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今天面对那碗甜汤的人是真的宋家小姐,真的盛二奶奶呢? 如果不是盛霁皖刚巧回来的早,又及时识破了关佩汝的诡计,那么那个女子此时该多么痛苦,未来的命运又将多么地悲惨。 祝松予虽然身世坎坷,家境贫寒,然而在阿奶的爱护下长大的他却从未遭遇过这样恶毒的人心。 他原先只当关佩汝是个为情所困的小姑娘,虽然爱使些小心机但也情有可原,如今的他却发现,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并非都是盛明襄那样天真无邪的人,也有关佩汝这样手段下作的黑心肠。 祝松予又想,当时自己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心思却终觉不够敏锐。可盛霁皖才进家门,跟关佩汝甚至连话都没说两句,就察觉到了关佩汝可能在甜汤里动了手脚。 祝松予不知道他这种对危险的感知是出自天生还是后天养成,只觉得五味杂陈,至于关佩汝的痛哭流涕与苦心辩解也再看不下去了。 ———— 小祝:今天也是为阿皖落泪的一天,他这么敏感,一定被很多人害过吧,他真的好惨哦呜呜(● ˃̶͈̀ロ˂̶͈́)੭ꠥ⁾⁾ 阿皖:........倒也没你想得那么惨(*⁰▿⁰*)
第26章 关佩汝被送回了南京。 她做的事虽然因为盛霁皖的及时识破没有造成真正的后果,但老太太对她已经寒了心,任凭她如何道歉、如何辩解都不肯将她留在身边了。 事情发生之后,盛霁皖对祝松予进行了一次非常严肃的教育,核心要点是不许他吃不明不白的人给的东西。 祝松予虽然真实体验了一回他们大户人家的腌臜手段,但仗着自己其实是个男的,本来就不会怀孕,关佩汝那寒药下得也不是很重,须得吃上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奏效,因此他实际并不如何害怕,故而被盛霁皖说烦了便开口辩解道: “这事儿实则不能怪我,况且关佩汝是你表妹,老太太又那么喜欢她,无论如何也是个有名有姓的,不能算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人,我一时对她防备不足也是正常的。” 盛霁皖自然也是知道他的男儿身的,且没有受到实际伤害,否则关佩汝的下场岂会那么简单? 但盛霁皖心里是打算让祝松予代替真正的宋家小姐坐稳这个盛二奶奶的位置,既然如此,关佩汝的诡计就只能算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前菜,后面不知还会遭遇多少这样的危险,故而祝松予若是不提高一点禁戒心是绝对不行的。 不过如果排除祝松予盛二奶奶的身份,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盛霁皖内心里也不愿意他受到伤害。 一只蠢蠢笨笨的,走在路上能被人套上麻袋劫走的小松鼠,在这风云莫测的上海滩可能遇到的危险实在太多了。 盛霁皖想把他装在金丝笼子里,每日给他吃精细的食粮,踩柔软的地毯,一切风风雨雨都绕过他。 盛霁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他上心。 明明是一个普通到不普通的人,还是一个男人,营养不良发育得也不怎么好,但偏偏就有那么一点不同。 是哪里不同呢? 是那种世家大族里少见的纯粹、信任和爱吗? 盛霁皖至今都觉得不可思议,祝松予竟能为了给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人筹钱治病而“出卖”自己。 刚过门时明明怕得要死还假装镇定。 面对老太太的故意刁难虽然委屈缺从未有过出言不逊。 吃西餐的时候不会用刀叉偷偷摸摸地观察别人。 会写风月小说但是被人读出来会十分不好意思。 看起来脑子不太灵光但是照顾人很有一套。 接受到别人一点好就会加倍地对人好。 ...... 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小人儿,怕是很难不让人对他不上心吧。 盛霁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这小松鼠既然阴差阳错进了盛家的门,又摊上了他盛霁皖,心无戒心的他一旦离开保护圈就会被撕得血肉模糊。 好在他盛霁皖有钱,有权,有势,想要圈养一只懵懂的小松鼠,使他免于风吹雨打,使他免于寒风烈日。别人知道了恐怕还要称赞他一声大好人呢。 只是小松鼠对自己的处境还不甚了了,盛霁皖虽然无奈,也并不想故意吓唬他,反正有自己在,不至于让他出什么事儿就是。 而另一面,盛霁皖不知道的是,祝松予也在一天天的相处中对他产生了某种依赖心理。 也许是因为接触下来之后发现盛霁皖并不如同外界传闻那般冷酷无情,不仅吃穿用度处处没有短了他的,更是常常为他考虑,虽然时不时会故意逗弄他,拿他寻开心,但这恰恰也表现出盛霁皖也有普通人的喜怒哀乐。 就好比这次关佩汝的事情,无论如何祝松予都应该感激盛霁皖的及时出现。虽然关佩汝用的药伤不到他,但如果关佩汝再坏一点,下的是致命的毒药,而自己又真的喝了下去,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了。 祝松予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盛霁皖却又开始使坏了。 “关佩汝虽然没有脑子,却也提醒了我一件事。自我们成婚以来还没有圆房,老太太那边也着急呢,你看是不是该给我怀个孩子了?” “什么孩子?你说什么?”祝松予的思绪被他打断,一脸惊恐地转过头,说话时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噎到,而对方却好整以暇地歪着脑袋看他,仿佛真的在思考着这件事情。 祝松予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刚完婚时他就用了月事的借口躲了过去,后来又撞见盛霁皖在舞厅与人跳舞,更断定他在外面早已有人,娶妻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掩人耳目。 几个月过去了,两人一直分房睡,祝松予几乎以为他不会提起这回事儿了,没想到反而是关佩汝那一通操作让他旧事重提。 “要我再说一遍吗?圆房,明白什么意思吗?”盛霁皖一面说着,一面将手从祝松予的脸上划过,顺着肩颈一路往下,到小腹时在某个位置不轻不重地按了两下。 盛霁皖一看就是个风月老手,不过随意的抚摸便要将祝松予摸出生理反应。 祝松予吓得汗毛直立,缩着脖子躲开他的手,绞尽脑汁给自己找借口。 “我、我......” “你什么?我想想,该不会是月事又来了吧?” 盛霁皖斜着眼睛看他,手上用力将他拉了回来,不许他躲。 明明隔着一层衣服,祝松予却觉得被他手指抚过的地方都似烫似痒,这种感觉十分陌生,又让他心底发麻。 祝松予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了浆糊,他来不及多想,只得不住地点头道: “对对,月事,我的月事来了,你不能、不能......” 盛霁皖自然知道他是不可能同意与自己圆房的,只是故意想逗他玩儿,看看他的反应。 只是坏心既起,又怎么会轻易善罢甘休呢? “你这月事可真会挑时候。” 祝松予双手护在胸前,收紧衣领,干笑两声,道:“是,是,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嘛,只能拜托你再忍忍了。” 说着,祝松予忽然灵光一闪,提议道:“不过我看你也不容易,不如我去跟老太太提,给你纳几房年轻貌美、身娇体软的妾室如何?” 盛霁皖险些给他气笑了,进门才多久就想着给他纳妾了? 他大手一捞,将祝松予的身体翻了个面,对着他的屁股不客气地抽了两个巴掌。 “你倒是懂事,还知道给我纳妾呢。” 盛霁皖可没收着劲儿,打屁股那两下疼得祝松予直叫唤。 他一边用手揉着屁股,一边不满地嘟囔道: “不是你说要、要那个的嘛,我给你提建议你还不高兴。” 盛霁皖见他疼得龇牙咧嘴,一时又有些心疼,心里暗自怪自己太使劲儿,忘了眼下这只小松鼠打小营养不良,确实不禁打。 盛霁皖自觉负罪,便想稍作补偿,于是将手放在祝松予的屁股上给他打着圈地按摩,谁知没按两下,祝松予却逃也似的滚到一边去了,面色屈辱满眼防备地看着他。 盛霁皖不由失笑。 这什么品种的松鼠,这么不禁逗呢。 ————— 小祝:盛霁皖!你还有什么做不出的?!过分!禽兽!˚‧º·(˚ ˃̣̣̥᷄⌓˂̣̣̥᷅ )‧ 阿皖:夫妻义务,不是吗?✧( •˓◞•̀ )
第27章 盛明襄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关佩汝想要害祝松予的事情,火急火燎地从学校里赶回来,抓着祝松予的手不住地道歉。 “嫂嫂,还好你没有事,关佩汝真的太坏了,我再也不想要她做我的表姐了,我之前竟然还总是带她来找你打麻将牌,我要是知道她对你存了这样的坏心思,就不该让她踏进我们家的门。” 盛明襄说得气愤填膺,她不单是气关佩汝竟能如此心狠手辣,更气自己识人不清,引狼入室。 祝松予心中涌起一阵暖流。相比起自幼相识的关佩汝,盛明襄与他相处不过数月,却能给他毫无保留的信任与维护,这份真心实在难能可贵。 祝松予又想,同样生长在豪门大族,自小过着衣食无忧的富贵生活,盛明襄与关佩汝这对表姐妹,一个善良纯真,一个面慈心恶。祝松予知道关佩汝家里也是给她请了先生教她念书的,按理说也应是个知进退明事理的,如今却为了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蠢事,虽说盛家念在亲戚情分没有将她严惩,但两家的关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像从前一般亲厚了。 祝松予不由感叹男人果然都是害人精,却忘了这个害人精实际是他的丈夫。 祝松予不想再多说关佩汝的事,便换了话题,主动问盛明襄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事。 祝松予没正经上过学,因而十分羡慕盛明襄能在学校里念书,也常常问她学校里都教些什么课,看些什么书,有时也会拜托盛明襄将她的课本借给他看。 盛明襄是个玲珑心肠,知道祝松予不愿再提关佩汝,便立即止住话题,眉飞色舞地开始讲起自己在学校的生活。 “对了,嫂嫂,我最近还加入了学校的话剧社,每天下了学都要去排练呢,过几天我们话剧社要在学校礼堂公开表演,我演女主角哦。” 祝松予有些好奇,便问道:“什么是话剧?” 盛明襄一愣,话剧虽然是西洋人带来的新玩意儿,但嫂嫂娘家也是大族,怎么会不知道话剧是什么呢? 她虽然觉得奇怪,却没表现出来。 盛明襄转念一想,觉得可能是她嫂嫂娘家比较传统,不让赶新潮,而嫂嫂也确实偶尔会显露出对西洋事物不大熟悉的情况。吃R⑦`1零⑤⑧⑧⑤︵⑨零 盛明襄为自己的疑虑找到了合适的答案,便不再多做纠结,继续向祝松予解释道: “话剧嘛,就是有点像咱们的唱大戏,演员们在舞台上各自扮演一个角色,共同表演一个故事,只是行头打扮要自然些,不像戏角儿们要穿大袖画白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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