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骆,”韩枞很重地叹了口气,握住苏骆肩膀,让他看自己,“你如果执意要为这种并不存在的问题难过,那我明天就找关系去做毁声带的手术。” 苏骆大惊,立刻摇头,抓住韩枞手臂:“我,不会,这么讲了,你不要,不要。” 韩枞笑着捏捏苏骆的脸,叹气道:“吓唬你的。”把苏骆揽进怀里。 安静了一段时间,韩枞斟酌着开口,“那时候你……”脑海中猛地浮现出少年时期的苏骆,抱着膝盖,一边哭一边无助地发抖的样子,韩枞马上清醒过来,将想要探寻“苏老爷子为什么制造你被他害成哑巴了的假象”等隐秘过往的心思收回肚子里,故作轻松道,“不想说话就不说。我还算不笨,哑语老师也夸我学习能力不错。大概只要再学习两三个月,我就能看懂所有手语。” “陈彦明、苏妍,我表姨……包括所有你不想让他们知道你会说话的人,我都会继续瞒着。”想起影视剧里的台词,韩枞玩笑道,“我的嘴和死人一样紧。” 也不知是触到了苏骆哪根弦,他身体忽然抖了一下,然后仰起脸,抬手捂住韩枞嘴巴。 “不可以,说,这种话。”苏骆神色紧张,眼神有些惊惧地望着韩枞,要求韩枞做出虚吐三声“呸”的迷信举动,双手合十,嘟哝:“坏的不灵,好的灵。” 韩枞起初被他可爱的样子逗笑了,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皱眉沉吟许久,韩枞决定借助宫先生的力量,暗中调查苏骆过去到底遭遇过什么。 不过在那之前,先要治愈苏骆的沉疴顽疾。 这件事想要成功十分的不容易,但好在韩枞擅长陪伴,并且能够狠心利用苏骆的软肋(韩枞本人),逼迫苏骆接受“治疗”,所以韩枞并不感到艰难。 ---- 有点短短的
第24章 在谈恋爱 24. 大概好事发生得太多,所以当出现很小的都算不上是“意外”的意外情况时,韩枞第一次感到措手不及,难以迅速做出反应。 ——他们去学校接了嘉嘉回来,步行至四楼,在紧闭着的房门对面,遇到蜷缩成一团,神态颇有些狼狈的苏骆的前妻。 先看到她的是嘉嘉。 他松开韩枞的手,激动大喊:“妈妈!”鼻音很重地说,“妈妈你去哪里了!?妈妈你终于回来了……”扑进女人怀里,大哭起来。 韩枞脚步停住,回头看了苏骆一眼,顿了顿,态度自然地走过去,拍拍嘉嘉的肩膀,和姜晓对视了一眼。 姜晓扭过脸,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勉强挤出个微笑:“你好,我是苏嘉文的妈妈—姜晓,你是……” “韩枞。进屋再说吧。”韩枞一面说着,熟练地打开旁边的墙柜,从里面的小隔层中拿出钥匙,然后开了门,示意大家先进房子里去。 姜晓全程盯着韩枞,嘴唇微微张开,又很快闭上,得体道:“好。谢谢。”顿了下,忽而喊苏骆的名字,温温柔柔地道,“我回来了。” 韩枞跨进屋子里的脚步微顿,而后,和往常一样,从玄关鞋柜里把嘉嘉和苏骆的拖鞋拿出来,让他们换上,看着他们换好了才给自己和姜晓分别拿了一双,扶着鞋柜门叶,指着里面的空格:“鞋子放里面就行了。” 姜晓眼神微妙地看他一眼,笑着道了声谢。 进屋后,除了嘉嘉沉浸在重新获得母亲的喜悦当中,其他三人均有些不明显的尴尬。 静默了一小段时间,姜晓把黏在自己怀里不肯离开的嘉嘉推开一点,给他抹了眼泪,逗他:“怎么这么大的男子汉了还这么哭哭啼啼的呀?羞不羞?来我看看,这是谁呀?哭得这么丑?” 嘉嘉已经没在哭了,但是情绪仍旧没有平复下来,肩膀一抖一抖地,鼻翼翕动着,含含糊糊地反驳姜晓:“我才不丑,我可不丑。我像爸爸一样好看。不,我以后比爸爸还好看。” 又抓住姜晓的手,可怜巴巴地撒娇:“妈妈,我以后会赚很多很多的钱,我也会很乖很听话,你不要跟新朋友走了,不要去你新朋友家里好不好?” 姜晓神情惨淡地笑了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揉揉嘉嘉脑袋,问他学习累不累,在学校有没有结交新朋友。 嘉嘉再怎么懂事,毕竟还是个小朋友,被姜晓刻意转移的话题打乱了自己的诉求和想要表达的内容,兴奋地和姜晓分享自己在学校里遇到的一些趣事,以及姜晓离开的这两年,他获得的奖状、老师们的赞扬,希望姜晓能够给予他相同赞赏、在他额头上贴上一朵小红花。 姜晓摸了摸口袋,歉疚道:“不好意思啊嘉嘉,妈妈来的匆忙,没顾上得买,这样吧,等明天妈妈去给你买好多小红花好不好?” 嘉嘉摇摇头:“我不要很多,只要一朵就可以了。” “爸爸说过,人不能太贪心。”嘉嘉补充。 姜晓神情微顿,扯了扯嘴角,夸赞他真懂事。 韩枞给他们分别倒了杯水,挨着苏骆坐下,一言不发地看着苏骆的侧脸。 感觉到姜晓正在看自己,韩枞便转脸和她对视。 大概是察觉到了两人气氛古怪,苏骆小幅度地动了动身体,往旁边挪开一点,试图拉开与韩枞的距离。 韩枞皱了皱眉,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扬声喊苏骆的名字。 像是被吓到了,苏骆的身体抖了一下,缓慢转过脸,眼神祈求地看向韩枞。 韩枞抿了抿嘴唇,说“抱歉”,挪开视线。 嘉嘉有着高于同龄人的敏锐和洞察能力,他看看姜晓,又看看韩枞,拧眉思考了一小会儿,走到苏骆面前,抓住苏骆和韩枞的手,握在一起,神色严肃告诉姜晓:“妈妈,爸爸和韩叔叔在谈恋爱,所以你以后不能和他睡了。” 空气陷入短暂凝滞。 嘉嘉功成身退,松开苏骆的手,重回到姜晓怀里,把脸埋进她颈窝,蹭来蹭去,小声说,“没关系哦,妈妈可以和嘉嘉睡!” 姜晓一扫此前的颓丧,睨了一眼始终垂着脑袋的苏骆,眼眉微挑了下,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说:“恭喜啊苏骆,得偿所愿了。” 苏骆快速看了她一眼,随后继续做鸵鸟,低头抓着自己的衣服下摆,一言不发。 那句“得偿所愿”让韩枞本就谈不上多严重的郁结之气疏散了个干干净净,同时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再一次对“苏骆喜欢韩枞十三年”这件事感到难以理解,不认为自己值得他如此执着。 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十几分钟,姜晓笑着摸摸嘉嘉的脸,语气温柔地哄儿子:“嘉嘉要不要现在补一下觉呢?妈妈陪你。好不好。” 嘉嘉用力地点了下头,仿佛真的很困了,伸直双臂,懒样洋地嘟哝:“我说了白天不能只睡一次,老师不信我……”转头握住姜晓的手,拉着她往自己睡的房间里去。 事实上,韩枞对自己刚刚的幼稚之举已经感到后悔,正在想办法,如何不动声色地让苏骆意识到自己并非心理年龄不成熟的小心眼男人,但还没等他开口,他手背忽然被人碰了一下。 仿佛鼓足了勇气,下一秒,苏骆握住了他的手。 “别不高兴。”苏骆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韩枞其实是十分开心的了,但为了让苏骆再勇敢一点,便装出一副仍在吃醋,耿耿于怀的样子,把手挪开了一点,语气冷淡:“她回来了,我就该走了。” “我没有关系,你们开心就好。”说罢起身便要离开。 苏骆急得要哭了,但可能是怕被房间里面的母子俩听见自己的声音,连忙抱住韩枞,不让他走,无声地摇头。妍陕町 在此之前,韩枞认为自己非常非常喜欢苏骆,在无数个轻微失眠的夜里,将自己对苏骆的喜欢理解为“爱”。但在被苏骆紧紧抱住,被他用哀求的眼神望着时,韩枞忽然明白了,苏骆说的做的好像是比韩枞少,然而他的喜欢,却比韩枞的多太多了。 他宁愿背负惧怕,也要接受韩枞的示爱,接受韩枞的靠近和触碰,只是因为不能让韩枞伤心。 韩枞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用手一把揪住,身体里的氧气仿佛一下被抽空。 他深呼吸了两下,在心中对韩枞本人骂了句脏话,觉得他的确如陈彦明所说,是个十成十的混蛋——仗着苏骆暗恋自己多年,自私的、不经过苏骆允许,从他那里获得欢愉,并且肆无忌惮地对苏骆实施心理攻略,从未考虑过苏骆的感受。 然而苏骆是脆弱,胆小,行事瞻前顾后,但他也强大、无坚不摧——在喜欢韩枞这件事上。 趁姜晓还没有推开门走出来,韩枞把苏骆拉到自己暂住的那间房里,郑重地向苏骆告白:“我喜欢你,苏骆。非常非常喜欢。” 低声询问:“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追你好不好?” 像是经年伤疤终于被揭开,血丝与脓水混在一起。拥有陈年腐病的人,并不觉得痛,只觉得难以置信——居然还没有愈合。 苏骆大概也感到难以理解,攥着韩枞的衣领,断断续续地抽泣:“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恼恨地骂自己,“没用。不要再哭了。” 钝痛一点一点袭来,韩枞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遍遍地重复“没关系没关系”,抱住苏骆,让他发泄出来。 过了不知多久,苏骆恢复平日里清冷淡漠的模样,从韩枞怀里退开少许,顿了顿,伸手给韩枞把衣服抻平。 韩枞哭笑不得,连忙按住他的手,轻轻道:“熨一下就好了。你这么紧张,我会以为这件衣服价值连城。” 苏骆慢慢停下动作,点点头说“嗯”,静默少时,忽而抬起脸,看着韩枞,很轻地几乎要听不见地说:“好。” 韩枞愣了一下,反应慢半拍地明白了这个“好”是什么意思、意味着什么。 毫不夸张地讲,韩枞认为自己需要马上被送去急救,所以抬手和苏骆说“抱歉”、“我需要冷静一下”。 半晌,韩枞终于平复下来,看着苏骆的眼睛,说“谢谢。” “谢谢你愿意让我追你”听上去有点奇怪,所以韩枞便没有说。他忍住想要亲吻苏骆的冲动,握着他的手,和他一起走到外面去。 ---- 简单解释一下:苏骆此前有诸多顾虑,并不算得上是百分百的想要跟韩枞在一起,是因为韩枞喜欢,而他也不想让韩枞伤心,所以就逼迫自己同意。 当然,“不算百分百想要跟韩枞在一起”,不代表他不爱韩枞,正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害怕韩枞会被自己连累。 嗯,就是这样~ PS:下一章,正式同居 PPS:xql很快就要有波折了555
第25章 我也爱你 25. 城西区的楼房建筑普遍老旧,大部分住民是外地务工人员,有情侣,有拖家带口,也有独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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