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初果断选择医学,而不是从商,就是为了逃避职场上的勾心斗角,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要踏入这条道路。 季松亭淡漠地瞥过他,并没有被他眼里的情绪惊到,声音平静无波: “那祝你好运。” …… 谢明淮当年为了一己之私放弃对陆氏夫妇治疗的丑事被彻底捅破,不少媒体都认定他是个道貌岸然,心狠手辣之辈。 谢明淮对此事只有简单的解释:“陆家夫妻二十年来待我不薄,而我却利用他们对我的信任,将两人置于死地。这件事,是我不对,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警察铐住他从人群穿过,陆怀深看着渐渐走到身边的男人,拼命遏制住心头的怒火,声音轻飘飘似鬼魅般问道: “你后悔吗?舅舅。” 谢明淮停顿了一下,嘴角在阴暗处勾出一抹怪异的微笑,毫不在意地说: “不后悔,没有我,陆氏公司早就倒闭了,你父母太碍事,影响我发财。” 不可否认,谢明淮的的确确是个商业奇才,这些年陆氏公司能在国际市场上站稳脚跟,他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但罪犯是不配继续活在太阳下的。 陆怀深此刻的神情异常冷静,透亮的镜片划过一道寒光,看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地启唇,嗓音如沁入冰水般阴冷: “你这些年引以为傲的心血,很快就会在我的手里毁于一旦了。” 他没有说做得更好,反而是最坏。 这话一出,谢明淮果然被震惊到了,刚才的得意荡然无存。 他猛地转过身,想要冲上去质问,却被警察死死拽住手臂往警车上拖,只剩下一个声音在无能地大喊大叫: “陆怀深!你个白眼狼!我警告你别对我的公司下手!老子弄死你!”
第129章 我养的狗都比你听话有用 季松亭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开门,口袋里的手机忽而响起了来电铃声。 他疑惑地看着屏幕上“陆怀深”三个字,轻轻贴到耳边问道: “喂?” “有没有兴趣收购陆氏公司?” 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很轻快,心情似乎不错,连这句含金量极高的话都是用一种十分愉悦的口吻说出来的。 季松亭惊讶了一下,随后蹙了蹙眉,被他这愚蠢的行为无语到,说: “你要把陆氏公司卖给我?你疯了?这就是你说的脱胎换骨?” 果然,他就不能指望陆怀深那家伙能够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对方的话根本就不可信! “对啊,职场争夺什么的,我没兴趣,公司也管理不来,卖给你是最好的办法,况且我自己有工作,我那死舅舅留下来的烂摊子,我不稀罕,也不想收拾。” 那头的陆怀深把不屑一顾说的有理有据,伴随着一声爽朗的笑,接着说: “所以就拜托你啦,亲爱的季总,放心吧,我看过了,谢明淮手里的东西都是顶级的,这绝对是个大礼物。” “蠢货。” 季松亭轻描淡写地吐出这两个字,面色稍霁,羽睫下覆盖的眼眸神色复杂。 他对于陆怀深淡泊名利到这种程度的行为难以理解,但陆氏集团这块大蛋糕自从谢明淮被抓,多少人抢得头破血流,现在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不要白不要。 “收购完不会归还,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难得不像平时那样雷厉风行地做事,而是耐着性子警告了一遍。 但手机那边的人却不耐烦了:“季总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客气了?又不是白送你的,我不后悔,你赶紧派人过来签字,早点完事,我不想待在这破公司里了。” 季松亭也只能无奈地应道:“嗯,等着吧,待会我让人过去。” “快点!等不及了!” 手机那边的声音刚落,他就直接挂断了,眼睛忽然不经意间看见了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季骁打过来的。 对方估计是知道新技术的事了。 也对,这次季氏集团没能成功占据市场,技术和产品方面居然也被横空出世的沈氏遥遥领先,季骁估计气炸了。 其实他也预料到了,季氏这次会在新品发布会损失惨重,遭受舆论压力,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帮助沈氏。 这次的技术市场,是沈氏集团彻底翻盘的好机会,而季氏却不需要。 只要简桉不受到任何一点影响,他怎么做都可以,甚至是看着对方幸福。 和别人幸福…… 季松亭眼里的情绪变得异常落寞,他看着逐渐熄灭的手机屏幕,只是放进了口袋里,并没有选择给季骁拨回去。 他轻轻推开门,疲惫地迈入屋里。 “少爷,你……回来了?” 陈妈接过他递上来的外套,但表情却看起来没平时那么自然,转而变得有些飘忽不定,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 季松亭显然也注意到了她脸色怪异,边解开领带边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 “董事长来了,在客厅里,还有他收养的那个义子,也在。” 陈妈的眼睛下意识瞥向客厅的方向,但立马又收回来,压低了声音说: “但我看着董事长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已经等了少爷你一个小时了。” 听到“义子”这两个字,季松亭忽而停下了换鞋的动作,眼眸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直愣愣地看着客厅。 陈妈口中的义子就是晏修礼吧。 根据他为数不多的印象,晏修礼五岁时就被季骁收养在身边,这些年一直被安排在国外管理公司,也算是他父亲的左膀右臂,说难听点,不过一条狗而已。 沉稳,乖巧,护主,永远不会背叛。 季骁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儿子吗? 很可惜他季松亭偏偏就是不想被人掌控在手里,做一颗被人随时丢弃的棋子,这样和毫无尊严的奴隶有什么区别? “少爷,你要过去吗?” 陈妈一直在注意他的脸色。 在季家这么多年,她自然知道少爷跟那个养子天生有种合不来的矛盾,季松亭从小就看不起卑躬屈膝的晏修礼。 “嗯,过去看看,我爸捡的那个孤儿,这么多年没见,有没有出息了。” 季松亭单手插着口袋,眼里的神情似笑非笑,迈开修长的双腿朝客厅走去。 看着从沙发后面缓缓走过来的男人,晏修礼如深渊般的眼睛闪过一丝冷光,但这点异样仅仅只是一瞬间。 他立马又恢复了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嘴角噙笑,微微弯腰,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少爷。” 季松亭旁光扫过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眼,忽地能下意识感觉到现在的晏修礼温和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犀利。 果然越来越像季骁了,虽然表面看起来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微笑狗。 毕竟从他父亲手里培养出来的人,全是伪君子,哪天说不定就撕下面具了。 季松亭冷哼一声,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双腿交叠,身子斜靠在椅背上,目光淡淡地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说: “有事吗?父亲。” “畜牲!你还知道我是你爸?!” 季骁猛地将玻璃杯砸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镜片后的一双眼睛闪烁着愤怒,手指微微颤抖地指着他质问道: “你为什么帮沈氏突破新技术?我让你回公司开会议,你到底去哪了?!” 季松亭对于他的反应也是在意料之中,只是依旧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水,随后放下杯子,淡淡地问: “我去哪做什么,你也管不着吧?而且你为什么要派人暗中调查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锐利如箭,仿佛是可以穿透一切,直指本质。 “你早就目中无人,没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我还管你做什么?” 季骁黑着脸,被气得心肌梗塞,胸口上下起伏着,原本温和的声音冷厉道: “如果不是因为你这次突然反其道而行,居然去帮敌人,季氏也不会在这次新品发布会上大败亏输,更加不会被沈氏抓住机会,让他们可以趁机大赚一笔!” 季松亭看着面前满脸怒意的中年男人,眉头微微皱了皱,没有说话。 “就因为你一意孤行,公司这三个月的努力全部白费!你要怎么赔?!” 空气一瞬间凝结了,变得沉重而压迫,后面的保镖和仆人大气不敢出。 季松亭手指在膝盖上敲击着节奏,不急不缓地开口:“多少,我赔给你。” 听到这话,季骁冷笑了一声,“就凭你那公司?要拿什么赔?” 沙发上的男人什么都没解释,也不反驳父亲的质疑,只是淡漠道: “赔的起。” “呵,季松亭,你真有出息。” 季骁忽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拢了拢敞开的西装外套,严肃道: “从明天开始,你的公司以及所有在季氏的股份,都先由修礼接管,你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季松亭轻缓的神色瞬间一变,也跟着站起身,指着他旁边的人,急切道: “就凭他?就凭这条只会摇尾乞怜的狗?你怎么安心把季氏的东西放在别人手里?我不答应!你不能这么做!” 晏修礼微低下头,唇线刹那间抿得很直,垂在身侧的手也紧握成拳。 但他只能忍着,什么都反驳不了。 为什么对方总是看不起他?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像个外人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彻底融入季家…… 下一秒,季骁径直走到另一边沙发,抬手就是重重给了季松亭一巴掌,对方的行为让他这个父亲感到十分寒心: “畜牲!我养的狗都比你听话有用,再看看你,胳膊肘往外拐,居然去帮敌人夺下市场,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旁边静静站着的晏修礼表情却比刚才缓和了不少,眸底藏着一丝喜悦,一种被占有的感觉在心里疯狂蔓延。 没关系,别人怎么羞辱他都无所谓,起码他的养父还是护着他的。 季松亭没有躲,不偏不倚挨了那一巴掌,他抬起指腹抹了下火辣辣的脸部,晲了一眼站在沙发旁装无辜的晏修礼: “想拿走我公司的掌控权?没那么容易!除非你让他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晏修礼连忙俯身,坚定道:“少爷,我不敢,我生是季家的人,死是季家的鬼,我不会背叛你和董事长的。” 对方这句话在暗戳戳指什么,季松亭自然心知肚明,但只是鄙夷地哼笑两声,头也不回地转身往门口走去。 季骁简直要被儿子这种我行我素的行为气到吐血,朝着他背影狠狠砸过去一个水杯,玻璃破碎的动静伴随怒吼声响起: “走了就永远别回来!” 晏修礼从后面走过来,轻轻扶住他的手臂,“董事长,少爷这次做的确实不对,您也别太生气,身体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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