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联系他吗?” “可以。”迟寄说,“我选几张。” 等他选出满意的作品封好,就看向游判。 游判被他看得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好吧,把他电话给我。” 迟寄歪头:“我没有他电话啊。” “?”游判,“那你以前怎么联系他的?” 迟寄:“以前是慎泽帮我联系。” 怪不得他会下意识看向游判。不过只是一个艺术经纪人而已,慎泽为什么不让迟寄留对方的联系方式?他一个地产大亨日理万机,还得亲自费心迟寄的艺术事业吗? 游判只好说:“知道了,我来想办法。” 有名的艺术经济人在他们圈子里不难找,游判问了圈狐朋狗友,很快拿到了卢溢的号码。本想自己联系,转念一想,迟寄自己的工作还是让他本人做主更好,便把号码直接发给了他。 当晚回家的时候,迟寄已经和卢溢约好时间了。 “我们明天早上在艺术馆见面。” “几点?” “九点。” 游判很遗憾:“不能送你过去。” “没事儿,我自己去就行了。”迟寄还在认真地检查字幅。 游判揽住他的腰,下巴戳进他颈窝:“我怎么觉得你看着这么开心?” “是很开心。”迟寄被他的重量压得一晃,“以前只知道写字,现在学会工作了,还可以和人交流,我喜欢这种感觉。” 迟寄注定不是守在家里的那种人,随着他的痊愈,他将会对世界产生越来越浓厚的兴趣,将展翅高飞,将鹏程万里。 游判紧紧地抱着他,却也可以随时松开他:“你喜欢的事情就都去做吧。” 游判在警局内,一早上看了十几次手机。 李船打趣他:“游队,你这什么情况啊?嫂子不理你?” “滚一边儿去!”游判骂走他,第十七次打开手机。 九点多的时候他给迟寄发了微信,问他有没有安全到艺术馆。迟寄回复到了,过了半小时,他又发消息问谈得如何,这一次迟寄没回。 后面又补发了几条—— “顺利吗?” “你们几点结束?我过来接你?” “别光顾着谈事,抽空喝点热水。” 信息像是沉入海底的石子没有回应。 游判咬牙熄灭屏幕,还真被李船那小子说中了。 直到午休,迟寄的消息终于发了过来。 “结束了。” 游判立刻:“等我过来接你。” 车子停到艺术馆外,给迟寄发了消息。没过一会儿,人出来了,身旁还有别人。游判打眼一瞧,好家伙,盘条靓顺的混血长发帅哥。和迟寄聊得很开心的样子,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磨蹭了会儿,这才把人放上车子。 “咳。”游判装作不经意地问,“那谁啊?” 迟寄说:“卢溢。” “你的经纪人长这样?!” 迟寄吓了一跳:“为什么这么大声?” “我就是惊讶......”游判心里颇不是滋味地发动车子,“我以为艺术经纪人都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怎么你这个还挺帅的,外国人?” 迟寄:“混血,他的英文名字叫路易斯,所以中文名跟着改成了卢溢。” 游判嘀咕:“怪不得慎泽不让你和他见面......” “什么?”迟寄没听清,但见到游判专心开车不像有话说的样子,便没在意。 “他对我选的字很满意,还告诉我之后有两个书法展都想邀请我,本来之前和我断联了很着急,万幸现在又联系上了。我告诉他,以后我们都可以直接交接,他特别开心。两个书法展的时间撞上了,我还在犹豫,不过这种自己做主的感觉真不错,一会儿你要不要也看看,给个意见?” 车里没声儿。 “游判?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游判硬邦邦的,直言不讳:“没有。” 迟寄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 “心里酸。” “啊?”长久的困惑之后,迟寄反应过来,“啊!是吃醋吗?我好像在电视上看过这种状态。” “没错,我吃醋了,嫉妒了。” 迟寄满脸好奇地盯着他看。他觉得游判和电视上演的也不太一样,他很平静,一直看着路况没挪眼,脸色也没有变得难看,就是气质比平时冷一些。 不过游判总是和旁人不一样的,他的表情不被情绪支配,擅于隐藏,难以琢磨,他很特殊。 “但是你不需要吃醋,我和他只是工作伙伴。” 游判好像咬着牙齿,腮帮鼓出肌肉。 “我知道,但他长得帅。” 迟寄认真思索这句话,慢慢琢磨出更深层的意思,对游判说:“我不是长得帅的就喜欢。” “是吗?”游判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迟寄诚恳地说:“因为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游判越发得意起来,忽然间他想到什么,收了笑意,把车子往路边一拐,噗嗤一声急刹住了。 “怎么......” 没等迟寄说完,一只手撑上副驾。 “迟寄。”游判目光幽深,相当严肃,“你当初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就......”迟寄眨眼睛,“婚礼上看见你的时候。” “一见钟情是吧。”游判笑了起来,整个人却分明是冷峭的,他捏住迟寄的下巴,“友好”地询问,“一见钟情,不是看脸是什么,迟寄,你老实交代,你就是个颜控吧?” 这家伙当年生病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本能的要看脸选同居对象,可不就是个颜控。 迟寄的眼睛往旁边一瞥,又看回来:“恩......当然,脸很重要。可是......我只喜欢你这一款的。” 游判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最后惩罚性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坐回自己的位置。 迟寄揉着脸,不满地嘀咕:“只知道说我,你还不是一样的。” “这年头谁还不看个脸了?”游判重新启动车,轻松地说,“所以我俩扯平了。” 迟寄:“切。” 对于书法展,迟寄还是参考了游判的意见,选了一个规模更大的。时间定在12月份,空下的两个月迟寄就拿来创造新的作品。 期限宽松,工作之余,他开始培养新的爱好。 最近因为散步的时候偶然在公园里看到打麻将的老年人,旁观了几盘,竟然就被他推敲出了玩法,霎时对这个来了兴致,迫切想要实践。 听闻他的想法,游判非常不解:“我是不懂打麻将有什么好玩的。” 迟寄说:“在一群不规则的图案里随机排列规律,很有意思啊。” 游判不置可否,但对迟寄的需求还是非常上心:“帮你问了一圈,连我那群狐朋狗友都没几个要打麻将的,凑不出一桌。” 迟寄沮丧地刮他一眼:“北方没意思。” “嘿——”游判不服气,“你看雪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麻将好像真的在南方更盛行,说起来迟寄也是个南方人,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种族天赋。现在迟寄对这个正上头,打不了也太难受了,游判思索片刻,忽然灵光一现。 “虽然咱们身边的年轻人不爱打麻将,但——” 迟寄豁然抬头,双眼发光。 游判狡黠地说:“但是杜茫女士那圈子里,麻将女王可多得是啊。” 于是,游判很快联系杜茫给迟寄组了个麻将局。 周六,大家准时在别墅相遇了。 为了照顾迟寄这个新手,杜茫特意把麻将女王安排在别桌,迟寄这里加上她自己,总共三个水平一般选手。 然而打到第五把的时候,几位夫人开始怀疑人生。 “小寄,你真的是第一次打?” 迟寄相当乖巧:“是的。” 打到第十把的时候,几位夫人逐渐崩溃。 “游判!你对象真是新手吗?!你俩别是合伙骗我们的!” 游判看不懂牌,但从迟寄上桌起就一直在收钱,现在已经摞了五沓钞票,他大为震撼。 “真的是才学会。”要不是他见证了迟寄学牌的全过程,他也不敢相信这是新手水平。 十五把之后,夫人们再也撑不住,跑隔壁房间把麻将女王抓来了。 “让高手来治治你!” 最终,高手反被治服。 麻将女王瘫倒:“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那......我把钱还给你们吧。”迟寄把一座钞票山推了过去。 “干嘛呢!”麻将女王振臂拍桌,“我的技术可以败北,但不能输不起!还钱这是瞧不起谁了!” 迟寄只好又乖乖地把钞票抱回来:“不还就是。” 杜茫笑着给姐妹剥了颗荔枝:“你吓着人孩子啦,再陪他打一会儿,晚上给你安排好吃的。” 麻将女王豪气冲天:“来!” 当夜,游判和迟寄从别墅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大型购物袋,用来装钞票。看着后座“富贵逼人”,游判心情复杂,正在这时,迟寄手机滴了条短信进来。 那人读完字,不知道为什么用手指戳着屏幕数数。 游判这下不得不问:“什么短信?” “入账短信。应该是之前挂出去的字,卖掉了。” 游判发动汽车的动作一怔:“多少钱,数这么久?” 迟寄随口道:“三百万。” “多少?!” “三百万。”迟寄平静地看过来,眼中毫无波动,“比上一幅便宜了一点,卢溢说是个很有诚意的老人家,出不了更多的钱,我觉得有缘分就同意低价卖掉了。” 游判沉默,脑中浮现自己工资卡上的余额,无语凝噎。 隔天早上,在花房吃早餐的杜茫收到一条消息,看完后噗嗤一乐:“这小子。” 游施从对面抬起头:“怎么?” “游判那小子,突然说要开始学习公司业务了,还保证从今天开始,警局没事的时候都认真学习。” 游施颇有兴趣地放下报纸,说:“之前死活不乐意继承家业,突然这是怎么了?” 杜茫用餐巾擦了擦嘴,笑道:“说是不想当个软饭男。”
第45章 这还挺变态的 为了陪迟寄养伤,游判把这些年积攒的年假一次性都用完了,如今还剩最后五天,便寻思着带迟寄出去玩一趟。 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远途,游判把行程定在国内,吃过晚饭后,两人一起在电脑上选目标。 旅游网站的图片最直观,游判一张一张慢慢更换,迟寄靠在他肩膀上,忽然对一张图产生兴趣。 “那是什么?”他指着屏幕问。 “蹦极。”游判说。 迟寄:“这么高,跳下去?” 游判:“有保险绳拴着,很安全的。这个蹦极在一个峡谷里面,我看看......峡谷景色还不错,周边也有几家有名的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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