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腰带也被抽开了。 愣怔过后,闻砚深勾了勾唇,闭着眼,好奇又期待地等着贺沉接下来的动作。 “咔哒——” 闻砚深腰间一紧。 耳边,有清脆的响声。 “嗯?”闻砚深睁开眼睛,低头,才发现腰间多了条陌生又熟悉的腰带。 他想到什么,抬眸道:“这是……测谎腰带?” “我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贺沉像是做坏事后被戳穿了的小孩,不太好意思地移开视线,“我想听实话……” “别那么紧张。”闻砚深失笑,“别说是一条腰带,你想往我身上戴点别的,我也欣然接受。” “想问什么,就问吧。”闻砚深捏了捏贺沉的脸,道:“下次你说一声,我自己戴上就行。” 贺沉记得闻砚深有洁癖,以为闻砚深是不喜欢别人碰他,忙退后两步站到安全距离,举起双手表示他不会再碰到闻砚深。 “不是这个意思。”闻砚深无奈道:“我的身体你可以随便碰,但是你摸完了我又得去冲冷水澡,难受的还是我。” 如果是四年前,贺沉解他皮带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摁倒,被他压着做一些能让贺沉红着眼眶哽咽、哑着嗓子求饶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若非贺沉主动表态说愿意,闻砚深绝不会强迫他。 “愿意”和“不介意”从来都不是一回事。 贺沉不知怎的,听着闻砚深的话心里格外难受,闷声道:“我其实……” “你想问什么。”闻砚深打断贺沉的话,心里软了下。 他坐在沙发上,双腿慵懒地交叠着,愣是把家里的沙发坐出了老板椅的味道。 贺沉吸了口气,“当年,你父亲不喜欢我们在一起,你跟我……处的时候,你父亲他……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有没有打过你?” “老头子挑的是未来闻家的当家主母,我找的是老婆,标准当然不一致。”闻砚深说。 老婆……贺沉脸红了。 闻砚深又说道:“我不想走仕途,挨了他一顿打,心情不好,你跟我提分手我就答应了。” 贺沉看到。 腰带的锁定时长减了十分钟。 这说明,闻砚深没有说谎。 贺沉在看闻砚深的腰带。 闻砚深在看贺沉,嘴角一点点地挑了起来。 理工男,还挺好骗。 幸亏他学过审讯方面的知识,知道该怎么骗过测谎仪。 其实很简单。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他不想走仕途。 他挨了打。 他心情不好。 他答应了贺沉提出的分手。 只不过,通过颠倒顺序,改变语言表达,这番话就变成了一个拼接而成的真实的假象。 真相应该是…… ——老头子不同意他和贺沉在一起,所以他挨了打,挨打后心情不好,听到贺沉提分手时万念俱灰,因此答应分手后,才会心灰意冷地放弃仕途。 真实的谎言,就连世界上最先进的测谎仪都测不出来。 “真的?”贺沉不信,反复检查腰带,生怕闻砚深又做出拆麦克电池的事情,他在闻砚深腰上摸来摸去,指尖不经意地擦过闻砚深的腹部。 “贺沉……”闻砚深咬牙切齿,“你要是不想明天一整天都下不了床,就给我老实点。” 贺沉慌乱地收回手。 闻砚深闭了闭眼,在心里默念着明天是贺沉妈妈的忌日,明天是贺沉妈妈的忌日,明天是贺沉妈妈的忌日,他不能在忌日的前一天晚上把贺沉给搞上床,这有辱斯文,对贺沉妈妈也太不尊重。 贺沉有点尴尬,咳了咳,“你不走仕途都要挨打,你们家的家教是不是很严苛?在闻家,你爸……有对你实施过鹰式教育吗?” 鹰式教育,指的是在幼鹰长到足够大时,鹰妈妈会把它们推下山崖,而坠落过程中的幼鹰……要么拼命拍打翅膀活下来,要么摔得粉身碎骨。 很残忍,很极端,但这是让幼鹰成长为雄鹰最快捷最简单的方式。 闻砚深啧了一声,谨慎地组织着语言,“我听说过,但是可惜,我没有亲眼见到老头子对别人用这种教育方式。” 老头子在他身上用的就是鹰式教育。 也只对他。 因为他曾经是闻家的继承人。 他是唯一的亲身经历者,当然不可能亲眼看到老头子对别人这么做了。 腰带锁定时长又减少了十分钟。 这次,贺沉却发现了端倪: “不对……你撒谎了!” “你之前明明跟我说过,你很小的时候就被你父亲扔在国外,扔到孤岛,扔到地下拳馆,你说过的。” “闻砚深你在骗我!” 换作旁人,这时候已经慌了。 但闻砚深是什么人,在几百亿大单子的谈判桌前尚能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他又岂会自乱阵脚? 闻砚深淡淡地看着贺沉,无奈莞尔:“那是为了让你心疼我才说的。” 但……那也确实是真相。 闻大总裁凭借着七分真三分假的话,成功地躲过了贺沉的三个问题。 倒不是不能对贺沉说真话,他怕贺沉愧疚,更怕贺沉心里难受。 “你这人真是,这么容易心软……”闻砚深心里一动,似笑非笑,转移话题道:“要不……官宣的时候,你就说我们这四年一直在谈,异地恋,来没分过手,怎么样?” 贺沉一脸茫然。 他CPU都快烧了,还没搞明白闻砚深那跳脱的思维。 闻砚深那边,已经在心里想着官宣文案的小作文要写什么了,恋爱五年、大学异地恋、隐瞒恋情…… 从校服到婚纱什么的,这故事听起来就很不错。 “微博上彼此艾特一下,说句我们在一起了,这不就已经是官宣了吗?干嘛还要说谈了几年啊?不是,我们明明还没……怎,怎么就要……官宣了?”贺沉意识到,自己差点被闻砚深绕进坑里去。 闻砚深憋笑,不难猜到,贺沉是知道了他的病,担心他又怕伤害到他的自尊,所以拐弯抹角地来问他。 闻砚深给贺沉倒了杯水,坐下来,直接坦白:“昨天录节目的时候,我吃的是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小沉,我有抑郁症,伴随着焦虑、狂躁、暴怒与偏执,有时候可能行为过激,对了……”闻砚深从包里拿出一根类似于手电筒的东西,塞到贺沉手里,“这是电棒,摁下开关就能瞬间把人电晕。” “给我这个做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做出囚禁你或者强迫你的举动,拿出来……保护你自己。”闻砚深严肃认真地说道。 贺沉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当着闻砚深的面儿,把防身的电棒扔进了水里。 闻砚深:”!“ 惊得他连双引号都不会用了。 “我不需要这个。”贺沉垂眸,轻声说:“真有那么一天,我不会反抗。”
第114章 MV拍摄 不等闻砚深说话。 这时,贺沉的手机响了。 是江婉婷打来的电话,大概是为了拍摄MV的事。 贺沉点了接听,看了眼闻砚深的脸色,想了想,打开了免提。 “贺神,MV的事你和闻影帝说了吗?” “他同意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贺沉就在微信上跟闻砚深说了,想请他参与拍摄江婉婷新歌的MV,在得知是和贺沉搭档以后,闻砚深连出场费都没问就同意了。 “那贺神……你和闻影帝什么时候有时间?” “明天上午。” “好,拍摄场地的地址我发到你手机上了,贺神,我听说《借一生说话》第三期综艺需要带宠物,你打算带什么宠物?” 贺沉还没开口,闻砚深把手探进了他T恤下摆。 “……”贺沉不自然地咳了咳,“鹦鹉吧,我……嘶!” 贺沉浑身僵住。 因为,闻砚深轻轻咬住了他的耳朵。 “贺神,你怎么了?”江婉婷疑惑道。 “我没事,明天见,我先挂了。”贺沉匆忙挂断了电话,脑子都不清楚了。 他感觉,现在,闻砚深是在吃江婉婷的醋。 要是他敢继续和江婉婷煲电话粥,接下来,闻砚深就不是吃醋,而是吃他了。 …… 贺沉猜的不错。 第二天一早,深沉二人见到江婉婷时,打完招呼,闻砚深说自己钥匙不见了。 “闻老师,是什么样的钥匙?”江婉婷很热心,“我帮您找找。” 闻砚深把目光落在贺沉身上,“就是我放在卧室抽屉里的那串 ,钥匙链和我睡衣的颜色很像,贺老师知道的。” 贺沉:“……” 他知道个鬼啊! 闻砚深的别墅是虹膜锁,坐车有司机开车接送,办公室是密码锁和人脸识别,根本不用钥匙,也不带钥匙出门的。 “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开始拍摄MV吧。”闻砚深在江婉婷面前宣示完主权后,大度地说道。 化妆师和造型师过来给两人改装。 还别说,闻砚深就像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上历史感浓厚的王爷蟒袍,气质脱俗,很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严感。 MV的第一个镜头,是无权无势的病弱太子颜鹤女装勾引摄政王。 贺沉一袭月牙白衣裙,肩膀处覆了一层轻纱水袖,肤白胜雪,若隐若现,赤着脚踩在地上,每走一步,两只脚踝上的铃铛便发出清脆悦耳的乐声,清丽脱俗,是极致的美。 闻砚深目不转睛地盯着贺沉,视线几乎要黏在他脸上,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导演:“贺沉,这场戏你要去媚惑勾引摄政王,让闻老师教你一下,怎么娇羞脸红,怎么勾引他。” 贺沉:“……” 闻砚深走上前,替贺沉拢了拢肩头薄如蝉翼的衣料,眉头紧锁,也不知是谁设计的衣服,这么暴露,连肩膀都露出来了。 整理了两下,闻砚深凑到贺沉耳边,低笑着说:“是你的话,不用勾引,穿上这套衣服……就已经是行走的春药了。” 贺沉心跳加快,不远处有不少工作人员,让他莫名有种偷情的紧张感,红着耳朵瞥了一眼镜头。 看到这一幕,导演立刻指挥摄影师抓拍,完美拍下病弱太子娇羞脸红的名场面。 闻砚深对贺沉说了什么,导演浑然不知,只觉得闻影帝厉害,能把对戏的演员都带入戏里,激动道:“闻老师教得真好!快,再教教贺沉怎么撩你。” 闻砚深没立刻回答。 他仰了仰下巴,示意贺沉坐到古色古香的道具床上去。 贺沉刚坐下,被闻砚深一把抓住了脚踝,在镜头前,贺沉用雪白的脚背颤抖着轻蹭闻砚深的小腿。 “……会不会太过火了?”贺沉脸上的温度根本降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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