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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开副驾驶的门，里面的人眸子一抬和他对上视线。 地下停车场向来安静，偶尔才有轻声的交谈和车子启动的声响，三排中间，寥寥几盏灯，在最中央续火，两边已是乌黑一片。 明暗相接，空气里有清洁剂和尘土味彼此相撞。 路遇灭掉手机，眸子清凉：“愣着干嘛，上车，不是要回去了——” 吗？ 徐振低下身子，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躬身半进到车里，一手勾住路遇的后脖颈，呼吸一沉，凑了过去。 相比之前很多次，这个吻都略显暴躁，后而变得无比温柔腻人，总是啃到最后喘不过气，他才选择放过路遇自己放过自己。 短短接吻的一分半分时间里，他后腰被擒住，整个人被拖进了副驾驶，强吻完的始作俑者靠着椅背给自己轻轻调整呼吸。 路遇舔了舔唇，只一副玩世不恭的语气：“在这里强吻我，我要是把持不住在车里……？” 徐振被他的话震住，半拧着眉头，一个字不说。 脑子里突然蹦出画面，旖旎/色情，又被他立刻摁下去，他害臊似地合下眼道：“说什么呢……” 路遇也就是打个嘴炮过过瘾，但见他这模样，心痒难耐了些，爪子解开对方的裤腰带，猫一样挠了下，把徐振吓得差点丢了魂。 徐振抓住他的手，目光里充满震惊，车门被他顺手关上，暧昧气息蹦跳在密闭的空间，来回穿梭。 路遇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悠悠道：“你强吻我和这没区别，都是耍流氓，我相信你能把持住。” 徐振心里气的痒痒，喉结滚了滚：“不一定……” 路遇转方向盘的手一顿，试探性问他：“你想在车里？” 眼睛里带着几分兴奋，下一秒就被踩个一干二净，徐振闭上眼说：“你想多了，明天不上班时间足够能×个够。” 路遇打着心里也觉得徐振会拒绝，但后半句他是没想到的，“靠”一声继续启动车子，笑骂道：“真没想到你会说出口。” 徐振疑惑看他一眼：“这很奇怪吗？” 路遇：“嗯，你平时不会这么说话。” 徐振：“在床上时候我们也没少说。” 徐振的直接差点让路遇路上没绷住，又有点感动，真特么诱人啊。 明天是休息日，两人也不急，回到家两人吃完饭洗漱后窝在沙发上，徐振不知为什么自己有点粘人，或者就是想抱住一个有温度的活物，两只手圈着路遇的腰，动作来回变，一会上半身靠着这人，一会头躺在路遇腿上，路遇很自觉给他揉着太阳穴和颈肩。 十分放松。 电视这玩意看得没滋没味，路遇给他顺着头发，指腹按压着他的头皮。 路遇突然问他：“有没有来路氏的想法？” 徐振半睁开眼，路遇低下头看他，徐振难以置信黏糊糊地开口：“去路氏？” “嗯。”路遇点头：“前几天感觉工作环境和氛围怎么样，有打算吗？” 工作环境？ 他每天都在路遇的办公室待着，最常做的就是和这个人接吻，最后磨得两人没有耐性，提前下班。 工作氛围？ 每天他和路遇抬头不见低头见，还只见了路遇一个，最多就是有一个秘书进来送了个文件，到现在还没看到秘书的脸。 “还行，没那个打算，我在罗氏工作挺好的，不想太麻烦。” “怎么能叫麻烦呢？”路遇拧眉：“来了路氏，我和你天天见不说，你就算想把我嘴亲烂—— 徐振不可置信看他，路遇思忖片刻改口：“嗯，我意思是我们可以一起上班下班，也不用你开车，我带着你很顺路，能节省不少精力，而且你来路氏我给你的薪资肯定比罗氏要高，假期也给你多放一些，待遇方面肯定是无与伦比的。” 险些徐振都快以为路遇会和他说，班你想上就上了。 路遇看着徐振沉默的样子，觉得有希望。 徐振抿下唇，声音淡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路遇懵一下。 徐振偏了下头，他本想坐起身，又觉得太累，后颈压在卢玉婷提上，时间久了能感受到那硬实骨头，问：“为什么想让我去？” 徐振对自己这个问题并不抱有涉猎感情的期待，他试想了一下，如果出于某些不纯正的心思，他会有一点激动和兴奋的成分，但如果出于对他能力的认可，也会叫他高兴。 路遇眯下眼，卡壳一瞬，搪塞起来：“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我两住在一起，有些事情方便一些，哪怕下班以后交流，也会比任何人都要便捷。” 徐振“哦”一声：“就是找个方便随时加班的呗。” 路遇无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徐振好笑道：“挖人总要图点什么吧，薪资你也说了，给我比罗氏更高，可是我能创造的价值，没法超过我得到的，有什么意义呢？” 路遇握住他伸在头顶半蜷的手，一根一根把手指插/进他的指缝，声音轻轻落下来：“我们私下的关系，很特别不是吗？所以，我补偿一下，也是可以的，或许说我对你莫名好一些，也只是出于这方面。” 徐振的动作顺从着他，说话也像他们松散握住的手，带着无尽温柔：“嗯，既然是私下的还是别扯到工作上的好，不然以后分开了也挺难看的，出于这方面，你也是吃亏的，不存在对我的补偿，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你情我愿就没什么觉得亏欠的。” 最后，徐振神情又认真几分：“你不欠我的。”
第五十三章 结婚 路遇唇部微微扯动，最终一句话没说。 徐振些许疲惫坐起来，勾住他的腰，前倾身子整个人靠上去，一寸一寸和对方接触，温热的气息倏地散开。 路遇不是个矜持的人，扛起来大步流星两人配合着一股脑倒上床。 冬天的天黑得足够，偶尔几个星火闪烁，无比亮眼夺目。 难得彼此没耗尽力气，后半夜凌晨，房间灯火通明。 徐振从浴室出来裹件白色浴袍，去阳台吹风，顺手摸了盒烟以及一个打火机，噗呲给自己点上火，靠着后面的门板，放松下来。 目光神游天地之间。 凉意飕飕，冬天没有翠绿的枝叶，风一过，枝干拍着枝干，闷闷的痛响。 路遇一边擦着头发，见阳台的毛玻璃门半开，大步走过去。 徐振感知到身边有人，掐了烟头，深吸一口气。 路遇靠着门，没什么情绪说：“怎么了，没尽兴？啧，你让停就为了来阳台抽烟？” 徐振没应声，半侧过脸，看着路遇的眼睛，心里升起一点古怪，又不知怎么形容，最后说：“路遇，我们到此为止吧。” 公寓里大多数打工人在这个时候都早早睡去，没有一点生气，无比寂静。 两人的声音衬得无比清晰。 路遇咬咬牙问：“你是腻了吗？” 徐振撵着烟尸，眼睛也不抬：“嗯，没意思，我想结婚了。” “什么意思？”路遇心头蹿起怒火：“你要结婚？” “嗯，我们都要结婚的。” 阳台的风有点冷，路遇抓住他的手把他带进来，又关上门，把人抵在玻璃门上，压着声音问：“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徐振动了动唇，认真思考回答：“没有，但是我年纪不小了，我们年纪都不小了，总要为以后做打算，我们也要养育后代。” “养育后代？” 路遇眼里的火星在这一刻几乎窜出来，他难以置信深深皱着眉头又重复问：“你是要和女人结婚？” 徐振咬了下舌头：“嗯。” “你踏马不是弯的吗？为什么和女人结婚？” 徐振淡淡回答：“我不是——” “彭——” 路遇的拳头落在他身后的玻璃上，“咔嚓咔嚓”裂开的声音钻进耳窝，徐振抖了下身子。 “你踏马耍我？”路遇低吼到。 徐振被眼前的模样吓了一跳， 路遇表情狰狞，眼周因为怒火红了一片，拳头又一下一下砸下来：“你踏马和我接吻，又跟我混到一张床上，现在和我说你要结婚，你要和女人结婚，你不是弯的！徐振，你踏马耍猴呢？怎么，和我这样玩，玩完了就去结婚生子，很刺激吗？” 徐振抿下唇想要辩解，又只是轻轻叹一口气：“没你说的那么荒唐。” “没这么荒唐？”路遇冷笑着，恨不得把这人扒皮拆骨：“你说你要结婚怎么不觉得荒唐！哪个男人，做完零，还要再去找女人的，你不别扭吗？” 徐振无法辩驳，只坑着头，一个字不说。 路遇虎口卡住他的脖子，一字一句道：“徐振，你给我听好了！既然你先招惹了我，就应该清楚，不是你想退就退，你要是敢去找个女人结婚，我就搞死你！” 说完，路遇又再他的脸上狠狠咬一口，力气大得逼出徐振两行泪。 他指尖重重抹掉泪水，哽咽道：“这样缠着没意思不是吗？你自己也说了，以后会结婚，我也会结婚。” “那又怎样？我踏马就不允许你和女人结婚有什么问题？！你和一个男人###，再去找女人，不别扭吗？我问你，不别扭吗？！” 别扭。 徐振不明白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甚至不敢确定自己的性向。他之前总是自诩直男，喜欢漂亮的女人，可他现在和路遇搞到了一起，一点都不排斥。 但他总要成家吧，无论男女，他现在都要和路遇断干净，这种关系缱绻暧昧，不明不白，最准确的形容也是个“床伴”。 “嗯，所以不一定是女的，我都行——” “什么叫你都行？徐振！你踏马就这么滥情吗？” “我不是，我只是觉得，哪怕以后我和男人结婚，我们现在不清不楚——” “不清不楚？” 路遇脸色铁青，把他打横抱起来，动作粗暴：“我看明白了，我今天就应该让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犯病了才会放过你，让你和我讲这些屁话！” 徐振被摔在床上，不可置信瞪大眼：“路遇！” 路遇根本不顾他的感受，狠厉扯掉那件浴袍，呼吸沉重：“徐振，我今晚要是放过你，我就不是人！” 无论徐振怎么挣扎，路遇都无动于衷，动作粗暴没有一丝温柔，徐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没缓过来，泪水从眼角往下落，声音带着酸重的哭腔：“路遇，你能不能——停下——” 然而都无济于事。 再醒来，都是下午的事情。 半睁开眼，一本红色的东西朝他砸过来，角划到他的脸，一阵疼痛。 路遇的怒气依旧，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冷冷道：“你不是想结婚吗？可以啊，一会带着户口本和我去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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