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为一对女训练师和小蝴蝶犬的组合鼓掌,主持人播报下一对组合的名字,何已知忽然说:“轮到我了。” “你什么?”雁行看着他。 “轮到我上场了,”何已知解开自己的外套,“我和Captain。” “你们什么时候报的名,不,你们根本不会……”雁行眼睛睁得大大的,罕见的有些语无伦次。 回答他的是何已知神秘的笑容和牧羊犬转身时自信地一甩尾巴。 “别紧张,看就行了。”何已知把外套塞进雁行怀里,抱着解开牵引绳的Captain跨过了护栏。 其实雁行是对的。 抛开他的虚张声势不谈,何已知确实不会——他连自己跳舞都手脚不协调,更遑论再教会一条狗。 他不了解犬舞蹈的要求,也不知道任何的得分点或者判断标准,但他也不在意,毕竟他也不是为了得奖而来。 他只是想逗雁行开心而已。 所以当他和Captain“舞动”起来,看到前竞技舞蹈项目的世界冠军在场外一面脸红地捂住眼睛,一面又忍不住笑出声,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最后公布结果时,何已知完全没抱任何希望,却意外地收获了一个不知道评判标准是什么的“受欢迎奖”。 他上一秒听到主持人叫他的名字,下一秒就听到背后地面上传来嘶哑的低吼—— 那是饲养宠物的人听到都会下意识汗毛竖立的声音。 Captain感觉到了什么,从蹲的姿势站了起来,肌肉紧绷。 何已知顺着它耳朵倾斜的方向看到,一条中等大小的斗牛犬伏在地上,正冲着他们的方向龇牙。 它身后没有主人,只有一条悬空的牵引绳拴在靠墙的指示牌上。 一个低头看手机的人从它旁边路过,插在包里的雨伞勾住了空中的牵引绳,路人没注意,随手把牵引绳往上一抬,解开雨伞,却也恰好让绳子从钩子上滑了下来—— 斗牛犬失去束缚,立刻朝前方猛冲。 何已知连忙护住雁行。 眼看斗牛犬马上扑到他的后背,Captain忽然从旁边冲出把他顶开,但自己被回头的斗牛犬咬了一口。 “Captain!”“小心!” 何已知听到山竹和侯灵秀的喊声,另一侧的PVC也在往这边赶。 四周的狗纷纷叫了起来,其中罗威纳和个多的声音尤其明显。 “拉住教父!”雁行对侯灵秀喊,何已知也把Captain抱了起来,它被咬到的地方是肩膀,牧羊犬把头趴在他的肩膀上,表现得很冷静,没有因为受伤而失控,只是从喉咙里发出“呜”的喘熄。 在山竹的帮助下,侯灵秀控制住了教父,PVC拉住戈多和阿狗。 斗牛犬转变了方向接着往前冲,被闻讯而来的保安队拿网扣住,装进航空箱。 场面暂时稳定住。 何已知将Captain放到雁行腿上,牧羊犬钻进主人怀里。 随后赶来的工作人员着急地向他们致歉,说带Captain去医院处理。 失控犬的主人也找到了,他就在指示牌后面的吸烟室抽烟,听到骚动连忙出来。 主人说斗牛犬没有传染病,疫苗齐全,只是可能被舞蹈比赛放的音乐吓到,一时应激。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那只需要给伤口消毒就行了。”雁行按着Captain的头,让现场的兽医用纱布给它止血,医生说伤口并不深。 “谁是主人?在这签一个字坐我们的车去医院。” “我是。”雁行为他签了字。 何已知本来也想跟着去,但对方说:“没事,很快就回来。你留在这安抚一下戈多吧——顺便把你们俩的奖领回来。” 他们被工作人员护送着离开了。 何已知花了一点时间哄好戈多,才去领奖。 匆匆地领完奖,跑回原处和其他人会合,正准备问雁行和Captain有没有消息,却见山竹纳闷地看着手机:“好奇怪啊,我们突然涨了3万个粉丝,而且现在还在涨,怎么回事?” “是系统抽了吗?”侯灵秀问。 “不知道啊……4万了,5万了……”山竹每按一次刷新,声音就变得更惊讶。 “这岂不是发财了?”PVC乐呵呵地说。 “6万!还在涨!” “你别光看数字啊。” 侯灵秀抢过山竹的手机,点开刚刚发的Vlog的评论,快速地往下刷:“好多新留言……这些人都在说,希望能看到电影?这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
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坦白2 何已知抚摸着戈多,小狗的皮毛柔软顺滑,散发着温热的温度,可他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刺到。 “什么?”声音尖利得不像是从自己口中说出。 “不知道,”侯灵秀皱着眉头,滑动山竹的手机,“他们都在转发这篇文章……是一个采访。” “谁的采访?” 侯灵秀顿了顿,歪着头念出对他而言完全陌生的名字:“专访博影集团继承人,符玉昆。好像是个富二代。”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山竹问。 PVC连连摇头:“别看我啊,我哪知道!” 就在三人疑惑时,一分钟前才和他们会合的剧作家猛地站起,把戈多还有刚领的奖状一股脑塞到PVC怀里,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一般地跑走了。 PVC被他推得站不稳,差点一屁股坐地上:“怎、这什么情况!” 戈多也对突然换了抱自己的人感到疑惑:“汪?” 门铃响过。 雁行看到了吗? 剧作家接连问了三个工作人员都说不知道,直到第四个才告诉他:“宠物医院的话,顺着公路朝北三公里那个头上有旗子的就是了。” 它完全可以应付自己打针。 听着冰冷无情的提示音,何已知想起他们来到这附近时,雁行说过他的信号不太稳定……他只能找工作人员问那个医院在哪。 他不停地播打雁行的电话,但是始终没法接通。 护士扯掉针头的保护套,药水已经提前抽进里面。 时间在流淌…… 在他看到采访之前! “真是一条好狗。” “好像是找信号吧,应该就在附近。” “认识。” 观光用自行车笨重得像秤砣,但他只用5分钟就骑到了动物医院门口。 “……” 看起来很疼。 “他刚刚出去了。” “谢谢。” “地震了?”山竹紧张地环视四周。 止血的纱布被拆掉了,现在那上面涂着碘酒,剃毛的区域可以清晰地看到撕裂的皮肉,被药水染成深色。 “不,它是为了保护我们。” “什么?” 他听到护士吸气的声音,看牧羊犬的眼神多了几分喜爱,何已知毫不怀疑如果Captain是一条流浪狗,她会立刻收养它。 侯灵秀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他记得,上一次见长发青年如此着急还是蓟北着火的时候…… 何已知又问了一遍:“从犬展来的被咬伤的边牧和它的主人在哪里?” “我现在要去给它打消炎针,你要陪同吗?”护士问,托盘在她手中倾斜,针剂咕噜噜地滚动,“有认识的人在场它可能会放心一些。” 它不需要,何已知捏紧门把,听到脑子里的声音说,Captain是全世界最聪明的狗,它知道什么是对它好的。 “去哪里了?”他抓紧袖口。 “没错。” 可即便那时他也没有像这样一声不吭地跑走。 “你好,”他叫住一个捧着托盘的护士,“请问会展中心过来的,和一条被咬伤的边牧一起的人在哪里?” “好搭档。”何已知说,嘴里吐出的话拙劣得不像一个靠写字为生的人,“非常好的搭档。” 什么事情比火灾还严重? 少年想不出来。 何已知托着Captain的腋下,小心地避开肩上的伤口。 但周围人都表现如常,唯一失常的只有此时已经看不见踪影的剧作家。 每天早上3个小时的骑行锻炼,在此时发挥了作用。 何已知选择骑会展中心门口的游览自行车过去。 她将活塞微微往里推,直到里面没有空气,液体顺着枕头向下滴落:“是打架受的伤吗?” “你是说坐轮椅的那位吗?”护士终于明白过来。 同伴和狗的叫声都被甩在身后,何已知来不及和他们解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必须找到雁行。 何已知转身拉开门,即将夺门而出,听到护士在身后问:“你认识被咬伤的边牧吗?” 他停了下来。 护士扒开牧羊犬颈后的毛,用消毒棉球擦拭皮肤,拿起针管,再一次在空中往前推活塞:“别紧张,好狗的搭档。你这样我没法对准。” 何已知低头看到自己的手,发现它们在激烈地颤唞。 “哦,对不起。” 他道歉,想要微笑的努力在诊室的白炽灯下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护士把针尖扎入皮下,开始推药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似乎想印证她的话,Captain抬起一只前爪搭在他的胸口。 护士看到这一幕,掩不住笑:“没想到小狗又要打针,还要安慰搭档。” 何已知低下头,抚摸它的腿骨:“我真是不省心的搭档。” 打完针,何已知翻出包里剩的最后一点肉干奖励Captain。 “可以带走了吗?” “还不行,要留院观察一天。”正在收拾的护士说,“明早抽血看,如果没有炎症就可以回家了。” 她从打印机里扯出一张纸:“来,主人签一下告知书。” “我不是——” “我来吧。” 那个声音像一支羽箭,把何已知定在了原处。 雁行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走廊,又在刚刚进了诊室,和他擦身而过,接住护士手里的纸和笔。 “在这签字。然后跟我来,我告诉你它的笼位在哪里,还有留观的风险和注意事项。” 雁行签完了名,护士抱起牧羊犬,带他们进更里面的房间。 何已知站在原地,像一尊等待被发现的雕像,如果没人注意,就会安静地在这里腐朽。 “我买了一些东西,帮我看着,好吗?” 雁行激活了他。 “好。” 他还愿意和他说话,说明他还没有看到——对吧? 何已知怀揣着小小的庆幸,在走廊上度过了无比煎熬的十分钟。 有蚂蚁在他的血管上爬,他可以说出它们爬到了哪里。 首先,他花了三分钟,蹲在走廊的椅子旁边,把采访完整地看了一遍。 雁行的纸袋就放在那椅子上,可青年不敢去看,甚至不敢挨着它坐,就像它可能会咬人一样。 他不需要专门去找链接,那采访已经成为了当日的热门新闻,传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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