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蓝马甲腾地站起来,“你他妈想死?小火一把就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分分钟能让你在R国消失!” 江堰一言不发,握紧了拳头。 顾商在这时开了口:“我的情儿好像还轮不到你管教,安少。” 浅蓝马甲不可置信,胸口被气得剧烈起伏。 大家连忙打圆场,各自拦着一个去了。 顾商本意也不在玩乐,他是有正事的,找到同正山有相关领域的人聊了起来,你一口酒我一口酒地喝着。 全程江堰就安静地坐在一旁,顾商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或轻或重地捏。 过了一会,一个酒红西装的人凑过来,当着江堰的面,“顾少,你的新宠物让给我如何?我就喜欢烈的,我出三倍的价格。” 酒意上头,顾商锁骨处泛起了粉,他闻言笑了声,踢了踢江堰的小腿,“想换主人吗?” 江堰坐得挺直,惜字如金:“不。” 酒红西装摇了摇头:“顾少,你太惯着他了。” 顾商仍然是笑,“我惯得起。” 之后又聚在一起,让自己的伴围成一圈,眼睛处绑着黑色丝带,看能不能认出自己的金主,认错了就交换伴玩玩。 顾商有些微醺,他懒洋洋地靠着沙发,让江堰去。 江堰从头到尾脸色就没松动过,“我不想去。” 顾商轻轻地扇了下他的脸,“滚过去。” 江堰果然没认出来,按照规则要被领走。 刚刚的酒红西装同其他三人都来了兴趣。 顾商将手帕扔在桌子上,他刚刚将手伸进了江堰的嘴里,摸舌头,刮牙齿,但江堰没认出他来。 “废物。”顾商轻飘飘地来了句,他又歪了歪头,“谁要带他走?” 话语中的警告威胁都要溢出来了。 没人应答。 顾商不在乎谁不高兴了,他只知道他不高兴了。 聚会结束后,江堰沉默地跟在顾商身后,走出了酒店。 秘书早已在门口等着。 顾商在车上发了难,秘书自觉闭上耳朵。 酒味浓厚,顾商脱了外套,只剩一件单薄的衬衫,他去摸江堰的脸,轻声道:“怎么那么多人想睡你?” 窗外路灯闪过,江堰的瞳孔宛如黑夜中的漆黑潭水,他侧脸忽然一痛,是顾商拿指甲上边狠狠划过。 顾商说:“要不划掉啊?”
第20章 “去医院。” 江堰握住顾商的手腕,将对方的手扯下来,“你喝醉了。” 顾商收起在聚会时玩世不恭的笑,一张眉目分明的脸变得冷漠无情,寒气逼人,“你什么表情?给谁脸色看呢?” 江堰眼里的潭水结了冰,他继续沉默,从一进场,他的心情就变得极差———顾商对这种聚会轻车熟路,之前到底参加了多少次,有多乱来。要是他不在,要是他没阻止,顾商就美美鬼混去了吧? 顾商似乎是被江堰的态度弄得心烦,喝了酒又有些不舒服,他闭上眼,“把他送回去。” 这话是对秘书说的。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座位,江堰开口:“我不回去。” 顾商睁开眼,“别逼我扇你。” “你喝了酒,需要人看着。”江堰置若罔闻。 顾商突兀地笑了一声,“我还缺你一个服侍的?” 江堰终于肯把脸侧过来,他看着顾商,周遭气氛沉寂,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在红灯一变,转为绿灯时,江堰猛地压过来,捏住顾商的下巴用力亲下去。 顾商一瞬仿佛被千斤巨石压住,四肢都伸展不开,他有些喘不过气,舌头被叼到别人的嘴里,收不回,也不受他的控制。 江堰没有闭上眼睛。 顾商气极,却毫无办法。 按照以往这种情况,秘书兼保安是会立刻停车制止的,但好巧不巧的是,现在在高速路上。 顾商处在逼仄的空间里,空气沉闷,江堰喷出的呼吸炙热,直直打在他的鼻子处,他觉得头昏脑胀。 最后跑车到达的目的地仍然是A所在的酒店,江堰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抵抗顾商的命令,因为他只是一个“小情儿”。 他被放在了路边,银白色的跑车毫不留恋地驰骋而去,连背影都没留几秒钟。 第二天顾商的电话打不通,江堰联系秘书才得知前者已经离开R国了。 三日后,A也回国。 机场被围得水泄不通,这个阵仗连SKS也没有想到,最后不得已来了警察疏通。 江堰发的消息全石沉大海,他也情不自禁地有些赌气,再加上A活动行程颇多,他每天忙得倒头就睡,累得连bo起的力气都没有。 直到——— 他再一次在后台的洗手间遇见了方绥。 江堰没有想打招呼的意思,但方绥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的身份。 方绥:“听说顾商最近找人找得很厉害,你终于失宠了?” 江堰的脚步一顿,但没有理,洗了手就出去了。 方绥见对方不应,也没了意思,自不会贱得凑上去找揍。 节目结束后,江堰卸了妆,他又打了一次电话给顾商,令他没想到的是,接通了。 “喂?” 不是顾商。 江堰对顾商和对别人是不同的声音,直接又冷硬,“你是谁。” “嚯?”岑青无语,“连自家老板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你怎么混的。” “……”江堰哽了下,喊了声老板,“顾商呢?” 岑青:“去洗手间了。” 江堰戴上口罩:“你们在外边?” 得到肯定答案的他加快了动作,全副武装后打车去了千灯湖的大门。 “你们最近又闹什么别扭,”岑青说,“别再让顾商吃安眠药物了。” 江堰一愣,“什么?” “啊,”岑青呆呆的,“你不知道?顾商和我讲过你知道啊?算了!你当我没说。” 江堰一身黑衣黑裤黑帽黑口罩的打扮,就这么蹲在一连排的大树后。他的确知道,但也只知道他能帮助顾商睡着,却不知道他不在的日子,顾商会依靠安眠药! 保安盯着那个可疑人物,都变得警戒起来,生怕是哪里来的疯子,会对住户造成威胁。 从晚上七点一直到将近十点,江堰终于看到了秘书的车,他想都没有想,直接拦在了闸门前,又高又大只,像根大柱子。 秘书:“……顾总。” 顾商皱眉:“怎么了。” “您看前边。” 别人认不出江堰来,但顾商还不至于。 保安开始驱赶他,身后的车辆也不耐烦地鸣笛,江堰一动不动。 直到保安真以为他是什么精神病人,都拿出T型警棍来了——— 顾商:“让他上车。” 江堰上了车,脱掉了帽子和口罩。 顾商坐在边上,头靠着窗户,闭着眼睛,看样子并不想和江堰说话,一到停车场,也是走得比谁都快,压根不管在身后跟着的江堰。 江堰不得不拉住顾商的手腕,一握,心里一惊。 这手腕,瘦了一圈。 顾商的脸色也异常的白,他甩开江堰的手,脚步走得越发快。 江堰皱眉,紧跟随后。 只见顾商在玄关飞速地踢掉了鞋子,然后冲进洗手间。 江堰刚把顾商的鞋子摆放好,就听见里边传来了呕吐的声音,他动作飞快地去接了杯温水,走进去拍顾商的后背。 好一会顾商才渐渐平复下来,他擦干净脸上的生理眼泪,刷了个牙。 江堰肚子里什么火都没了,他抱住顾商,低声道:“肚子不舒服吗?” 顾商没有告诉他原因,反倒扯住江堰的领子将他带到床上,“来做。” 江堰不想,顾及着顾商的身体,却又无可奈何。他做得很慢很慢,顾商反倒受不了了,大腿比什么时候都绷得紧。 那件两人冷战的事没有解决,莫名其妙就这么过去了。 两人恢复到了以前的关系,顾商渐渐地又养好了些,脸色不再那么青白,他躺在床上,闻到了从外边传进来的饭菜香。 江堰在连轴转了一个月多后,终于迎来了一天休息,他昨晚直接在千灯湖过夜了,醒来时顾商还在睡。 他简简单单地做了鸡汤面和包菜火腿蛋包三明治,之后进房间喊顾商起床。 江堰选择了把人亲醒——— 顾商装睡不下去了,咬了一口江堰的耳朵,语气困顿,“今天吃什么啊……” “你喜欢的。”江堰说。 江堰那句“做饭还可以”不是开玩笑,至少顾商挺喜欢吃的,有种锅气,很香的味道,同阿姨做得不太一样。 自从顾商吃过之后,就给江堰加了工资,让他做早餐。 江堰摸着顾商的腰,觉得对方仍然没有胖回来,他亲吻着顾商的脖颈,道:“下午我要去出去一趟。” 顾商在千灯湖安了个吊床,说能助眠,但他实验了,并没这种效果,舒服倒挺舒服的,他有事没事就喜欢在上面躺着。 “去做什么?” “去看下舅妈。” 江堰是觉得陈春最近有些奇怪,他提出几次一起吃个饭,但她总用些蹩脚的理由拒绝。 江堰说他现在有钱了,偶尔吃顿好的没关系。 不过他也能理解,陈春就这个性格,从小刻在骨子里的节俭一时半会改不了,所以他这次决定先偷偷回去,在家里等着。面对面的,陈春不可能再拒绝的了他,舅妈只要一看他不说话就会心软。 江堰前天看中了一家口碑很好的西餐厅,决意要填补陈春没吃过牛排的空缺。 车辆缓缓驶入老城区,他租的是一个老房子,虽然家具什么的旧了,但周围环境好,生活节奏慢,很适合陈春。 钥匙他和陈春各有一条,江堰现在心情非常好,那是即将见到亲人的激动,甚至有点近乡情怯的味道。 老房子,没有电梯,他一步一步地往上走,到了7楼。 他看见门两边贴着一副对联,那是春节的时候他和陈春一起贴上去的。 江堰扭转钥匙,却见到了从未预想过的景象,他瞳孔一缩,一切戛然而止,心跳都停了一拍。 本该在上班的陈春正躺在屋内沙发上,这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令人惊骇的是,陈春的状态看起来太不对了。 健康时丰腴的一个女人,此刻瘦得双颊凹陷,眼眶深深地陷进皮肉里,脸色发黄,皮肤发皱,一副病容。 江堰张了张嘴,感受到了重重的失重感,从天堂掉入地狱也不为过,他不知道自己在门口站了多久,只觉得手脚发软发凉。 这么大动静,陈春没有反应。 强烈的心慌淹没了他,江堰冲过去,声线都是颤的,“舅妈,舅妈……” 好在陈春动了动,像是终于被吵醒了,她视线对焦上江堰的脸时,惊慌到了极点,连忙捂住自己的脸,不让江堰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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