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防止我搅局,时斌会帮我安排好去处的,你不用担心。” “......”眼看劝不住他,黎泱语塞一阵,不放心地看向房门,“但是带人来的是秦念,他和小焕之前就有过节,而且二楼又没人守着,他们要是碰见,那...” “那不是更好?”黎明安浅笑,“时斌太想把时界攥在手里,才会急着跟所有人撇清关系,但...我们不是还有时宁吗?” 黎泱不懂他的意思,动着嘴皮想要追问,却被门外的一声咒骂打断。 是黎焕的声音! 出于本能反应,黎泱已经在第一时间迈腿,可他快不过黎明安。 “等他们闹,闹得越凶越好。”黎明安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回板凳,“一会儿你就待在这儿,之后的事我会处理。” 客厅里,黎焕已被强行带到楼下,因为瘸着左腿,只能靠右手扶着墙壁稳住身体。 此时的一楼,里里外外都被挤满人,他们拿着警棍四处翻找着,动作十分粗暴,风格很像当年入室砸房的那伙人。 脚步声、玻璃的碎裂声不断灌进耳朵,黎焕咬牙瞪向沙发上的秦念,“你TM给我等着!” 时隔多年再次面对黎焕,秦念还是有些犯怵。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身后有时斌撑腰,根本不需要怕,“念在同学一场的份儿上,今天我不对你动手。“ “呵?对我动手,你TM来试试!” “...都成瘸子了,就别嚎了。”秦念无语地摇摇头,“你黎家确实厉害,但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砸了这么久,你爸都不出来吗?” 他忽而有种错觉,觉得在时界待上一段时间,眼界都被拓宽不少,而眼前的“童年阴影”,却没有半点长进,还跟个小屁孩儿一样。 黎焕没回答他,秉持能动手绝不逼逼的做派,正想过去给他一拳,可右手一离开墙壁就有些站不住... 渐渐,秦念眼里露出些许同情,“...你真可怜。” “你TM...”一激动导致身体失去平衡,黎焕整个人侧倒,刚好撞到裹着纱布的左臂,“嘶...” 秦念起身走来,停在他身前蹲下,轻笑着伸出手指,在渗血的纱布上用力戳按,“不是挺牛逼吗?再横一个试试?” 伤口撕裂的痛感席卷全身,黎焕皱眉咬牙,攥紧右拳朝秦念的太阳穴招呼。 不出意外,秦念轻而易举就拽住他的手腕,“对我动手?谁给你的胆子?” 沉默数秒,黎焕忍不住脾气,一边试着挣脱束缚,一边出口成脏。 不过两分钟,秦念就被他骂得眼神一冷,松开他起身,对准他的腹部用力一踩。 “草...”黎焕拽住秦念的脚踝想往上提,但作用不大,“秦念,你给劳资等着,今天的事没完!” 秦念的脚继续用力,踩着他转动脚踝,居高临下地啐出一口唾沫,“等着又怎样?我TM现在是时家的人,你也配威胁我?” 只一瞬,痛感和屈辱感似乎都不再重要,“时家”二字让黎焕当场耳鸣,做不出反应。 羞辱被“玩坏的木偶”好一阵,秦念渐渐丧失兴趣,抬脚正准备离开。 可黎焕却死命拽住他的脚踝,“我问你,你们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在秦念正准备回答时,一人拿着移动硬盘走到他身侧。 他顺势接过,弯腰放到黎焕眼前晃晃,笑着说,“这东西。” 这就是所谓的证据? 一枚U盘? 在黎焕眼里,这东西已和他的利益价值划上等号。 原来上午黎泱说的,都是真的... 时宁想要这个硬盘,所以才会来找我? 手指失去力气,黎焕渐渐松开秦念的脚踝,濒临崩溃地自嘲一笑。 见状,秦念索性移开脚,垂眼欣赏着他的无助与绝望。 不知过去多久,黎焕扶着墙慢慢爬起,环顾废墟一周,不断用力的手指都快寇进墙壁。 死一般的寂静。 这栋建筑都快被拆成危楼,地上全是木屑和玻璃渣,而站在废墟上的,是‘时宁派来的打手’。 哒...哒... 左臂的纱布已被浸湿透,血落在地板上溅开,黎焕却感觉不到疼。 “下手还真狠。”黎明安不知何时来到身侧,搀扶着他,看向秦念问,“小念,麻烦你再等一会儿,等我和小焕聊完,我就跟你们走。” 这么从容?他怎么知道我要抓他? 秦念眼里闪过疑惑,但并没拒绝,“黎总,请自便。” 一楼佣人间,由于一直没住人,已经被堆满杂物。 黎明安带上门,将黎焕扶到床尾坐下,“现在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不让你出去了吗?” 似乎听感正在消失,近在耳边的声音听着却很模糊,黎焕没回答。 “黎家虽然比上四家差一大截,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小焕,想报仇吗?” 报仇?黎焕慢慢聚焦瞳孔,侧向他,“怎么报仇?” 黎明安轻笑着解释,“时宁上午才见过你,时斌下午就派人来,说明他们都想拿到证据。如果你想报仇,那,我可以让你去和时宁交易。” 什么意思?时宁和时斌不是一路人吗? 但这些似乎不重要... 黎焕皱着眉反问,“怎么交易,证据不是在秦念手上吗?” “时家父子的疑心都很重,就算我们没有备份,他们也会觉得我们有备份,因为秦念搜查的过程太顺利。” 黎明安从兜里摸出一张硬盘递给他, “时宁骗你这么多次,那我们至少要让他还回来一次。这东西你收着,到时你去找时宁,让他用百分之十的股权来换。时宁做这么多事,无非是想独吞时界,而一旦失去绝对控股权,时界就不再姓时。之后的事我来处理,爸向你保证,绝对会让时宁为今天的事后悔。” 迟疑数秒,黎焕颤颤接过硬盘,“爸,既然这东西是假的,那时宁会答应吗?” 黎明安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渗人,直直盯着黎焕许久,“放心,他绝对会答应。”
第98章 揭穿 与祁炀通完话,俞诚再度绷紧一天都没放松的神经,驱车从界限赶回家。 房门一开,屋里飘香四溢,空气里的香芹味很浓。 一整天没进食,俞诚还没来及换鞋,小腹率先叫出声。 咕~ 正端着菜的祁炀脚步一顿,侧眼过来,“怎么不晚几分钟回来?我正说想偷吃一点。” “你...会做饭?” “嗯,御厨教出来的手艺,你不得好好尝尝?”祁炀将菜端上桌,抽出纸巾擦汗,“别愣着,先去洗手。” 他的语气从容慵懒,似乎只要他在家,外面的糟心事就溜不进家门。 俞诚稍微放松,换好鞋洗干净手,走到他对面入座。 不等询问,祁炀递来筷子,解释道:“下午赵杰带人来了一趟,你床底下的文件被拿走了。” “什么?”刚落下不久的心脏,又瞬间提到嗓子眼,俞诚下意识想要起身。 而祁炀第一时间拽住他的手,“放心,早就帮你备份过了,一会儿吃完饭给你。” ...俞诚抽动着嘴角,慢慢坐回屁股,“祁哥,你早就知道?” “你说话真好笑,你在我家里藏东西,又不希望我发现,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祁炀露出小虎牙,剥起鳌虾,“要蘸山葵酱吗?” “...我自己来吧。”俞诚夹起虾,心不在焉地剥壳,转着眼珠在家里乱看。 “别找了,倪虹在三楼,她说楼上采光好。”说着,祁炀把蘸好酱的虾伸到他嘴边。 清列却仍有些冲鼻的芥末味涌进鼻腔,俞诚脑袋一团乱麻,犹豫着是否要张嘴。 “倪虹走丢的事,我昨天就知道,是路向风告诉我的。”祁炀逗小孩儿一般地晃动虾尾,“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思来想去,俞诚做出妥协,乖巧地被他投喂,嚼着嘴里的甜涩轻轻摇头。 “说明路向风都比你有眼力见,就算他对我有成见,但一出事还是会向我求助,因为他知道我靠得住。”祁炀继续剥虾,并继续抱怨,“早就说过,你什么事都不用瞒着我,只要你开口,我肯定会帮忙。” 这话是挺感人的,如果今早祁喻松没出现在公司,那肯定会更加感人。 不是质疑祁炀的能力,只是不想因为自己,让祁炀和祁喻松产生嫌隙。 俞诚垂下眼没接话,看着碗里的虾逐渐变多,心里复杂得不行。 这时,祁炀擦干净手,伸个懒腰,“明天想去哪儿?要不去听听音乐剧?” “...可能不行。”沉默数秒,俞诚放轻语气,“昨天在西餐厅里的事,我还处理好。” 不算麻烦,只是有些繁琐。 想要挽回公司声誉,长短都需要小半个月。 然而祁炀再次语出惊人,“小事,一会儿我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自己找人解决。” “......”原来地位高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俞诚叹叹气,“其实我可以处理。” “别乱泼脏水,我又没质疑你的能力。”祁炀弓起腰,撑上桌面似笑非笑,“但我不喜欢有能力的,有能力的一般都不顾家,你忍心让我当孤寡老人吗?” 攻势一波接一波,俞诚应接不暇,不自然地问,“祁哥,你帮我这么多,不会只是想让我陪你玩吧?” 见识过商圈里的许多人,祁炀算是独树一帜,永远都藏在一块布后面。 俞诚死活看不透。 “当然不是,我就是馋你身子而已,要不你今晚可怜可怜我?我都快馋死了。”祁炀脸不红心不跳,平白拉低话里的可信度。 俞诚无言以对,继续动筷,“吃饭吧。” 他刚埋下头,脑袋就被一只大手盖住,温柔至极。 “别想那么多,我是自愿被你利用的。还是那句话,自私点总没错。” “哦...” 吃完饭,天色已暗下。 祁炀收拾着碗筷,本可以不沾阳春水的手指,此刻却被油渍盖住矜贵,看得俞诚心里不是滋味。 而他没上前帮忙,应祁炀的要求,端着一碗快冷掉的饭菜走上三楼。 停在走廊尽头的卧室门口,抬手轻叩两声。 快过去两分钟,里处才走近一道克制过的脚步声,将房门隙开一条缝。 在门缝里对视一眼,随着倪虹呼出一口气,房门才被完全打开。 俞诚将饭菜递出,“为什么要跑出来?” 本就对倪虹没什么好感,他的语气稍冷。 相比正常的倪虹,他更喜欢和精神错乱的疯女人交流。 似乎时宁和他抱有同样的想法,没吵着让他询问倪虹的身体状况,只躲在脑袋里不出声。 “呵呵...”倪虹干笑着夺过碗,侧身让开过道,狼吞虎咽。 幸好她现在穷得买不起廉价香水,不然俞诚真不想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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