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细微的时间差异,都让第一人格察觉到了不对。他私下去看了心理医生,由此确诊了人格分裂症。 周承烈就顺着往下查病因,最后查到了最不敢让他相信的身世问题上。 但他并没有停下,最后就只查到了和文景逸一样的线索——泉林村。 现在的他在苏裕面前只是一个单纯的第二人格,他不该知道他有人格分裂这件事,也就不应该知道他身世有问题。 所以周承烈就只能拿文景逸来当幌子,不让苏裕纠结于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苏裕拿出手机想向文景逸确认是否是这么一回事,这才看到了文景逸发过来的信息,里面控诉了周承烈对他的“胁迫”。 没想到这正好帮周承烈圆了一个谎。 苏裕将信息内容一字一句的看完后,便相信了周承烈是从文景逸那儿得知这件事的。 他先回复了文景逸,才抬起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周承烈,问他:“难道你就不……惊讶吗?” 周承烈迅速回答:“惊讶啊,都惊讶一天了。” “……”苏裕从周承烈的脸上是真没看出来任何的类似吃惊的情绪。 好吧,既然周承烈已经知道了,那他为什么来这儿的问题,苏裕就不再想了。不过他还要追究另一件事: “为什么要吓唬文景逸?听他说还要砍手指?” 文景逸的八百字小作文没白写,苏裕看过去后就记住了,尤其是周承烈动用“私刑”那几段话。 周承烈狡辩道:“不是我,我没有。” “派宋一去做,就不算你做的了吗?” “你别听文景逸乱说,我只是让宋一吓唬吓唬他,没有要真动手。”周承烈连忙解释道,“吓唬他也是为了知道你在哪,他不说我就只能用点小手段了。” “是我不让他给你说的。” “为什么?” “我想查清楚后再告诉你,而且我会以为你接受不了。” “鱼鱼……”周承烈边叹息着说,“我不是小孩子了,而且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让你为这个操心。” 苏裕抿紧嘴唇又松开,艰难的问:“你是在让我不要多管闲事吗?” 周承烈一看苏裕的脸色不对,便发觉了自己刚刚说的话不是很妥当,他握紧了苏裕的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解决,而不是被你瞒着,只等一个结果。这不合适,也不公平。” “……我……” “还有!我是你的人,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管我的事,我乐得高兴,怎么会怪你多事?但相应的,我也会忍不住管你,想你在做什么。” 周承烈顿了一下,轻声问:“你愿意让我管吗?” 苏裕愣愣地听周承烈说完这番话,将其在脑海中反反复复研磨了几遍之后,才沉沉地嗯了一声。 周承烈听到答复后,浅浅的笑容从他的嘴角蔓延,眉宇间尽是松了一口气后的轻快。 “鱼鱼,我想进你的屋子,可以吗?” “可以。” 苏裕从兜里拿出钥匙开了那扇木门,随着门扇的渐开,周承烈也逐渐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东西既少又老旧,空间不大,还有些昏暗。里面能称得上新式东西的,还都是苏裕带来的,它们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屋内的桌子上,随用随取。 “鱼鱼,你在这能睡好吗?”周承烈怀疑的问道。 苏裕实话实说:“刚开始的一两天不习惯,现在已经好了。哦对了,旁边还有空屋子,等安季回来了,问他要一下钥匙。” “要钥匙干什么?” “开锁啊,你不留在这吗?” 周承烈啼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我老婆住这屋,我想和我老婆一起睡,行吗?” 苏裕被周承烈的称呼叫得耳热,在看到周承烈眼神里明显的调戏后,懊恼道:“都说过不要在外面乱叫!” 周承烈无辜道:“这里也没有别人啊,是鱼鱼你自己在乱想。” “……反正不行!” “哪个不行?不能住还是不能喊老婆” “不能喊……” “不能喊什么?”周承烈明知道,还非要紧紧追问,苏裕觉得周承烈越发没脸没皮了。 “不能喊老婆!行了吧!” 周承烈乐了,应道:“行~” 苏裕将他刚刚打听的事都告诉了周承烈,两人决定在明天去后山三岗祭拜方向晴。 周承烈本人其实对方向晴没有多少情感,他已经快三十岁了,实在无法对这个未曾见过一面的亲生母亲产生什么浓厚的感情。 心里稍微有点起伏,也不过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血缘联系而已。
第75章 周承烈真硬 早晨,宁静又清爽。 苏裕和周承烈手牵着手沿着后山的蜿蜒小道往三岗那块走去。泉林村实行土葬,三岗就是泉林村人去世后被埋葬的地方。 后山风景秀丽,沿着山间小路一直往上走就会看到不同的风景,空谷、飞鸟和花各有各的特色,感觉缺一样东西,这里都不会完整。 令苏裕惊奇的是,这里还有一条小溪沿着山坡一直流到了山脚泉林村里。估计村民门的庄稼有不少都托了这条泉溪的福。 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苏裕和周承烈才到了方向晴的墓前。 方家无人,因此方向晴的墓也没人收拾。杂草围着土包长了一圈,后继续生长,覆盖了整个土面。墓碑上的灰尘积攒了近三十年,早就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了。 他们俩也是靠着那刻得并不规范的名字才找到了这座隐藏在角落的墓碑。 两人相视无言,而后默契的蹲下身来,将手里的花束放在了墓碑前。苏裕对着方向晴的墓做了自我介绍,周承烈紧随其后。 再之后,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许多话他们都是在心里想想,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他们用手将墓碑上的土掸了掸,但并未起多少作用。 “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再见……” 轻轻的话语随着山间吹过来的缕缕微风消失在了这片空旷的田野,连带着他们的内心,也许会吹到已亡人的耳边呢。 下山路上,周承烈的兴致一直不高,苏裕在一旁一直等着周承烈的主动开口,终于,周承烈忽感迷茫的问道: “鱼鱼,我为什么有点难过呢?明明我们和陌生人差不多。” 苏裕轻轻地摇了摇头,温声细语道:“怎么可能是陌生人呢?你们之间有最亲密的联系。” “可是……”周承烈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好了,别想了。”苏裕微微仰头,揉了揉周承烈的头发,“我们还要继续向前。” “嗯。” 走到山脚下时,苏裕看见田头有两位老伯正烦躁的坐在那边埋怨着。出于好奇,苏裕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两老伯也不管苏裕是谁,就冲冲的说:“那李婆娘都几天没来翻田了,她不翻,这不是也影响到我们的田了嘛。给家升那娃说了好几次,也不知道有没有记下。” 另一大伯接道:“肯定忘记了,不然李婆娘能这么长时间没来也是奇了怪了,李婆娘可宝贝她这田了,在农闲时都要隔三差五的来看一趟,最近也不知道咋了。” 又是李家升…… 苏裕这已经是第二次从别人嘴里听到李家升的名字了,还都是关于同一件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自那天偶遇李家升后,苏裕就再也没见到他。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苏裕和李家升的关系虽然不是那种特好的哥们,但也有大学四年的室友情谊在。苏裕担心李家升真出了事,便匆匆拉着周承烈去了李家升的家。 周承烈:“鱼鱼,去哪里啊?” 苏裕:“我一个大学室友的家。” 周承烈:“大学室友?在这?” 苏裕:“嗯。” 周承烈:“那你这么急做什么?” 苏裕没瞒着周承烈,将他和李家升的偶遇以及他的疑虑都告诉了周承烈。 周承烈听完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他暂时说不上来,便默默跟在苏裕后面到了李家升家。 苏裕走到门口时,门闭着,他正准备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李家升没注意门外有人,他头也没抬地往出走,苏裕因为门的突然打开而愣在原地,一时间忘记了躲闪。 忽然间,眼前出现了残影,他被周承烈一把拉开了。苏裕因为没防备,就'直直倒在了周承烈的怀里,头在他的胸膛上狠狠撞了一下。 苏裕低声痛呼,李家升听到声音后才抬起眸看到了两人。 “苏裕你们……” 苏裕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在心里埋怨道: 周承烈真硬。 “哦,我来找你。” 李家升转身关上门,这次似没有要请苏裕进去坐坐的想法。 “怎么了?” “就是这两天没见到你,还听别人说伯母好几天没去田里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就来看看。” 李家升的表情极短的崩裂了一下,苏裕没注意到,周承烈却将其收进了眼里。 “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李家升笑了笑,但没有多少真情实意。 周承烈搂紧了苏裕,他总觉得这个李家升不对劲。 “这是……”李家升看了两眼周承烈,觉得眼熟,再一细想,这不就是苏裕拿的照片上的人,但这个人现在竟然搂着苏裕的肩膀,这亲密样让他不得不想一些别的,“你们” “我丈夫。”苏裕很坦然的介绍道。 “哦……哦”李家升的嘴角扬起又放下,看起来颇为勉强的笑了笑,“这样啊,你们看起来很配。” “谢谢,既然你没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嗯,好。” 苏裕回院子的路上,还遇见了一个小家伙,就是李家升家养的那条大黑狗。大黑对苏裕并不亲密,他撒腿就从苏裕身边跑过去了,苏裕想喊都没来得及。 “血腥味……” 周承烈耸了耸鼻尖,低喃道。 “什么?”苏裕没听清。 “我闻到那条狗身上有血腥味。” 苏裕猜测:“难道大黑受伤了?” “不像,你看它跑的那么快,而且动作利索正常,应该不是它受伤。” 苏裕皱起眉头,不解的问:“那哪来的血腥味重到能让你闻到。” “鱼鱼,你认识它,它是谁家的?” “……李家升。” 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要冒头了,一阵违和感在苏裕的心里出现。 知道真相是在两天后,发现者是李家升家的邻居。 苏裕是自一阵阵唏嘘声中醒来的,周承烈搂着他的腰还在睡,苏裕想先起来,但他被周承烈紧紧禁锢在怀里,根本动不了。 无奈,他只好叫醒周承烈,然后两个人一起起床、洗漱,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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