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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但我简柠不是小人，男主角我是想要，可我要通过实力来争取，靠不正当手段得来的，我可不要。韩彬，我们做同事也有七年了，我是那种人么？你太小瞧我了。” “不是，当然不是！”韩彬说道：“那我欠你个人情，今后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真的没必要。”简柠笑道：“我跟你们是一类人，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闻言，韩彬惊讶地长大了嘴，吴澄澄看向简柠的眼神越发戒备了起来。 简柠继续说道：“其实……剧院里很多跟我们一样的人，有男有女，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这没什么的，你别紧张，大家不会因为感情取向问题，就埋没一个好演员的。” 他把当时陈珂铧对他说的话，又对韩彬讲了一遍，希望能让对方安心一些。 韩彬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吴澄澄挽起他的胳膊，凶道。 “我早就跟你说过，现在的人尤其是年轻人，思想都开放了，根本没事！你自己吓自己！” “那……”韩彬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还是谢谢你了，简柠……排练加油，祝你成功。” 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简柠就不打算再当电灯泡了，他站起身告辞道。 “那我先走了，你们再好好聊聊，别吵架了。” “好好，那你慢走，明天排练见。” 简柠关上包厢门的一瞬间，吴澄澄那凶巴巴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你是不是喜欢人家那样的？看人家温柔体贴，嫌我脾气不好，给你丢脸！韩彬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乱勾搭人，当心我掰折你的小丁丁！” “真的没有！”韩彬哀嚎道：“我不知道他也是！他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不对！你只能喜欢我，知道不？你要对我负责。” “我啥时候说过不喜欢你了，之前说的都是气话……” 看来这两人没事了，简柠这样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世界是浪漫的，总有各色爱情之花在随处绽放。 后面几天的排练，简柠表现得中规中矩，没有再挨骂，但也没再受到表扬。简母做手术的前一天，简柠又去找陈珂铧请假，表示两天后一定回来。陈珂铧什么都没说，痛快地批了假。于导表现得很和蔼，甚至还给了简柠一个电话，告诉他需要找护工的话，就打这个号码。 简母的手术安排在上午十点，八点的时候，护士过来交代手术事宜，并给简母净身刮毛。简柠不方便待着，转身去了楼梯间。从来不抽烟的他，第一次买了包烟，叼在嘴里却点不着。 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魏斓。这几天魏斓不在B市，而是在香港跟组。 简柠的声音有些发颤：“嗯，怎么了……” “……手术开始了么？” “还没有，十点。” “……抱歉，我赶不回去，我本该陪着你的。” “没关系。”简柠笑了一下：“……没什么事，一定没事的。” “嗯，上帝保佑，一定会没事的。我尽快回去陪你，好么？” “……好。” 简柠蹲在楼梯间冷静片刻后，终于站起身来，重新向外走去，并将烟盒丢进垃圾桶中。 进手术室前，简母握着女儿的手，又用力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简柠看到她眼里有很多东西，一切尽在不言中。 门口灯亮起，简檬蹲在地上，简柠站在她旁边，兄妹二人久久无言。忽然，简檬开了口。 “……等妈做完手术，我陪她一起回H市。” 简柠愣了愣：“那你的工作……” 简檬目视前方，淡淡道：“回去也能找，H市的电商和网红多，摄影需求更大。我住在同学家里，时间长了也很不好意思，总不能一直打扰人家……我本来就不喜欢这里，漂了几年，也没混出什么名堂，累了。我从小就不如你，我没这个命。” “……先不说这个，好么？等妈做完手术，出了院，我们再商量。” 简檬抬起头来，自下而上地看他，眼神格外晶亮。 “我不是跟你商量，我是在告诉你。你别管我了，行么？很烦。” 简柠低头看了妹妹一眼，喉结上下滚动几下，没说话，默默地走到一边去了。
第31章 31*-*-*-* 简母的手术很顺利，被推出来的时候还在沉睡，脸色很苍白。简柠松了口气，心中那块大石暂时落地。简檬却哭了起来，一边推着轮床，一边啜泣着喊妈妈。 孙主任走出来，冲着简柠招招手，说道。 “小伙子，你过来，我跟你交代一下手术后的注意事项。还有，你母亲的身体状况不算太好，这个岁数的人，今后必须有人照顾，你晓得吧？” “我知道……” 孙主任交代完，护士拿来单据给他，让他去缴费。简柠看了一眼单子上面的数字，拿出信用卡，到缴费处交钱去了。 简母当天晚上醒了过来，身体没什么不适。第二天简柠又陪了一天，第三天白天回去排练，晚上又来了，惊喜地发现魏斓竟然也在，正坐在病床边和简母说话。 “你回来了……刚下飞机？” 简柠看到魏斓穿着一身休闲装，脚边还有个行李箱，满身的风尘仆仆。 “原本是上午的飞机，结果一直晚点到现在。这几天你们辛苦了，还好阿姨的手术很成功，恢复得也很不错。” 简母说道：“等我出院，你一定要来我们家吃顿饭，我亲自下厨，我的手艺比柠柠的好。” “我一定去。”魏斓笑道：“我先点一道糖醋小排，可以么？” “当然，想吃什么就说，千万不要客气……” 三人说着话，简檬坐在另一边，始终没搭什么话，看着魏斓的眼神里却带着审视。坐了一阵后，魏斓就要走了，简柠送他到医院门口，轻声问道。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魏斓笑道：“香港很热，工作很忙。好消息是，接下来我会留在B市，而且还有几天空闲时间。你呢？过得怎么样。” “我也不怎么样。”简柠也笑道：“排练效果一般，口语很久没练了，钢琴也没时间学。妈妈开刀，妹妹又丢了工作，我的钱也不多了，每天累得半死……生活真是一团糟。” 魏斓停下脚步：“需要我借钱给你么？不要利息。” “暂时不要。医保可以报销一部分，到时候我就能周转过来了。” “我知道，现在无论安慰你什么都显得很苍白，但困难总会过去的。我会陪着你，好么？” 简柠忽然说道：“……要接吻么？” 魏斓四下看看，笑道：“在这里？你确定？” 他们站在医院大门口，四周人来人往，男女老少都有。简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 “那还是算了，时机不合适，一点都不浪漫。” 魏斓想了想，忽然将左手的食中二指并拢，摁在自己唇上，又迅速地在简柠的唇上印了一下。简柠愣住了，脸迅速变红，讷讷道。 “回、回见……晚安……” 半个月后，简母顺利出院了，她坚持要回H市养病，但在拆线前，要先去简柠家暂住。又过了半个月，B市街道上的树叶开始变成金黄色，简母也要回老家去了。临行前，挑了个简柠休息的日子，简母亲自下厨，邀请魏斓来家里吃饭。简柠仍在苦劝道。 “妈，你刚拆线，休养一段时间再走吧。已经秋天了，H市很阴冷，你就留在这边过冬不好么？我和檬檬都能照顾你。我去租一套大一点的房子，我们一起搬过去……” 简母一边炸排骨，一边说道：“明年春天再回，你又会说H市马上就热了，让我留在这边避暑。我想家了，老姐妹们也都在问我多久回去，这边我实在是住不习惯的。” “但你的病情……” “孙主任说过的，我恢复得不错，后续治疗回去那边也能做的。” “可谁来照顾你呢！孙主任也说过，你身体不好，必须有人照顾……” “你姨妈答应过来陪我一段时间，再说，我也不需要什么特殊照顾。在这边我没朋友，回去还能和邻居们聊天打牌，心情好，身体恢复得也快。对了，魏斓快到了，你去迎接一下。” 简柠心中不好受，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出门下楼，站在秋风里等待魏斓。 秋天的北方，天高云淡，阳光是金灿灿的，照在身上令人舒服到只想打瞌睡。 魏斓准时到了，他穿着一袭浅色风衣，怀抱一束鲜花，从阳光里向他走来。简柠的心情变得好了一些，他走过去，两人偷偷地牵了下手。简柠笑道。 “走，上楼吧。我妈正在炸排骨，很香。” 一进门，魏斓就将那束鲜花献给了简母，笑着恭喜道。 “祝您身体健康。” 简母开心道：“这束花我要带上飞机，拿回去给老姐妹们显摆一下。” 魏斓脱下外套，洗了手，一边挽袖子一边说道。 “我能帮什么忙？” “哎呀！哪有让客人帮忙的道理。”简母忙说道：“柠柠，你陪着他坐坐。再给檬檬打个电话，问问她什么时间到，我好烧汤。” 简柠给妹妹打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那边却始终无人接听。简柠有点不高兴，说道。 “她总这样，不知道又忙什么去了。妈，你把菜给她拨出来，我们先吃好了。” 简母叹气道：“哎，我们难得聚在一起吃顿饭，她却……算了，我们先吃好了。” 三人落座，午餐很丰盛，简母做了六道菜，摆了满满一桌子。魏斓拿手机拍照，兴奋道。 “这是我第一次在国内吃真正意义上的家常菜，我要发给我父母，让他们也欣赏一下。” 简母笑道：“这里食材有限，等你有机会去H市，阿姨再好好招待你。” 简柠却说道：“妈，你还是留下吧。我不放心你回去……” 简母没理会他，却跟魏斓继续说道。 “柠柠在B市没什么亲戚朋友，他只跟你聊得来，拜托你多多照顾他了。” “您放心。”魏斓搂住简柠的肩膀：“我会的。” 简柠脸色微红，一边给母亲夹菜，一边小声道。 “妈，你说这个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现在说的是你后续的疗养问题。” 简母开始装听不见，埋头吃饭。魏斓握了握简柠的手，劝道。 “你不是小孩子，你妈妈更不是，她一定都安排好了。我们就尊重她的决定，好么？” 简柠嘴唇动了动，最终也没说什么，开始默默地吃饭。
第32章 32*-*-*-* 饭后，简柠又给妹妹打了个电话，那边仍旧无人接听。他皱眉，一颗心莫名地悬了起来。魏斓正在沙发上，陪着简母聊天，他走过去，轻轻拽了下对方的袖子，示意过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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