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向感很差,不记得她的具体位置了。”韩枞真挚地补充。 ---- 这篇差不多快要完结了,下一篇写《简单关系》,是我很喜欢的暗恋文。 比这篇要酸涩很多,然后市井气息应该会比较浓郁,受从表面意义上来讲比较“糙”,攻是美人,初步设定是直掰弯。
第69章 番外—平行世界篇(别买容易被创) ☆ 圣诞节前一天,傍晚五点左右,苏骆正在店里给一个排了两个多月的客人做满背图。 他做的是过去的老款蝎子,后背一整面,头往下到尾椎骨,尾巴朝上,到右耳根位置。 别的都还好,就是到了耳朵后面有点儿不太好弄。那块皮肤太脆弱,苏骆怕客人受不了,就给他分了几次做,这天正好是弄尾勾儿,最后部分。 客人三十来岁,看古惑仔长大的,就喜欢那里面的兄弟哥儿们情。人也是个念旧的,说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想纹电影里那种直接的,视觉冲击大的青龙白虎毒蝎之类的纹身,但是他妈说纹身的都是地痞流氓,不让他弄,所以就没纹。 “我妈前两个月走了,肝癌晚期。”男人疼得说话很慢,和苏骆聊,“我在她老人家坟前磕了三个响头,抄了俩月的往生咒,吃斋念佛了俩月。” 苏骆戴着口罩,声音被捂住,很低地嗯了一声,“你很孝顺。” 男人大笑,随即又疼得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才道,“其实不孝顺———我就想完成自个儿的心愿,想实现我小时候的梦想,想心安理得地来纹个身。” “我不想她到了地底下还跟我生气。也别生着气去投胎。”客人补充道。 苏骆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沉默了下,说:“不会的。” “怎么不会啊?她可烦我跟人出去鬼混了,那会儿受山鸡哥影响,我把头给剃了,整天出去跟人打架,觉得自己贼酷贼帅,我妈那会儿没少收拾我。” 男人趴在床上,枕着额头,声音不大清晰地传出来,“我青春期叛逆,压根儿不听她说话,还和她顶嘴,她脾气也大,抄起扫把就揍我,还扔我碟片。 “她打爽了东西也扔完了,结果我还没哭呢,她倒好,自个儿嗷嗷哭上了……” 苏骆听着客人说这些,忽然想到自己有段时间也差不多情况。 他那会儿十四五岁,刚好是街头霸王盛行的年代,一开始他也不玩儿,但是被几个同学怂恿着玩了两回,他就沉迷上了,然后把买补习资料的钱全砸在游戏厅了,不仅如此,还逃课。 苏先生知道了以后要揍他,苏太太就拦住苏先生,威胁他:“你要是敢碰我儿子一根汗毛,我就跟你离婚!” 苏先生便不敢再“教训”儿子了。 苏骆嘴巴动了动,刚想说两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气你不听话,和她爱你,是不冲突的。” 苏骆怔了怔,手不免重了那么一些。 “嘶……苏总,您轻点儿啊,”客人疼得龇牙咧嘴,扭头看向门后的人,夸张道,“我靠!大帅比!” 然后哀嚎着打趣,“苏总,您这是见了帅哥儿就丢了魂啊,我说帅哥是很帅,但我这小命更要紧啊!” 客人虽然并不在意,但是苏骆还是认认真真跟人道了个歉。 “没事没事,”客人说,“介绍介绍?” 苏骆手上动作没停,给人介绍:“季时邱。” 客人愣住了,说了句脏话。 十五年前,有一句很有名的话流传于大江南北:南有宫阎王,北有季修罗。 宫先生是南边的“阎王”,季时邱则是北边的“修罗”。 很多人没有见过季时邱,但没有人不知道季时邱这个名字。 季时邱笑了笑,在沙发上坐下。 寒暄了几句有的没的,苏骆问季时邱:“我还有半小时,你坐这儿休息还是去画室看看?” “我就在这儿等你。”季时邱顺手拿了本杂志翻看起来。 季时邱进来之后,客人也不嚎了,苏骆感到纳闷儿,“不疼了?” “疼,”客人把脸枕在手背上,小声说,“但是季修……季老师在这儿,我……我不能喊。” 季时邱私底下其实并不像外人传言的那样吓人,他温和地笑了笑,跟客人开玩笑:“喊吧。这是南方,修罗管不着这边儿。” 客人嘿嘿笑起来,但也还是不敢喊。 过了会儿,苏骆问季时邱:“怎么没发个短信告诉我你要过来?” “他过来出差,”季时邱把杂志放回去,声音里带着点儿笑意,“我没什么事,就跟着来了。” 顿了顿,又补了句,“小白说你在做图,我就上来看看。不影响你吧。” 苏骆笑:“你说呢。” 季时邱想了想,说:“除了刚刚那一下,整体是不影响的。” 苏骆心中一动,停下来几秒,转头看了眼季时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评价:“看来,修罗地狱都长满桃花了吧。” 男客人立刻扭过脸,一脸八卦:“啥意思啊?季老师恋爱了?” “嗯哼。”苏骆含糊回答。 图刚好也做完了,苏骆把机器关了,让客人趴会儿再起来。 “不趴了不趴了,”客人说,“得回家给我妈请罪去。” 苏骆顿了顿,嗯了一声:“好。” 客人走了,苏骆也收好了工具。他脱了口罩和手套,过去和季时邱抱了一下,“太久没见了。” “是,”季时邱说,“大家都忙。” 苏骆笑起来,故意呛他:“是,忙。宫先生出差,你才会有时间。” 季时邱抿嘴微笑,神态十分温柔。 “他这趟来安排的事儿不多,忙完想来你这儿看看———他在网上看到有博主发你们家工作时候的照片儿,知道你这边请了好些特殊孩子帮忙,他就想来看看。” “千万别让孩子们知道,季先生和宫先生是特地来看他们的,”苏骆故作严肃,“要不然,那些家伙尾巴得翘天上去。” 两人一起笑了一下,季时邱拍拍苏骆肩膀:“下去聊。” 一个儒雅,一个漂亮,季时邱和苏骆站一块儿就像一道风景线,下楼便引起不小的骚动。 小白手杵在前台的柜台上,一脸羡慕:“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这俩人怎么就这么会长呢?” “因为我们年纪大,吃的盐比你多,所以五官长的比你开,懂了吧。”逗完了人,苏骆转过去问季时邱,“宫先生什么时候过来?我订个西图澜娅餐厅。” 苏骆和宫先生没见过几次面,不清楚他的喜好,便问季时邱,“宫先生口味怎么样?能吃辣吗?” “地方我已经订了,”季时邱看了眼手机,“他还有15分钟结束工作,过来也就几分钟。” 苏骆也不矫情,点头说好。 差不多到下班时间了,店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苏骆就和季时邱聊起了合作。 还不到两分钟,季时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季时邱看了一眼屏幕,把电话接起来。 苏骆在旁边听着,不自觉地就想到了韩枞。 想他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也正在想着苏骆。 于是苏骆便也给韩枞发短信,问他:“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韩枞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不用。我已经在车上了。】 过了一秒,又发过来一句:【和苏嘉文、周书羽一起。】 苏骆愣了一下,心想,这俩小孩儿又是闹的哪一出。 大概一年前,苏嘉文突然出柜,说他对周书羽有了不同寻常的感情,要和周书羽谈恋爱。 对此,周书羽的反应非常冷淡:不了吧。 之后,两个人睡一被窝的关系,变得不尴不尬了起来。 苏嘉文倒还好,不在意周书羽对他什么态度,仍旧死缠不放,但是周书羽始终保持冷漠,以及三不原则:不回应不拒绝不搭理。 三个月前的某一天,苏骆把手机落家里了,回家去拿,却看见周书羽把苏嘉文压在墙上亲。 原本苏骆以为,两人就此会甜甜蜜蜜地在一起,但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一贯秉承“烈女怕缠郎”原则的苏嘉文,忽然对周书羽冷淡了起来,对苏骆说,他要另觅“墙头”。 虽然韩枞和苏骆住在一起,但由于苏嘉文和周书羽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所以他们只在国庆节期间撞见过。 那会儿苏骆跟韩枞的恋人关系还没确定,便跟俩小孩儿说韩枞是家里有事儿需要提供帮助的朋友,再不提别的。(苏嘉文自然是不信的。) 至于别的———按照韩枞的智商,估计早就看出来苏嘉文和周书羽有事儿了。 【季先生来了,晚上一起吃饭。】苏骆给韩枞回。 韩枞:【好。】 约莫七八分钟左右,韩枞就到了。 他朝后偏了下头,示意苏骆:两个弟弟在外边儿。 苏嘉文最近变得很奇怪,已经连续好几天没回家了,问他就说是在学校住着,再问就是学校方便,可以睡懒觉。 事实上,苏骆知道苏嘉文在别扭什么。 周书羽一直以来都对苏嘉文喜欢上他一事,表现得近乎于排斥,但是当他想要放弃了,不再缠着他了,周书羽却突然主动了起来。 苏嘉文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其实脆弱、敏感,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他认为周书羽现在对自己主动,说要跟他在一起,其实不过是不想失去苏嘉文的关注,也更受不了苏嘉文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与爱情无关,就只是像喜欢一个玩具、想要一个宠物狗一样,周书羽的东西永远都要是周书羽的,永远不要离开他。 仅此而已。 但是苏嘉文要的是对方也喜欢他、也同样爱他。 这像个死结,只能他们俩自己解。 正在乱七八糟的想着,季时邱突然喊了一声,“宫老师。” 苏骆愣了一下,越过韩枞肩膀看见一位长相特别出众、看不出具体年龄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手上把玩着一串佛珠,面上带着点放荡不羁的笑。 紧随其后的,是苏嘉文和周书羽。 苏嘉文正抓着周书羽手腕,问他:“你眼睛真的不严重吗?” 周书羽看了他一眼,说:“不严重。” 苏骆觉得他俩之间的氛围很怪异,但眼下也不是探究的好时机。 他上前看了看周书羽的伤,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你眼睛怎么了?” 周书羽扯了扯嘴角:“我没事,别担心。” 苏嘉文眼神变了变,松开手,站得远了点儿。 苏骆没有看到苏嘉文的小动作,韩枞却是看到了。 韩枞微微挑眉,看了苏嘉文一眼,想了想,走到苏骆身边,碰了碰他的脸,笑着问:“上班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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