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以恣忍了忍,还是一把抢过纱布,没好气的说:“我自己来。” 他用另一只手,熟练的把伤疤里镶嵌的碎玻璃给挑了出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然后边咬着纱布给自己简单的包扎,边用眼神警告着想要上前帮他的温寺儒,嘴里含糊道:“不要靠近我,小心我用碎玻璃把你划成太监。” “别这样恣哥,如果没有了,你也会有损失的,”温寺儒虽然听着任以恣威胁的话,但他还是试图去拉任以恣受伤的手,“我看看。” ◇ 第66章 任以恣的手就算包扎起来,还是渗出了不少鲜血,因为刚才肾上腺素飙升,他现在才慢慢感觉他的骨头和皮肤好痛,但他皱着眉头,一点都不想说话,大发慈悲的让温寺儒碰他的手。 他望着窗外飞驰的景物,无数模糊的路灯光飞快的从他眼前闪过,见到高楼大厦越来越少,就知道他们已经快要到城郊交接处了。 也就是很快就要到温寺儒家了。 他打碎的车玻璃的那处骷髅灌进冷风和冷雨,劈头盖脸的吹着自己。 他不知道怎么地,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困意上头,胃也开始疼痛起来,肚子仿佛有千万根针一样在扎着他,整个人开始变得十分的不清醒,缓缓地靠着椅子昏睡了过去。 温寺儒趁此机会,将那些玻璃碎片给集中起来清理丢了,他抱着任以恣一路到达目的地。 任以恣迷迷瞪瞪中感觉温寺儒下车后是一路背着他回去的,他的脚就没沾到过地。 明明下着雨,却感觉路很稳,而且他一点雨都没有淋到。 一路上还听见了温家的佣人们对他们悉悉索索的讨论声: “呀,少爷竟然背着个巨靓的男仔回来。” “是呢,好像上回国庆和过年时,还来咱庄园这边吃过饭?” “哎呦,太太还夸过这个靓仔啊,你们都不记得了?” “哎呦,这不是今年过年温少带回家玩的男伴吗?怎么还没腻啊?” “什么男伴,这位很可能就要当这里的男主人了,上回少爷为了他发了很大的脾气,与赵少都闹掰了,赵家现在在世家里地位一落千丈,都快要申请破产了。 你们小声点,对他客气些,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别摸鱼了,快快快,麻溜干活......” 任以恣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他熟悉的地方——温寺儒家的主卧。 他动了动,一看自己手上被重新包諵凨扎上了伤口,那些镶嵌在手里的玻璃被挑的干干净净。 “醒了?”温寺儒坐在床边,拿的眼药水要给他滴眼睛,“滴一下眼药水,眼睛就不会发肿了。” 任以恣没说话,他偏过头去,眼药水滴到他的脸颊上,凉凉的。 温寺儒也不恼,他扶着任以恣的头,眼疾手快的再次给他滴眼药水:“你那手伤得养一阵子,医生说要少吃辛辣海鲜,我已经告诉林叔要他这几天专门给你做清淡的食物了......” 任以恣没有耐心听,他抬手要推开温寺儒,这才发现不太对劲,他的手上、脚上、腰上和颈上都戴着链子,好看是好看,但是全都有锁扣,温寺儒想用这个干什么? 他没好气的问:“你干嘛给我戴这些?” 温寺儒也坦白道:“我担心你安全,怕跟你走丢.....还怕你丢下我。” 任以恣想翻白眼,温寺儒解释的还真冠冕堂皇,不就是为了那可怖的控制欲吗? 任以恣知道这种玩意,如果他离温寺儒超过十米远,温寺儒的手机就会响起警报声,任以恣之前还想从x趣.用品店,买回来这玩意跟温寺儒玩,这些链子本来是助兴的东西,却被温寺儒运用到了日常里。 果然疯子的思维是常人不能理解的。 任以恣想要从温寺儒家逃出去,但他先装作不想逃的样子,就跟一个提线木偶一样,佯装手受伤不方便干活。 这几天,一副安心被温寺儒伺候他的上上下下的模样,洗漱穿衣吃饭,都是温寺儒亲自帮他的,还天天给他洗内裤,反正就差没给他把尿了。 管家林叔看不下去了,想唤人手来帮温寺儒照顾任以恣,温寺儒却怎么也不愿意,非得要自己贴身照顾。 温寺儒还顺带给任以恣请了学校的假,临近高考很多学生都请假回家自习了,黑旋风也见怪不怪了的批准了。 不过这种事情一般要学生自己说,而不是同学代替着说。 任以恣都不知道温寺儒是怎么搞定黑旋风那个小老头的,估计是说要帮自己全面复习,黑旋风又很“溺爱”温寺儒,把他当亲儿子看,而且说不定温寺儒根本不用解释,就给他们两人批假了。 任以恣这几天被照顾的很好,他的手伤很快就恢复了。 温寺儒开始白天带他做题,晚上要两个人睡一起。 任以恣也不太反抗,毕竟白天有“家教”教他做题,任以恣在大是大非上不傻,不花一分钱的劳动力,谁会不喜欢呢?鬼知道现在请个家教有多贵! 温寺儒搂着的任以恣,捏了捏他的喉结,又摸摸他的头:“你要乖乖的,我会把我能所给予你的一切都给你。” “恩.....”任以恣身上散发香气,他懒散的回了一声。 过了几天,温寺儒说他爸温宗远要来,有家族应酬在这个里举行,他让任以恣先去卧室旁的暗室里呆一阵子。 任以恣很高兴,他跟温寺儒天天呆着就跟连体婴儿似的,没点个人的喘息空间。 他很庆幸温宗远来了,温寺儒的精力终于能被人分散了,不然他真的很遭罪,无论身心。 任以恣现在终于有了片刻喘息,他甚至是有点期待的来到了暗室。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其实叫暗室是谦虚了的,这里就像个秘密卧室,收拾的十分整洁。 密室里挂了无数盏古典的琉璃灯,墙上雕刻着价值千万的游龙走虎的浮雕,放着很多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古董和画册摆在地上。 只是让他毛骨悚然的是,那些价值不菲的东西,好像也没有受到温寺儒太大的重视。 而是一些拍得有点模糊的照片架起来被玻璃罩罩着,放在了密室正中央,还用专门的暖黄色的灯光照着。 其实如果是普通的照片还好,任以恣本来是不害怕的,但等他凑近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各种偷拍照!大多数是背影或者侧脸。 任以恣浑身打了个寒颤。 温寺儒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他的,又是什么时候,在他毫无察觉之下,偷拍了他这么多照片! 任以恣连忙把玻璃罩打开,拿起那些相片一张张的看,手都是在发抖,温寺儒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变态,简直就是恶魔中的变态。 他初步判断,这些照片大多是高三时期的,可有的时候,温寺儒明明是跟他在一起的,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拍他这么多照片? 但角度不全是温寺儒那边的,或许有的照片还不是出自于温寺儒之手? 任以恣此刻脑子简直是一团乱麻,一点都转不动,仿佛生锈了一般。 他本能的后退了几步,忽然撞到了一堵肉墙上。 回头一看——竟然是温寺儒! 任以恣每一根神经都叫嚣着恐惧。 温寺儒究竟是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后面的?难道自己太专注了,没有注意到他? 任以恣吓得连忙把照片甩到温寺儒的脸上,脑子一片空白的厉声道:“变态东西!” 温寺儒眼尾猩红,他不急不慢的紧紧抓住任以恣的手腕“啧”了一声,才悠悠的说:“怪我,忘记了这里,没收好这些东西,你要是没发现这些该有多好,阿恣,你可以忘掉今天所看到的一切吗?” 任以恣才不信他的鬼话,温寺儒是什么人?还会忘掉收起这么重要的东西?明明就是故意给他看这些的,让他恐惧害怕不得不依附温寺儒。 任以恣直觉温寺儒今天很不对劲,因为那张白净的脸上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温柔,一副耐心告罄的样子。 任以恣的鼻尖很快闻到了酒味,他连忙甩开温寺儒的手,一言不发的要抬脚走。 “你是要跟我冷战吗?”温寺儒忽地一脸阴鸷的抓住任以恣的双手,怼举到了墙角,还没等任以恣反应过来,便立刻落下密密麻麻的吻,吻得又急又粗暴。 “唔......你今天发什么羊癫疯?”任以恣被吻的根本喘不过气来,他推着逐渐进攻的温寺儒。 温寺儒极其粗暴的桎梏了任以恣,让人不得不耽溺在那癫狂又扭曲的滔天爱意里。 密室里空气稀疏,灯光昏暗不堪,只有遥远的闷闷的雨点声作伴。 任以恣第二天傍晚醒来,他记得跟温寺儒昨晚在暗室休息的,也不知什么时候又被人重新抱到了主卧。 这时,管家敲门进来了,给他端了一盘点心进来:“您醒了?” ◇ 第67章 任以恣立刻拉上被子只露出个头来,在这个空调房里,被吹得久了,怪冷的。 好在林叔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继续对任以恣说:“今天老爷回去了。少爷只剩下一些别家要应付了,您不用呆在暗室里了。” 任以恣张嘴要说话,却感到喉咙就又沙又痛,他缓了缓,才终于开口疑惑的问:“温寺儒好像很怕他爸?” 这简直不是他平时发出来的声音,任以恣察觉到自己可能生病了,林叔也有点讶异的看着他,但很快还是模拟两可的回答他说:“少爷这是在保护您,董事长暂时还不能承认您。昨天董事长带着别家小姐来给少爷指婚,少爷说什么也不肯。” 任以恣知道董事长指的就是温寺儒他爸温宗远,他不解的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呢。” 林叔叹了一口气:“这是家族规定,不过少爷实在不愿意,董事长也拿他没法子,昨天让别家小姐很是难堪,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闹得不欢而散。” 任以恣沙哑着声音“嗯”了一声,忽然犀利的问:“林叔,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是温寺儒让你告诉我的?” 林叔像是被噎住一般,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不是,少爷这两天为了应酬忙得不可开交,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随口一说?恐怕不是随口一说,林叔的屁.股还是歪向温寺儒的,不然也不会有意无意的提醒他,温寺儒成年后还会有家族联姻这件大事。 任以恣知道林叔在暗示他,温寺儒为了他,拒绝了很多人很多事,温寺儒对他有多么多么的好,多么多么的特殊,好让自己安分一点呆在这里,别再闹了,不然会寒了温寺儒的心。 他也想到过,温寺儒会遇到家族联姻的事情,以前他会很担心很吃醋。 但现在,他只想温寺儒放过他,还他自由之身,至于其他的,他才不管。 任以恣闭了闭眼睛对林叔说:“叔,点心你放那吧,我等会儿,我现在好累,想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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