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响起男人的询问,简桉这才反应过来,微蹙眉宇,摇了摇头,无奈道: “不用啦,这个温度够了,而且你上车之前已经给我毛衣外套了。” “那你饿不饿啊?” 沈云珩从袋子里拿出准备好的牛奶和饼干,塞到青年手里,看着导航说道: “这里离服务区还有50多公里,差不多一个小时,你先吃点东西吧。” “云珩。” “怎么了?” 简桉垂眸看着手里的东西,偏头苦笑着看向他,“你这一路上已经问过我好多遍饿不饿了,我真的吃不下东西。” “要不你喝点牛奶,你这一整天都不吃不喝的,我实在担心你。” 沈云珩见他依旧无动于衷,接着说:“而且肚子里没东西垫着,胃就要开始疼了,你也不想去医院输液吧?” 这个激将法确实管用,简桉一听要输液立刻就妥协了:“好好好,怕了,我喝牛奶,医院就不用去了。” 他撕开吸管插到纸盒上,放在嘴边轻轻吸了两口,艰难地吞了下去。 男人满意地笑了笑,“这才对嘛,多喝几口,小猫吃的都比你多。” 话音刚落,后座上的小白猫“喵喵”叫了两声,似是在附和他的话。 简桉略微有些羞愧,低了低头: “哪有……” 这时,车外忽而响起了一阵烟花爆竹的声音,随后在天空炸开绚烂的光彩,将挡风玻璃映衬得五彩斑斓。 连同刚才猛烈的风雪也跟着停歇了,夜幕朦胧,月光若隐若现。 听到动静,简桉停下喝牛奶的动作,下意识抬起头看上去,疑惑道: “怎么有烟花?” 沈云珩却没有立即回答他,目光里弥漫着期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导航上逐渐靠近零点的时间,兴奋道:“倒计时一、二、三,小桉,新年快乐!” 对方愣了愣,随后才慢半拍地回过神来,唇畔勾靥出浅淡的微笑,说: “哦哦!新、新年快乐!我都忘了,原来今天已经是大年初一了啊。” 明明是那么喜庆又温柔的语气,沈云珩听着,却有几分说不出的苦涩。
第95章 到底是谁给你泄密? 沈云珩眼里顿时都是心疼,烟花倒映在瞳仁里,似有淡淡的水光闪了闪,但转瞬即逝,声音也恢复了往日的沉静: “小桉,我兜里有东西要给你,我现在开车拿不了,你可以拿一下吗?” “什么东西啊?” “你拿出来就知道了。” 简桉轻轻哦了一声,伸出手在他口袋里摸了摸,随后拿出一个红包。 他看着手里的东西,清澈明亮的瞳仁里闪烁着一点星光,忽而扬唇笑了笑,眼中满是讶异:“这是……给我的嘛?” 沈云珩微微偏头瞥了他一眼,俊朗的脸上带着浅淡的温柔笑意,一字一句道: “对呀,祝愿我们小桉在新的一年里平安喜乐,所愿皆所得,长命百岁。” 听到这,简桉低垂下睫毛,遮住眼底失落的光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随后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双漆黑的眸子在车灯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璀璨动人,轻声细语道: “云珩,谢谢你……” “谢什么,要好好的。” 沈云珩总是能下意识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只好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十分轻松愉悦,语气里也充满了安慰和鼓励: “新的一年一定会好起来的,其他的已经是过去式了,往后的日子还很长,小桉可要陪着我过许多个新年哦。”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劝他,只能用这样简单的方式,希望那人能够释然。 即使对方曾经经历的那些,都是不可磨灭的噩梦,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他现在也只希望简桉能乖乖听自己的话,先治好脑溢血晚期,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季松亭伤害到简桉一分一毫,他要替代这个人渣,让季松亭在简桉的世界里永远消失。 那些话,简桉听进去了,黯淡无光的眸底顷刻间燃起了一簇希冀的火焰: “我知道了,云珩,之前那些磨难我都熬过来了,也不会再去回忆了,以后我要为自己好好生活,好好爱自己。” 听到对方能说出这么想开的话,沈云珩先是感到惊讶,但随之而来是心花怒的喜悦,低醇的声音里带着温柔和真挚: “小桉,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以后我陪你一起,你不会一个人了。” 简桉感到眼眶一丝灼热,眼底泛起泪花,但却倔强地忍着没有流出来,对方说得对,他以后不会再孤独了。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吸吸鼻子,转头向男人,眼眸里带着坚定和希望: “好。” …… “把他头套摘掉。” “是。” 保镖恭敬地答应了一声后,便动作迅速地将简逾风蒙住脸的黑套扯掉。 重见光明的男人先是大口大口喘着气,而后刚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和双脚此刻被捆绑在椅子上。 他的眼神里透出一丝惊慌失措和愤怒,使劲挣扎着,随即破口大骂道: “季松亭,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有病啊?老子他妈都没惹你!你放开我!” 季松亭无动于衷地背对他站着,微微挑眉,手上戴着医用手套,他在桌上的药箱里翻找着什么,随后响起一阵轻微的试管碰撞声,拿起来观察里面的成分。 简逾风是个急性子的,更何况现在自己的处境岌岌可危,情绪更加暴躁起来:“老子跟你说话呢?你聋了!” “简少爷,被人绑着,做阶下囚,还这么嚣张呢?嫌活的不够长吗?” 季松亭缓缓转过身来,手里倏然多了一支不明液体的针管,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倒映在地面上。 他在简逾风眼前轻轻晃了晃,一双眼睛透着疯狂之色,嘴角扬起讥讽的笑,但顷刻间笑容敛去,只剩下阴沉和凝肃: “机密到底是谁给你的?” 闻言,简逾风突然闭上了嘴,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他手上的针剂,汗毛倒竖,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一脸惊恐地问: “你……你想干嘛?别过来!” 对方似乎很有耐心,一只手搭在桌子上,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那根针管,缓慢而又冷漠地重复道:“谁给的?” 简逾风被他神经病附体的样子吓得够呛,嘴唇哆哆嗦嗦了半天也没敢回答。 沈初言究竟干了什么?!季松亭才会怀疑到他头上,而且他现在根本不确定那人到底有没有把他戳穿! 不会的,沈初言不会这么蠢,毕竟对方还有好几个把柄在自己手里,要是敢背后捅他一刀,那个贱人也别想好过! 现在应该怎么办…… 只要他死不承认,季松亭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自己还是简氏集团的大少爷,在这个地方,没有人敢动他。 想到这,简逾风手指紧握成拳,有了一点底气,接着铤而走险地怒骂道: “我、我说过了,我根本不知道你什么公司的机密,你这是没有找到证据准备用卑鄙手段来逼迫我背锅吗?!” 季松亭忽而站直身体,缓缓走过来,把玩着手中的针剂,眼中闪烁着阴郁的光芒,冷笑着从牙缝挤出话来: “哦,忘了告诉你了,这里面的液体好像是艾滋病毒,如果你还继续嘴犟,那我就只能请你喝几口病毒水了,不知道你喝了这个,会不会开口讲实话了?” 一听到“艾滋病”这三个字,椅子上的男人刹那间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脸色惨白,连声音都在发着抖: “你……你别吓唬我了!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让你轻易得到!我告诉你,季松亭,你这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 “我想要什么,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而且在坐牢之前先把你弄死,好像也不亏吧,简少爷,你说是不是呢?” 说完,季松亭夹在双指间的针管忽而一转,把针尖抵在简逾风的颈动脉处,另一只手啪地一下按住他颤抖的肩膀,微微俯身凑在他耳边,声音低沉地说: “到底是什么人让你连命都不要了?那我就更感兴趣了。” 简逾风一动也不敢动,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心脏砰砰的跳跃声,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甚至能感觉到那根冰冷的针头在朝自己的肌肤缓缓扎入。 耳边像是恶魔在低语,又像是鬼魅在蛊惑,用最致命的手段蛊惑引诱他说出那个名字,他感觉自己就快要被逼疯了! 季松亭赞许地啧了一声,随后便准备轻轻推动针头,讽刺道:“好,看来简少爷是要选择舍己为人啊。” 眼看对方要来真的,简逾风瞬间就怂了,只剩下嘴在大喊大叫:“别、别!我说!你不要扎我!我都招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惊吓过度产生了心理作用,他总感觉脖子真的有种被针扎进去的刺痛,双手双脚全都麻木了。 果然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 季松亭冷笑了一声,收回那只装着自来水的针剂,拍了拍他肩膀的褶皱,威胁道:“你说,谁给的?” 对方全身一个激灵,忽地想到了什么,眸光闪过一丝阴险,颤颤巍巍地说:“是……是简桉给的!” 听到简桉的名字,季松亭脸色一变,猛地抓上他的肩膀,“简桉?你最好不要骗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这突然一抓,简逾风又被吓到了,全身瞬间软成一滩泥,险些哭出来,此刻的样子哪有一点平时简氏大少爷的威风。 他内心还是有些拿不定季松亭知不知道泄密者,而且对方刚刚还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怎么听到简桉就变脸了? 简逾风吸了吸鼻涕,随后还是继续一口咬定是简桉透露的公司机密: “就是简桉,我为什么要骗你呢?我现在想活命还来不及,就是他给我的机密文件,而且我爸当初同意他联姻也是为了让他埋伏在你身边好泄密。” “你爸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季松亭勾唇轻笑,往旁边退了一步,微微扬了扬下颌示意后面的保镖。 保镖点了下头,随后拿出一个平板走到简逾风面前,将视频点击播放。 简逾风一脸茫然地看着,只见屏幕上一群亢奋的新闻记者从画面走过,紧接着简寒天的身影就进入到视野里。 他的父亲比平日沧老了许多,胡子拉碴,面容憔悴,在成堆的摄像头和话筒的簇拥中被警察带上了警车。 画面停止,但简逾风明显还没从茫然中回过神,呆滞地开口道:“我爸……怎么回事?你……你干了什么?” 紧接着,他的声音逐渐咆哮起来:“我爸为什么会被抓走?!” “你爸这些年抽逃资金、产品弄虚作假、涉嫌行贿罪的行为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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