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个小情儿把自己玩得全网皆知,真挺能耐了!舒婷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 舒婷,顾业山后娶的那个小姑娘,只比顾商大五岁。 “怎么不把你自己的脸也遮住!你叔伯叔父都跑来问我,丢不丢人!” 消息没压住,强压只会让人越发怀疑,顾商和SKS就随着去了,只控制大众舆论。 因此顾商护住江堰时被拍了不少照片,他那张脸、A的热度加上艺人进医院这件事,可谓是毒上加毒。 “A江堰在医院流泪不止,怀疑家人出事”这个标题在热搜上挂了一天。 一点进去话题,最火的那个帖子便带着顾商的照片,最后是顾业山出面,才将全网有关顾商的消息都删了。 顾业山声音冒火:“还搞英雄救美那套是吧!正山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没有人应答。 话中的主角顾商在洗澡,没有把手机拿进去。 等他出来一看,通话记录十七分钟,顾商嗤笑一声,还挺能说。他自知自己做得不够稳妥,可顾业山说他让他不爽,这两件事并不矛盾。 这时,门铃响起,顾商擦着头发过去开门。 不一会儿,电梯就开了。 江堰的脸水肿得厉害,似乎没想到顾商就站在门口,电梯门关到最后又叮地一声打开,他的后脚跟还卡在那。 “傻了?”顾商眉梢微挑,“过来,看看哪家的小燕子那么可怜。”
第22章 “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要不是有顾商盯着,江堰估计鞋都不脱了,直接冲过去抱住。 江堰进来时被门槛绊了一脚,整个人几乎是扑进来的,惹得顾商笑起来。 顾商拉长了声音,调侃道:“啊好急啊。” 江堰在医院待了一天,浑身脏兮兮的,散发着“需要人”的味道,表情那么可怜,顾商真有种收养了一只流浪小狗崽的错觉。 要是平常的顾商,断然不可能让江堰在这时抱他,早知道先不洗澡了。 他拍江堰的后背,又打心底地享受这种被人依靠的感觉,会让他觉得自己是重要的。 但仅仅被依靠还不够,他喜欢被依赖,喜欢这种“对方什么都没有了,而自己是那个唯一”,让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都爽到顶峰。 顾商还未试过这种情况,因为要做一个人各种意义上的“唯一”谈何容易,可如今看到江堰这样,他又有些心疼,“好了。” 江堰不说话,只摇头,发丝晃过顾商的脸,意思是没好。 “去洗澡,”顾商说,“脏死了。” 江堰仍是摇头。 顾商又道:“和你一起洗,我被你弄脏了。” 要是平时,江堰听这话哪还能这么平静,可现在的两人都没有心思想这档子事,就这么安静地待在浴缸里,还真品出了点相互依偎的味道。 江堰应该还没吃饭,大晚上的不好叫阿姨过来,家里也没有剩饭,吃不完都是直接倒掉的。 顾商只好让助理去他常吃的酒楼打包饭菜过来,助理是最近新招的,一个年轻人,没老婆没孩子,能吃苦可以熬夜。 江堰躺在顾商的大腿上,睁着眼睛发呆。 顾商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江堰的耳朵。 江堰已经算好了,起码还有知觉,能说话。顾商想起自己17岁那时候,第一二天连自己是谁在哪都不知道,一天下来,不是哭就是发呆。 他后边其实找了一个专家去看陈春的检查结果,被告知拖太久了,哪怕积极治疗也大概只剩半年,不治疗的话一个月不到。 积极治疗会很痛苦,专家建议征询患者自己的想法。 顾商还没告诉江堰,现在不是时候。 大概半小时,顾商接到了小助理的电话,他“嗯”了一声,“上来吧。” 江堰耳朵动了动,有了反应,视线挪到门口。 很快,电梯门打开。 江堰那一瞬猛地支起腰来,抱住顾商的腰,下颌角咬紧,是一种防御的姿态,全身戒备地盯着在玄关的助理,宛如被其他动物侵入了地盘一般,他死死地护住自己的所有物。 助理一动不敢动,有种被野兽盯住的恶寒。 顾商捂住江堰的眼睛,“只是我的助理,他过来送吃的。” 江堰:“为什么那么年轻?” “没你年轻,”顾商哄他,又对助理说,“放下就走吧。” 电梯门合上的声音,江堰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顾商这才拿开遮住他眼睛的手,“过来吃饭。” 助理买了很多,但江堰没什么胃口,强行塞了点还恶心到反胃。 顾商第一次照顾人,不懂得安慰也不懂得细心,把人喂饱陪着就觉得自己做得不错了,他道:“行了别吃了,去睡吧。” 晚上十点,两人躺上了床。 江堰竟然还能记起顾商睡不着这件事,“你不要去吃安眠药了。” 顾商眉毛一挑,“这又是谁告诉你的?” 江堰不说话,只把脸埋进顾商的颈窝里。 “躲什么,”顾商道,“只有岑青一个人知道。” 江堰躺了一会,突然翻身起来。 顾商就这么看着江堰机械地折腾了自己一会,都擦红了还是没有一点要起来的迹象。 顾商:“你是要给我展示你的不举吗?” 江堰一愣,似乎是被这两个字震惊到了,动作也停了,只低头看着,还是毫无反应。 顾商无言,他起来将江堰放倒在床上,“你现在要还能精神抖擞,我就真要骂你禽兽了。” 江堰安静了,他睡不着,躺着躺着,又开始无声地掉水珠子。 真的是完全没有声音,连呼吸声都没有变化,顾商就躺在身边也没察觉,袖子湿了才发现。 顾商在心里感叹自己真的是好有耐心,他将江堰的头抱进自己怀里,安抚道:“可以了,别在睡觉前挨打。” 江堰:“……” 时针从十一点走至十二点,顾商学着之前的江堰,一直轻轻拍着后者的身体。 不知是不是一直集中着做某一件重复的、有节奏的事情,渐渐的,顾商竟真的有些困了。 江堰似乎也感觉到了,越发地像块石头。 凌晨一点半的时候,顾商的手停了,自然地垂在江堰的胸口上。 江堰借着夜色看顾商的脸出神,他的脑子里一直在播放小时候的事情,停都停不下来。 他对自己父母其实完全没印象了,只记得在工地出事故死了,他妈是个文化人,下乡教书的时候看到了在农田里劳作的他爸,一见钟情上了。 两人很快坠入了爱河,一年后江堰出生了,名字也是他妈起的。 村子里,大家文化水平都不高,不认识这个“堰”字,就只见过燕子的“燕”和大雁的“雁”,燕又太女孩子,所以舅妈就喊他雁。 江堰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一眨眼,天就亮了。 顾商睁开眼睛那一刻,又颠覆了自己将近十年的三观,他昨晚,没有依靠药物,没有依靠极度契合的xing爱,就这么光躺着,睡着了? 是哪个环节让他有了睡意? 顾商从头到尾回想了一遍,还是没弄懂,暂时放弃了。 睡一觉起来,江堰看着正常多了,似乎是终于被迫接受了这个事实。 顾商洗漱完,甚至还有早餐吃,是江堰做的猪杂粉,他道:“待会先去看你舅妈,然后我带你去个地方。” 江堰哑着嗓子,“不去聚会。” 要是平常,顾商听他这个语气,指定得不爽,但特殊事件特殊情况,顾商的忍耐度提升,他道:“不去。” 江堰的情绪不再那么波动,他垂着眼,“你不用去上班吗?” “我又不是打工的,我想上就上,不上就不上。” 江堰好像越发地粘着他了,他走到哪就跟到哪,寸步不离,连上洗手间也是,但顾商没有制止,反而纵容。 “好了……唔。”顾商被压在沙发的角落里,咬遍口腔的可以咬的所有地方。 江堰以前接吻从来不咬他的舌头,只吮吸,现在是没轻没重了。 顾商疼得皱起眉,刚遵循着身体反应抬起手,顿了顿又放下。 算了,小可怜见的。 陈春的状态看着更不好了,头发已经全部掉光,她遮遮掩掩的,甚至不想见江堰。 顾商在门外都能听见陈春的歇斯底里与伤心,她一辈子要强,再苦再难也从未如此难看,这让她一下子如何接受。 从病房里出来的江堰情绪又不对了。 顾商思考要不要让两人先暂时不要见面,这样对双方或许还好一些。 江堰沉默地上了车,顾商将车变成敞篷的,风呼啸吹过,吹乱了两人的头发,车子逐渐开出城市,远离喧嚣嘈杂的人群。 现在已经六月份,夏天快来了,所见之处都是生机勃勃的绿,天气也很好,不是那种灰沉沉的蓝,而是犹如颜料般饱和度高的蓝,偶尔几片云坠在低空。 江堰清楚地感受到风的变化,由浑浊变为清新。 顾商带江堰来的地方是一个私人草场,一进门就有匹马正甩着尾巴吃草,走上去亲昵地摸了摸马的脸,“踏草,好久不见。” 江堰踩着石子路,站得远远地看。 顾商笑起来,招了招手示意他站近一点,“你喊一喊她的名字,让她知道你在这,她叫踏草。” 江堰虽然从小生活在农村,但连牛羊都没见过几次,因为是贫困村,而牛羊太贵。这还是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马,远比想象中的要高大,比他还高。 他听话地喊:“……踏草。” “对,”顾商勾着唇角,“慢慢站到我身边来,让她闻闻你的味道。” 江堰跟着做了,踏草果然侧了侧头,鼻子动了动。 顾商刚想让江堰抬起手尝试着摸一摸,就见踏草忽然用头推开江堰,江堰被她推得往后退了一步。 “不可以,”顾商拉住踏草身上的缰绳,随后看着江堰,揶揄地笑出了声,“她好像不太喜欢你,可能是你身上的臭男人味太重了。” “……”江堰仍旧面无表情,只是浑身的气息都耷拉了一些。 顾商拍了拍踏草的身体,带着江堰往里走,“里边还有。” 江堰深知顾商带他来这里的缘由,他不想辜负顾商的好意,尝试着将糟心事都抛在脑后,“这里是养马的吗?” 顾商道:“可以这么说,这是一个马场。” 江堰说出心中的猜想:“你的?” “不是,我一个朋友的。” 江堰来到半个两百米操场那么大的马厩,他看到里边有十三只马。 “这是和风,”顾商摸着一匹白马,“他是这里最乖的马了,你过来摸摸。” 江堰走过去,经过前边时,忽然有一匹马朝着他叫,声音又大又高昂,吓了他一跳,他看过去,是一只全黑的马,皮毛光滑,威武雄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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