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的下场一定会非常悲惨,江可已经错过了陆辞给出的最后的坦白机会,现在想要挽救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趁这段时间真的把自己弄病了,即假戏真做。 上回他的胃病是因为过量饮酒,但是卧室里没有酒,他也不能出去。 江可坐起身,目光落在旁边的热水杯上,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拿起杯子,走到小吧台后面,将热水倒掉。 饮水机有三个出水口,一个热水,一个温水,还有一个冰水,江可接了满满一杯冰水。水很冷,冻得手指都发麻,江可没有犹豫,一口气将冷水喝干净,然后又接了一杯。 大晚上的连喝三杯冰水,就是铁打的胃也扛不住,很快江可就感觉胃里隐隐绞痛起来,虽然没有上次急性胃炎那么严重,但也很不舒服。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江可顺手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赶忙钻回被窝里,假装在睡觉。 身后有人推开房门,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进来。 陆辞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被子,柔声哄道:“宝宝,醒一醒,让医生检查一下。” 江可装作刚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慢腾腾的坐了起来。 医生掏出听诊器听了听江可脏器的鸣音,又伸手按了按,问了几个问题。 他摘下听诊器,道:“没什么大问题,大概率是着凉了,或者近几天吃了太多冷食,胃部受到了刺激,不用开药,找个热水袋捂一会儿,吃点儿暖胃的东西,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江可插嘴道:“我前两天在村子确实总吃凉的,还喝了山泉水。” 陆辞不放心的问:“他以前得过胃炎,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有过病史?那我开点儿养胃的中药吧,可以做成药膳,食疗的副作用是最小的。” 医生写了一张药方,交给陆辞,便离开了。 陆辞看着缩在床上的江可,又气又恨,无奈极了,“你这个身体,真是该好好养一养了。” 江可没敢说话。 “还喝不喝热水?”陆辞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微微一顿,随后他垂下眼帘,面无波澜的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热水。 手指接触到冰凉的杯子的那一刻,陆辞就看穿了江可的小把戏。这人果然还是谎话连篇,死性不改。
第五十章 最后的惩罚 陆辞端着热水杯走到床边,看到江可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 不管他是真睡着了,还是为了逃避他而在装睡,陆辞都不打算叫醒他。 虽然江可在地下室的时候是装病,但上来之后假戏真做喝了冷水,估计现在身体是真的不舒服。脏器的疾患和皮外伤不一样,屁股上被打两下养几天就好了,但是胃里闹毛病的时候如果不小心疗养,可能会落下病根。 所以即使陆辞现在心里憋着一股怒气,也没有去打扰他休息。他甚至没有上床,关掉台灯之后放轻脚步,转身走出了卧室。 江可在生病的这一天里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早晨一睁开眼,他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气。 江可坐起来扭头一看,陆辞站在茶几旁,弯着腰把餐盘摆在桌上。他把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回头看了江可一眼,微笑道:“起来去洗漱一下,出来吃饭。” 江可有些惊讶,要知道陆辞这人有轻度的洁癖,严令禁止在卧室里吃饭,因为会残存味道,但今天居然主动把早餐摆进来了。难道是因为他生病了,所以获得了特权吗?变态的脑回路果然不是他一个普通人能理解的。 今天的早餐是暖胃的小米南瓜粥和热乎乎的生煎包,江可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食物,又谨慎的看了看陆辞,“这里面没下毒吧?” 陆辞哭笑不得,“想什么呢,快点儿吃吧。” 江可拿起筷子,慢吞吞的吃了起来。 今天这一天江可都过得非常舒服,陆辞没有强迫他做任何事,除了不能踏出别墅大门之外,他在里面干什么都行。 逃跑和惩罚似乎已经被陆辞抛之脑后,一切都那么和谐,但江可却无法安心,以他对陆辞的了解,这人绝对憋着什么大招。陆辞可不是那样宽宏大量的人,他不会轻易原谅猎物逃跑的行为。 就这样,在养病期间,江可虽然身体过得很舒适,但心理却仍然承受着无形的煎熬。 第二天,江可的胃痛就完全消失了,毕竟他只是喝了几杯冷水而已,本来就没什么大碍,喝了一天的暖胃汤,便彻底暖好了。 于是就到了陆辞算总账的时候。 这天早上吃完早餐,江可站起身正要离开餐桌,陆辞忽然伸出手,按住了他的手背,示意他先留一下。 江可疑惑的看向他,陆辞不紧不慢的道:“宝宝,那天晚上你为了装病,喝了多少杯冷水?” 江可神色一滞,瞳孔微微缩紧了,干巴巴的回应道:“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要继续撒谎吗?”陆辞轻轻揉捏着江可白皙的指尖,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一般,轻声道:“这些天你也学聪明了,知道怎么耍手段,但是也得注重一下细节啊,喝完冷水之后不做任何处理,直接把杯子放回原位,那被人一摸不就暴露了吗?” 江可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那天晚上陆辞给他倒了热水之后才离开,回来之后玻璃杯变成冰凉的,肯定会起疑心,再加上医生说他是冷食过度,这几个细节串在一起,陆辞很容易就能猜出他背地里干了什么。 “让我想想,装病逃避惩罚,为了不被拆穿还故意伤害自己的身体,我实在是很生气,所以决定把计划中最后一个惩罚提前到今天。” 江可紧张的吞咽了一下,“…什么惩罚?” 如果真的是计划中最后一个惩罚,那肯定极度残忍,是不需要考虑后果的折磨。江可浑身发冷,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陆辞却很淡定,他松开江可的手,单手支着下巴,眼含笑意的看着江可,“宝宝,你献过血吗?” “……”江可警惕的盯着他,轻轻吐出两个字,“卖过。” “那你应该了解过,当正常人失血到20%左右时,就会出现头昏脑涨、神智不清的症状,失血30%则会引起昏迷休克,失血40%以上就是致命性失血,有可能会丧失心肺功能,然后死亡。” “所以我们现在就来做一个实验吧,我想知道如果是你的话,会在失血到什么程度的时候停止心跳。” 轻描淡写的语调,让江可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他站都站不稳了,身体开始颤抖,勉强扶住椅背,结结巴巴的道:“不…你在开玩笑吧,怎么能…” “我没有说笑,之前不是说过吗,这次的惩罚有可能会使你丧失生命,你以为我只是在吓唬你?” 陆辞抓住江可的手臂,带着他往地下室走,“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青空灯被全部打开,没有窗户的地下室变得十分明亮,江可睁大眼睛,看见房间中央摆着一台奇怪又精密的机器,有很多细长的透明橡胶管。 “这是自动抽血机,是一台非常安全的机器。”陆辞看着江可苍白的脸色,轻轻笑了笑,“我当然不会直接捅你一刀,这样太残暴了,用这台机器就文明很多,而且也不会给你造成太大的痛苦。” 江可看着这台冷白色的机器,明明是现代科技的产物,但在他眼里就如同洪水猛兽一般。 明亮的地下室里充满着压抑的气息,空气仿佛被一丝一丝的抽走了,死亡的阴影如同死神的镰刀降临在江可头上。他再也无法忍受了,转身就想逃跑。 陆辞似乎早有准备,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刚想说话,忽然上方传来敲门声。 这个时间来敲门的只能是家里的男佣,陆辞按住江可不断挣扎的胳膊,冷淡的问:“怎么了?” 男佣站在门外,低声道:“先生,外面来了个记者,说想要采访您,但他是一个人来的,没有预约,也不说自己是哪个社的,有些古怪,我暂时让他在门外等了,来问问您打算怎么处理。” “记者?”陆辞的目光落在江可身上,“哦,是那个苏景成吧。” 江可身体一震,还没来及作出反应,陆辞便对男佣道:“放他进来吧,先在客厅招待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江可立刻就想喊,想叫苏景成快跑,别进来,但是陆辞动作更快,他伸手捂住江可的嘴,在他耳边阴森森的威胁道:“别乱出声,乖一点儿。” 他环视周围,遗憾的道:“我们得换个地方了。 陆辞将他带进了那个贴满江可照片的密室之中,然后把抽血机也推了进来。 两人的力量差距悬殊,陆辞轻而易举的压制住江可所有的挣扎与反抗,把他的双手双脚都用绳子牢牢捆在椅子上,不留任何动弹的余地,然后又用一条黑布蒙住他的眼睛,暂时剥夺了他的视觉。 陷入黑暗中之后,江可愈发的恐慌了,身体抖得像筛子一样,他听到身边传来拉动橡胶管的声音,紧接着手肘内侧一疼,是长长的采血针刺了进去。 陆辞按下按钮,抽血机开始运作,发出嗡嗡的噪音。 江可已经快吓傻了,泪水不自觉地涌了出来,他慌乱的求饶,“不要…我不想死,求求你,求你了,放过我吧…真的,我好害怕,求你……” 他哽咽了一下,口不择言的求道:“饶了我吧,我保证以后会乖乖听话,再也不逃跑了…我什么都愿意做,你说过你爱我的……” 陆辞微微顿了一下,随后他俯下身,亲吻江可的额头,平静的道:“是啊,我爱你,直到你死亡之后,我都会一直爱着你。” 接着他转身往门口走,“我现在去接待一下你的好朋友,这间密室完全隔音,你大喊大叫外面也听不到的,所以省省力气,好好感受血液从身体里流出的感觉。” 他对江可凄惨的求饶声置若罔闻,快步走出密室,按下墙上的按钮,机关墙便缓缓合上了。从外面看,这堵墙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陆辞把油画挂回原来的位置,沿着台阶回到一楼。 苏景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环抱着手臂,脸色很难看。 茶几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不过他碰都没碰。看到陆辞过来,苏景成立刻站起身,不善的盯着他。 其实他很想现在就冲过去揍他一顿,然后从他口中逼问出江可的下落。 但是不行,一来这是在对方的地盘上,不能轻举妄动,二来他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江可是被陆辞带走了,所以他没有报警,而是单枪匹马的过来,想要假借采访的名义,暗中搜查一下这栋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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