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梅说的覃觉都懂,他的腺体被标记过,但这两年来一直都没有得到过标记他的Alpha信息素的安抚,他的腺体日益在干枯,里面的腺液已经低于平均水平了。要不是何梅用那些草药给覃觉吊着,那腺体估计早烂掉了。但喝中药这也并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只要这标记一直在,覃觉就没法接受其他Alpha信息素的滋润,之后腺体干瘪溃烂对他身体的损伤太大了。 何梅见他低头不语,接着劝说道:“我上镇上的医院跟人打听过了,说是现在已经有新药可以维持你们的腺液再生,其实只要洗掉标记,你就算不找其他Alpha,也是可以用药滋润你的腺液,刺激再生的,至少让它滋长到腺液量的平均水平”。 何梅也是清楚覃觉一直不愿意洗标记的原因,一是为了小鱼儿,二是为了他那标记他的Alpha。覃觉还是渴望着有朝一日可以跟小鱼儿的Alpha父亲再次相逢的,尽管在他内心深处一直隐约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期待。 在何梅的劝说下,覃觉妥协了,就算是为了小鱼儿,他也得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身子。当天就上镇上的医院预约了次日的标记清洗手术。 第二天,何梅陪着覃觉去了医院。手术很顺利,经历过生育之后,这种小手术对覃觉而言已经不算什么了,只是这配的术后刺激腺液再生的药贵得离谱,因为是白氏药业刚出的新药,市面上还比较稀少,但何梅却是不吭一声就把药费给缴了。 回去后覃觉恢复得很好,倒是小鱼儿嚎着嗓子哭了很久,爸爸的味道变了,他一时接受不下。小可怜睡着了还挂着泪珠,可把覃觉心疼坏了。 覃觉修养了几日,小鱼儿也算适应了爸爸的新味道,但却发起了高烧,接连好几天都不退,每晚都啼哭,折腾得覃觉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这不是小鱼儿第一次发高烧了,但却是最严重的一次,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是肺炎。好在现在刚好是在休渔期,一家三口再加覃觉,四个大人全围着小鱼儿团团转,整整提心吊胆了二十天才出院。 回家后看着小鱼儿还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覃觉愧疚得不行,从孕期到现在,小鱼儿一直都没有接受过自己Alpha父亲信息素的安抚,时常因为没有安全感而莫名其妙哭泣,而且体质并不算好,几乎每个月都会有点小毛小病。 四人在家休整了几日,黄杞为了哄小鱼儿开心,招呼大家去海钓纳凉,小鱼儿很喜欢坐船,船上一摇晃,他就乐呵。反倒是覃觉,对船有阴影,说不上原因,就是有些惧怕,而且他晕船很厉害。 最后黄杞夫妇抱着小鱼儿上船玩去了,黄子昂陪着覃觉在岸边等他们。炎炎夏日很多人选择在海边玩耍,但毕竟宁安村也不是什么旅游胜地,并没有出现人挤人的现象,基本都是熟识的村里人在这边戏耍,整个沙滩倒也呈现出一副祥和欢快的模样。 覃觉跟黄子昂目送小鱼儿三人出海后,两人悠闲地踏在海岸线上,时进时出的海浪亲吻着两人赤裸的双脚。远处金黄色的夕阳变得红艳无比,像个娇羞的小姑娘正慢吞吞地躲进海平面里,却也毫不吝啬地留给了广阔无际的苍穹一袭红妆。 三两结伴的鸟儿翱翔而过,偶尔传来的几声鸣叫,似乎是在庆祝今日的捕食成果。覃觉沉浸在这一副美得不可名状的视觉盛宴里,全然不知不久后的将来,这一切都将物是人非,使人潸然落泪。 海城CBD,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使人眼花缭乱,白氏药业四个大字悬挂在其中一幢大楼的楼顶上,抬眼望去,那楼高得使人眩晕。身处高楼内某一层的高泽凯正把玩着手里的笔,看了看桌面上放着的台历,又到了每月月报时间,隔壁邻桌的同事正狂敲着键盘,赶制着PPT。 “是明天做Report吗”。 “对对,通知已经出了”。 “这个月也太赶了,我PPT都还没做”。 “没办法啊,据说是少当家就明天得空”。 “诶,又得加班了”。 同事们的碎碎念还在继续,高泽凯起身出了办公室。夜色正在慢慢降临,站在休息区的露台上,高泽凯拨通了黄子昂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黄子昂愉悦的声音。 “喂,小凯哥”。 “吃饭了吗?” “吃过啦,诶,小鱼儿别抓,这个不可以吃哦”。 听筒里传来黄子昂手忙脚乱的声音,似乎是在跟小鱼儿玩耍。 “你呢,你吃过了吗”。 “嗯,我升职了”。 “哇啊,太好啦,恭喜你啊小凯哥,还是你厉害”。 “谢谢,你要不要来海城帮我庆祝”。 “好啊,啥时候?我随时都可以过来”。 “明天吧,明天你来我公司接我下班,然后我们去吃饭庆祝”。 “没问题,到了跟你说”。 “嗯,叫阿海一起来吧”。 “阿海,我问问他啊”。 “就说我很希望他来”。 “行,保证把他喊上”。 两人约定好后,挂断了电话,高泽凯靠在围栏上看着远处的夜景,心下默念,希望自己的判断不要出错。 另一边,黄子昂把高泽凯的意愿表达给了覃觉。覃觉并没有做过多的犹豫,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上一次去过海城之后,覃觉就已经在心里有了想法,是想找机会再去海城看看的,说不定那边会有自己的其他记忆,只是后面自己清洗标记,再加小鱼儿高烧就一直耽搁了。这一次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说不定真的可以找回一些自己的记忆。
第二十九章 重逢 上一回高泽凯特意带自己去了那家西餐厅,这一次又特意交待黄子昂要带上自己。高泽凯并不是一个好管闲事之人,他这么接二连三的刺激自己的记忆,无非就是希望自己早些离开黄子昂罢了。覃觉对于他的用意看得一清二楚,也心安理得地接受着高泽凯的安排,各取所需罢了。 次日,两人又是一路转车,各种交通工具轮番换才进了海城。想着是去接高泽凯下班的,两人也是过了午饭才出发,到那边后距离高泽凯下班还有半个小时。 高泽凯早就把自己的公司地址给黄子昂了,白氏药业海城总部,就算他们两人生活在乡下,但也听说过白氏药业。何梅那小诊所里,好些药品就是出自白氏药业的。 覃觉知道高泽凯的工作单位挺好的,但没想到这么好,而且高泽凯似乎还是这里的一个小领导,一个月的薪资待遇估计得是黄子昂一家人收入的几倍。 覃觉想得多,有些担心两人这样的条件差,以后如果黄子昂真的跟高泽凯在一起了,是不是会是被欺负的一方。而且以黄子昂那单纯天性,估计会被高泽凯拿捏得死死的。覃觉突然开始有些担心,自己这样把黄子昂推给高泽凯到底会不会害了他。 一小会功夫,覃觉胡思乱想的脑子转了个来回。黄子昂却是啥也没有多想,整个人还处在要见他小凯哥的兴奋中。 两人踏进这地面比镜面还光滑铮亮的大厅的时候,不自觉地挺起了腰背,尽量让自己显得不要太乡里乡气。这里来往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步履匆匆,还自带香气,跟他们村里特有的鱼腥味完全不同。 黄子昂给高泽凯发送了他们到达的信息,那边过了好一会都没有答复,好像一直在忙。前台小姐姐注意到两人的到来,微笑着看了看他们。两人选择了没有上前打扰,而是去到了一旁休息区的沙发上等着,但眼睛却是一直看着里头电梯的方向,生怕错过了下楼的高泽凯。 距离高泽凯下班时间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又一班电梯在一楼停靠了,两人远远地看见了匆匆赶来的高泽凯。高泽凯也看见了两人,冲两人招了招手,黄子昂早已起身朝着高泽凯走去,覃觉紧随其后。 就在三人站在大厅会面的时候,又一班电梯在一楼停靠,电梯里一下子走出了好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不容忽视的气场一下子成了整个一楼大厅的焦点。 高泽凯把两人带到一边让了道,好让那群人先过。原本说着话的黄子昂看到那群人后,也闭了嘴,那群人中为首的是一个人高马大的Alpha,看身高有近1米9,步履匆匆,不言苟笑。 可就在那群人即将走过他们的时候,那个高大的男人停下了脚步,朝着覃觉的方向走了过来,站到了距离覃觉不足半米的地方,二话不说就抬手捻住了覃觉的下巴。 白玄墨手上下了力道,捻得覃觉生疼。覃觉抬脚就朝着白玄墨踹了过去,被白玄墨躲开了,顺道放开了自己的手。 四周的人发出了抽气声,门口的保安立马就冲了过来。站在覃觉旁边的黄子昂反应了过来,站到了覃觉的前面,瞪着白玄墨问道:“你想干什么”? 白玄墨根本就没有看黄子昂,而是盯着覃觉,冷哼了一声,说道:“这回又是谁让你来的?模仿得倒是挺像”。 覃觉有些许疑惑,但看白玄墨的反应,这人似乎是认识自己的,再加上这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大概率是曾经的故人。覃觉脑袋有些疼,一些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脸色瞬间变得不是太好。 白玄墨一看到脸色苍白的覃觉,脑海里即刻浮现出曾经那人病弱的模样,他见过太多次虚弱的覃觉了,怎么会有人连神态都模仿得那么像。 “你到底是谁?”白玄墨死死盯着覃觉,低吼着问道。 覃觉皱了皱眉头,反问道:“你又是谁?你认识我?”。 “白总,这位是阿海,我老家那边来的,他失忆了”,高泽凯适时地走出来对着白玄墨介绍到。刚刚白玄墨的反应,已经够了,他基本已经确认了阿海就是白玄墨一直苦苦找寻的Omega。 关于白氏少当家白玄墨一直在找寻自己Omega一事,并不算是什么大秘密。听闻他的Omega是在一场船难中失踪的,很多人都认为那Omega是已经死了,但白玄墨并不这么认为,没有一天放弃过找寻那人的下落,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哪怕是在地球的另一边,他也会即刻起身,满世界地跑,去找寻自己的Omega。 白玄墨的痴情人设竟给白氏药业带来了不少无形效益。这期间,有些心怀不轨的人,想要讨好他的人,竞争对手也好,看不惯他的人也罢,没少想方设法给白玄墨塞人。那些人是一个赛着一个模仿覃觉,出场方式更是层出不穷,偶遇,碰瓷,应有尽有。 但覃觉实在是太不起眼了,压根儿没几个人真的见过他,所以模仿起来也是不伦不类,搞得白玄墨烦不胜烦。 高泽凯也是偶然一次去白玄墨办公室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了他桌面上摆放着的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似乎是从什么地方扣下来的,白玄墨把它装裱得很好。 照片上的人跟黄子昂嘴里的媳妇几乎一模一样,就是阿海。只是照片上的人穿着一身员工制服,那制服是定制的,上面绣着西界的LOGO,显然是西界的员工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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