前晃,这晚餐怕是不能吃得好。 霍景泽看着温知南渐渐软下去的气势,好像对温知南吃哪套有了隐约地了解,正尝到一点乐趣的时候,就听见温知南说:“明天会把你的常服送来,嗯,对了,我昨天给你的那件衣服呢?那尺码对你来说有些小。” 霍景泽眼中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他摸了摸鼻子,下意识地望了眼阳台的方向:“对,是有点小。” “放哪了?” “……洗了。” 温知南有些惊讶:“你就洗掉了?” 肇事者当然会第一时间清理现场,霍景泽退两步,转身走到温知南对面坐下,餐桌和宽松的沙滩裤可以让他在坐下时,被记忆唤醒地某些生理反应不显得那么突兀。 不过是件小事,见阿晾没说话,温知南也没追问,只是颇为感慨:“别说,你还挺贤惠的。” 又居家,又准备好了晚餐,还会在家里洗衣服。 这哪像养了个小情人,简直是养了个小媳妇。 温知南突然理解了自己为什么让阿晾跟着自己,一跟就是两年,实在是香香。 这些天来回跑夜里没休息好,而白天也因为后续调整管理层人员名单的事情多费了些心神,回来后反倒让他舒心愉悦许多,温知南示意阿晾吃饭,自己也夹了筷子菜尝尝,瞬间眯起了眼睛。 辣口,咸度适中,撒了些胡椒粉,挺符合他口味的。 温知南眯起眼睛,像只尝到了小鱼干的猫咪,开口:“下个月的金额我已经划到你那张卡上了,还完之后不够日常开销的话再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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