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销售员略微惊讶,“确定了吗游先生?” “恩。” 销售员夸道:“还是您眼光好,这款衬衫样式虽然简洁,但是咱们的当季限量,纯白的颜色和简约的款式最能表现纯洁端庄,好几位VIP客户都预定了的。我现在就给您包起来。” 高级和典雅?简直和迟寄没有半分钱关系。游判小幅度地冷笑了一下。 销售员专心工作没注意他的脸色,试探着问:“既然是给您对象的话,那尺码拿小一号?” 游判本来已经开始点头,忽然改变主意,“就拿我的尺码。” 销售员讶然一愣,但不便多言,无条件满足客户的需求就好。 游判带着东西回家的时候迟寄正在写字,前几天游判把他家那张条案搬了过来,现在他写字不需要再清空茶几。 听见动静,迟寄偏头,“你回来了。”然后又继续投入创作中。 游判拿着东西径直走向他,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他抱上桌子。迟寄受惊一颤,被游判摁住肩膀。 “别动。” 他抚开桌上纸笔,让迟寄盘坐上面,然后迅速从购物袋拿出衬衫,自作主张地给迟寄换上了。 迟寄全身上下只留着一件衬衫,长度到大腿,剩下的全是雪白的肌肤。被匆促换掉衣服,头发张扬得有些乱,毛蓬蓬地戳在头顶,配合他迷茫的神情,就呆得有些可爱。 金丝楠木桌托着他,像是把自身的光泽也匀给了他,长腿匀亭雪亮,像一尊长在上面的桌宠。 “要做什么?”迟寄还是不解,双手撑在腿边,偏头看着游判。 游判保持沉默,稍微整理那件衬衫,因为尺码偏大,领口微开,下摆勉强包住臀.部,裸.露的地方不多不少,便是清纯和色欲的绝佳纠缠。 顶级美感冲击得游判呼吸一滞,举起相机,对着面前惊心瞬间按下快门。 迟寄见状,往前耸动些,好奇地对准长镜头:“你给我拍照啊?” 游判用食指顶住他额头将他戳回原位,“不要乱动。” 领口垮下,脖子上的绷带全部露了出来,游判的眼睛隔着屏幕一沉。突然对郑钊的说辞有了共鸣,某些瞬间的画面唯有相机可以铭记。 人为的摆布加上意外成为装饰的绷带,那种病态的,独特的脆弱,那些瞬间闪过的神态,再也不会有这样美妙的时刻。 快门飞快闪动,定格下无数张转瞬即逝的美,随后游判拿开相机,开始琢磨新的花样。他现在兴致高涨,像个沉浸在创作中的艺术狂人。 最后,被他抚到地面的宣纸吸引了他的目光,宣纸很长,迟寄还未来得及着墨,拿起来时,在空中拖出一尾亮色。 游判手随心动,将宣纸甩开,像包头巾那样把迟寄的脑袋围住了,剩下的纸长长地拖在背后。 “像婚礼的头纱。”他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迟寄忽然握住他手掌,眼里跳动起疯狂的情绪:“你要和我结婚吗?” 游判微愣,转而用一种冰冷的目光审视他。 迟寄又激动地追问:“你想和我结婚吗?” 游判嗤笑,像对待真正的头纱那样从头轻轻抚摸下去,嘴里却在说别的。 “我买这件衬衫的时候那售货员说,这款白色简约设计,代表了纯洁和端庄......”他忽然垂头低笑一阵,然后讽刺地看着迟寄,“你觉得你配吗?” 迟寄脸上没有什么难过的神色,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握着他的手没放开。 “在我心中,纯洁的人至少要做到一点——”游判凝视他的眼睛,“要真诚的、全心全意的对待一份感情。” 迟寄露出了不解的目光。 游判又笑了,这次温柔些,亲了一下他的嘴唇:“我就知道你不懂。” 他抽出手掌,重新端起相机,继续给迟寄拍照,再奉上残忍的忠告。 “迟寄,我不可能和你结婚。” 作者有话说: 坐等游哥打脸,科科
第24章 别有用意 游判丢出话的同时按下最后一次快门。 “好了。”他看了两眼迟寄,拿着相机进入房间,本想搁在桌上就罢,迟疑稍许后,将照片翻出来查看。 翻到最后一张时,动作猛然一滞。 不同于前几张的松弛,在最后这张照片里,迟寄跪坐桌上,微启嘴唇似乎想说什么,眼里蓄满了悲伤,看起来又孤单又可怜。 为什么会难过? 游判回想着,最后一张照片正是在他说出不可能和迟寄结婚后拍下的,原来听见那话的一瞬间,迟寄的表情是这样难过? 可他一个穿梭在爱情里的虚伪高手,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难过?是演技太过逼真,还是另有隐情? 游判的手指轻抚屏幕,最后落在迟寄眼尾,仿佛在替他擦拭泪滴。 回到客厅的时候见迟寄已经换掉了衬衫,便问:“这么快换了,是不喜欢?” 迟寄摇头,说:“冷。” 游判随即看了眼暖气温度,和平时一样,就问他:“要调高些吗?” 迟寄说:“现在换回衣服不冷了,刚刚桌子冷。” 游判想到他刚才长腿直接接触桌面,虽然木材偏暖,但到底不如衣料温和,又硬邦邦的,不会舒服到哪去。 “过来。”游判朝他伸手,迟寄乖巧地跟过来。 把他的手掌握住,当真冰凉一片,心中刺了一下,游判感到了愧疚。 “既然不舒服,刚才为什么不说?” 迟寄不说话,只是傻呵呵地笑。 游判低斥:“不是很聪明吗?”但到底心已经软了,牵着他坐上沙发。 然后去厨房忙活了几道菜出来,现在餐厅虽然已经营业,但游判感觉迟寄还挺喜欢他做的菜的,只要有时间就自己下厨。短短的时间内,他的厨艺已经颇有精进。 次日,他把迟寄的照片全部打印出来,将相机还给郑钊。 郑钊迫不及待地翻着相册,很快就失落大喊:“为什么全删了啊!” 游判就猜到他会这样,“不然呢?” “照片而已,有什么不能看的?”郑钊不服,“你都拍了什么啊?拍得好不好看?为什么不拿出来大家欣赏一下啊?你都不想展示给大家看的吗?” 游判神秘地一笑,钢铁铸身一般不为所动。 “说真的游判,你都拍了什么啊?”郑钊抓耳挠腮。 “别打听了。”游判果断破灭他的希望,“我不说,你也不能看。” “到底为什么啊——!”郑钊大嚎。 游判:“因为那是我的私人艺术品。” 还完相机,游判往警局走了一趟。说是春节,其实他们手头一直没停过活儿,年前让人查的厉权的助理有了点眉目,刑侦队正好聚起来讨论案件。 出乎意料的,梅全的背景没有一丝污点,她和张喆良的成长轨迹十分相似,都是普通家庭出生,以优等生的身份受到大企业青睐。 她的工作内容也透明干净,帮厉权处理的全是正经公务,帕德的海外业务基本都在她手里,所以需要经常出差,鲜少到公司坐班。 “就说这么瘦弱的姑娘不可能当杀手了。”线索再次中断,李船非常遗憾地说。 游判将梅全的资料反复看过之后,还是保持了一份警惕:“由梅全经手的业务全都很重要,和国际警察那边提供给我们的几起恶性竞争事件都有重合,包括这次地皮案,厉权之所以把这些项目都交给梅全,不可能仅仅因为信任。” 全体人员都重新打起了精神。 游判说:“信息科继续调查梅全,看是否有哪里被我们忽略了,或者他们用了某种巧妙的方法掩盖罪行,现在依然要把梅全当成一个重要线索。” 将工作分配一番,散会,游判和同事工作一天后踩着夕阳回家。路上他一直琢磨着案情,梅全这条线索虚虚实实,既不能完全推翻,也没有明朗的结果,这种明晃晃飘在眼前却怎么也握不住的感觉让游判十分暴躁。 恍恍惚惚地进了家门,第一眼习惯性地看向挨着阳台的书案。迟寄没在桌边,他很好奇,迟寄不写字的时候是很少的。 “迟寄?”换鞋进屋,将买回的东西搁在茶几上,他先去客房看了眼,迟寄并不在,只好又退回客厅,接着,他在书案边的地板上找到了迟寄。 那人挨着桌脚,背对着他跪坐地面,薄薄的一片背脊微弓,双手不知在做什么,用力时,耸出像蝴蝶翅膀般的肩胛骨。 “在做什么?” 游判走向他,扣住肩膀把人掰过来,陡然一惊。 迟寄竟然在往自己的嘴里塞纸,白色纸张撑满了他的口腔,看起来已经到喉头堵住了气管,他的呼吸艰难又粗重,脸色苍白,眼尾留着一点痛苦的水渍。他的双手还放在嘴边试图继续把那团纸往口腔里推。 “你在干什么!”游判大惊,一把捏住他下巴,迫使他张嘴抬头,将那团纸掏出,迟寄随即爆发咳嗽。 游判愤怒地扔掉纸团,钳住他的下巴逼视道:“疯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迟寄稳住呼吸,眼睛里是很清澈的坦然:“没写好。” “什么?”游判古怪地挑了下眉,随后意识到什么,扔了他下巴捡起纸团展开,果然是写过字的宣纸。 他的表情更古怪了:“没写好你把它塞嘴里干嘛?你想吃了它?” 迟寄摇摇头,慢吞吞地说:“没做好事情就要接受惩罚。” 游判根本听不懂他的胡言乱语,但其实大多数时候,这人古怪的行为背后都有别的用意。他毕竟是个学什么都很快的聪明人。 “你在撒谎吗迟寄?” 游判沉下目光冰冷地打量他,觉得不够,又扼住他的下巴左右审视。 “因为我不和你结婚,所以你搞这些花样,想让我心软?” 迟寄被迫扬着头,看他的目光里带着不解。 游判嗤笑,“演得挺像,但我不会喜欢。” 迟寄着急了,一下用双手握住他手腕,“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正常的。”游判不耐烦地抽回手,“迟寄,正常点吧。” 迟寄撑大眼睛呆愣愣地看着他,双手失落地垂到自己腿边。 游判伸手想将他拉起来,见状又有些心疼,索性弯腰把人抱起来,放到沙发上,将电视遥控器丢给他。 “半小时后吃饭。” 提着食材进了厨房,期间,他抽空往客厅看了一眼,发现迟寄并没有在看电视,而是用手抠着遥控器的按钮出神。 游判无动于衷,这种虚虚实实,真假难辨的感情,他永远厌恶。 饭后,迟寄看着精神了些,从零食筐里捡了袋薯片,在沙发上边吃边看电视。游判洗了碗出来,看他那样子又被乖得一塌糊涂,心里仅剩的烦躁就这么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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