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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茉莉

时间:2024-01-22 01:00:08  状态:完结  作者:notal00

  他如愿找回了自己的茉莉花,却失去了能取暖的星星萤火。江予之有点儿后悔,他伤透了那颗善良的心却不自知。

  “江警官,穆先生,到了。”

  车在雅苑的院子外停下,江予之拉开车门下了车,况言一向周道,便跟着下来搀扶住因为醉意而身形不稳的他。江予之拨开况言的手,冲他摇了摇头,转过身望向另一侧的穆容。

  “况警官,谢谢你。”穆容微笑着和况言道谢,纵然况言与江予之并肩而立,穆容也没有把视线施舍给江予之,哪怕零星半点儿。穆容径直走向庭院,他停在玄关,低着头从口袋里找钥匙,夏天的晚风拂过,吹起他白色西装的下摆,在浓郁的夜色中,像深海上激起的浪花。

  江予之看着他出了神,他原以为他与穆容是平等地自私,都把求而不得的感情寄托在错误的人身上,也就没有罪恶的情绪,坦荡地为所欲为。当下,两个人默契的平衡好像被打破了。

  被当作替代品不是一件那么无所谓的事情。好不容易得到的爱护和温柔,细想才明白都是属于别人的,江予之于是开始患得患失,他不想让穆容对自己失望,他怕自己做得没有弟弟那么好,让穆容认清自己和江以成相差甚远,那一点儿因为惯性的爱也要被收回去。

  由奢入俭太难了,江予之想要更多、又害怕失去。或许穆容没什么所谓,或许他根本不在意,可江予之很想跟他说一句抱歉。

  “你回去吧。”

  江予之示意况言离开,然后跟着穆容进了房间。况言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上午江予之嘱咐他运回来的东西,已经放在了花园里。

  穆容没有开灯,他走到楼梯处,余光注意到客厅的另一侧,落地窗之外的花园里摆着一盆繁茂的花,墨绿色的枝叶、洁白无瑕的花瓣,与荒芜的背景格格不入。那阵扰动自己一整天的香气又沿着窗户的缝隙漫过来,闯进鼻腔里,太过馥郁浓烈,让穆容鼻头发酸。

  他转过头,始作俑者才走进房门。

  江予之望着穆容,刚想好的解释的话,被这花香全数冲散。

  “我去休息了,”穆容慢慢开口,一整天的行程结束,他声音里满是倦意,“江警官,晚安。”

  江予之欲言又止,可是好像不管说什么,都只是开脱的借口。他跟着穆容上楼,最后的机会也没抓住,只看见他身影消失在紧闭的房门后。

  站在穆容房间门外,江予之手停在半空中,好几次想要扣上房门,最终什么都没做。他知道这是两个人定下的约定,可此刻还奢望着穆容能打开门。江予之很想见他,他想抱抱他,不管是以伙伴、朋友,或者只是陌生人的身份,他想和他说一句对不起,别难过了。

  他叹了口气,埋怨自己太过没用,只会让穆容伤心,誓言里最简单的陪伴和支持,江予之连这些都做不到。

  凌晨四点,江予之接到医院的电话,江铭在医院里状况危急,通知江予之赶过去。

  他急忙穿好衣服,拿着车钥匙出门,走出房间,看到穆容也被吵醒,拉开房门站在门口,懵然地看着他。

  “怎么了?”穆容穿着棉质的长衣长裤,像是急忙起身,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站在地板上。

  他打开走廊的灯,昏暗的灯光照亮了江予之的身影,花烛夜的新郎官脸色红一块儿白一块儿的,苍白的底色上是酒醉的红晕,他的左眼浑浊不清,像一个深色的窟窿,右边那只眼睛里也都是通红的血丝。

  江予之没想到穆容也会起来,稍稍愣住,停在了楼梯口,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我父亲不太好,让我去一趟。”

  穆容闻言脚步往前挪动了一下,但很快就停住了,他注意到江予之握在手里的车钥匙,皱起了眉,“你要自己开车?”

  江予之点点头,“你去休息吧。”说完,就要转身下楼。他刚走下几级台阶,穆容又匆忙地追上来,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抓紧江予之的手腕。江予之心里着急,试着挣脱,没想到被穆容抓得更紧。

  “况警官,麻烦你过来一下,对,江……予之和我要去医院。”

  穆容一句话就让江予之冷静下来,他觉得自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穆容的声音落在心里,抚平了不少慌张和焦躁。

  “你酒还没醒,眼睛又看不到,怎么能开车呢,”穆容见他动作停下来,也就松开了手,“况警官很快就到。”

  手腕上的力量消失,江予之的手停在了空中,放在那里不是,收回来也不是,他很想再次牵上穆容的手,似乎那样就会让他安心一样。

  “你也要去吗?”他声音压低,想起穆容在电话里对况言的话,又想到他叫自己名字的样子,江予之觉得没平复的酒意又返上来,脸颊发热,心里也害羞得滚烫。

  “我陪着你,”穆容看了眼手机,距离况言到达还有一段时间,“等我去换一下衣服。”

  江予之的视线跟着穆容移动,他回到房间,房门没有关严,江予之透过缝隙窥探着,那间空置了多年的小屋子,里面已经摆上了穆容的东西,每一寸都是他的痕迹。心思被吸引,江予之的目光不由地穿过中间家具遮挡的影子,看着穆容换下睡衣,裸露的皮肤一闪而过,他赶忙转过头,欲盖弥彰地,连身子都转了过来,面朝着另一边。

  穆容走下楼梯,与江予之擦身而过,那个刚刚还急得风风火火的江警官,此刻不知为何还站在原地。穆容回头看他,只见他酒意未消,脸比刚才还要红。

  “走吧。”身后的人没应声,穆容便自顾自下了楼。新婚丈夫心思明显不在自己身上,穆容已经习惯了。

  江予之跟着他,穆容脸颊和脖颈上的红晕没有消退,被走廊的光照着,朦朦胧胧的,又带了点儿说不清的暧昧。江予之视线落在他的后颈上,不自觉地盯着他腺体上凸起的那一小块儿皮肤,想到的是几分钟前从隐秘的角度看到的,他的后背、腰线,接着又要幻想衣服遮盖住的、他的其余的身体。

  此刻家人还在生死边缘,江予之知道自己不该分心想这些,可是他忍不住。穆容站在他面前,他就总忍不住心猿意马。

  灯光不算亮,缺失了一半的视力,脚下的楼梯踏步更模糊,江予之思绪繁乱,心不在焉地,一不留神就踏空了最后两级,他踉跄了一大步,还是没有稳住身形,下意识地低呼一声,跟着倒在了穆容身上。穆容注意到身后的声响,转过身就看到摇摇晃晃的江予之,几乎是自然的反应,他把江予之接在怀里。

  再往后退是楼梯转角,穆容带着江予之,撞在木质的扶手上,晃动的力度不小,但穆容却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他低下头,看着江予之的手搂在自己的腰间,垫在栏杆上。

  江予之小声地“嘶”了一声,撞击带来的疼痛,都被他的手掌缓冲,传导在穆容身上,只有他掌心里温热的触感。

  “没事儿吧?”才刚站稳,江予之便急忙开口。

  穆容摇摇头,摔倒的人不是他,疼也被江予之抵抗住,他被护得这么好,哪里会有什么事儿。

  “你呢?”穆容反问道

  江予之栽在他怀里,一只手搂着穆容的腰,另一只手撑在扶手上,这个姿势像一个急切但深情的拥抱。穆容稍稍转过脸,看到江予之近在咫尺的脸,他左眼灰色的眸子暗暗的,好像藏了很多说不出口的情绪,还没消的酒气蔓延过来,提醒着穆容,这距离太近了。

  于是只能再匆匆地转过来,嘴唇蹭到了江予之的肩膀,可没有再让穆容后退的余地了。

  身后的手掌抽出来,怀抱松开,江予之退了一小步,他声音哑哑的,说:“我没事儿。”

  穆容才敢抬头,他静静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刚刚混乱的情形似曾相识,那时候那个人腿上受了伤,每一步都走不稳,穆容搀扶着他,缓慢地、艰难地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过边境漫长又寒冷的冬天。

  第一天见到他时那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又一次出现,穆容看着江予之出了神,直到后者对上他的目光,穆容才移开眼睛。

  他继续走下楼梯,怕江予之的盲眼看不清,穆容犹豫着,就又回身,握上了他的手,带着江予之往前,“走吧。”他又说了一次。

  江予之睁开眼,他从一场浅眠中醒过来,视线慢慢变清晰,他看到一截纤细的手腕,深蓝色的塑料座椅,还有米白色碎石花纹的地面。他困得脑袋发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当下是何时何地,他听到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是穆容。

  “你让他睡一会儿吧,他太累了。”

  江予之动了动,浑身酸疼,他这才发现自己正歪着身子,靠在穆容肩膀上,他们此刻在医院的走廊里。

  “醒了?”

  他撑着座椅坐起来,眼前的穆容同样一脸倦容,为了让高大的江予之睡得舒服一点儿,不得不坐直了身体,不知道坚持了多久。江予之睡意昏沉,木然地冲着穆容点了点头,又仰起脸,看向旁边的那个人。

  这是负责江铭的医生。

  江铭进入重症监护室观察,到现在大概一周多了。见江予之醒过来,医生走上前,遗憾地说:“我们不建议再进行治疗了,江警官,很抱歉。”

  这句话并没有让江予之意外,悲痛、不舍、歉疚,那些理应出现的情绪,都好像被咀嚼消化了几百次,到了这一刻,反而迸发不出来了。江予之抬起头看着医生,平静地答道:“好。”

  “病人可能挺不了多长时间了,您可以最后陪他一会儿。”

  江予之点点头,连日不断的行程让他倍感疲惫,大概一周前,他还在筹备与穆容的婚礼,过不了几天,等着他的就是另一场仪式了。人生太无常,红白喜事接连发生,老天爷对江予之似乎最严苛,给了他一点儿甜头,就要再用更苦辣的痛惩罚他。

  起身的瞬间,一阵眩晕感涌上头,眼前紧接着发黑,江予之不得不俯下身来,手撑在膝盖上,试图熬过这一阵难受的感觉。可身体的疲倦加上精神的打击,让他的双腿发软,逐渐支撑不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你还好吗?”

  一双手覆上他的手臂,江予之抬起头,穆容的脸就在眼前,他陪着自己跪在地面上,眼神里有担忧、有心疼,江予之才回过神,想起自己新婚的丈夫还在身边,陪着自己度过又一个亲人离开的艰难时刻。

  江予之摇着头,他想告诉穆容他没事,可是话都堵在喉咙里,一句都说不出来。手臂和双腿用不上力气,江予之想起身,但都是徒劳。他有些窘迫,手搭在穆容小臂上,由着穆容扶着他。

  穆容没说话,他并没有着急拉扯着江予之站起来,而是抬起手,揽着江予之的脑后,很自然地,让他靠在了肩膀上。

  江予之动作僵住,地面的砖块冰冰凉凉的,可是在穆容怀里,仿佛有一股暖流沿着相互扶持的手臂,传到了江予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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