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像他这样的潜在危险分子,白安就算靠近他也会战战兢兢,最后恨不得永远不用再见他。 但是白安和他想的不一样,他会笨拙地找借口和自己相处,看到自己时会情不自禁地傻笑,在自己精神暴走后还会孤身一人进来给自己疏导。 其实和白安想的不一样,那天沈辛然不仅送他去了医院,还一路把他从隔离屋抱到了医院。那时沈辛然蹭着怀里白安的头发想,想着自己一定是被长久的精神混乱折磨疯了,才会对白安这么渴求,简直就像瘾君子一样,总是忍不住想蹭到白安身上猛吸一口。 至于送给白安的房子,也只是出于对白安的愧疚。那天他对着白安一通狠咬,发泄着自己的欲望,白安被他折腾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就算这样,白安在迷糊间还是会本能地拥抱他,安抚他。 就算自己一开始表示要跟他划清界限,他也没有计较。可是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白安正在悄悄地远离他。虽然还是会本能地担心他,但那更多像是这两年相处下来形成的一种责任,和以前想要靠近他的憧憬不同。他突然有了一种在渐渐失去白安的恐慌。 白安最近中午过得很辛苦,自从那天中午沈辛然没忍住抱了他之后,就像食髓知味一样,之后每天中午都要抱着他疏导。而且沈辛然睡觉还很不老实,时不时地还要蹭一下他,不是头埋在他的脖子里乱蹭,就是手在他的腰间乱摸。 这就导致白安这一个星期都没有睡过午觉,下午上班的时候总是在打瞌睡。办公室里的人都取笑他,说他中午也不知节制,这样下去年纪轻轻身子迟早要亏空。白安跟他们解释他们还不听,还叫他祸国小妖妃,白安很生气。 白安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午他的工作效率太低了。虽然他的工作量跟个退休混日子的也差不多,但是意义还是很大的,要审核西海市的家庭困难资助申请。 如果审核处理得慢了,对一些困难家庭来说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很难熬。白安也是从家庭贫困中走过来的,他明白这种困窘,自然不想因为自己让这种困窘的日子加长。 于是在晚上要开始给沈辛然疏导时,白安跟他商量:“要不以后晚上我们睡在一起疏导怎么样?这样中午我就不用过去给你疏导,也能睡个午觉,下午上班不会犯困。” 沈辛然没说话,只是偏过了头不看他,手指把翻开的文件页角折起又放下,才问他:“那你中午不过来了吗?” 白安不明白都疏导完了他还过去干嘛,以沈辛然公事公办的作风,他作为下属都完成任务了干嘛还去老板的跟前晃悠。他难道还觉得自己的价值被压榨得不够彻底?也太黑心了吧! 于是白安不太开心地说:“不过去了,反正你也不需要疏导了。” 沈辛然听他闷闷地说不过去了,心情突然失落下来,还想开口说点什么。 但是白安不高兴地转过头不理他,只盯着书房的窗帘看,他突然就不敢再说什么,怕惹得他更不高兴。最后他只绷紧了声音说:“知道了,去睡觉吧。” 尽管已经结婚了,但是沈辛然向来喜欢一个人相处,他们两人结婚这么久还是分房睡。白安就睡在沈辛然的对门,除非特殊情况沈辛然需要人照料,否则白安不会进去打扰他。
第六章 白安觉得沈辛然的声音听着有一点像在跟他赌气。他还没来得及多想,沈辛然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口,“不是说要一起睡吗?” 白安抛下思绪,跟上他的脚步,“来了。” 才刚躺到床上,白安就被囫囵抱住了,沈辛然像只树袋熊挂在他的身上。而且他还不安分,不是夹着他的腿厮磨,就是手在自己的腰上乱捏,现在头还从脖子蹭到了他的锁骨。 他还舔了! 白安被他蹭得受不了,拉开埋在他锁骨的脑袋,有些恼怒地问他:“你在干嘛?” 沈辛然难得地有点放空,他疑惑地说:“疏导。” “那你老蹭我干嘛?” “我为什么不能蹭你?” “……” 白安急得脸都红了,沈辛然现在怎么这么这么……这么色情?!白安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刺激了一下,本着不能落人下风的念头,说话也不怎么经过大脑:“因为这是另外的价钱。” “那我给你加钱。”沈辛然毫不犹豫。 可恶啊!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能随便乱加价吗!好像的确可以…… 但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啊!鉴于他之前不过脑的“另外的价钱”,现在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而且沈辛然说了给他加钱后,更加心安理得地在他身上乱拱。 白安有时被他蹭得难受了,伸手推开他的胸膛,却被他抱得更紧了。白安本来被他蹭得有点心烦,但是听着他在自己耳边满足地叹息,又心软了,刚要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 算了,就让他舒服点吧。白安觉得自己真是太没有原则了,明明沈辛然经常对他冷嘲热讽、冷漠无情,但自己总是忍不住关心他。明明除了脸长得还行外加有几个小钱,也不见得他有什么好的呀! 白安心里在吐槽着,手却很诚实地抱住了沈辛然乱蹭的脑袋,轻轻地给他按摩。 像是炸毛的猫得到了主人的安抚,沈辛然这才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除了脖子和锁骨被蹭得有点红,白安没觉得有睡眠不足方面的问题。沈辛然一开始会抱着他乱来,但是自己给他按摩后很快就睡着了,晚上没再折腾白安。 至于脖子的那点红,是被沈辛然早上半梦半醒间蹭红的,这都是小问题,很快就能消下去了。 沈辛然昨晚睡得很好,在不用药物的情况下,是他二十几年来睡眠质量最好的一次。但是白安昨天晚上不太高兴他乱动,明明以前白安还会偷偷制造机会和他造成肢体接触的。他以前还会在递东西的时候偷偷摸自己的手,会假装想要看自己在看什么书偷偷和自己靠在一起,自己头痛的时候还会很担忧地摸自己的头。 他最近对自己没有以前亲近了,除了下意识的时候,他都不叫自己阿然,和他说话也没有了以前的欢喜,现在见到他不是惊讶就是无所谓。 白安看沈辛然醒来后就坐在床上发呆,眉眼下垂着,竟然有点难过的样子。他这样太反常了,他平时不是面无表情就是冷眼待人,像这样发呆难过,难道是生病了? 顾不上之前还想要和沈辛然拉开距离的念头,白安连忙掰过沈辛然的肩膀,让他面向自己。他伸手去摸沈辛然的额头,紧张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白安突如其来的关心打破了沈辛然独自沉浸的难过,他顺势抱过白安的肩膀,嘴唇贴近他的耳朵,摩挲了一下。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亲密地抱住白安,也许是他暴走时候对白安的依恋残留的影响,也可能是白安对他太好了,他想这么抱着他。 白安觉得他这样亲密地和自己相处很违和,但想到他可能生病了现在很脆弱,就没跟他计较。 沈辛然想问他最近为什么变得冷漠了,但是想到他之前对白安的冷言冷语,觉得自己没有立场问这个问题。于是他松开了抱着白安的手,“没事,有点走神而已。” 说完就下床洗漱去了。 白安觉得他的状态很不对劲,但是想到沈辛然向来独断专行,问了也白问。而且他还排斥自己,就把要不要帮他疏导的话咽了回去。算了吧,反正他不喜欢自己,做这些多余的事情干嘛。 最近中午不用帮沈辛然疏导后,白安觉得自己下午终于活过来了,工作效率也恢复了正常水平。但是平常和他一起吃饭的小张因为最近被抛下对他怨念很大,小张哼了一声,“你还记得我呢,不专门陪你老公吃饭了?”
第七章 白安连忙哥俩好地勾着他的肩膀,“哎呀,哪有专门去陪他吃饭,是他最近精神力不稳定要给他疏导。饭当然还是要和你吃才香啊。” 小张一点都不信他雨露均沾的渣男语录,在他这里说跟他吃香,在他老公那儿肯定又是说和他老公吃香。于是小张拍开他勾肩搭背的手,质疑他:“哦,那你刚来那会儿还天天跑去跟他吃饭,他那个时候精神力还挺稳定的呢。” 小张真不愧是自己在办公室几十号人中一眼就相中的朋友,这句话一下子就扎到自己的心上了。听他提起自己过去为沈辛然心动的年少无知,头就开始疼。 但是这种结婚对象不待见自己的事也不好跟他说,于是他只得装傻揭过这个话题:“那时候我刚来,不是跟你还不熟,不好意思找你嘛,现在你就是我的第一饭友,我每天中午只跟你吃饭。”小张这才高抬贵手不追究之前的被冷落,和他一起去食堂干饭。 白安中午正要高高兴兴地回家睡午觉,正好在门口遇到了小区的邻居,是一个很豪爽的大哥,比白安大不了几岁。白安刚住进来的时候,帮了很多小忙。 刚和沈辛然结婚搬过来的那段时间,他对这个堪比原始森林的别墅小区感到很绝望,完全找不到门口在哪儿。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开口向沈辛然求助,毕竟领证那天沈辛然就摆明了他要当自己的甲方爸爸,他一个卑微的乙方,怎么敢跟甲方提要求。 于是上班第一天,白安站在一片松树林下,不得已跟主任打电话请假:“我迷路了,要晚点过去。” “晚多久我也不知道,看我什么时候能找到路吧。” 主任感到了不可思议,现代社会居然还有人上班迟到找这么蹩脚的理由,“你在说什么鬼话!你不会用地图导航吗?在市区怎么可能会迷路!” “……我也不知道市区里怎么会有一片这么大的森林,导航在这里完全用不了。”白安怕他不信,又补充,“要不我下回带你来参观参观?” “……” 主任很没礼貌地挂了他的电话。 算了,让他生气去吧。好在自己上班第一天工作不怎么紧急,迟到半天也造不成什么影响。 不得不说,小区里的环境还挺漂亮。清晨的树木在薄雾笼罩下翠得能滴出水来,林间还时不时传来一声鸟啼。白安走几步就拍一拍就近的树枝,看着它们摇摇晃晃地,心情很好地往前找出口。 走到树林深处,居然还有一片大湖泊!大清早的,白安看到一个络腮胡的大汉在钓鱼。走近后,络腮胡大汉也发现了他,白安压低声音跟他打招呼:“大哥你好,你知道小区的门口在哪儿吗?” 大汉奇怪地看着他,“你进来干嘛的?” 白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就住在这儿。” 大汉更奇怪了,“你住这儿怎么会找不到门口的?” “……我昨天才搬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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