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年轻人更多,袁西峰的辈分忽然就起来了,好几个年轻孩子路过都叫他峰叔,还有个小姑娘被父母抱着,咿咿呀呀地叫袁西峰:“峰爷爷!” 姜焃噗嗤笑出声:“你这辈分这么高啊?” 袁西峰:“我是峰爷爷,你是焃爷爷。” 姜焃:“……”他好奇问:“你们这种称呼好奇怪啊。” 袁西峰解释:“袁家从我爷爷那辈起人就没少过,除了我爸是独生子,我爷爷的兄弟姐妹们最少都是生两个孩子,最多五个,再到我的堂叔堂伯堂姑那里,生的孩子也不少,人一多,喊起称谓来就复杂,索性大家都从名字里挑一个字再连着关系叫。” 姜焃由衷地佩服:“大家族……大家族……” 袁西峰也无奈道:“所以我说有些亲戚连我都不认识,尤其是小孩子,一天一个样,有些过段时间不见,再蹦到我面前,我就认不出了。” 姜焃评价道:“看来在你们家族,脸盲很难生存啊!” 两人手牵手在小花园逛了会儿,被通知即将开席,袁西峰带着姜焃返回餐厅,他们那桌在主桌旁,很前面的位置,桌上只有袁宏非这一家。 袁程已经落座,王小织朝他们打招呼,袁西峰让姜焃坐在自己和王小织中间,又过了几分钟,家里另一位成员姗姗来迟。 谢东行带着妻女走过来,姜焃回头看他,有些疑惑,谢东行和袁程分明是龙凤胎,长得还不如袁西峰像袁程。他妻子牵着三四岁的女儿:“爸,姐。”落座时看了一眼王小织,又喊了声妈,还和袁西峰打了个招呼。谢东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谁也没搭理,坐下来还瞪了妻子一眼,似乎在不满意她喊王小织妈。 袁西峰已经习惯了这种氛围,在姜焃耳边道:“不用搭理他。” 小孩子不懂这些弯弯绕绕,谢东行的女儿发现桌上多了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好奇地盯着姜焃看,姜焃出于孩子天然的亲和力,跟她说嗨,小姑娘胖嘟嘟的手立刻朝他伸过来:“漂亮叔叔,抱!” 谢东行不悦地啧了一声:“什么人你都要抱,也不嫌脏。” 他妻子把女儿的手按回来,温声安抚,袁西峰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袁宏非敲了两下桌子:“那么大的人了说话半点分寸都没有!道歉!” 谢东行翘着二郎腿:“我说谁了?我在教闺女爱干净呢。” 袁西峰正要发作,袁程抢先他一步,斜睨了谢东行一眼:“二爷爷的寿宴,你别在这儿惹事。”她又把目光挪到弟妹脸上:“管不好男人就不要放出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谢东行老婆在家没什么话语权,袁程这话明显是在点谢东行,谢东行果然脸色更臭了,但他不敢发作自己亲姐,又在袁程一声“坐正,像街溜子一样。”的喝令中摆正了坐姿。 王小织在桌下轻拍姜焃的手以示安抚,姜焃用眼神回应她自己没关系。桌上本该最亲密的一家人,此时氛围却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尴尬。 ---- 笑死了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发现这章没发出去……
第38章 三十八、打人 ===== 无论儿女态度如何,袁宏非不能怠慢了姜焃,他依旧向子女们介绍:“这是姜焃,小峰的爱人,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 看谢东行的表情,一定很想说“谁要跟他一家人”,但在袁程的眼神威压下,谢东行愣是没敢开口,他不说话,只好由妻子代为社交,姜焃站起来跟袁程和这位“嫂子”握手,出乎他的意料,袁程的表现出奇地淡定,也看不出有什么不满的情绪。 等客人们陆续入座,袁西峰的堂伯亲自担任主持,为父亲庆寿。 袁西峰太爷爷在战乱时发家,推崇实业兴国,是当时的救国商人,到爷爷那一代,他们继承家业,也继承了父辈的精神,开设工厂,为无数人提供就业岗位,只是袁西峰爷爷几兄弟发现他们各自擅长的领域不同,继续专做一家公司,想法不一,意见不同,终究会面临尾大不掉的局面,于是商量着和平分家,对外仍以袁氏大家族名义行商,对内则在各自选择的行业深耕。 袁西峰爷爷一手创立起家居公司拾枋,以做室内实木家具在业内闻名,到袁宏非手里更近一步,从大型家具扩展到室内软装全包,袁程接手后,则开始和其他企业共同开发合作适应时代的智能家居。 二爷爷在孙辈的搀扶下走上台,九十岁的老人精神矍铄,说起话来口齿清晰。袁西峰听了一会儿,看看周围,认真听老爷子讲话的年轻人没几个。 老一代重感情,分治不分家,外人眼里,袁氏家族树大根深,实力雄厚,风光无限。可袁西峰却隐隐觉得,大树的分支生长时间越久,离根部就越远,越长越大的分支,逐渐厌烦被弱小的部位分走养分,以姓氏为纽带的树根正在枯竭。 宴席结束后,袁家人集体留宿,第二天再举办内部的家宴,年纪大的长辈们纷纷进内院房间休息,年轻的吆喝着同辈留下来继续玩。 一个堂妹正要招呼袁西峰,被身边人拉住:“你叫他干嘛,没见谢东行在吗,他从来不跟谢东行一起玩儿。” “怕什么,我又不是冲他,你看他旁边那个小帅哥,去聊聊?” “你疯啦?没看到今天袁西峰拉着他满场转么,那是袁西峰男朋友!” “他居然敢带男朋友来?不怕二爷爷看到吗?” “看到又怎么样,人家亲爹亲妈都不嫌丢脸呢。” “也是,儿子随妈,都挺不要脸的……” “别说了别说了,他过来了。” 袁西峰带着姜焃穿过连廊,周遭的议论声权当没听见。这家会馆有一处温泉区,袁西峰想带姜焃去泡一泡。 会馆温泉有专门的小汤可选,两个人舒舒服服地泡了段时间,心满意足地准备回房。 两人慢悠悠地走出去一小会儿,姜焃摸了摸兜:“表怎么没了?” 姜焃出院后袁西峰就给他买了块测心率的手表,一开始姜焃不适应,戴着戴着也就习惯了,今天场合正式,来之前姜焃才想起手上还有块格格不入的运动手表,顺手摘了揣到西装裤里。 好几个小时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姜焃低头找了一圈,觉得泡温泉换衣服的时候掉的概率更大,说回温泉区再找找。 袁西峰:“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姜焃小跑着,“看一眼就回来。” 更衣室里果然什么也没有,姜焃有点不甘心,这表也不便宜,他到服务台询问有没有保洁捡到一块表,工作人员请他稍等。 姜焃站在更衣室通往温泉区的门边,刚站了不到一分钟,就听见外面石板小路上有男人在交谈的声音,听起来有好几个,姜焃敏锐地从其中听到了袁西峰的名字。 “袁西峰好歹是你亲爹生的,你就真当着你爸的面给他甩脸子?” “我爸?我爸他哪敢啊,他心虚,他就是有愧于我和我姐!” “不是,宏叔他真那什么啊……” “出轨嘛,有什么不能说的,袁西峰他妈就是小三上位,什么妈生出什么货色的儿子,还有脸带个男的回来,我呸,丢我们家的脸!” “东行……这话有点儿难听了啊。” “他们敢做我凭什么不敢说?他们一家三口幸福快乐,我妈就是被他们害死的!我和我姐过了多少年委屈日子……嗝……” “这!这可不兴说啊!” 姜焃皱眉又靠近了一点,有其他清醒的人小声吐槽:“他哪儿委屈过……从小横行霸道惯了的……” “他袁西峰凭什么,还拾枋三公子,他妈那个贱人生下来的贱种,让他姓袁都是给他脸……”谢东行醉醺醺地坐在冷水池边发疯,话没说完,被人从背后一脚踹进水里,张着嘴喝了一大口水。 “呕……呸呸呸……” “卧槽你谁啊?” “靠,袁西峰带来那个。” 姜焃的头发现在也就比寸头长一点儿,穿着白衬衫,领口松开三颗扣子,袖子挽到手肘处,一手拎外套,一手插裤兜,冷漠地环视岸上的几个人,活像个暴力打手,他面无表情地居高临下对着水里的谢东行说:“喝完酒泡温泉容易心血管爆炸猝死,冷水里泡一泡,帮你醒醒酒。” 谢东行扑腾好几下才在水里站稳:“我草你祖宗,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左右看看,几个堂兄弟都站在原地没动静,恼怒道:“我草了,动手啊!别让这孙子走!” 谢东行平时在兄弟姐妹间口碑就不是那么好,即便是愿意跟他一起喝酒鬼混的“狐朋狗友”此时也都犹豫起来,他先出言不逊,人家踹他一脚多正常……再说了,长辈的事他们不清楚,可袁西峰做人比谢东行强多了。 岸上的人没反应,有人蹲下来朝他伸手:“算了吧东行,上来我们回去休息了啊。” 谢东行狠狠地拍开他的手:“去你妈的,你们这帮子姓袁的都他妈是一伙的,我姥爷白帮你们了,都是白眼狼!” 这下岸上人的脸色都变了:“都是兄弟,你怎么能这么说?” 谢东行划水到岸边,面色阴沉地看着姜焃:“你他妈有本事别走。” 姜焃把西装外套轻轻放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皮笑肉不笑地冲谢东行说:“我没打算走啊。” 谢东行刚一上岸就朝姜焃挥拳,他穿着浴袍,光脚踩在鹅卵石上,姜焃甚至都没动手,就等他踉跄着往前扑,接着迅速在他背后又补了一脚。 谢东行啪地摔在地上,姜焃直接骑在他身上,举起拳头就开揍,周围几个袁家的年轻人嘴上说着别打了别打了,却没有一个上前帮忙的,姜焃毕竟长期坐办公室,没有压倒性优势,很快被谢东行找准时机反击,两个人扭打在一团,越打越凶,其他人终于看不下去了,伸手想把他俩分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儿慌里慌张地出去:“我去叫人。” 温泉区的工作人员也被惊动,忙叫来两个保安拉架,袁西峰本就离这边不远,等了半天不见姜焃回来,正往回走,撞见出来找人的堂弟:“哥!峰哥,你对象和谢东行打起来了!” 袁西峰赶到时,人已经分开了,姜焃用手背擦掉鼻血,像头凶狠的野兽死死盯着谢东行。 袁西峰一到,在场的人仿佛有了主心骨,但他对现场乱糟糟的情况置若罔闻,先走到姜焃面前,捧起他的头:“头有没有受伤?” 姜焃摇摇头,袁西峰从兜里掏出手帕,给姜焃擦脸上蹭到的血迹。 接着他又一一向工作人员道歉,请他们散开,这才又走回来,无奈道:“怎么回事儿?” “呃……”几个小的支支吾吾没人敢说原因,谢东行坐在一旁喘气:“袁西峰你可真行啊,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敢带来,在袁家的地界上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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