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是你做的!是你不对!你到现在关心的都只是这件事会对你带来的负面影响,爸爸,我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看清过你?” “你告诉我,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沈志张了张嘴想说话,沈汀白却觉得他没有说的必要了,他笑着,眼泪从唇角滑落:“你犹豫了,所以你后面的话我也不想信了。”
第29章 “告诉我,阿汀在哪儿?” 晚风吹在躺在摇椅的沈汀白身上,落叶沙沙作响,沈汀白笑了笑,接住落下的树叶低头嗅了嗅。 希望今天能做个好梦。 做个18岁未打开那扇门前的好梦,好久没梦到过了,让他再看一看吧。 …… “没找到?” 血水从葱白地手上流淌而过,嘀嗒一声落在地上,纪宴礼抬手将指尖的烟压灭,撩起眼皮看向在身旁战战兢兢的保镖:“就算把陵城翻一翻也得给我找到。” 纪宴礼撇向桌上打开的红色丝绒盒,里面有关两人的证件如今只剩下纪宴礼一个人的。 婚姻法里两年不见面、没有任何交流的夫妻算是直接离了。 纪宴礼一遍遍的摩擦着结婚证,结婚证上,红色底、新服。 阿汀,真不乖,怎么要逃呢? 难怪……难怪我等不到你,原来是走了啊。 可惜啊,我不是个好摆脱的,可能你要废些力了。 眸子里透着股偏执,信息素横冲直撞,没有丝毫温和:“盛黎还没到吗?” 管家弓着腰:“刚到。” 盛黎进来的时候气氛压抑到了极点,Alpha强大的信息素让人有些腿软。 纪宴礼看在沙发背上,直勾勾的看着他,白皙的面庞染着血:“阿汀呢?” 盛黎瞅了一眼的神情,能问出这问题,沈汀白多半是…… 跑了。 盛黎心里小小的喜悦了一下,但表面仍神色如常:“你是他丈夫都不知道我能知道?真是稀奇。” 纪宴礼噗嗤一笑,白皙的脸庞上透着病态:“你是阿汀最好的朋友,我想我们得都有个好印象,你自己说还是我逼你说?” 纪宴礼脸上的笑温和,说出的话却步步紧逼。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盛黎后腿几步,“如果你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急什么。” 纪宴礼站起身,刀尖抵在门上,拦住盛黎的去路,就在盛黎以为纪宴礼要动手时,纪宴礼道:“聊聊天吧。” 盛黎警惕地坐在凳子上,看着对面的纪宴礼,纪宴礼看了看手腕的表:“还有一会儿伯母该到了。” “你把阿姨弄过来干什么?”盛黎声音徒然升高。 “你觉得呢?”纪宴礼反问,“我都没你动手,我能对阿姨做些什么?” “你们阿汀最亲近的人,我伤害了你们阿汀会不喜欢、会失望的,我不希望阿汀这样。” 盛黎嘟囔:“那你刚刚搞得那么吓人……” 纪宴礼却不这样认为:“这世上逼人也不只有动手一个办法呀。” “我叫纪宴礼。”纪宴礼微笑的看着盛黎。 “我知道啊。” 说这个干什么? 奇奇怪怪。 “我高中就读于陵城二中。” 盛黎讪讪笑了下:“我高中在一中读,那你就在我隔壁啊。” “对。我那时候很穷、很穷,二中能免我的学费,奖金也可以拿到,所以高中的时候我选了去二中。”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盛黎不明白。 纪宴礼歪着脑袋,看着窗外落光了的枝丫:“我们见过的呀,我见过你和阿汀的呀。” 盛黎一顿,重新看了看纪宴礼的脸。 很好,确定了,他不认识。 不记得这张脸。 “你忘了,阿汀也忘了。” 纪宴礼的声音里透着遗憾,擦拭着手里的血迹,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情绪。 “你觉得我当年与阿汀结婚是为什么?” 纪宴礼今天的话全都在盛黎范围之外,在盛黎的印象里纪宴礼不是个喜欢和人说自己的事的人,今天却像是想剖开一样。 “联姻,沈家当年式微,亏损严重——” 盛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纪宴礼打断了:“那你觉得我能从中拿到什么好处吗?” 盛黎摇头。 当年纪宴礼和沈汀白结婚,纪宴礼也不过是个陵城新贵,替沈家补那个窟窿就必须的折损不少。 “不是联姻。”这不是纪宴礼第一次说这个话,“是结婚,我爱他,所以才结婚。” “我不是救人于危难的圣人,我有所求,而我所得就是阿汀。” 盛黎张着嘴巴动了几下,他…cpu已经被干烧了。 那那那纪宴礼结婚之前就爱阿汀,那传闻的白月光又是谁? “你……” 就在这时管家走了过来:“朱小姐到了。” 纪宴礼对盛黎笑:“去楼上坐坐吧。” 盛黎还在思考中,呆呆地很保镖走了。 “好久不见。”朱曼柔柔一笑,拉了拉身上的围巾,“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朱曼笑的好看,似乎并没有觉得这里的场景的不对。 “您知道阿汀去哪儿了吗?” “阿汀……怎么了吗?我之前经常发病,我们也是很久才见一次,我不太知道。是发生什么了吗?”朱曼蹙起眉,杏仁眼里满是疑惑。 纪宴礼发出一声轻叹:“您真不知道吗?” 朱曼茫然地摇了摇头。 朱曼坐在轮椅上,仰头看纪宴礼,看这个年轻的Alpha。 她的儿子说要离开,无论是什么原因她都会支持,只要他们分开两年就直接算离婚了。 “您撒谎。” 纪宴礼俯下身,四目相对,朱曼没有丝毫慌乱,直直的对上纪宴礼的眼睛。 “您真的不怕我对您做些什么吗?” “要真论问我家阿汀在哪儿我还要问问你呢,你是第一个发现的人,怎么就不是你贼喊捉贼呢?” 朱曼道:“我家阿汀到底在哪儿?” 纪宴礼舔了舔唇:“在没找到阿汀之前那就都跟我一起吧。” 他转过身吩咐管家:“伯母累了,带她去休息吧。” 朱曼依旧挺直着脊背,没有回头,盖在腿上的薄被里的手轻微颤抖着。 “你这是在犯法!” 朱曼在即将上楼的一瞬间呵斥道。 推朱曼轮椅的人停了动作,纪宴礼来到她的身后,湿润着眼眶,哽咽道:“可是你们都骗我。” 滚烫的泪珠滴落在朱曼手背上。 阿汀骗我,说喜欢我,想和我一辈子。 您也骗我,说不知道阿汀在哪儿。 你们都骗我。 纪宴礼出门的时候终于摸出手机接了闻芍青的电话,电话里闻芍青阴恻恻的:“我马上到机场了,你要是敢动盛黎老子跟你没完!” “我不会动他,我在等他联系阿汀,也在等阿汀联系他。” “你是不是疯了!要是沈汀白一直不联系盛黎,你还打算把我家宝贝关一辈子!?” “不会的。” 纪宴礼有种直觉,盛黎会联系沈汀白:“闻芍青,帮我找找,北海的项目我不争了。” 北海的项目最大的赢家只会是他或者闻芍青,他退出,闻芍青就会拿到。 闻芍青却没答应,犹豫了:“我想想……”他还得问问他家宝贝呢,要是他家宝贝不让他帮纪宴礼那他就不帮…… 纪宴礼想是知道他想法似的也没劝:“那先挂了。” “先生,都查过了,没有。”秘书如实汇报。 纪宴礼攥紧了拳头,像被人扼住喉咙一般站在原地,良久才开口:“继续找,在盛黎和伯母身边查查。” 陵城被翻了又翻,远在小县城的沈汀白将猫架按好,一头橘黄色的幼猫喵喵叫了两声。 张经理站在一旁:“我家大橘之前和一只白猫看对眼了拦都拦不住,后面还办了一场婚礼,这是他们第三个孩子,平时都奄奄的,但是亲近你。” “是嘛?”沈汀白托着猫身,蹭了蹭,“那你跟着我好不好?” “喵~” 幼猫窝在沈汀白怀里不肯出来,张经理打趣儿:“看来是真喜欢你。你给它取个名儿吧。” 沈汀白边顺毛边想:“那就叫它…可乐,好不好可乐?” 可乐不会说话,笑着喵喵直叫,没一会儿就困的睡了过去。 张经理附和着,刚拿起手机脸色就变了:“汀白,你妈妈她…被纪宴礼带走了。” 沈汀白摸猫的手僵住,垂下头:“家里有我的人,要是纪宴礼动了妈妈他们会告诉我的。” “可是万一他们没告诉你呢?或者背叛你——” “张姨,你又忘了。”沈汀白含笑的看着张经理,“我不是17岁的沈汀白了,我手里有他们在意的东西,他们不会背叛我的。” 张经理复杂的看着坐在地上摸猫的Omega,Omega虽和她笑着,却仿佛带着致命的钩子一般随时要人命。 是啊,她又忘了,只有17岁以前的沈汀白不会这些,过了这些年的沈汀白怎么不会这些手段呢。 沈汀白打开手机翻看消息:“纪宴礼把盛黎和妈妈都关起来,没做别的,盛黎那边我已经打听到闻芍青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妈妈只能先看看,如果纪宴礼一直不放我也有法。” “真要玩儿纪宴礼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张经理安了下心,还是嘱咐道:“那你也小心着些。对了,你从陵城带来的旧手机我已经埋土里了。” “谢谢张姨。” 张经理走了以后,沈汀白坐在毛毯上,支着下巴看了看自己的人给过来的消息。 纪宴礼也真是煞费苦心,还拖了这么多人找他,费心了费心了。
第30章 “你…怀孕了。” 陵城的雪说来就来,飘飘洒洒落下,晶莹剔透,大地被铺成白茫茫一片。 纪宴礼伸手任雪落在他手心里,人消瘦了不少,脸色苍白的像一张薄纸。 阿汀你看,下雪了。 秋天时候你还和我嚷嚷着要堆好多好多雪人,你食言了。 乌黑的眸子看着窗外,纪宴礼的手轻轻点在落地窗上,可是——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纪宴礼生生呕出一口血来,蜷缩起身体,痴痴地埋进一件粉色衬衫上,几不可闻的石榴味信息素根本缓解不了易感期的他。 他闭着眼,紧紧地抱着衬衫,不断蹂躏着。 阿汀,你的发情期也要到了,你是不是……也会这么难受? 纪宴礼又想起沈汀白上次发情期的时候,那次是沈汀白车祸后中途来的,由于沈汀白大部分位置还带着伤,既不能把他关起来任他疯,也不能随沈汀白胡来。 那时无论沈汀白怎么央求、怎么装可怜,纪宴礼始终只抓着他以免他伤到自己,亲亲他,最多的也就是弄了临时标记。
28 首页 上一页 16 17 18 19 20 2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