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理被李燃弄完的衬衫,白安闷闷地说:“我要走了,我的文件还没弄完呢。” 这次李燃没再说什么调戏他的话,只是走上前给他打开了门,并提醒他:“你脖子上的痕迹要遮一下。” “哦。”白安冷淡地应着,弯腰捡起他落在门口的手机,打开门准备出去。 门外的光亮顺着拉开的门缝倾泻进来,逐渐照亮白安的轮廓。他刚要走出去,手臂突然被人抓住,被拧过身来转向李燃。 他的下巴被人抬起,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抓住他的李燃。 李燃在他下巴摩挲了一下,轻笑一声:“你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清纯又可爱。” 不理会他轻佻的调侃,白安挣开他的钳制,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李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着他脖子上自己咬的痕迹,还有他刚刚弯腰时从衬衫下摆露出的青紫掐痕,眼神晦暗不明。 白安对自己脖子上的咬痕很苦恼,要是被同事看见了,肯定会议论纷纷。 不管他说中午回家了一趟,这些都是沈辛然弄出来的;还是说中午遇见了一个暴走的同事被迫给他疏导了一会儿,同事们都会眼睛发亮地跟他八卦具体的细节。 这就是相处得太熟了不好的一点,不管你是婚姻恩爱还是婚内出轨,他们都能没有差别没有负担地对你八卦到底。 对这种没有下限的事情,他们办公室的统一说辞是,哎呀反正都是熟人大家又不会笑话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白安一点也不想成为他们无聊体制内工作的消遣话题,现在回去遮盖痕迹再回来上班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反而还会欲盖弥彰。 他只能找借口说这两天加班太辛苦了 他想适当地休息一下,虽然这样会被调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是怎么也比每次无聊时都被大家消遣一下要好。 打定主意后,白安给主任发了短信请假,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为了遮掩痕迹,他还特地去商场的化妆品柜台,顶着柜台小姐姐八卦的眼神,咨询了哪种化妆品遮盖效果比较好。 最后他还请柜台小姐姐帮他把痕迹遮盖了,才放心地回家。
第三十三章 除了周末,他和家里的钟点工阿姨几乎碰不上面。家里的阿姨现在这个时间碰上他,还挺吃惊:“白先生,今天回来得真早。” 白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这两天太累了,下午就请假了。” 阿姨理解地点点头:“年轻人还是要好好爱惜身体。”说完就继续去厨房忙活了。 反正也没事好做,白安索性去午睡休息一下。 换好睡衣躺在床上,柔软的棉花像云朵,包裹消融着他的疲惫,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白安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沈辛然,尽管沈辛然这段时间对他比以前温和多了,但是想到之前出事时沈辛然对他冷漠的眼神,还是打消了向他倾诉的念头。 刚住进来那段时间,白安对工作还不熟悉,下班后经常加班到很晚翻阅相关的资助政策。 大概半年前,有一回白安晚上要加班,晚上8点才从单位出来。 晚上的地铁上人很少,白安找了旁边没人的座位坐下,疲惫地仰靠在塑胶靠背上,闭上眼睛休息。 到站的站点播报声音响起,白安睁开眼睛打算下车,冷不防和对面一双冰冷地盯着他的眼睛对视上。 就像被没有温度的冷血动物缠上,一阵阴冷从脚底直升脑袋。白安突然有种感觉,从他上车开始,这个人就一直在盯着他。 上地铁的时候太疲惫,白安没注意周围的环境,现在仔细一看,整节车厢里就只有他和盯着他的那个男人。 那人身形高大,帽沿遮着看不清脸,比白安要高出一个头,看着很健壮,白安确定要是起冲突了自己绝对打不过他。 地铁上有监控,下了站也会有执勤人员,白安不担心他现在会对自己做什么。 他害怕的是,下了站还要步行20分钟才能回到小区门口。如果被人尾随,这20分钟的变数太多了。 现在要赶紧在叫一辆网约车,出站后刚好可以上车。白安大脑快速地运转着,设想着自己可能遇到的困境和应对方案。 地铁很快到站开门,白安快速下站,很不幸地,周围没看到执勤人员。 他快速朝出口走去,那里肯定会有人值班,待在那儿等网约车是最安全的选择。 尽量忽视身后逼近的脚步声对自己的影响,白安快步往地铁站出口走去。 就在他经过厕所的间隙,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巴,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钳制在身后,把他往厕所拖去。 白安的挣扎在尾随者面前犹如小宠物在张牙舞爪,不费什么力气就被人拖到厕所里。 那人刚碰到白安,一股精神压迫朝白安脑海里涌来,不是很强烈,应该是有伴侣帮他疏导过了。 那人很惊奇地“咦”了一声,随后惊喜地说:“你的精神疏导居然对我有效!”他丢掉从口袋里摸出的折叠小刀,双手钳制住白安的身体,伸手就要去脱他的裤子。 白安奋力挣扎着,情急之下屈起双腿击向尾随者的**。 那人在疼痛之下松开了钳制他的双手,白安趁机从厕所逃走,一路跑向地铁出口,找工作人员求助。
第三十四章 地铁工作人员听完他的描述后帮他迅速帮他报了警,等警察来了把监控调出来让他指认尾随他的人。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从进地铁站开始就全程用帽沿遮着脸,监控没有拍到他的正脸。 折腾了三个小时还是没有抓到人,白安有些失落,但一想幸好自己没受到太大的侵害,还不算太糟糕。 从地铁站出来,白安还心有余悸,不敢再走夜路,直接坐上网约车回小区。 调监控期间他忘了跟沈辛然说会晚归,等结束了才发现,没有给他打电话,也没有发信息。上车后他又看了一次手机,还是没有消息。 白安有些难过,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现在很想找个人倾诉,但是沈辛然显然没有心情会倾听。 回到小区已经快要半夜12点了,平日冷清空旷的小区到了夜里显得阴森可怖起来。 路边的树木后仿佛随时都会有人跳出来,再把他拖进林子里。白安被自己的臆想吓了一跳,加快脚步往家里跑去。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尾随的恐惧还没消散,从进小区开始,白安总感觉刚刚在地铁里被人盯着的感觉还萦绕在身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身后有脚步在不疾不徐地跟着他,好像在他不注意间,又会有人从背后捂住他的口鼻。 他害怕得跑起来,在一个昏暗的路口转角,骤然有人走了过来,正在奔跑的白安吓了一跳。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安安?你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白安听出来这是胡哥的声音,因为害怕剧烈而跳动的心脏慢慢地平复下来。 胡哥带着一条金毛走过来,关切地看着他。 白安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声音还带着一些害怕的哽咽,“遇到了一点事……回来晚了……” 胡哥一看他这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大概猜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关切地问他:“发生了什么?需要帮忙吗?” 来自陌生人的关切让白安这几个小时承受的害怕一下找到了发泄口,他颤抖着把被人尾随的事简单地跟胡哥说了。 胡哥拍拍他颤抖的肩膀,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安慰他:“你一个刚刚毕业的半大孩子,突然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容易啊。” 白安在这一刻几乎要感动得落泪,但是想想这样太丢人了,他克制住要哭的冲动。 胡哥牵起狗绳,豪爽地对他说:“走吧,送你回去,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 白安跟在他身后,被人尾随丧失的安全感一下回到了他身边,刚刚隐约感觉跟在身后的脚步声再也没响起。 回到家打开门,家里一片漆黑,他以为沈辛然已经去休息了。没想到他正一脸阴沉地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把白安吓了一跳。 白安刚想问他为什么不开灯,沈辛然先对他发问:“你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吗?” 客厅里没开灯,沈辛然没看清他疲惫的表情和泛红的眼睛。面对突然的指责,白安委屈得不想说话。
第三十五章 白安的沉默在沈辛然看来是失职的心虚,他平生最烦这种不主动承认错误的下属,拖着只会浪费彼此的时间。 在他眼里,不管什么原因,没有按照合同的内容按时回来,一点儿契约精神都没有,这样没信用的人不值得浪费时间相处。 几乎是审问地,沈辛然逼问他:“送你回来的那个男的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大半夜才回来是跑到邻居家去做客了!” 面对劈头盖脸的指责,白安缩着头不去看他,在想要怎么解释今晚发生的事情。 沈辛然看他这副低头沉默的样子,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心里像是被谁捏了一下,更是烦躁。 他今天没有得到有效的疏导,已经很烦躁,不想再有额外的情绪积压在他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上。 待在这里只会让他更暴躁,想也不想地,他直接上楼回卧室,用力地甩上了房门。 漆黑的夜里周围都很寂静,一切声音都会被放大,巨大的摔门声仿佛砸在白安的心上,吓得他一激灵。 他以为他这么晚回来,沈辛然多少也会担心一下他,问一下原因。没想到沈辛然眼里只有合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 他现在已经很累,迫切地需要休息。 不想去思考今晚没有给沈辛然疏导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白安自欺欺人地想,这点小事在他今晚差点被人尾随杀害的阴影下,不值一提。 尽管昨晚被人尾随睡得很晚,白安第二天还是起来上班。 他在这个新的城市没有根基,丈夫又不喜欢他,工作是他唯一的倚仗,尽量能不请假就不请假。 早上的早餐时间,沈辛然站在餐桌前冷声质问他:“你昨晚几点回来还记得吗?” 白安知道沈辛然终究会找他算账,每个资本家都一样,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们还是要继续压榨你的价值。 他低着头,沉默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尽量忽视沈辛然话里的嘲讽,低落地说:“12点左右吧。” 沈辛然对他这副低头耷脑的丧气样很不满意,屈指敲了敲餐桌桌面,冷厉地警告白安:“我记得我已经付过你这个月的薪资,而你昨晚没有按照约定按时给我疏导。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不要给我找事,以后你必须得在晚上9点前到家。” 十足的训诫下属的口气和做派,白安怯怯地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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