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行指挥何已知搬一个桌子放到落地窗前:“我给你和Captain报名了新秀一级赛,因为是第一次,你只用参加跳跃赛就可以了,敏捷赛可以等到下次再参加。” “什么时候?”何已知顺手把休闲椅拖过来,在桌子前坐下。 雁行指了指他放在桌面上的宣传单。 何已知低头去找上面的日期…… “后天!” 他抬起头:“那不是只有两天了?” 雁行看了一眼时间:“准确的说是一天零一十八个小时。” “这点时间够干什么?” “什么都不够。”雁行不知从哪拉了一个细长的落地灯过来,放在桌子旁边,“所以我们只能把功夫放在刀刃上。” 何已知看着他调整灯头的位置,不知为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雁行把落地灯的方向调整好,正对着何已知面前的桌面,啪地一下打亮:“Captain是专业的,所以你只需要训练你自己就可以了。” 何已知感觉自己就像牙科诊所里被冷光直射脸面的患者,或者试验台上紫外线照射的小白鼠:“我、训、我自己?——怎么训?” (本章完)
第15章 第十五章 新秀赛首秀1 何已知本来以为自己签下的是一份出卖体力的工作,直到他被雁行按在桌椅前面发了一组考试三件套:铅笔(看上去有点眼熟),橡皮和A4纸。 “这里有规则文件和说明视频。”雁行把一本装订好的册子和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到桌子上,“但是鉴于你是一个视觉输入型,我建议你直接读文件。” “什么什么型?”何已知翻开册子,最后一页贴着一张光盘。 “接收信息的时候,有的人是视觉输入型,有的人是听觉输入型。” 好像在学校有听过这种说法。“为什么说我是视觉型?” 雁行停下动作,平心易气地问:“上次颁奖的时候,护栏上的广告是什么?” “榨汁机,还有洗发水。” “赛场的横幅呢?” “全国犬敏捷锦标赛东部赛区决赛。” “介绍你们出场的时候,主持人说的名字是什么?” 和上次荒地上的锦标赛不同,这次挑战赛的地点是个有点老的体育中心,位置在老城和新城的交界处。 一到比赛场地,何已知就被赶了下来,让他自己先去报道,雁行则去找地方停车和安置Captain。因为是正式比赛,所以教父和戈多没有跟来,早晚溜他们和喂食的任务交给了侯灵秀。 何已知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上次讲座的事情。当天他本来还想问雁行数独做的怎么样,结果被偷垃圾桶的彭某打断了,一眨眼发生了这么多事,明明不过是几天前,却感觉像过了很久一样。 “所谓的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我懂了,”何已知现学现卖,“所以你是听觉输入型。” 报道的地点是体育中心的服务大厅,停用的电子显示屏上贴着比赛的时间和场地安排。 何已知把“回礼”拿在手里把玩。笔记本只比手机大一圈,是单手拿着很舒服的大小,内页很薄,但是整体有一种厚重感,外壳是皮质的,没有花纹,说不上是什么颜色,但看上去很高级——一看就比封面印着米奇和跳跳虎的数独笔记本贵很多倍。 何已知跟着人流走到报道点。一路上没有人引导,只有几个路牌,但周围的人都很熟门熟路的样子。 雁行挑了挑眉,脸上写着“你看,我就说是这样”。 何已知讪讪地把光盘塞了回去:“我之前的导师经常说我在听他说话时走神,还为此大发雷霆。” 何已知一顿,钦佩地摇头:“你是侦探吗?” “我只是擅长听取信息。”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一直到比赛当天,何已知还是有一种像在梦中的感觉,找不到真实感——这两天别说训练了,他连Captain的毛都没摸着,全程被雁行盯着看书,中途何已知一度怀疑自己要上的不是赛场,而是考场。 “所以你就是听觉型。”何已知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你有导师,那说明你不是在大学前两年退学的咯?” “你可以尽管猜测。”雁行瞥了他一眼,突然转身朝走廊驶去,过了一会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精致的小笔记本。 雁行抬了抬眼睛:“只是对你这种视觉动物有用罢了,我就不需要。” “下一次听到重要的事情,试着用笔记下来,对你的记忆有用。”雁行把笔记本给他,“就当是上次的回礼。” 何已知本来正在把光盘拿出来,听到这话眨了眨眼睛:“不是Captain吗?” “不,我视听都很好。” 以至于周五下午睡着午觉被雁行叫起来出发时他还恍惚地想了一下:“只要不迟到15分钟都还可以进场。” 犬敏捷正赛在篮球馆,新秀赛则是用的室外场地。 这也是何已知昨天才从资料里读到的,犬敏捷赛分为正赛和新秀赛,类似于专业组和业余组,只有在新秀赛取得合格成绩的选手才能在下一次比赛报名正赛,而新秀赛又分为新秀一级赛和二级赛,两个级别的赛道难度和成绩要求不一样。和正赛一样,只有在一级赛取得有效成绩,才能报名二级赛。 这次何已知和Captain要参加的就是新秀一级赛。又叫做初级敏捷赛。 他还很担心地问过雁行像Captain这样的全国冠军来参加这种菜鸟新手赛是合规的吗,会不会被说是“炸鱼”? 对方说训练师的资质比赛犬的资质更重要。 雁行的原话是:“谁是鱼还不一定呢。” 何已知钻进新秀一级的队列里,轮到他时,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核验完身份信息,递给他一张小卡片,让他在参加的比赛后面打钩。 这一次的犬敏捷比赛有两轮,分别是标准敏捷赛和跳跃赛,两轮比赛的成绩综合,排名第一的选手获得冠军。 何已知记得雁行说因为是第一次,他们只需要参加其中一轮比赛就可以了,但问题是……哪一个来着? 何已知不得不承认,雁行说的是对的,他真的不擅长记听到的事情。 “打了勾就必须参加吗?”何已知抓着头发问。 “可以弃权,但是不打勾的话就不能参加抽签,没有参赛资格。” 何已知把填好的卡片还给工作人员,对方把卡片撕成两半,插进对应的卡堆里,然后从桌子上拿了一张薄纸给他,说是新秀一级跳跃赛的路线图。 “可以试跑吗?” “场地训练的时间是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每个选手15分钟。” “只有一刻钟?”何已知不敢置信,这不是进去溜一圈就出来了? 工作人员:“这已经很长了,本来新秀赛都不安排训练的。” 何已知听出他语气里的不耐烦:“好吧。我的手续办完了吗?” 工作人员点头:“请到旁边抽签。” 何已知拿着路线图到旁边,排在他前面的还有几个人。 男人,女人,青年,中年,还有一看就是学生的小孩——只看报道的人的队伍,根本想象不到这些人参加的是同一个比赛。 抽签用的是最原始的方法,从纸箱里摸纸团。 因为没有桌子,两个工作人员一个抬箱子,一个登记,负责登记的是个短发的女工作人员,头上戴着一个只有一只兔耳朵的发箍。 何已知摸出纸团没有看,直接交给她。 “请把选手证给我一下。” “这个吗?” “对。选手证是进出会场的凭证,请务必好好保管。这个是不允许补办的。” “如果不小心弄丢了怎么办?” “那你就只能买票进场参加比赛了。”一只兔耳轻巧地回答,手上飞快地抄着何已知的参赛信息,在写到“赛犬姓名”那一栏时突然顿住,她抬头望着何已知:“Captain·H是额头上有颗心的Captain吗?” 何已知回忆了一下:“Captain头上的花纹确实像一颗桃心。” “天呐,居然是真的!”一只兔耳用没有拿笔的手捂住嘴,“我看到名单的时候还不敢相信,没想到真的是……”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何已知问。 “没有没有,祝你和Captain比赛顺利。”一只兔耳把选手证还给他,上面多了一个数字4的贴纸。 “谢谢,这样就是报道结束了?那些健康疫苗证明什么的需要在哪里交吗?” 一只兔耳用手捂着发箍上另一只兔耳本该存在的位置:“检疫证明在报名的时候事前提供过就不用重复提交,之后只有上场之前会对赛犬的身高进行核验,除此以外没有别的手续了,只需要按时到场比赛就可以。 何已知点头道谢,离开时听到一只兔耳对抬抽签箱的人说:“你看到了吗?那个就是Captain的新训练师。” “Captain……H?”何已知一边走一边看选手证上,这才发现赛犬名称那里写的是Captain·H,而不是Captain。 “打错了?”他正想着,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了一下。 “你好!我是蓟京报体育频道的记者,方便采访一下吗?” 自称记者的男人带着宽檐的鸭舌帽,脖子上挂着长炮筒的相机,在说话时不停地用手转着变焦器。 何已知下意识地抬手挡住脸:“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男人急切地举起四根手指:“只要五分钟就可以了!三分钟也可以!” “抱歉,我的朋友在等。”何已知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记者“哦”了一声,表示理解:“没事没事,我叫杜戈,这是我的名片,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放心,不会无事打扰的。” 何已知给他报了电话号码。 “太好了!”记者喜滋滋地把号码输进手机,“请问怎么称呼?” “姓韩。”对不起韩尼。 “那我就备注成犬敏捷选手韩先生,可以吗?” “可以。” “谢谢韩先生!我们以后常联系。我刚刚开始拍这个项目,想多熟悉一些选手……” 虽然刚保证完不会无事打扰就说要常联系听上去有点怪,但是他诚恳的态度让人很难拒绝。 何已知发现雁行时,正看到他被几个人围住,表情不太好。 “嘿!”何已知喊了一声,加快脚步。 雁行看到了他,推动轮椅从挡在他前面的人中间挤了出来,何已知看到他回头,和那些人说了几句话,内容听不清,只隐约听到有“肖像权”和“律师”这样的字眼。 被他推开的人看上去很不情愿,但是没有跟上来。 “报到怎么样了?”雁行引着何已知朝出口走去。 何已知把杜戈的名片塞进兜里:“登记好了,签也抽了,抽了一个4号。” “那就是早上第四个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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