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叫揸车嘅开慢点,雨天路滑,很危险,”韩江雪回答着,忽然凑近了些,用只有阿豪能听见的音量说道,“不过豪哥,你身边有鬼,还是不要那么早庆祝才好吧?” 韩江雪这番话暗示得非常明显了,但阿豪并不轻易相信。毕竟两人立场不同,韩江雪又为何这么好心要给他提醒?他的目光似刀般在韩江雪脸上挂过,像是恨不得割开那副装模作样的笑,看清这人内里的诡计。 而到了现在这一刻,阿豪总算意识到韩江雪到底在下一盘多大的棋,就连他这次为了处理内鬼做的一切,竟然都在那人的算计之中。更令阿豪没想到的是,韩江雪竟然连警察也敢算进来利用。 可即使事已至此,阿豪还是没有彻底绝望。 他很清楚,警察是没办法把和胜和连根拔起的。社团做事向来小心谨慎,不会在警方那里留下把柄,像他们这些堂口坐馆更是很少亲自下场。警方顶多只能罗织几项不痛不痒的罪名把他丢进监狱里关着,而香港没有死刑,只要他不死,永远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然而下一刻,曾礼义像是看穿了他此刻脑袋里的想法,在电话另一头淡淡开口,说:“豪哥,可能警察确实拿你没办法。但你想下,我现在关你四十八小时,如果韩江雪这时候叫人吹风,说你愿意配合警方调查,以求换大处理,那么四十八小时后,就算你能安然无恙地从警察局里走出去,迎接你的又会是什么下场呢?” 阿豪不傻,社团最忌做二五仔,他知道如果韩江雪真的这么做,那都不用新义安的人动手,和胜和那些叔父辈的老东西就会立刻派人来解决他。而更可怕的是,阿豪知道韩江雪绝对能做出这样的事。 “所以豪哥,不如你信我一次。大不了到时候取保候审,总比死了好。”曾礼前面铺垫了这么多,等的似乎就是这一刻。他眼看着沉默中隐约有动摇,立刻抓住机会,循循善诱道。 良久,阿豪终于打破沉默,他笑了一声,仿佛自言自语般说:“你好嘢。” 大概几分钟后,先前离开的警员回来,将桌上的手机收好。阿豪看着他,忽然开口,说:“你过来,我有事同你讲。” 警员动作一顿,没有贸然听信这番话,反问:“乜事?就这么说。” “监控开着吗?”阿豪问。 “自然。”警员回答。 “录音设备?” “一样。” 阿豪笑起来:“我有单独给曾sir的消息,你就说听不听。” 或许是想到执法警员在把阿豪关进来之前已经将他身上能当做凶器的东西全部收缴,包括鞋带、皮带等,警员思虑再三后,终于没抵挡住秘密的诱惑,挪动脚步,走到阿豪身边。 “到底……呃!” 只是他刚一开口,原本安分坐在椅子上的阿豪骤然暴起,手摁住警员的后脑,用力砸向桌面。 警员试图反抗,但因为慢了一步,加上阿豪力气出奇得大,他踉跄着,额头还是重重地磕在了桌上。 令人牙酸的闷响顿时在审讯室里传开。阿豪的手像是铁钳般死死掐住警员的脖子,一次次摁着对方撞向桌面。 肉与桌子碰撞出让人心惊胆战的闷响,阿豪似乎正借机把怒气发泄到眼前这个无辜的警员身上。变故惊动了其他的警察,审讯室的门很快便被打开,警员挥着警棍打在阿豪身上,将两人分开,接着把阿豪押在地上,戴上手铐。 “林炳豪,你公然袭击殴打警务人员。”对方警告。 阿豪看着警员破掉的额角,还有那往下流的鲜血,开口道:“对啊,还要麻烦你昭告天下,我林炳豪拒绝配合警方调查,并公然袭警。你们拘留我吧。” 作者有话说: 搞掂:解决 乜差佬近排好得闲?:怎么警察最近很有时间? 叹:享受 你好嘢:类似于“你牛逼”,可用于褒奖,也可用于讽刺,主要看语境。 揸车嘅:开车的,嘅基本是“的”的作用 坐监:坐牢,入狱
第二十九章 | 29. 拒绝的权利 【帮个忙】 今日的黄昏有种怪异的好看,天像一块烧红的煤炭,橙红的光从城市边缘均匀地透出来,还带着一层仿佛被灰烬笼盖般的灰霾。 就好像世界即将迎来末日。 韩江雪吐出嘴里的水,牙膏泡沫顺着水流被冲入下水道,他低头看着洗手池几秒,接着关掉了水龙头。 房门被敲了三下门,正坐在书桌前看书的万径先是转头看了眼,接着起身打开了房门。 他问站在门外的韩江雪:“乜事?” “在看书?”那人偏头往里看了眼。 “嗯,明天要交的作业还未做完。”万径诚实地回答道。 不知为何,韩江雪在听到他的回答后表情隐约变得微妙起来,或许是万径的错觉,但他总觉得那是种尴尬而带着羞愧的神情。 几秒的沉默后,他听见韩江雪问说:“有时间吗?想请你帮我个忙。” 这句话成功地让万径愣住了,他原本还想等着韩江雪的下一句话,听听到底是什么忙。可那人却没再开口了。 沉默对视中,万径问道:“帮乜忙?怎么帮?” 那人却说:“进房间说吧。” 自从家里多了个人之后,韩江雪就几乎在没有进过这间书房了。好在他这近几年也不像之前那样常看书,所以有没有书房倒也没什么所谓。 他坐到万径床上,看那人仍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站在门边,摆摆手,说:“过来。顺便把灯关上。” 万径听话地照做,掩上房门,换掉书房的灯后也走到床边坐下,歪着头等他发话。 最后一丝暗淡的夕阳从窗外落入昏暗的书房内,韩江雪看着明暗交界中的万径的脸,因对方过于乖巧和信任自己的眼神而感到有些哽咽。他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不久前才下定好的决心忽然再次动摇起来,羞愧和紧张让他的心跳变得剧烈,手心也微微出汗。 半晌,韩江雪深吸一口气,抬起一只手搭在万径的大腿上,也不知道是和万径说,还是讲给自己听的:“先说句抱歉。你不愿意就立刻说,不然晚了就没得反悔了。”他虚伪地给出了选择的权利。 万径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就看见身旁的韩江雪站起来,跪在了自己面前。他的脑子一下就懵了,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呆呆地愣在原地,眼看着对方的手抚上他的大腿,紧接着一只手摁住他的小腹将他往后推倒了一些,另一只手隔着运动裤摸上了裤裆内的东西。 腿间的东西在被触碰的瞬间就有了反应,万径的腰腹和大腿猛地绷紧了。 韩江雪的手从万径的大腿下绕过,托着后者的屁股暗示性地往自己这边捞了捞,说:“坐出来一点。” “爸。”万径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反手握住了韩江雪的手腕。他并不知道这个无意识脱口而出的称呼像把刀一样猛地扎进韩江雪心里,扎得那人心口忽然绞痛,差点要放弃原本计划好的一切。 “不愿意?”韩江雪抬头看他。 “……不是。” 韩江雪看着万径好一会儿,像是在确认这人是否讲的是真心话,然后他勾着万径的运动裤边缘,将外裤和内裤一同拉了下来。 性器便从内裤边缘滑出来,一下拍在脸侧,列腺液在韩江雪的脸颊上蹭出一片淫乱的水光。 某个瞬间,韩江雪不由愣了几秒。 他想,这到底算是天赋异禀还是他养得好呢?毕竟刚把小朋友捡回来时他还是瘦瘦弱弱的,虽然现在高了,也壮了,但体格也算不上很大,以至于韩江雪真就没预料到这个尺寸。 万径清晰地感到自己那里在韩江雪的注视下逐渐变得炙热,将内裤撑起一个鼓包。 韩江雪吻上眼前的性器,用唇亲昵地沿着形状磨蹭,然后俯身含住了性器的根部。 万径撑着床的手一下抓紧了床单。被口交的感觉自然很爽,何况韩江雪技术出奇得好,但对于万径来说,韩江雪亲上去的那一刻,心理上的刺激其实远大于身体上的刺激。 他从来只敢在脑海里想象这样的事情,不敢信现实真的会如此发生。 欲望如热潮般涌向下身,万径忍不住喘息起来,他伸手想摸韩江雪的脸,想将对方滑落到额前的碎发撩上去露出眉眼,却被扣住了手腕。 对方停了下来,看着已经勃起肿胀的性器,似乎有些语塞。半晌,只听韩江雪语气不明地嘀咕说:“还以为你对着男的硬不起来,白担心了。” 万径张口,刚要解释,身下那根已经勃起的性器就被含入一个温软狭小的空间里。 所有的话语变作一声难耐的低喘,不受控制地于唇缝间逃逸。 龟头顶在薄薄的口腔内壁上,将韩江雪的脸颊顶出一个鼓起的形状,被柔软湿热的嫩肉包裹着性器的感觉让万径本能地绷紧了小腹。 能被称呼帅的人分很多种,有五官端正的,有轮廓硬朗的,有温文儒雅的,等等,韩江雪属于帅得很张扬的类型,眉眼好似天生会放电,笑起来意气风发,而没表情的时候又莫名有些疏离。 万径低头,大概是他的错觉,韩江雪此刻垂眸敛目跪在他脚下的模样,难得地展现出一分乖巧和温驯,让他感到那人终于不再是他需要保持距离仰望的新义安二哥。 他一边感到受宠若惊,一边发觉韩江雪的眉头在微微蹙起,仿佛吞吃性器对那人来说仍然有些不适。 “阿爸……”万径出声,然而他话没说完,就被那人强硬地捂住了嘴。 韩江雪的手掌宽厚,指尖有这些年拿刀枪棍棒磨出来的茧子。就是这样一只粗糙的、属于男人的手,轻而易举地掐住了万径的下半张脸,五根手指摁在脸颊上,稍一用力,就能让他闭嘴。 “唔。”性器在吞吐和舔弄下勃起到了极点,万径说不出话,只能发出难耐地闷哼。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声音,韩江雪身形一顿,接着毫无预兆地做了一次深喉。 性器几乎整根塞进了对方的嘴里,绞紧的喉咙深处吮吸着敏感的龟头,万径爽得一把握住韩江雪堵着他嘴的手腕。 强烈的快感和强忍住的射精冲动迫使眼泪从眼尾流出来,韩江雪见状,把嘴里的性器吐出来,用手帮万径擦了擦眼泪,问:“忍住做乜?” 他的嘴角已经被撑得泛红了,嘴唇的颜色也比平日更加艳丽,说完他舔舔唇上沾到的腺液,舌尖顿时尝到起一股腥苦的味道。 看着面前这根亟待疏解的玩意儿,韩江雪手伸向自己的裤子,指尖扣着裤头,几秒便解开了扣子。 显然,无论是脱自己的裤子还是别人的裤子,他都是熟练工。 量身定制的西装裤即使不用皮带也完美地掐着韩江雪的腰线,万径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把下半身的衣服脱掉,接着将他推倒在床上,分开腿跨坐在他腰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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