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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恋爱不好谈

时间:2024-01-31 21:00:13  状态:完结  作者:小士加多德


第十七章 你在训狗吗

  当看见萧时辰慌张地朝自己扑过来的时候,严绥安便想大声阻止他,只因他所处的下方正在塌陷,一个“萧”字才刚刚脱口而出,他的嘴就被一张手给捂住了。在他身后出现的人似乎还想同他说什么,就被严绥安的一个回身肘击给痛得倒吸一口冷气,还没站稳就和严绥安双双往下掉了下去。严绥安属实是没想到这个重建之后的实验基地会有如此大规模的倒塌,同时也可见设置炸弹的人是有多狠,想把他们都一口气埋葬在这里。他堪堪找了个立足点,还没站稳身子眼前就又闪过一道黑影。“你他妈的能不能好好说话。”来者气急败坏地叫嚷着,但奈何他被严绥安反手压在一面墙上,一点都动弹不得:“严绥安,你能不能别像抓犯人一样抓着我。”“但你现在就是逃犯。”严绥安冷酷无情地回他,但扣着他手的力度稍稍收回了几成。“你胆子也是够大,齐穹。”“但凡我的朋友里有一个人受伤,我都能让你又去无回。”字里行间的杀气溢出,但被严绥安压制住的人却宛如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似的,仰头哈哈大笑两声,然后带着不屑的眼神回视。“你不敢的。”随后,嘴角上扬,露出点嘲讽的意味。“你可舍不得。”严绥安面无表情地撤开对他的禁锢,不想和他再做过多的纠缠,对于眼前这个昔日的同伴,如今被四处缉拿的逃犯,他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耳机早就不知道掉落到了那里,哪怕找回了估计也无法再使用了,严绥安也不在乎另一个人的存在,当即打开了个人终端却发现信号屏蔽无法使用。“屏蔽是我做的,炸弹是我炸的,但这炸弹可不是我做的。”齐穹拍了拍身上的灰,缓缓走到严绥安身前,用着一副欠揍的表情看着他。“理解一下,我的脑子里有个芯片,有它在,有些话得谨慎着说。”齐穹无所谓似的用手指点了点头,满意地从严绥安的眸子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震惊,又故作吊儿郎当地说下去:“我不是叛逃,我就从没进过那个地方。”“什么意思。”严绥安微眯了一下眼睛,周身依旧围绕着抵触:“那这几年被关押的人是谁。”齐穹耸了耸肩,说他也不知道。“我也只是个替人卖命的棋子。”“你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严绥安显然并不信任齐穹,还是后退了一步,持着枪对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齐穹老实地举起双臂做出投降的姿势,一一回答他的问题:“确认你真的还活着。”“落叶归根,我本没想找你,是想在这里了结我自己的。”齐穹收敛了笑容,话里听不出有什么虚假的痕迹。严绥安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犹豫地开口:“你要……死了?”“倒也没有,只是受不了了。”齐穹说得很是随意,仿佛在和他唠家常便饭。“当了那么多的傀儡,我也受够了。”突然,他话一转:“但是,我现在死了,好像实在有点不值得。”“好了,严绥安,我现在要跟你说正经事,你……”齐穹话还没说完,两个人头顶上就传来震耳欲聋的破碎声,本压着的一块横梁也以肉眼见的速度产生裂痕。“别看我啊,我就炸了一个炸弹。”齐穹立马解释,跟严绥安摆手示意自己的无辜。眼见着四面都是歪倒的石砖,根本没处可以躲藏。一时间,严绥安真动了想要一枪崩了的齐穹的想法。但他也确实不敢,有很多事情只有齐穹能给他解答。正想着要不趁机把齐穹打晕当垫背的,自己的手腕就被对方抓住:“跟我走。”一路上碎石不断,甚至有一根直径不可估量的铁棒直直垂下来,擦着严绥安的脸砸下来,就差一点他这个人就要串成对半了。“我总算知道你以前是怎么遛进来的了。”严绥安好心地拉了一把要被绊倒的齐穹,这个人对这个实验基地的熟悉度比他这个自出生起就生活在这里的人还要高。哪怕如今都已经因为爆炸整个实验基地都已经面目全非,齐穹却还是能在这里找到一条出路。“我的同伴呢。”“放心,左边那两个我用了点迷香,让我的精神体送到你们车上了。”“至于你那个哨兵,我……”齐穹突然骂了一句脏话,停下往前奔的脚步,拽着严绥安就是往旁边一闪。严绥安被扑得在原地滚了一圈,眼角不慎碰到了碎石子,生生拉了一道血口子。他用手直接揉了一把视线不清的眼睛,然后就看见原本他和齐穹所站的地方站着一头眼泛着绿光,龇着尖利牙齿的西北狼。侧目,余光里的齐穹很是狼狈地往旁边啐了一口,左手臂那边还是没躲过去,被狼爪抓下了触目惊心的伤痕,鲜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流,像是未关紧阀门的水龙头。严绥安手掌撑地站了起来,弯下身子轻声唤这头正处于攻击状态下的西北狼:“哈迪斯。”原本还盯着齐穹的西北狼听到声音,转头看向他,于是严绥安便半跪下来,又唤了一声西北狼的名字。但西北狼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欢快地迎到他怀里,撒娇祈求抚摸,而是张着大口,嘶吼着,像是要把他一举撕碎似的扑向了他。“严绥安!”齐穹不顾左手臂的痛,连忙掏出自己身后的枪,快速上膛,还没扣下扳机,他就听到有子弹划过空的声音,本能往旁边一闪,一颗子弹就擦着他的右脸过去,留下火辣辣的痛感。顺着子弹发射过来的位置,他也看清了逐渐从黑暗里走出来的哨兵。严绥安留了三成力踹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西北狼,趁精神体还没从地上挣扎起来,迅速举起枪打在了它的脚掌上。西北狼吃痛地止不住在原地哀嚎。察觉到另一边的动静,转过头,瞧见是萧时辰出现时,他的悬在胸口的心到底是落了下来,但在仔细一看后又悬了回去。哨兵还是原来的着装,只是头发有些凌乱,穿在身上的统一作战服满是灰渍,一只靴子上的绳子也散了开来。唯一变了的,就是对方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宛如机器人一般僵硬地举着手里的枪,一边对着齐穹,一边慢慢走近。而被当作射击目标的齐穹在看清萧时辰的那张脸后,全身血液仿佛在那一刻被冻结住了一般,因为过于不可置信而声音颤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李大哥…?”回答他的是一声毫无感情的枪响。他退一步的身后本就一块断枪,避无可避,只能任由那枚带着火星的子弹射入了他的左胸膛处。一口腥稠感直接从喉咙处倒灌,让他当场吐出一口污血,半跪在地面上,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处不断地滑落,眼前的场景也逐渐花白。齐穹眼见着那把枪又对准了他,轻笑了一声,似是释然地缓缓闭上了眼。枪响了,但他并没有被击中。他猛地睁开眼,原本出现在萧时辰手里的那把枪不知道为什么被甩在了一边,而严绥安却一脚踩着疼得闭眼的西北狼的头颅,一手持枪对着萧时辰。精神体的受伤注定也会让觉醒者本身受到一定的伤害,但萧时辰却跟没事人一样,看了手中被击飞的枪一眼,又看向了不远处的严绥安。又来了,又跟上次一模一样。严绥安的手心里已都是汗渍,举着枪的手也有些拿不稳。没有人愿意把枪对着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萧时辰,知道我是谁吗。”哨兵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这个呆滞的片刻里给了旁边齐穹喘息的功夫。同作为哨兵,他自然也清楚地认知到眼前这位哨兵处于暴走的状态了,但看着萧时辰的一举一动,又不像是完全失控,听不进人话的样子。真是奇怪,还有他的模样,长得太像齐穹的一位故人了。严绥安见他对自己的话有反应,喜上眉梢,接着把枪慢慢放下来,柔声呼唤他:“萧时辰,我是严绥安,还记得我吗,我是严绥安。”齐穹捂着肩膀慢慢站起来,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闲情雅致,懒洋洋地开口吐槽:“我怎么感觉你在跟训狗一样。”而严绥安可没他那个好心情,此时此刻他的全身心都放在了萧时辰身上,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和脚下西北狼的状态。他并没有踩得很重,只是为了控制住它不再向自己攻击,而西北狼现在也是顺服地呼着粗气,不声不响。萧时辰在听到他声音就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他,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让严绥安一时间也无从判断他到底是否真的还清醒。“萧时辰,还记得吗,我说过,回去之后我会告诉你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严绥安默默在背后和旁边一直试图降低存在感的齐穹打了个手势,示意对方趁机绕后打晕他。齐穹也一眼就心下了然,缓缓移动位置。“现在任务结束了。”严绥安向他伸出手:“我们回家吧,好吗。”“跟我走吧,萧时辰。”萧时辰终于动了,眨了下眼睛,亦步亦趋地走向严绥安,站定在他面前,一点点抬起自己的手。齐穹找准机会,猛然冲上去,一个手刀并未落下去,他的喉咙却被骤然死死掐住,未等他去挣扎,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被摔倒远处,撞在了墙壁上,如同破布娃娃一样倒在地上,“哇”地一声,又是吐一口浓黑红色的水。严绥安也没料到萧时辰会做出这个举动,直接心一横上手,却被对方飞快地躲闪了过去,随后一击重拳直直冲他的门面落下,他迫不得已双手接住,顺势固定着萧时辰的一只手,咬着牙对着哨兵的太阳穴又快又狠踢了过去。可萧时辰就跟有了预判一样,拽住了他的脚踝,毫不留情地甩向地面,让严绥安直接一个天旋地转,落地的瞬间让他觉得这个身子都粉碎了。就在下一秒,他也被像齐穹一样,被萧时辰掐着脖子,从地面上像拎着小鸡仔一样提了起来。严绥安死死地掰着萧时辰的手,仰着头拼命想要呼吸。“萧……时……”哨兵拽着他靠近自己,越是靠近,他越是能看清哨兵瞳孔里自己的倒影,那么地丑陋,那么地无助。可下一秒,捏着他脖颈的手松开,顿时萧时辰的脸在自己的眼前不断放大。他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疼痛,而是获得了一个吻。这是个毫无任何技巧的吻,或者应该说是撕咬,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对这个世界的初次探索,只是凭着本能在行动,掠夺着严绥安口腔里的空气,毫无规章地用舌头扫过每一处可以抵达的地方,一股铁锈味很快就在嘴里弥漫开来。就在严绥安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然后又恢复了光亮。一座座白雪皑皑的雪山出现在他的面前,脚下也是厚厚的积雪,这个场景让严绥安一时间有些恍惚,傻愣愣地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将他层层包裹在一起。这是他曾经的精神图景。作者有话说:没想到会那么快就挂上了小黄标,之后等通知应该会去申请榜单之类的,希望喜欢的朋友多多支持~多多收藏评论~啵啵


第十八章 你们玩得真花

  雪花落下的触感格外的真实,没过一会儿,他的肩头就有了水渍。这是一种很难用三言两语说清的心情,就像你小时候睡觉时喜爱抱着的那个玩具小熊,突然有一天它不见了于是你发了疯的找,结果还是没找到。于是很多年以后,当你在房间里某个犄角旮旯里找到它时,在极大的喜悦之后留下的只是无限的感慨。严绥安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去接住那一片片飘落的雪花,就好像接住了那个破碎的自己,让他不经回想起了刚踏入北方塔的自己。一夜之间失去父母和朋友的痛苦始终围绕着他,哪怕之后余子晖的出现也只让他感受到了片刻的温暖,对方身上的事务过于繁忙无法时时刻刻都照料着他。那时的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坐在无人发现的阶梯上,羡慕得看着训练营里那群一起嬉戏打闹的人,实际上,他并不方案胡文林那帮人对他的骚扰,甚至还要感谢他们的出现让自己的生活不至于那么无趣。。时常有人评价他过于心高气傲,眼里容不下任何人,也不懂得说漂亮的话,因此也得罪过很多人。而他之所以能够当上北方塔的首席向导,纯粹是因为北方塔自古不变的一个道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打了一场又一场的比赛,也赢了一场又一场的比赛,可是当那枚代表首席向导的戒指颁给他的时候,当台底下的人都因为忌惮他的能力而为他鼓掌的时候,他却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开心。也是在这个时候,严绥安忽然想起来了萧时辰耳钉上的那颗钻石,是他首席向导戒指上中间的那一颗。就在他们确认关系后的第二天早上,那把那枚戒指送给了萧时辰,萧时辰异常慌乱地从他身后爬起来,说要不起。但是他实在是没什么珍贵的东西送给萧时辰了,只有这枚戒指,是真正属于他的。严绥安突然觉得他的人生有些可悲,他好像一直都在失去,从未获得过太多。而如今,他所失去的精神图景却又回来了,这算不算是上天的一种怜悯。背后忽然传来一声低哑的吼声,严绥安转过身,一只毛色干净得没有任何污点的白狮慢慢向他靠近。走到他身前的时候,白狮冲严绥安低下了自己的头颅,如同征战归来的将士对自己的帝王俯首称臣。严绥安一时语塞,心里的苦涩汹涌澎湃,当手无寸铁之力的他被两个哨兵丢进屋子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想过他和自己的精神体还会有重逢的一日。良久,他俯下身子,单膝跪在雪地上,满是愧疚地,像是重获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去触碰白狮:“对不起。”末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普鲁托。”身为他的精神体,白狮也任由他抚摸着自己,身后的长尾巴一摇一晃,彰显着自己与主人再度相见的喜悦。莫名地,严绥安觉得萧时辰就在这里。“他在这里,对吗。”严绥安恋恋不舍地摸了摸白狮的脑袋,站起身子的同时白狮也甩了甩尾巴带着他往前走。哨兵一旦因为自己能力消耗过大或者情绪失控就容易进入暴走状态,暴走状态下的哨兵会无意识且无差别地进行破坏。通常情况下,只有向导才能进入哨兵的精神图景,将哨兵迷失的意识唤回,才能阻止哨兵持续性的暴走状态。果然没走多远,严绥安就看见在一个石头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像是感应到了他的到来,立刻转过身来,尤其是在看清是严绥安的时候,马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然后三两下跑过来扑向他。男人双手紧紧搂着他不松开,埋在他的脖颈里来回蹭,语气满是激动:“你终于来接我了绥安。”“我等你等了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啊。”“是吗。”严绥安难得嘴角上扬,安抚似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背:“真是让你久等了。”然而下一秒,男人就吃痛地大声嚎叫了一下,他的头发连带着头皮都感觉被严绥安用力地拉扯着,完全不设防地被对方一个过肩摔摔在了地上,电光火石之间他就被严绥安一胳膊按在地上无法动弹,另一手卡在脖子的位置。“你怎么认出我的。”男人一双眼睛通红,满是不甘与怒火。“很简单。”严绥安难得有心情地回答他多余的问题,但卡在脖子上的手却在不断在收紧:“你的称呼,太生分了。”“况且。”“我一般只有在床上才进入他的精神图景。”男人身子一僵,随后想放声笑却又因为呼吸困难只能涨红着脸说一句:“你们玩得真花。”严绥安懒得再跟他废话,手腕使劲一转。“你以为你救他多少次。”临死前,男人恶狠狠地留下这句话,随后变为一阵灰烟飘散在雪里消失不见。严绥安没回应,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淡定地继续往前走。等他找到真正的萧时辰意识时,对方正漫无目的地在雪地里绕圈行走,身后留下一串串脚印,但没过一会儿就又会被雪给掩盖住。“萧时辰。”他走上前去,但却又像是怕惊扰到他,所以走得很缓慢。而对方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继续绕着圈走,又走了五圈后才停下来,转头看向严绥安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就像是在看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分化等级越高的觉醒者,自我防范意识就越强,严绥安怕他抗拒自己,一点点靠近的同时也在关注着他的情绪变化,随便找了个话题试图打消他对自己的敌意:“你在做什么。”“萧时辰”听闻后仰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半响,又转头看向他,开口是意想之中的冰冷:“等人来。”严绥安回问他:“在等谁。”“我的向导。”“萧时辰”眼底闪过失落,随后问他:“你是我的向导吗。”刚问完,他又很快地否定了自己:“你应该不是。”“我的向导在早就已经不要我了。”“不给我发消息,也不回我电话,真过分。”严绥安身边的白狮尾巴一摇一晃,带着安慰的意味抬起下巴蹭了蹭自己主人的手背,然后走向“萧时辰”。对方见到它先是困惑,之后却又喊出了它的名字:“普鲁托!你怎么来了?”“你的主人真是个狠心的人,连你都不要了。”“萧时辰”像个被夺走糖果的小孩子似的喋喋不休地吐槽严绥安,说他怎么狠心,怎么绝情,但说到最后却又说他好喜欢他的向导,喜欢到日日夜夜都思念着他。而他全然没有意识到他口中那位令他又爱又恨的向导就站在他的身边,把他说的话一字不差全都记进了心里面。“现在,也就只有你陪在我身边了。”就在“萧时辰”伸手想去抚摸白狮的毛时,跟前原本还站立不动的人身形一闪,整个人环抱住了他。“你.......”“萧时辰”有些不知所措,对方把他的脸埋在了他的脖颈处,鼻尖喷洒的呼气让他忍不住心跳极速加快,脑袋里也是倏然一片空白,悬空的手完全不知道放在哪里。许久,他犹豫不决地抬手,轻轻回抱住了严绥安,闻着对方身上那股熟稔却又不记得是在哪里闻过的味道,黏黏糊糊地说了一句:“你身上好像有和我向导身上一样的气息。”怀中人听到他这句话顿时浑身一颤,却也不回答,只是将他搂得更紧了。无声的想念化作不愿放手的拥抱,严绥安多想时间就停止在一刻,就让他和他自己的哨兵呆在这无人打扰的地方,就这样一直拥抱着,感受着来自对方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将他看似坚硬实际不堪一击的躯壳融化。萧时辰,萧时辰,萧时辰。严绥安闭着眼睛在心里反复念着身前哨兵的名字。他想说,他从来没有不要过萧时辰,也从来没想过放弃萧时辰。只是他退却了,他不敢了,他怕他看见萧时辰得知他不再拥有精神图景时眼里那无处遁藏的失望,也不愿最终萧时辰因为所谓的同情而选择继续跟他在一起。严绥安不接受,他那高高在上的自尊心甚至在他幻想到那一刻时就在疯狂刺痛他。因此他下意识地去逃避有关于萧时辰的一切话题,一切事情,将自己固地自封起来。“等一切结束,和我结合,成为我的终身向导,好吗。”即使是被余子晖再度带回北方塔后,每个夜晚,每一场梦里,都是萧时辰亲吻他和近乎卑微的请求声,这些曾经最甜蜜的糖果化作最恶毒的诅咒让他根本彻夜彻夜都无法入睡。回回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出萧时辰被对方的精神体推下高楼,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时辰的身影从面前消失,无限下坠。他完全没有形象地扑过去,可还未抓到萧时辰的衣角,他的左胸口就被身后的子弹给击穿了。等他再度醒过来,已经是身处在地狱之中。他曾在001号手臂上见过的针孔印记,开始出现在他的身上,密密麻麻遍布整个手臂,每次二次基因分化药剂发作的时候,他的脑袋就是锥心刺骨的疼痛,以至于后来他都不知道他的意识到底什么时候是清醒的。严绥安不想再去回想任何那段只会让他产生无尽痛苦的记忆。萧时辰,我的哨兵,我唯一的哨兵。他渐渐松开手,萧时辰不明所以却也没松手,始终不敢用力地虚搂着他。严绥安眷恋地看着这张脸,脑海里自动给他播放往日萧时辰对他说过的所有话。“哨兵和向导都是独立的个体,谁都不是谁的附庸。”“严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听。”“我就不叫你绥安了,叫你阿严怎么样,我想特别一点。”“阿严,我很爱你。”萧时辰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了,对方就捧着他的脸凑近了。唇瓣上柔软的触感让萧时辰清晰地意识到:严绥安在亲吻他。“萧时辰。”身前人一边颤抖着亲吻他,一边深情地呼唤他的名字。“回来吧。”“你的向导在等你。”“他需要你。”作者有话说:啊啊啊我真的是个笨蛋,不仅定时定错了,连榜单也被我自己亲手取消掉了,美美轮空,无所谓奇迹小德,不怕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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