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来劲了?” 阮言倔强得和他对视,眼里擎着的泪水不肯轻易落下。 “我怎么了!我哪里错了?每次生气就知道冷战!就知道欺负我!” 控诉的时候眼泪没包住,大颗大颗地滑到了鬓角。季慎行用拇指擦了擦那条水痕,立马被一巴掌拍开。 “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每次冷战我都有多难受!” 阮言把自己哭得像个花猫,鼻子堵得呼吸都有些不畅。 看着漂亮得像瓷娃娃一般的少年因为自己这么伤心,季慎行冰冷的面具被瓦解,把嫉妒杀死后将理智解放出来。 原来喜欢的人几句哭诉是杀伤力极强的武器,季慎行心甘情愿投降。这次低头来得比以往都快,捧着一颗灼热的心求原谅。 阮言的耳朵被按在季慎行心脏处,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让人不自觉贪恋这份安全感。 “言言,我错了。”季慎行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把掌心牵到嘴边轻吻。 发了一通脾气的人不愿轻易原谅,靠着一下下跳动的胸膛沉默不语。 “以后不冷战了,昨天是我冲动,对不起。” “下面还痛不痛?” 抱着哄了半天,脾气就像名字一样软的人把季慎行一张俊脸扯得变形,又羞又恼地让他赶紧走。 季慎行却不说话了,任由他琐碎地抱怨着,只安安静静地把人锁在臂弯里。 那样冲动易怒确实是自己的错,但就是一下控制不住情绪。和季耀辉碰面的事情他没告诉阮言,那人开口就是谋求算计,这场相认与自己而言没有一丝值得高兴的地方,于是自然不希望阮言知道了再为自己不平。 那日过后,傅俪便常常在他面前提起留学的事情,尽心尽力地当那男人的说客,有一回还放了一堆资料在他房间。 季慎行忍不住发了场火才有所收敛,然而郁结之情并未疏解,每每对上傅俪欲言又止的表情和出现在家里各个角落的留学资料,他就怒火中烧。 那天是被嫉妒心点了火药桶,才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找人麻烦。 季慎行轻抚怀里人的鬓角,听着他又娇又软地教训自己,却怎么也压制不住心里莫名的焦躁。
第27章 胁 阮言在重点班吊着车尾,就是男朋友的不称职,这学期开学季慎行抽出大半时间督促他学习。 “你是不是嫌弃我成绩不好!”一支笔重重拍在桌上,正好被路过房门的阮卿听到。 没等其他人开口,阮卿气势十足地踢了一脚门,警告发疯的小崽子:“帮你补课你还凶!老实点。” 脚步声渐远,季慎行似笑非笑地看着炸毛的人,大爷一样扬起下巴让阮言快写。 刚刚步入初夏,催人心烦的蝉鸣还没开始,傅俪的电话倒是来得急,不想接通的人等它响了第四次才拿起来,准备好的借口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打断,傅俪让他马上去一个地方。 走的时候季慎行还在嘱咐阮言好好写,他要检查。却没想到从这个电话开始,他们的人生轨迹被人强行改变,开始朝两个方向偏离。后来的季慎行无时无刻在想,如果时间能停留在那个下午,他和阮言就永远不会分开。 B市最高级的会所里,季慎行第二次见到季耀辉,男人起身亲昵地抱了下傅俪,低声说要和人单独谈谈。 等傅俪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儿子,踩着高跟鞋走出去后,季耀辉拿出似乎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袋,扔到他面前。 “看看吧,看完我们再谈。” 季慎行毫不掩饰眉宇间的不耐,两下撕开文件袋,第一眼就让他眼神彻底变冷。 十几张照片,全是他和阮言,走在路上偷牵的手,以为四下无人情难自禁的吻,居然早已被镜头抓捕,剩下几张纸所列的是阮家所有人的信息。 此刻的季慎行才从心底涌出几分慌乱,原来一场针对自己的毁灭打击早已蓄势待发。 季慎行捏紧了手里的东西,看向身居高位稳如泰山的男人,面不改色地问他什么意思。 季耀辉看着处变不惊的17岁少年,眼底带上了一些赞许,不慌不忙地抽了口雪茄,胜券在握地说:“马上和这小子断了去英国,学校已经安排好了,等毕业回来就进公司帮我。” “阮家是我手心里的蚂蚁,只要你听话,我可以让它多爬一会儿。” 敌人精准掐住软肋,还未长大的少年手无寸铁地咬紧后槽牙,恨不能冲上去将面前的人撕咬至死。 房间里的沉默在雪茄被按灭之时打破,季耀辉想不到他能反抗的理由,心情大好地拍拍西装上不存在的灰尘,安慰他:“以后名利双收了再找女人生个孩子,想玩儿多少男人我都不干涉。” 季慎行捏紧了拳头,冷冷地说:“不可能。” “嗯?”男人表现出一副虚心好学的学生模样,“怎么会?你怎么样我不知道,但阮家那小孩儿和他一家子能承受住你反抗的代价吗?” 会所的空调温度很低,季耀辉在彻底的沉默中渐渐感到刺骨的寒。他背挺得笔直,脊梁却在被一寸寸打断,凶手竟然是多年素未谋面的有血缘羁绊的父亲。 何其荒唐。 “别吓唬我,真有本事你早就动手了,何必跟我在这儿谈条件!” 季耀辉看着他的眼神带上些怜悯,如同循循善诱的长辈,“我们好歹是父子,以后我还要把公司交给你,闹得那么难看不值当。” “别做梦了,我不会答应。”季慎行仍然死咬住不松口。 男人伪善的笑意有一丝破裂,随后又不在意地耸耸肩说:“好啊,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只好使些手段了。” 不出两个星期,季慎行真正见识了季耀辉的手段:阮父的公司被举报财务造假,接着更是邬雪梅被指学术不端,阮家骤然陷入风波之中。 自从家里出事,阮言便整天忧心忡忡,他虽然不相信爸妈会做那些事,但举报者言之凿凿、又摆出了诸多证据,短时间内难以查明。 季慎行遍体生寒,一面用空话安慰阮言说不会有事,一面内心撕扯着不知道该怎么做。 而在他犹豫不决的几天里,阮家风波未平又起波澜,阮父公司不仅丢失了几单大生意,连长期合作的客户都提出要解约。 终于,在阮言时间消沉的语气里,季慎行认输了,输得彻底。 这次没有等季耀辉找上门来,季慎行让傅俪联系了他。 “这每一笔账我都会记住,你不要妄想能永远拿捏住我,只要有机会,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依旧在那处奢华高级的会所,本就表情舒畅的季耀辉听他大放厥词,居然真心实意地笑了,将雪茄叼在嘴里腾出手鼓掌:“好啊,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不论季耀辉摆出怎样的虚假面容,都让季慎行觉得他愈加面目可憎。 在这场注定缴械投降的对峙中,十八岁的季慎行最终提出了唯一的要求:“七月底。” 早就摸清阮家那小子所有情况的男人大笑着起身,恩准一般让他好好陪别人过完最后一个生日。 临走前,还送给他一句话:“孩子,没有软肋的人才无坚不摧。” 季慎行永远会记得这一天,他自己就是匍匐在季耀辉脚下的蝼蚁,还连累阮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随意决定着命运。 至此,他终于幡然醒悟,从此亲缘散尽,孤木生长。
第28章 游 闹剧一样的风波骤起骤落,最终没给阮家带来多大的影响,阮言才渐渐恢复了心情。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季慎行总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什么也不做,就好像是单纯发呆。弄得阮言感觉毛毛的,以为自己惹到了他。 不过其他还是如常,季慎行会每天逼着他完成学习任务,撒娇求饶也没用。兴致来了就躲在被子里、浴室里,做一些水乳交融的快活事情。 季慎行裸着上身坐在床边,把阮言搂在怀中,手指在他雌穴里搅弄,用指腹剐蹭着诱人高潮的阴蒂,凶狠地吞咽下阮言猫儿一样的呜咽。 “哈……” “言言又潮喷了。” 阮言无力地抱着季慎行的脖子,敏感的身体停止颤抖后,乖顺地一口口舔舐着眼前极有男性气息的喉结。 季慎行扬起脖颈让他舔,摸着手底下软若无骨的身体,因为情欲布上的红,让他的肌肤像一张最美的绸缎。 “生日带你去旅游。” 不是商量的语气,但阮言没顾上那么多,笑着说好啊,然后扑上去和他接了一个甜蜜绵长的吻。 旅游几天不是问题,但一听说在生日时邬雪梅就有些不大乐意。 “生日那天都不在家,没良心的臭小子。” “哎呀,我马上17岁啦,让我去吧去吧!!!” 阮擎之倒是觉得无所谓,回来补过一样的,帮小儿子劝了两句邬雪梅才松口。 出发那天硬要开车送俩孩子去机场的女人,在临时停靠点蛮不放心地托季慎行多费点心。 “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快走吧后面来车了。” 邬雪梅气得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航程的目的地在西北,季慎行说想和他一起看一眼星河。 五天的行程,前两天他们就是在在附近随意逛逛,准备露营需要的工具。经济的相对落后让这里的生活呈现一种缓慢平和的状态,时间仿佛都能被拉长。 就是这两天隐形不离的生活让阮言发现了男朋友的秘密。 洗澡的时候阮言调了好几分钟水温都是冰凉的,他只好重新穿上衣服出去,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季慎行双手撑在窗边,指尖的烟芯在黑夜里很明显,整个人的背影看起来莫名寂寥。 销毁证据已经来不及了,阮言皱着眉走过去,“你怎么会抽烟?” 季慎行一朝败露,试图耍赖蒙混过关,把人拽进怀里想亲了一口,却被仰头躲开。 “哎,过过瘾而已。” 阮言闻不惯这个味道,让他别抽了。 “不抽就不抽。”季慎行答应起来爽快得很,找到酒店里的烟灰缸碾灭后问他怎么这么快就洗完。 “热水器好像坏了。”阮言在原地审视着他,“你别转移话题,我觉得最近你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不就是没怎么碰你吗?” 季慎行走过来摸上他的屁股,手掌极色情地揉捏着,细细密密地啃咬他的下巴和脖颈。 临近日子,季慎行确实越来越没心思弄他,但欲念也没消减。 “嗯……别耍流氓,问问热水器的事!” 酒店的人来看了,抱歉地说给他们升级房间。又折腾一阵,上床已经是深夜,阮言等季慎行上床后自然地滚到他怀里,斟酌了小会儿还是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季慎行搂着他笑,“我的祖宗,你真想多了,学校里那么多人偷着抽烟都是有事吗?就是好奇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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