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白安越想越有可能,不然根本解释不通为什么最近沈辛然气性这么大。 正在胡思乱想间,沈辛然推开了客房的房门,屈指在门上敲了两下,“已经2点了,下来吃饭吧。” 白安现在不想见到他,更不想和他同桌吃饭。但是沈辛然对他积威已久,他也不敢生气地叫他滚。 于是他只能转身背对着沈辛然,只给人留下一个后脑勺,刚哭过的声音还带着一点鼻音:“我不想吃,你放那儿吧。” 沈辛然有些气恼他不想见到自己,但是白安没来由地哭得那么伤心,他又不能现在再生气。 只能耐下心来跟他解释:“粥放在桌子上了,你下去不会看到我。” 等到门关上了,白安才狐疑地躺正在床上,沈辛然什么时候会这么好心了,才刚凶完自己,这么快就来跟自己说话。 就像是……在道歉一样。不管怎么样,沈辛然已经说了不会看到他,这点信用还是有的。 他现在很饿,不能因为跟个不喜欢他的沈辛然赌气就不吃饭。 白安翻身下床,打算下楼吃饭,不管怎么样,活命最重要,吃饭吃饭! 等白安坐在餐桌前,被桌上的果篮惊呆了。 那篮子里摆着一层一层的各色浆果,五彩缤纷,红色的醋栗像红宝石,黄色的覆盆子像一个个结实的小胖子,紫红的车厘子鲜甜又多汁。 还有他之前提过的黄色樱桃,明黄黄地摆满了最上面一层。 白安现在心情有点复杂,这一篮浆果一看就是沈辛然去山里现摘的。他没想到,沈辛然会这样变相地给他道歉。 而且他还记得自己说看到果实累累的场景心情就会变好的话,真的跑到山里去给他摘了一大篮子。 白安拿了最上面的一颗鹌鹑蛋大小的黄樱桃,一咬开酸甜的汁水溢满口腔。 还挺好吃。 虽然沈辛然跟自己示弱了,但是白安不打算就这么把这件事揭过去。他已经受够了沈辛然在婚姻里把他当做可以任意差遣的下属。 他以前还能抱着婚姻就算没有感情也还能有钱拿的心态安慰自己,但是今天被沈辛然问加钱能不能睡他的时候,白安真切地感受到了侮辱。 不管这是不是沈辛然的真实想法,这件事都给白安敲响了尊严的警钟。 今天沈辛然良心发现了跟他道歉,谁知道他哪天抽风了又来羞辱自己呢。他们不能离婚,就意味着他要在今后的人生中随时警惕沈辛然的人格侮辱。 白安不想这样,他虽然市井俗气爱钱财,但是也没有沈辛然说的那么不堪。他觉得要找个时间,和沈辛然好好地谈一谈。 光想事情,白安发现自己只吃了几颗浆果,还没有吃饭。看着桌上的白粥,白安勺了一口,清清淡淡,是电饭锅煲出来的味道。 他觉得还挺稀奇,沈辛然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第一次淘米做饭是什么样子。 到了晚上要疏导的时间,白安敲响了主卧的房门。 沈辛然站在门口给他开了门。
第二十三章 到了晚上要疏导的时间,白安敲响了主卧的房门。 沈辛然站在门口给他开了门。 真奇怪,沈辛然那么高的个子背着光,明明很有威慑力,看他的眼神明明也是跟往常一样平静。偏偏在他偏头的时候,白安像是看到了一丝慌张。 白安垂下头问:“你早上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说的什么话,沈辛然当然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莫名的心虚,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 他偏过头不去看白安的发顶,很坦诚地开口:“我们说好了一开始就是我付你薪酬,你给我疏导。现在我想要更舒适的服务,所以加钱,有什么不对的?” 沈辛然理所应当的打工人服务理念一时让白安反应不过来,他没想到有人能把侮辱人的**易光明正大地说成只是一场合理的服务贸易。 他以前以为沈辛然只是排斥他,直到现在白安才猛然发现,沈辛然可能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感情。 白安觉得这样的价值观实在是不能苟同,他突然理解了父母面对家里孩子三观不正的发言时是多么地痛心。 “你知道给钱就能得到的亲密接触,本质上是**易吗?” 沈辛然怔了一下,“**易”三个字让他莫名地不舒服。他皱了一下眉,“我们不一样,我们已经结婚了,这是合法的。” 白安继续问他:“既然是合法的你为什么要给我钱?” “你不想要钱?你那点工资能干嘛?” “……”白安觉得他在嘲讽自己,而且还不明白自己话里的重点。他只能把话挑明了讲:“合法的夫妻和**易是不一样的,夫妻是有感情的,他们不会用钱来衡量疏导的次数和时间。” 沈辛然不耐地说:“用感情这种看不见的东西来维持婚姻?真是可笑,空口无凭说的喜欢,谁会信?” 一阵无力感突然弥漫全身,白安觉得以沈辛然现在的固执己见,跟他说再多他也不会接受。 他只能默默地安慰自己,教育要循序渐进,慢慢来,不能急。 知道了沈辛然简单粗暴的价值观后,白安很疑惑,“那你为什么要给我道歉?” 沈辛然垂下头沉默了一阵,才不情愿地说:“因为你哭了,还哭得很难过。想让你开心起来,才给你摘的浆果。不是道歉。” 白安心里酸酸甜甜的,像下午咬破的浆果汁水漫进了心里。 他无奈地想,这就是沈辛然总让他心软的原因。他对感情的认知迟钝得可怕,却总能凭借本能做出一些让白安心软的举动。 带着一些无奈,白安对他说:“走吧,去睡觉吧。”说完拉着沈辛然的手腕,往床边走去。 沈辛然看着白安握住他的纤细手腕,平静的眼底露出了一些留恋。 边躺在床上给沈辛然疏导,白安边想着和沈辛然的对话。想到沈辛然说想让他开心,白安从中感受到了一些被在乎着的甜蜜。 他反复咂摸着这句话,像在嚼口香糖,要把其中的滋味咀嚼殆尽。
第二十四章 白安正对着沈辛然,安静地睁着眼睛,越想越睡不着,在床上翻了个身。 沈辛然察觉他突然的翻身,关切地从后背搂住他,“怎么了?” 白安为打扰他休息感到不好意思,于是转过身回抱住了他,轻声说:“没什么,快睡吧。”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沈辛然的眼底漆黑一片,像要把他吞噬殆尽。 沈辛然没有再追问,只是抱紧了他,克制地在他白皙的脖颈上碰了一下,在他的安抚下像一头野兽慢慢闭上了眼睛,渐渐地睡去。 察觉到沈辛然呼吸逐渐平稳,白安才停下了轻拍他后背的动作。 现在冷静下来一想,沈辛然明明不喜欢自己,却因为婚姻的捆绑和疏导的精神依赖,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兴趣。 虽说他们结婚了,做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而且白安也确信,沈辛然也没有出轨和他喜欢的人有什么肉体上的关系。 他能这么笃定,是因为沈辛然以前虽然对他冷漠得不行,但是每天下午6点都准时回家。 沈辛然还是那种事必完美的人,工作从来都是花时间认真完成。这点是听他的员工说的。 他们公司前台的小姐姐跟他很投缘,非要给他添个老板个人生活顾问的由头把他拉进公司的大群里。 所以他经常看到他们公司的员工在讨论老板真是完美的工作机器,从不出差错。 沈辛然长得好看有钱生活作风还规律,他的员工非常热衷于关注老板的一举一动,沈辛然就连喝杯咖啡都能被他的员工们实时播报。 凭着他的公司员工的情报,白安知道沈辛然除了应酬都只待在办公里办公,应酬还肯定会带着助理和秘书,上班时间根本没空去和他的小情人厮混。 想到这儿白安又有点同情沈辛然的小情人,和沈总谈恋爱也太柏拉图了,和沈辛然相处的时间都还没有和自己多呢。 但是想想又不对,正常人谈恋爱怎么可能容忍他这样的第三者登堂入室这么久还没来找他示威呢?难道沈辛然是单相思! 越想越有可能。沈辛然喜欢那个精致的小少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说话的那个语调,白安从没见他对谁这么温柔过。 那就是沈辛然喜欢人家,但是对方没给他回应呀!原来是这样!他说沈辛然怎么能这么毫无阻碍地和自己发生亲密关系呢,因为其他的人也不搭理他呀! 合着自己只是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白安现在很委屈,但是又不能烦躁地翻来翻去,这样会吵醒沈辛然。 发现自己察觉了真相的白安现在心里五味杂陈又不能发泄,想了想,反正都结婚了,沈辛然也没少摸他。 趁着沈辛然睡着,心安理得地伸手在沈辛然的腹肌上左右游走。不得不说,这结实的手感实在是太治愈了! 沉迷男色的白安没发现沈辛然正静默地看着他,眼里翻涌的情绪像一轮黑色的漩涡,晦暗不明。 接下来的度假顺遂了很多,或许是沈辛然心里有愧,白安觉得他这段时间对自己纵容了很多。 不仅会安静地听他说话,有时还会找话题主动和他搭话。而且白安说过的喜欢的、想做的事情,他都会很有耐心地陪着白安一起去做。
第二十五章 一开始白安还会因为沈辛然在旁边觉得拘束,后来发现沈辛然不会干涉他,就逐渐该干嘛干嘛,该摘花摘花,该乱走乱走。 他觉得沈辛然真奇怪,他又不喜欢在山上疯玩,跟着他出来只是待在旁边偶尔看看他,就像是要确定白安有没有待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对喜欢的人说话有多温柔,白安简直都要以为沈辛然是喜欢他的。 要是沈辛然也能喜欢他就好了,这是他在不知道沈辛然有喜欢的人之前经常会有的想法。 可恨的是,当他尝试着去发现沈辛然的优点,最后喜欢上沈辛然后,才发现自己纯粹是自作多情。 他举高一片巴掌大的树叶,在叶子透下的斑驳光影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还不知道要去怪谁,偏偏谁都有自己的理由。沈辛然想喜欢谁是他的自由,不喜欢白安也是他的自由,偏偏和白安结婚不是他的自由。 而且真要说起来,沈辛然现在对他还挺好的,更挑不出错来了。 沈辛然看着白安在树影斑驳里叹气,皱了皱眉,走上去问他:“怎么了?你从早上开始就一直不太高兴。” 以前都是兴致高昂地在林子里这边走走,那边看看,今天只坐在树下发呆。 白安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不及而终的暗恋,只能找个借口应付过去:“没什么,只是想到过几天就要回去工作了,有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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