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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 沈曌白煜两人转头看向几个彪形大汉正调戏刚刚找他要微信的女客人那一桌。 三个女生被四五个肥头大脑的中年男人围着。 “就要个微信怎么了？” “我不想给。” 女客人替小姐妹说话：“你没听见她不想给吗？” 白煜此时悄悄拿出手机录下这一幕…… “问你了么？还有，你，我们陈哥问你要电话，是给你个面子，不要给脸不要脸！”里面一个没穿上衣纹着水墨纹身的男人威胁道。 女客人看向白煜一桌，白煜原本打算再录会儿的，看见女客人求助的眼神，不再看戏。将手机放在桌上，点了点手机，小声跟沈曌说：“帮我录着。”接着，走了过去。 沈曌不想白煜惹事，而且自己还生着病不能帮他和那些人正面刚。 这白煜是忘记带着一个成年累赘吗？ 妈的，不想认识这种人，吃个串儿也能给我摊上事儿。平时的痴呆劲儿去哪了？ 沈曌悄悄发信息给自己在公安认识的熟人…… 快点回啊…… 白煜抽回女子被流氓抓住的手。 “请你放开她。” 白煜语气坚定，听不出喜怒哀乐。 “你谁啊？” 原本被坏了事，又看见白煜的脸，眼神更加凶狠。 “从哪儿冒出来的小白脸。” “你小子别碍我哥的事儿。好好和你朋友坐着吃串。” 白煜丝毫不怕他们这种乌烟瘴气的气场：“你们也别碍别人女生的事。” 流氓大哥笑：“她说我碍事了？你哪只耳朵听见了？” 此时，一个塑料椅抡向白煜。 “妈的，跟这种瘦猴精儿掰扯什么？！” “你力气也不大啊？”白煜安静地说，但在当场蔑视味十足。 白煜其实看见那人的举动，于是提前稍微移位，塑料椅没有砸中白煜。 沈曌第一次看见白煜跟人冲突。 白煜是傻逼，成年人还打算和这种用拳头说话的人讲道理吗？ 白煜和其中两人在狭小的棚里打，其他三人回到面包车，沈曌眼神示意那几个女生快跑。 女生们趁着混乱慌忙地离开了这儿。 “现在女孩儿走了，我也不用给你们面子。” 这个月在陈陆家看的格斗视频白煜在这儿也进行了实战。 白煜早就接触过格斗，但不愿跟人动手，准确说是不喜欢和人有身体接触。 白煜，好帅……沈曌心想。 但他突然意识道：“白煜，小心！他们拿着有刀。” 从面包车上拿出刀的几个意识到沈曌是白煜同伙，便冲向沈曌，沈曌虽然病怏怏，但好歹是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害怕这群平均身高一米七几的不成？ 沈曌踢翻桌子，头盔从桌上滚到地上…… 沈曌像看见恶心东西一样：“妈的，在这碰到见不得光的黑东西。” 白煜意识到那几个拿刀的地痞往沈曌那个方向去了，白煜看见刀要捅向沈曌时，白煜用左手握住了刀刃，那个拿刀的地痞也惊了。白煜可没时间给他反应的机会，顺手抢了刀。 “他手上有电……” 沈曌准备提醒，白煜早就抢走那人电击棒，将那人电昏。 白煜左手滴血，他往回看见沈曌正盯着自己手在看。 白煜示意沈曌先上车。 几个有酒味的地痞看见白煜后还不自量力的向前冲， 白煜将刚刚抢来的小刀当飞镖一样丢向其中一个向自己迎来的地痞的大腿上，那杂种当场扑跪在地，另一个男人感到惊慌本能学着白煜向白煜扔刀，没成想——白煜接住了。 白煜接住后，看了眼那人左腿，那人顿时捂住自己的左腿，场面残暴滑稽。 ——白煜向左走了几步，将刀扎中那人的臀。 狼狈又可笑，闻者泄恨！ 白煜承认，这个时候自己身上是有些玩闹的刺激在的。 看呆的地痞同伙已经吓尿，而另一个手持刀具的同伙已经回车上，准备开车逃跑…… “……” 白煜捂住口鼻向他们走过来，正准备说些什么。此时警车向这里开来。 白煜意识到沈曌跟着自己，得先把沈曌送去医院，于是说：“我朋友一直拍着视频，你们跟着警察好好说。我先回趟家，你们替我跟警察同志说一声，我待会来。” “哦哦，好。” 白煜瞟了一眼付款二维码，骑上车载着沈曌就飞速逃离。 到了医院。 沈曌注意到白煜唇色淡了许多。 沈曌有些着急：“你先把你手看了。我自己……” 白煜挤了半泵医院楼道免洗的手部消毒液在右手上，将无名指伸进沈曌口中，又将手伸进自己口中。 “没刚刚严重了，你估计挂个液就行。要不要给你买支眼药水？” “白煜，我他妈现在在跟你扯你这手的事，没问你眼药水。”因为在医院，沈曌压着嗓子说话。 “你一路上没带头盔，眼睛还好吗？” 沈曌的头盔刚刚踢翻在烧烤摊就没拾起。 至于沈曌眼睛到底怎么样，沈曌夜盲，一路上其实一直闭着眼睛。 “没，没事。” “我给你挂完号，我再处理这点小伤。” “行。你快去挂。” 沈曌是真的没力气跟白煜在这里上演什么暧昧戏码了，犟不过白煜。 沈曌在等他时遇见一个医院熟人，于是沈曌在医院某个休息室挂起吊针。 白煜也处理好了手，上来打算陪一下沈曌再走。 沈曌看着白煜，也不知道说什么：“你去厕所洗把脸，你脸上还有点血。” 看着白煜关门而入，正准备说些什么，白煜先开口问：“你刚刚报警了，对吧？” “嗯。” “我待会要去派出所一趟。” “不用，我跟他们领导说一声。你这怎么看也是见义勇为。视频全过程我也帮你拍了。” “算了，这是我做的事情，不用动用你的关系。” “早知道今天就不要让你来接我了。” “为什么？” “就不会摊上这种事儿，让我看看你手。” 沈曌第一次端详这双手，也是第一次那么认真触摸这双手。这双手让人心疼，一个疤痕也没有，今天为了给自己挡那一刀，白煜那么美的人要是因为自己而手上留疤…… 长得美的人容易被当作艺术品看待，谁都不希望因为自己一介凡夫俗子给落入凡尘的艺术品带来铅华。 “如果不是我们两个在那里，就会有人被勉强做她们不想做的事。” “那你觉得她们一定会感谢你吗？”沈曌问道。 “我做这件事没想过让她们谢我，所以她们也不需要谢谢我。” “白煜，你……脑子有病。”沈曌没有任何情绪，但总是想让白煜明白些出世道理，那几个男人敢这么冲不仅是体型上的压迫，还有社会层面上的关系。 “要是你今天打不赢他们几个，你想过后果吗？” “可是我觉得我打得赢，虽然开始没想过跟他们发生冲突。” “还有，你这身手虽然好，但你就不怕造成防卫过当？”沈瞾当时看见白煜直接拿刀飞过去，当时害怕出人命。 “可是我不喜欢别人碰我。所以不想跟人近身……” 沈曌看向自己正抓着白煜的手，默默放开。 “这种人自有天收。”沈曌注意白煜的眼睛看向别处。 “我不知道有没有天，其实我当时出手只是想让那个男的停手，如果可以，能给那个女生一个道歉的话，就更好。但我做砸了。” “有的人既然想当盆栽，就应该要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土壤，和那些容易掉落的叶子。” 白煜那脑袋自然是不懂得沈曌的比喻。 “为什么扯到这些花花草草？” “我的意思是，她们晚上去那种地方，那个地方也没什么治安。她们不应该穿裙子。不方便……”不方便和别人动手…… “穿裙子好看，为什么不让她们穿？” “这不是穿不穿什么衣服的问题。我想表达的是，她们晚上出门，应该穿些方便防身的服装。” “她们为什么要防身？” “因为像你这么绅士少啊，哥。”沈曌是真的想让白煜认清现实。 “我不是绅士，只是做事情不喜欢强迫别人。还有，不光是女孩子，如果今天是男生，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叫我帮他，我也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帮助他。我明白，那些人不是喜欢女人才这样做，他们是喜欢欺负比自己弱的才这样做。” 沈曌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白煜只是一个绣花枕头，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不喜欢拿出来说。 白煜还挺能叭叭。 白煜这种男人，如果喜欢女人，不，正如他说的，如果……算了，他对谁都好，就是不会对自己人好。 他内心当然是认同白煜的，但世风日下……自己保护的“女人”多了，保不齐自己就成了那些“女人”。 沈曌跟白煜不一样，沈曌不能为了中二的正义得罪谁。 正义就是我赚的钱不算太昧良心就是老子的正义。 “白煜，以后你跟我，我不管你以后和谁在一起，你至少和我一起出门的时候，你做事，你想做什么，打算怎么做，先和我打商量。小事随你，但今天这种危险的事，你必须先跟我通声气。” 虽然这种一起出门的机会恐怕之后也不会有几次了。 “哦。”白煜理解。 看着白煜认真答应自己后，沈曌才闭眼休息。 白煜望着沈曌的吊瓶：“沈曌，你好特别。” 沈曌你好特别，眼睛特别，对我也特别，说不上来，但这个人越来越特别。 白煜一时间忘记了追求沈曌是自己用来当幌子的。 沈曌闭着眼睛说：“妈的，这个床难睡死了。吊瓶打完，你带我回你家。” “好” 沈曌刚刚听见了那句话，说自己特别。 其实白煜也不是除了脸一无是处，他有他自己为人处世，他行他自己的道，而且不算太坏。 相比起来，自己这个铜臭的男人，可能还真配不上他。 美好品质在商界不值钱，但白煜是商界外的人，是自己的朋友，也是自己哄骗来的追求者，是自己用狐狸尾巴招来的灵物…… 白煜明明什么都没做，沈曌却生出了负罪感。 以后……还是别打扰他了。 其实，也谈不上打扰，反正白煜以后也不会喜欢自己，他这种人不可能爱上自己…… 沈曌已经预测到了一种可能——自己好不容易动了心，白煜什么也不图，只是像完成任务一样站在自己面前。他不笑也不会有什么表情，用他平时发呆时会露出的悲悯眼神凝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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